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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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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两盘包子,两盘菜,一壶温茶,三位慢用。”小二擦了擦桌子招呼,可看到脏兮兮坐在长凳上的年轻人眸中不掩鄙夷。
他可能是真的饿坏了,闻着味儿肚子便咕咕响了,抬头直瞧他们。
“快吃吧。”李衍笑眯眯道。
那人才刚刚打了饱嗝,李衍便道:“吃饱了?”
“嗯。”他应:“吃饱了,多谢公子赏饭之恩。”
“无须多礼。”李衍的手指轻轻叩着案面:“既然你已吃饱,那便该轮到我了。”
“脖颈间有‘木’字刺青,你是袁将军手下的人。”李衍的眸光顿时变得冷厉:“你是谁?”
男子的身子猛地一僵,闻言拔腿欲逃。
李衍撑着桌用腿将他的脖颈紧紧绕住,一个用力将他翻倒在地,一脚踩在他胸前,周围的人吓的一哄而散,李衍瞧着人走得差不多了才道:“逃什么?我在问你话。”
“他是何人?”宋谦慢悠悠起身问。
李衍沉声道:“脖颈间刺‘木’字,那是我外翁手下袁木袁将军手底下的人才会有的标志。”
“豫西十万人不是全军覆没吗?”宋谦也沉了脸色:“他为什么还活着?”
☆、祸心
那人见他们不依不饶的模样全身都在发抖,嘴唇哆嗦得厉害。
“诶呀,两位公子这是做什么?”掌柜急忙过来劝道:“厌恶了赶出去就是,何必如此大动肝火呢?瞧这客人都被吓跑了,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出去!”李衍伸手把一锭银子扔给他冷喝。
掌柜识趣的关门而出。
“起来!”李衍拎着他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拖起来:“告诉我,豫西到底还有多少人活着?”
他眸中的泪顺着面庞滑下,一道长长的泪痕留在脏兮兮的脸上:“李侍郎,我。。。。。。”
“你认得我?”李衍抬眸。
他点点头道:“我归于火木军统帅袁木袁将军帐下,之前有幸见过李侍郎一面。”
“坐下说话。”李衍松开手道。
那人颤颤巍巍的坐在边上,手足蜷缩起来,脑袋低着不敢看他们。
“你叫什么名字?”宋谦直直的瞧着他,平稳的语气中压抑着颤抖。
男子答:“孙。。。。。。孙海。”
“你既然是火木军,不在豫西,来这商州做什么?”李衍将他打量了一通后道:“还将自己弄成这个模样?”
孙海忽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衍和宋谦对视了一眼后猛地一拍桌子道:“大男人有话说话,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豫西要完了。”孙海低着头哭,手往脸上一抹,脏兮兮的脸上顿时露出两只精明的眼睛来:“豫西是要完了啊。”
李衍瞳眸微震:“你说什么?”
“杨氏把持豫西,铲除异己,耽于享乐,和胡鞨的人来往很近,甚至明知胡鞨人越界目的不纯也放他们进来,豫西怕是撑不久了。”孙海的眼泪啪啪的滴在桌上:“我是拼了命才逃出来,可他们。。。。。。他们还在豫西。。。。。。”
李衍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眸光沉沉:“你口中的‘他们’是谁?”
“是。。。。。。是豫西之前的将士们。”孙海被他勒得紧,面色涨得血红:“他们。。。。。。他们还活着。”
李衍瞳眸微睁道:“你说什么?”
“他们没死,只是被关在暗狱中了。”孙海无力的垂下头:“都成了废人,我。。。。。。我是装疯卖傻才侥幸逃出来的。”
宋谦有些急迫道:“我问你,豫西兵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只是个小兵,那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孙海湿着眼眶道:“我只记得那次胡鞨的兵来得及,半点的预兆都没有,仅仅半天便被人攻破了沧水关,不出三日五道防线全被破,可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死,而是被人关起来了”。
李衍按着宋谦放在桌案上的手道:“先冷静下来。”
“你被人关在何处?”他转头看着孙海问。
他摇摇头:“不知,那地方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连着待了好些天都没见过太阳。”
“不过后来他们把我们一群人带到了韶水边的山洞里,我辗转半月才来到商州。”孙海想到那寒凉刺骨的韶水现在都心有余悸,他无奈的笑笑道:“我以为自己是活不成了,没曾想老天眷顾,我竟没淹死,还好好的来了商州。”
李衍抬眸:“韶水?”
“对,就是临近汝州的那块地方。”孙海出声道:“我记得我刚醒来的时候是在汝州,之后我才想办法来的商州。”
宋谦稳了稳心神道:“商州离豫西极近,你来这里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我还有点事。”孙海垂下头,手指揪着破烂的衣襟:“不能离开这里。”
他了然道:“仅凭你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救出他们的。”
“可他们是我兄弟。”孙海声音低微,可却含着某种震慑人心的力量:“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自己苟活于世。”
“豫西活下来的人有多少?”李衍松了手,对他有些侧目。
孙海想了想道:“一千左右,原本有三千五百多人,可都死的差不多了。”
“可那是我走之前,现在。。。。。。只怕是一千也不到了。”他说着便又哽咽起来。
李衍将他安置在客栈,两人先去商铺找吴应,此人极为要紧,若他真是有意引导他们怀疑户部,只怕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两位要办些什么?”小厮抬眸看着他们笑问。
李衍道:“我是你们掌柜的旧友,烦请知会一声。”
“不知您是。。。。。。”小厮偏了偏头,看着他们的神色带着几分狐疑。
“你说京都来的。”李衍靠在木柜上道:“他自会知道。”
吴应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两撇小胡子挂在脸上,一双短狭的眸子尽显精明,他身着棕色外袍,脸上带着笑:“草民见过李侍郎。”
“吴老板。”李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亲昵的叫着。
吴应赶忙躬身:“不敢,草民只是个管事的。”
“之前在京都,总是见你神色匆匆,连句话都来不及说,想来这里生意不错吧?”李衍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他客气的答道:“还凑活,勉强开得下去。”
“瞧你谦虚了不是?”李衍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定襄这条路上就属商州最要紧,弈鸣敢把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你,吴老板可是真有能耐啊。”
吴应笑道:“李侍郎谬赞了。”
“二位远道而来,不妨在此用顿便饭,也让吴某略尽地主之谊。”
李衍不客气道:“那敢情好。”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吴应看着宋谦。
他微微颔首道:“在下宋谦。”
吴应愣了愣,显然知晓他的身份,很快他便回过神来道:“宋公子。”
“不瞒吴老板,我想着去豫北探望父亲,可沿路听说商州热闹,我这才拐道来这儿看看,确实热闹啊。”李衍倒了杯酒熟络的说着:“和京都也相差无几。”
吴应摇摇头道:“李侍郎此言差矣,要说热闹,那还是京都,这商州也不过是生意红火,和京都可没法儿比。”
“我实在身不由己,不然宁愿住这商州,离豫北多少近些。”李衍猛地饮了杯酒:“我还是觉得豫北舒服,山高水阔,策马狂奔,那才是恣意的快活啊。”
吴应笑道:“李侍郎身份尊贵,在京都也是被人放心尖儿上端着,乘肥衣轻,不也快活?”
“笼中之鸟罢了。”李衍闷闷的灌了杯酒。
“这商州热闹,常见豫西和胡鞨的百姓,却不见豫北的人来,这是何故?”他醉醺醺的往后仰了仰身子。
吴应拾筷夹了点菜道:“豫西现下乱得很,胡鞨人三天两头的闹,百姓苦不堪言,这才卯着劲儿往商州跑,不过寻个活路罢了,可豫北有镇北王守着,百姓安居乐业,谁会千里迢迢的往这儿走?”
“那吴老板就没想过去豫北?”李衍打翻了酒盅笑道:“瞧我,这杯子都握不稳了。”
他说:“我是管事的,江公子叫我在哪里我便在哪里,自己怎能私自做主?”
“我倒是觉得弈鸣很听吴老板的话。”他大仰着身子。
吴应的眸光霎时变得锋利,可很快便隐过去道:“李侍郎说笑了。”
“不然弈鸣怎会毫无芥蒂的用吴老板拿回去的毒药毒死自己亲爹?”李衍眸子倏地清明:“拿吴老板的毒药毒亲爹,这种信任只怕不是一般人之间能有的吧?”
空气恍如凝滞,席上的三人谁也不再动筷,佯装出来的和乐登时破碎。
“李侍郎此话从何说起?”吴应直着身子看李衍,一双精明的眸子盯着他的眼睛:“前几日江公子说需要毒物毒老鼠,我这才送过去,你说的那些我全然不知情。”
李衍冷笑:“毒老鼠用胭脂红?”
“胭脂红在豫北也很稀少,价格不菲,吴老板真是钱多。”他仰在椅子里道:“有这闲钱,吴老板不妨大发善心送我点儿,反正我穷得很。”
☆、质问
吴应讪讪的笑了笑道:“就近罢了。”
“就近?”李衍指尖叩着案面:“商州去豫北要经过汝州,渡过韶水,怕是不近吧?”
他的神色变幻了数次才道:“李侍郎此话何意?”
“此话何意?”李衍缓缓的抬眸冷笑:“吴老板难道不知?”
吴应咬了咬牙关道:“在下不知李侍郎此话之意。”
“你是故意将胭脂红带回京都交给江弈鸣。”李衍声音沉沉道:“为的不就是我们疑心豫西之事乃江氏所为么?”
他低下头道:“李侍郎这话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不是说豫北么,此事又关豫西何事?”
“估计你是想找豫西的毒物吧,只可惜豫西现在为杨氏做主,战乱四起,寸草不生,你怕也不敢去,这才转道去了豫北,商州这特殊的地方,我只要稍微用点脑子就知道豫北和豫西的关系。”李衍倏地提高了嗓音:“你还敢说自己没有目的?”
吴应笑道:“豫西的毒药我随处都能买到,我至于做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儿吗?”
“随处都能买到?”李衍嗤笑:“豫西这地方基本是寸草不生,莫说毒物,便是粮食都供应不上,吴老板有本事,你给我随处买个试试?”
他敛了笑道:“李侍郎这是来找事儿的?”
“本人应职刑部,虽说生性放浪,可该做的事儿还是不能糊弄。”李衍大喇喇的仰后身去:“毕竟头顶有人盯着呢不是。”
“是宋公子?”吴应偏头瞧着宋谦,眸中有些隐隐的别意。
李衍赶忙坐起身来道:“别动歪心思啊吴老板,这人。。。。。。我可放心尖儿上护着呢。”
“心尖儿上。。。。。。”吴应咬着字,半刻后才抬头问:“李侍郎,你们什么关系?”
他失笑的瞧着坐在身侧的宋谦道:“豫之,我们什么关系?”
“不共戴天。”宋谦冷飕飕的说着。
李衍抬起的胳膊晃了晃又讪讪的收了回来,轻轻摸了摸鼻子道:“你瞧,他就是脸皮儿薄,这都是些玩笑话啊,吴老板千万别当真儿。”
“不过吴老板,你在弈鸣手下数十年,不该现在才出手,你的幕后主使是何人?”李衍正了正神色问。
吴应咬唇道:“李侍郎这是已给我定罪了?有何凭证啊?”
“凭证?只要江弈鸣出面证明毒药乃是你所给,你以为自己还能好好地待在这里?”李衍冷笑:“吴老板,这地方太阳照进来暖烘烘的,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你总不想让我们在那阴冷潮湿的邢狱见面吧?”
他垂着眸道:“你这是威胁我?”
“不然呢?”李衍幽幽的反问。
吴应手中把玩着竹筷道:“李侍郎,你当真以为我会受你摆布?不错,那毒药是我给江公子的,可那毒却是他亲自下的,与我何干?”
“你倒是撇得干净,江弈鸣现在自身难保,他会为了你把自己置身于旋涡当中么?”李衍挑眉瞧着他:“他被逼到绝路,一定会舍了你,到时谁能给你作证?”
宋谦垂眸道:“那毒是在江府下的,而那时候你还没有离开,不早不晚,你走之后江远游便身中剧毒,论起下毒,你更值得怀疑,只要江弈鸣顺水推舟,你身上的罪名便是板上钉钉。”
吴应收紧了手,筷子将他的掌心刺得生疼,可他却毫无感觉。
外面的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可却感觉不到暖意,全身都仿佛结冰了般寒冷。
“掌柜,天字一间来人了。”小厮推门而进道。
吴应的脸霎时惨白,他心虚的晃着瞳眸瞧他们,之后摆摆手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吴老板,天字一间是何人?”李衍察觉到他无处安放的手指在案下揪袍问。
他吞了吞口水才道:“贵客。”
“既是贵客,吴老板为何吓得脸都白了?”李衍笑着道。
吴应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抖了抖桌下的衣襟道:“李侍郎,有些事情不必穷根究底,知道的太多对你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
“依你此言,那天字一间的人是不简单了?”李衍了然道。
宋谦的眸光缓缓落在他身上,却是不语。
“是贵客。”他重述。
“吴老板这是不打算说?”李衍面前的饭菜早已没了热气,他一蹬腿站起来伸了下腰道:“看样子我们得去那个所谓的天字一间瞧瞧了。”
吴应急道:“李侍郎!”
“我们也非头次见面了,我是什么性子你很清楚,若不打算说,那我便亲自过去看看。”李衍冷了声音。
他忙道:“是有人叫我。。。。。。”
话尚未说完,他喉间便开了个血窟窿,一枚沾了血的长长的暗器“嗖”的一声打在墙上,吴应整个人瞪着眼睛软软的倒在地上。
“吴应!”李衍跨步过去,把他扶起来用力的摇晃,脸色阴狠:“吴应!”
宋谦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道:“气绝了。”
“出去看看。”李衍把人放下疾步而出,可在外面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他四处瞧了一圈道:“到底是谁要急着灭口?”
宋谦不见异常道:“去方才他说的天字一间看看,兴许会有些线索。”
“我问你,这儿的天字一间在何处?”李衍随意的找到一小厮问。
这小厮道:“我们这儿没有天字一间啊。”
“胡说八道!”李衍怒声:“我刚才明明听到在这儿的那个小厮说天字一间来了贵客,怎会没有?”
小厮吓得缩了缩脖子道:“我们这儿人很多,您可以问他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天字一间啊。”
“那刚才在这里的那个小厮呢?”宋谦目光有些冷。
他指了指后门道:“他出去了。”
“快追。”宋谦疾声。
他们追了很远,可他竟然隐入人群消失不见,李衍撑着腰粗喘了几口气道:“这人功夫不弱,不该在这地方做个小厮才是。”
“看来吴应也是受人胁迫。”宋谦站定了身子,面上泛着微红:“那个所谓的‘天字一间’会不会是暗号?”
李衍颔首:“兴许吧,吴应听了那话吓得脸色惨白,不会没用。”
“现在线索又断了。”李衍怒气冲冲道:“真他妈的要命!”
宋谦站在原地,脸上的红已经消散了,他轻抿着薄唇,轻声道:“先回客栈吧,再向孙海问问。”
“我们在被人牵着走。”李衍并在他身侧道。
他颔首:“是啊。”
“你还真沉得住气。”李衍偏头瞧着他:“背后的人不知是何目的,他的手伸得真够长,能从京都到商州,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本事?”
宋谦细长的眸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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