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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幻 完结+番外-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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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有几位性子耿直的谏官连番上奏,都说皇帝不该侵扰百姓以事夷狄。皇帝听了,当时也没发作,过后却都寻了些小罪,把这些人夺了官赶出京城。纷纷扰扰闹了一两月,至冬月底才总算凑足了两万辆车和足额马匹。
  是岁冬天,郑谡率兵攻下南越都城,一把火烧了王宫。南越自此灭国。朝廷在南越旧地设立南海、望崖等八郡,自此,大夏疆域北至漠南、南至南海,可谓是空前辽阔。
  皇帝则因为被史官和大臣们频繁称颂,也很有些志得意满。然而欣喜之余,愁人的事也很多。征南越的将领回来了得赏赐,死伤士兵得抚恤;北边匈奴人眼看要到了,到时也要赏赐、要笼络;东边几郡今年秋天遭了蝗灾,也要拨款振灾。国库里因为连年征战,积蓄早就挥霍一空,往年还不觉得,如今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尤其觉得捉襟见肘。
  皇帝愁了好几天,后来跟几个臣子商量时,灵机一动,想起了封方犁为大夏义商的旧事。当年封赏之后,不是有不少商贾人家纷纷捐赠财物么?如今正是差钱,何不故技重施?于是一番运作之后,豫州一位巨富愿捐出一半家财充盈国库,皇帝自然喜不自禁,立刻赐爵关内侯,赏地十顷,并布告天下,以让天下百姓群起效仿。
  谁想此番这一招竟然不灵验了,布告既出,除皇后带头捐出脂粉钱和少数几位商人捐钱捐物外,应者寥寥。更有王侯们暗地里大加嘲讽,连丞相张敞都有些怨言,说皇帝为了钱,竟连皇家脸面都不顾了,这不是公然地卖官鬻爵么?祖宗基业,被如此贱卖,长此以往,岂不是国将不国?
  这些议论传到皇帝耳中,少不了又生了一场气。皇帝私下里对皇后埋怨道:“他们坐拥天下财富,还不都是因为朕的赏赐?如今连朕的妻儿都在节衣缩食,这些人却如此无动于衷,可恨!着实可恨!”
  皇后和太子见皇帝恨声连连,忙在旁好一番劝慰。皇帝却终究觉得这一口气憋屈得紧。他已经多年不受气,如今憋着,便格外难受。时值年底,依照夏制,各地诸侯应向朝廷贡纳黄金,以助宗庙祭祀,这贡上来的黄金,被称作酎金。诸侯进献酎金时,皇帝必须要亲去受金,检验黄金成色份量等。往年不过是诸侯们捧着酎金,打皇帝眼面前走个过场,但是谁也没料到,今年皇帝竟然动真格了。
  那天皇帝带着少府和太常寺的一班人,当着大伙儿的面,挨个检查各地王侯进献来的酎金。不是这个的缺些份量,便是那个的成色不足。都查完了,皇帝叹了口气,道:“于祀于戎,乃是国之大事,想不到你们如今连宗庙祭祀都敢轻忽了。既如此,就按祖宗定下的规矩办罢。”
  各地王侯个个脸都黑了,跪在地上不敢则声。过后一些有脸面的皇室宗亲去宫中求情,皇帝义正辞严,只推说事涉宗庙祭祀,不严惩一番,对不住列祖列宗。没过几日,诏令一出,因酎金一案,共夺去一百零二位列侯爵位,并罚金若干。丞相张敞也因知情不举被弹劾下狱,半月后在狱中自杀身亡。消息传出,举国震惊,经过这一番铁腕整治,再也没人敢在背后胡乱议政了。
  元始十六年冬十二月底,讨伐南越的将领领兵回朝,北边投降的匈奴两部落也逐渐抵京,皇帝手头又有了钱,把从列侯们手里掏摸出来的金银和土地大赏群臣。其中郑谡加封食邑一千五百户,赏金三千斤。至于大将军贺言春,这一次虽立下大功,但已经封无可封,只赏了金银器皿若干。
  贺言春领了赏赐,转手就分给手下将士,自己则急不可耐地去了方犁家。两人经久不见,见面后小别胜新婚,自有一番甜密亲热不提。等到了第二日,两人从榻上起了身,一边吃着早饭,方犁一边把京中变故告诉了贺言春。贺言春远在边郡,这些事也只模糊听人提过几句,至于其中根底,还是头一次听说,不由感叹道:“皇上这可真的是穷得急眼了。”
  方犁忙左右看看,见房里没外人,这才轻声道:“皇上穷了,自然不会让有钱人日子好过。我估摸着,如今是杀鸡儆猴,先教训了王公贵戚们一顿。王侯们都跟着穷了,岂能容各地富户们过安生日子?”
  贺言春一边给方犁搛了一筷子菜,一边点头道:“你这说得也有理。皇上让富户们跟着捐东西,这些人置若罔闻,如今可不得跟着吃点苦头?只看他寻个什么由头了。”
  方犁想了想,道:“依咱们这位圣主的性子,只怕全国各地的巨富之家都逃不掉。若要我猜,明年翻过年了,多半便要加税赋。农乃国本,农田赋税轻易动不得,看来只能动商贾人家了。”
  贺言春道:“便行商之人真的要加赋税,咱们也不怕。还是你英明,早早撤了商队置田买地了。只是跑颖阳的那商队,如今还交给伍叔打理着,也须早作安排。”
  一句话提醒了方犁,当晚得了空,便修书一封,寄给远在颖阳的伍全和柱儿,也没多说什么,只三言两语交待他们,开春便把货物和几间商铺都盘出去,商队也无须再往京城跑,伍全就在颖阳打听着,有合适房屋土地,便先买下。商队伙计有愿在庄中做活的,一并养着。若不愿意,也好生打发别人走。
  写到这里,却又想起老家的伯父一家。本不想多事的,转念一想,到底是同气连枝,万一他们遭了难,自己在京中想必也不会过得安生。于是也写了封信,只说商贾之道并非长久之计,交待他们抽身早退云云。等写完,便一并交由人带回颖阳去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四更天
  忽忽已到腊月;往年此时,京中各官府衙门都预备着歇春假,今年却处处不得清闲。原来年前皇帝在为南越功臣们庆功时;闲聊中突然想起早几年看过的百戏;一时来了兴致,命人将大夏境内的出名伎人都召来京城;排练百戏。预备从正月初三开始,伎人们每日到朱雀大街表演,士民百姓皆可前去观看。初八那日,皇帝还打算亲自出宫;与民同乐。到时,乌维王和族中贵族也要受邀前来,正好让他们领略一番天*朝上国的大好风光。
  皇帝轻轻一句话;负责京城治安的卫尉府和京兆尹府便忙得不可开交;除日常警戒外,还须格外安插人手,演练疏导出行。大鸿胪寺的官员们也为乌维王一行人的衣食住行操碎了心。其余如太常寺、宗正府自不必说,年年都要备办祭祀大典,今年更是格外隆重。倒是各将军府里,出征刚回的武将们真正成了闲人,每日里三五成群,要么打马章台;要么斗狗城东,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这段时日;大将军贺言春则是除了上朝点卯,时常连人影子都找不到。本来年节前后,朝中大臣们再忙,也会相互拜会走动,甚至抽空聚在一处小酌两杯,以示亲近之意。但大将军是个例外,一来他地位超然,一般二般的人请不动他;二来大家也都晓得,他是出了名的不爱与人结交。--倒不是傲,大将军平时待人温和有礼,这点还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有心之人私下议论,都觉得这说不定正是大将军高明之处。本来么,身为执掌兵权之人,最忌讳引起天子猜疑,大将军极少结交朝臣,恐怕正是刻意避嫌。年纪轻轻的,却有这等心机城府,也难怪人家能深得圣心了。
  程五偶尔听到这种议论,颇有些不以为然。他觉得平虏侯之所以懒怠交际,完全是被方御史绊住了腿。换别人相好这么多年,就是个天仙也看厌了,他二人却不知为何,竟一年比一年难分难舍。就说平虏侯吧,一个当将军的,战场上杀伐决断,一回京却整天窝盘在那破庄子里,正事不干,专一给人烧汤做饭,这说出去谁信?偏那一个也爱宠着他,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时常当着他的面,一个人握着另一个的手写字,看得程五老牙都酸了。回头细想想,他和自家娘子都没这么恩爱过,那两个没皮没脸的,竟也不怕人笑话了去。
  程五这边厢觉得贺言二人太粘乎,谁想那边贺言春也觉得他碍眼。你说他闲着没事,在家同娘子说说话不好吗?隔三岔五地跑了来,来了又没什么正经事,一坐就是半天,耽误他绣花。--他下厨烧两道菜,程五便一脸拉不出屎的模样,若再当着他的面拿出绣花针,那厮还不得去死?
  后来程五不光自己来打扰,临到岁末,还把邱固和齐二也拐带了来。邱固自打听说贺言春回了京,便一直想上门探望,只是他执掌光禄勋府,年底十分忙碌,始终不得空闲。程五邀了他两次,他才好容易抽出身来,又拉了齐二,兴兴头头地骑马去了城外田庄。彼此厮见,宾主都十分欢喜。方犁即刻让人准备酒菜,几人在庄中饮酒闲谈、掷壶为乐,闹到天黑时分,才一起散了。
  方犁早有了几分酒意,送程五等人出门后,回身往屋里走。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雪片自夜空中静静飘落,院中地都白了。墙角那株梅树,枝上缀满花苞,经了雪越发香气扑鼻。方犁驻足看了片刻,醉中忽然想起往事,几年前也有这么一个雪天,也是这一树红梅,却是自己同邝不疑在廊下赏玩过,心里顿时生出无尽惆怅来。
  恰贺言春从厨下回来,见方犁在树下呆呆站着,便把手中醒酒汤先放在桌几上,又从屋里拿了一领斗蓬,出去披在方犁身上,两人站在雪中,一起仰头看那满树红梅。
  良久,方犁才呼出一口白气,道:“若有笛儿,吹一曲来听便好了。”
  贺言春笑道:“这个却是不能。我在漠北时,羌笛倒是摆弄过几次。改日吹给你听。”
  方犁晕乎乎地笑着,道:“好啊。”
  两人静静站了片刻,方犁又道:“今日虽乐,却终归是少了个人。”
  贺言春也正想着当年同邝不疑等人一道去颖阳的情形,闻言道:“是啊,他那么个热闹人,若在这里,必不许我们这么早就散,得闹到半夜才肯消停。”
  方犁也笑起来,道:“他又没个妻室管束,可不恣意得很?只是可怜了七娘,一腔情意终究无处可托。如今也不知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
  说着停了下来。贺言春便道:“程五前儿还和我说呢,说再不想去章台街了,也没个相熟面孔。少了七娘的剑舞,余下那些庸脂俗粉,都没甚看头了。”
  方犁眼圈儿便有些热,长叹一声道:“邝兄刚走的那几月,我午夜梦回,时常惊出一身冷汗,有时甚至暗自庆幸,幸好不是你。我这样想,是不是很对不住邝兄……”
  贺言春出征几遭,从未听方犁说起他在家中如何惊悸忧怖。如今突然听他提起,心里便是一痛。他转过身,握住方犁的手,道:“邝兄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你这般想,倒是小看了他。”
  方犁看着他不语,贺言春便掸了掸他肩上落雪,道:“改日咱们两个去看看他罢。我自打从北疆回来,还没去过他那边。”
  方犁便点头,又微微笑着,道:“到时你记着,把这梅花折两枝供给他。往年他来咱们这里,最喜欢的就是这棵梅树。”
  贺言春无奈道:“他再风雅,也是个武人,梅花虽好,怎抵得过一坛美酒?……罢了,我不同你争,到时两样都带着。天冷,咱们进屋去罢。”
  两人一路说着回房去了,方犁喝了醒酒汤,洗漱上榻。晚间和贺言春商议何时去邝不疑灵前祭扫,不知怎么又牵扯到京中人事变化,不觉便聊到深夜。后来贺言春撑不住睡了,方犁却走了困,听着旁边人的呼吸声,脑中往事纷至沓来,眼睁睁一直熬到了四更天气。
  正倦极了想睡,却听院中咔嚓一声轻响,静夜中尤其显得突兀。方犁清醒了几分,心里不由揣度,莫非雪下大了,把梅枝压折了不成?本想起来看看,实在懒得从热被窝里钻出来,也就罢了。只躺在榻上盘算,等天亮后须让小殷在梅树上搭个遮蓬,免得大雪把好好一株树压坏了。
  胡思乱想中,无意间朝窗户望了一眼,却仿佛看到外头有影子晃过。他起初还疑心是自己眼花,后来打起精神细看,却越看越觉得蹊跷。此时虽是半夜,因有雪光映着,那窗户比平日明亮些。就见外头影影绰绰不知是什么在晃,过了一会儿,房里便有了点烟气。
  方犁闻到烟味,顿时心里一惊,翻身起榻,轻手轻脚摸索到窗下,就见窗纱被戳破了个窟窿,一柱燃着的香伸了进来。他吓得心里突突乱跳,却并不声张,又摸回榻上,把贺言春的嘴捂着,死命推醒,在他耳边低声道:“外头有刺客!”
  贺言春从沉睡到清醒,只用了一瞬,随后便一语不发地从榻上跃起,把帐旁挂的长剑取在手中,又退到方犁旁边,低低地道:“找地方藏好!”说完潜行至门边,听了听外头动静,突然将门打开冲了出去。
  一阵冷风猛地灌进来,就听外头有人一声闷哼,旋即重物倒地声、刀剑相击声响了起来。方犁惶急之间也不及细想,几步窜到搁物架旁,把房中洗手的铜盆端起来,盆中水尽数泼在窗户上把香浇灭,又一边哐哐地敲盆,一边朝外高呼道:“有刺客!快来人啊!”
  门口立时闪过一道狰狞的刀锋,一个黑衣人往里疾冲,刚进门便扑倒在地。贺言春在他身后拨出长剑,咻地一声,翻手又朝旁边刺了出去。
  外头落了满院的雪,一片幽白中,不知何时来了上十个黑衣人,头脸都被黑巾裹着,深夜里犹如一群鬼魂。刚开始这些人反应不及,被贺言春杀掉两个,此时听到门里大喊大叫,非但不往外逃,反而都持刀围攻过来。
  贺言春守在门口,一脚侧踢,将一人踹飞,手中长剑横削,转瞬又刺伤一人。这时右边一人仗刀扑来,贺言春手腕一翻,连刺两剑,那人却并未避让,竟是拼了性命不要,生受了一剑,手中长刀朝贺言春头上劈下。贺言春仓促间不及拨剑相格,侧身闪过,却被刀锋扫下左臂一块肉。
  那人一击不中,转而弃刀抱住贺言春,被他抬肘击打下巴前胸,刚挣脱出来,左侧寒光一闪,又有人攻过来。贺言春一把拽过那人尸身,挡了一刀。右边却又有刀攻来,眼看避让不及,门里突然伸出个铜盆。那刀正正砍在盆上,发出打锣般的一声巨响。
  正在危急关头,院外终于传来纷沓脚步声,十几名贺部亲卫从院墙上跃进来,持刀径朝黑衣人杀过来。又过片刻,院门被轰然撞开,小殷百里举着火明,带领奴仆们拿棍的拿棍、提刀的提刀,也冲杀进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连环劫
  清晨的田庄被白雪覆盖;四野无人,一片寂静。突然从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行人马喷着白气奔驰而来;惊起了几只在雪地上觅食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为首的齐小白在庄门前滚鞍下马,把缰绳朝后一丢;就急急地往里冲,半路上碰见小殷迎出来,两人一边疾行,齐小白一边道:“大将军可有受伤?”
  小殷忙道:“已经请了医士诊治过了;只是些皮肉伤,于性命无碍。”
  齐小白略略松了口气,又道:“方御史呢?”
  小殷道:“幸喜御史不曾受伤!”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小院门口;齐小白微微止步;道:“可曾留了活口?”
  小殷摇头,道:“昨夜大将军也曾命我们抓了两个活的,谁想这几人来之前就在身上备了毒药,见无法逃脱,都服毒自尽了。”
  齐小白心里一沉,停下脚对紧随在身后的另几名亲卫道:“尸身现停放在哪里?卢三儿,你跟小殷前去检视一番,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何九;你带人沿庄院围墙四面搜索,务必要找出这些人是从哪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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