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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重生]-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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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丰大惊,连连摆手:“没去了没去了,王爷明鉴,我从前虽然流连花街柳巷,但现在也是有正经家室了,哪能再去。”
  李凤歧皱眉:“你成亲了?”
  “未曾。”瞿丰挠挠脸,不好意思道:“就是与人搭了伙过日子,也算有个家。我只喜男人,哪能成亲……”
  李凤歧心中愈定,不动声色道:“如此倒是不错,不过你不去翠云楼,平日要用之物怕是不好买吧?”
  “啊?”
  瞿丰茫然地望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他的目光逐渐异样,搓了搓手,小心道:“也、也不是很难买……?”
  他小心观察着李凤歧的脸色,顿时豁然开朗。心想王爷唤他过来。该不是找他打听“路子”的吧?
  男子间用到的脂膏等物自然不难买,王爷也没必要找他来问。想来王爷是与王妃成亲久了,夫夫间需寻些新鲜乐子助兴。
  都是男人,王爷的心思他立刻就明白了,一脸“我都懂”的笑容道:“王爷可去东街脂粉铺子那儿寻老徐,那儿常有新货。”
  “?”虽然不明白脂粉铺子为何会卖这等物件,但李凤歧断然不会表现出自己什么都不懂,便沉稳地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去找姜述领一月赏钱。”
  瞿丰喜滋滋地退下去了。
  李凤歧想了想,出去牵了马,往东街去。


第99章 冲喜第99天 王爷不行啊
  东街是渭州城最热闹的一条街。
  酒楼商铺鳞次栉比; 异域美人和奇珍异宝只多不少,只要银钱充足,基本都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瞿丰说的那家脂粉铺子就在街尾; 位置不算好,生意相比其他热闹的店铺算是十分冷清。李凤歧过去时,铺子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看了看头顶上悬着的“红粉知己”匾额; 李凤歧微微皱了眉,觉得这脂粉铺子怎么瞧怎么不正经。一般脂粉铺子的客人都是女子; 但这店里的伙计瞧见了他竟然也不惊讶,笑容满面地将他迎进来,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王爷想要点什么?”
  “???”李凤歧蹙着眉道:“我找老徐。”
  “哦,要找徐掌柜啊。”伙计的表情更奇怪了,他搓了搓手; 嘿嘿笑了两声:“王爷请随我进来; 徐掌柜在里头。”
  进了铺子; 绕过屏风,才发现铺子里头另有洞天,后头竟然还有一间房。里头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脚步匆匆迎出来:“可是有客人来了?”话音刚落; 就瞧见了进来的李凤歧。
  他一愣,接着立即挂上了热切的笑容; 将人迎进去:“不知是王爷大驾光临; 有失远迎。”他扭头对伙计道:“去将我最好的茶叶拿出来……”
  “不必。”李凤歧板着一张脸; 下巴扬了扬,一副老手的沉稳模样:“我来买些东西。”
  徐掌柜的表情一下子微妙起来,想到了那位昨日才被接回来的王妃。
  听说就在半月之前,王妃与老王妃都被西煌人劫持了,但好在王爷赶在那群贼子逃离之前将人救了回来。而关于这位男王妃的传言; 在渭州城中也有诸多版本。
  一开始王爷被赐婚的消息传出来时,不少书生学子都觉得这是一个阴谋,必然陛下忌惮永安王,才故意给他指了一个男子当王妃,甚至就连王爷中毒也许也并不简单!
  但结果赐婚后没多久,竟然又传来消息,说王爷的毒已经不危及性命了。于是又有人觉得,或许王妃当真是王爷的贵人,这不一冲喜,人就好了?!
  总之大家也见不到人,消息自上京遥遥传来,不知转了多少手,孰是孰非并没有定论。
  但今日他瞧着忽然上门的永安王,觉得自己大概可能是堪破了真相——王爷与王妃果然是命定姻缘,情比金坚。
  看看!从前不仅女色更不近男色的永安王,竟然都找到他这来了!这以后谁还敢大逆不道地猜测王爷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他这儿是什么地方?他这明面上是脂粉铺子,实则盈利的大头是暗地里的各种奇巧物件。
  食色性也,不管男人和女人,还是男人和男人,总归都是一张床上的事儿。这夫妻情人之间,时间长了难免腻味,就会来他这里寻点新鲜物件助兴。
  徐掌柜搓了搓手,觉得自己要碰上大顾客了:“王爷想要些什么?”
  李凤歧负手,扬了扬下巴:“听说你这儿有新货?”
  果然!徐掌柜一张脸都笑成花儿了,山羊胡子一抖一抖:“是,刚来了一批,王爷可要挑一挑?”
  “不必了,都给我包起来。”李凤歧睨他一眼,将一袋子银锭放在了桌上。
  徐掌柜看着那一袋银子眼睛发光,喜不自胜道:“王爷且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包起来。都是新到的物件儿,保管您用了满意!”
  李凤歧微微满意,矜持地坐下等待。
  片刻后,徐掌柜拎出个包得严实的包裹来:“都在这儿了。”他嘿嘿笑道:“里头有几样新鲜的,怕您不会用。还附赠了说明的册子。”
  “?”李凤歧皱了皱眉,心想润滑的脂膏罢了,还有不会用的?
  但问多了容易露怯,反正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拎起东西离开。临走前顿了顿,又道:“下次再有好的,给我留着。”说完才出了铺子,上马离开。
  徐掌柜送他到门口,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银锭,乐呵呵感慨道:“不愧是王爷,可真会玩儿。”
  ***
  李凤歧拎着沉甸甸的包裹,心情愉悦地回了都督府。
  后院中,叶云亭正与老王妃商议着新宅的修葺事宜,瞧见他拎着一包东西回来,便奇怪道:“王爷买了什么东西?”
  让你快乐的东西。
  李凤歧瞧着他,面无表情地想,嘴上却道:“嗯,一些小玩意儿。我先放去屋里。”
  待他将东西收进卧房之后出来,就见叶妄也来了,正同叶云亭说想送一封信回去给父母报平安,顺道告诉父母亲自己要留在北疆从军历练。
  先前与大哥重逢,兵荒马乱的,处境也并不安全,他也没好意思提,一直忍到了今日才开口。
  倒是叶云亭听完沉默下来,望着他神色迟疑,迟迟没有开口。
  “怎么了吗?”叶妄挠了挠头,他尚且不知道国公府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小得意:“父亲母亲肯定不会同意我留在北疆,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能来北疆抓我回去,我就留在这里了。大哥你可不能赶我!”
  叶云亭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同他开口。
  倒是李凤歧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不小了,迟早要知道的,若是这点打击都受不住,还谈何从军?”
  “?”叶妄听的满头雾水,但也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面上的喜色淡下来:“可是国公府出事了?”
  “……嗯,你去云容之后,国公府出了些事情。”
  叶云亭也知道李凤歧说得没错,叶妄迟早要知道,也要学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叶知礼显然已经将他们母子当成了弃子,叶妄便是回了国公府,日子也未必好过。要想立足,他只能靠自己。
  想清楚之后,叶云亭便将他出事后,国公府所发生的的事情细细说与他听。
  连带着殷红叶曾经如何低声下气地求他帮忙,都没有遗漏一分。
  殷红叶虽然不算个好人,对叶妄来说,却绝对是个好母亲。有些事情,他应该知晓。
  “你写一封平安信,我叫人送去上京。至于是留在北疆,还是回上京,你好好考虑再做决定不迟。”
  国公府靠不住,母子两人等同于相依为命,若是叶妄在战场上出了事,殷红叶也就没了依靠与指望。叶妄与他母亲感情好,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
  若是国公府还是从前的模样,他还能任性,但现在,作出决定前,他不得不考虑后果。
  “我知道了。”叶妄攥紧了拳头,声音艰涩:“我先写信回上京跟母亲报平安,其余的……我会好好考虑。”
  说完,他脚步沉重地转身离开,背影单薄。
  忽然得知的消息太多,他脑子还有些懵。直到回了房,将叶云亭的话一遍遍回想,才真切地感到了荒谬和割裂。
  从前那个温文儒雅、对母亲包容呵护、对他宠爱有加的父亲,竟全是假象。因为忌惮母亲的家世,便将妾室养在外面,甚至还有个比他还要大的儿子。
  而母亲为了他针对大哥那么久,竟然全是父亲的谋划,不过是为了给他真正属意的继承人让路。
  这太可笑了。
  难道他与大哥就不是父亲的儿子么?
  他关上门,捂着脸大笑,声音沙哑,透明的水滴自指缝滴落……
  *
  晚饭时,叶妄没有出来。
  叶云亭想着他此时的心情,只叫婢女给他送了糕点过去。
  与他不同,叶妄是真的孺慕爱戴叶知礼这个父亲,因此在得知残酷的真相时,才会更加的难以接受。
  而他早就已经习惯并接受了叶知礼的冷漠和虚伪。
  晚饭过后,李凤歧见他一脸担忧,啧了一声,牵着人到了叶妄门前,道:“你在这看着,我去帮你开解开解他。”
  “???”叶云亭刚想问他要怎么开解,就见李凤歧上前,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叶云亭:……
  坐在地上的叶妄用衣袖胡乱擦了擦眼睛,爬起来茫然地看着闯进来的人,眼眶红彤彤,显然哭过。
  “还躲在屋里哭?”李凤歧双手抱怀,嗤笑一声。
  “我、我没哭……”叶妄脸上烧得慌,嗫嚅着反驳,但顶着通红的眼睛,却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没哭你躲在屋里干什么?”李凤歧冷笑道:“我若是你,要么现在就回上京,将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打一顿,然后带着母亲离开国公府另谋生路;要么就去战场上挣够功勋再回去,堂堂正正地提出分家。”
  “躲在屋里哭是能叫你好过一些,还是能叫叶知礼受到惩罚?”
  “都不能。”叶妄被他说的无地自容,迷茫的眼神也渐渐坚定起来:“我明白了。”
  见他还不是无可救药,李凤歧神色缓和了一些:“现在知道要怎么选了?”
  “我要留在北疆,”叶妄朝他深深一揖:“我想加入玄甲军。”
  他不甘心就这么回上京,然后灰溜溜地带着母亲从国公府离开。母亲一生骄傲要强,他怎么舍得让她跟着自己的受委屈?
  “看来还没哭糊涂。”李凤歧轻嗤一声:“不过我麾下玄甲军可都是凭本事进的,你先去姜述手底下待着,可别三天都撑不住就哭着鼻子要回来。”
  “我绝不会给大哥和王爷丢脸。”叶妄抹了一把脸,神色坚定道。
  “明日我叫人来领你去军营。今晚先把饭吃了。”李凤歧嫌弃道:“你不吃饭就罢了,连累你大哥跟着担忧,也吃不好。”
  叶妄这才注意到,叶云亭就在门口看着。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嗫嚅道:“叫大哥担心了。”
  “你想明白就好。”叶云亭走近,拍了拍他肩膀。接着想起李凤歧曾说过,他手底下的将领中,就姜述训人最狠最下手,目光又不由带上了一丝丝怜爱:“今晚好好休息吧。”
  等去了军营,恐怕睡个好觉都是奢侈了。
  叶妄不明所以,点了点头,送他们离开后,吃了婢女送来的糕点,便去洗漱休息,准备养足了精神明日去军营。
  另一头。
  李凤歧与叶云亭并肩回了自己屋里。
  屋里四角烧着暖炉,暖意融融。李凤歧殷勤地替他将披风解开挂好,催促他去沐浴。
  叶云亭一脸莫名:“天还没黑。”
  “洗完便黑了。”李凤歧揽着他往浴房的方向走,凑在他耳边低低道:“或者我同你一起洗……”
  “……”叶云亭耳朵有点红,但还是镇定道:“浴桶只能容一个人。”也没有浴池,所以永安王想要共浴的小心思恐怕要落空。
  “我明日叫人来换。”李凤歧脸色不虞,心想这都督府果然破旧,竟连个大些的浴桶都没有。
  共浴的小心思被迫作罢,李凤歧只能等叶云亭沐浴后,自己再进去。
  等他洗漱完出来,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
  屋里燃着点点烛火,安神香清淡的气味漂浮在带着暖意的空气中。
  叶云亭只穿了一身中衣,站在床边,指着里侧的包裹疑惑道:“这是什么?”怎么还藏在床上?
  李凤歧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叶云亭直觉不对,将那包沉甸甸的东西捞出来放在桌上,也不多问了,一副要就寝休息的模样。
  但李凤歧可不会让他轻易揭过,这包裹里的东西,可就是等着晚上要用的。他扬起嘴角,拎着包裹走到榻边坐下,笑容里染上了旁的意味:“这可是我今日特意去给你买的。”
  他一边说,一边手指翻飞,将那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缓缓拆开。
  “我昨晚喝醉了酒好糊弄,今晚可没喝。”
  “……”
  他说话间,温热气息喷在叶云亭耳侧,让他白皙的脖颈一点点泛起了红。心里如同揣了一只不断蹦跶的兔子,跳得又快又急。
  叶云亭攥了攥手指,心想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他们又彼此心悦,迟早都要有第一回 的……他深吸一口气,摆正了心态,努力克服羞涩的情绪,去看那沉甸甸的包裹:“……这里面都是脂膏?”
  就算要圆房,倒也不必买这么多?
  这要用到何年何月去?
  “嗯。”李凤歧终于拆到了最里层,他解开了系带,目光紧紧摄住叶云亭,无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低哑道:“那掌柜说这里面的都是新货,我们可以一个个试……”
  反正今晚还有一整夜的时间,他还特意交代了五更,明日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许旁人来打扰。
  听他如此说,叶云亭心中也悄悄期待起来。
  他虽然没有李凤歧重欲,但对于两人间的情事,也有过遐想……
  于是两人脑袋挨着脑袋,目光都紧凝着那缓缓打开的包裹,待包裹里头的东西露出真容,叶云亭羞赧期待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
  ?????
  他看着包裹里形状奇怪的东西,再看看李凤歧,声音有点难以自制的僵硬:“这是……”什么?
  不是说都是脂膏么?
  那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里,还放着本小册子,他手快地拿起来翻开,目光凝在第一页的两个彩色小人上,表情顿时更加难以言喻了。
  他干巴巴放下书,小心试探:“王爷喜欢这种……?”
  第一次就玩这些花样,口味未免太重了吧?
  而且他去哪里弄得这些东西?
  好看的眼睛缓缓眯起来,叶云亭怀疑地打量着一言不发的李凤歧。
  “这种东西,正经地方也买不到吧?王爷在哪儿买来的?”别是背着他去了什么不正经的地方。
  “……”李凤歧人都麻了。
  他万万没想到,那徐掌柜说的新货,竟然是这些东西!
  这整整一包裹,全是些木头、玉石甚至还有象牙制成的助兴物件,各种形状不一而足,总之都非常不雅观。
  而且更令人生气的是!里面并没有他想要的脂膏。
  李凤歧将包裹收起来,勉强露出个还算体面的笑容:“许是掌柜给错了。”明日他就去拆了那不靠谱的脂粉铺子!光天化日竟然卖这种物件!
  “是吗?”叶云亭表示怀疑,但见他一脸强做无事,又不忍心拆他的台。便装作信了的模样:“那明日还是还回去吧。”
  “嗯。”李凤歧磨了磨牙,满脸不甘心道:“那今日就先——”
  “算了”两个还未说出口,就被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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