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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重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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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展开信件,凝神去看信中内容,心中的想法却与沉重予不谋而合。
  信上确是李凤歧的笔迹,他先是情真意切地问候了沉重予一番,接着便话锋一转,写道:“表兄之提议,母亲已经转达于我。我听后大为震惊,亦极心痛,表兄怎可鼓动我去做那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
  他先是一番质问,又列数沈家过去功绩:“涅阳沈家,军功起家,满门忠烈,披肝沥胆。就连母亲一介女流之辈,亦自小教导我忠君爱国,怎到了表兄这辈,竟然如此堕落!成了不忠不义、狼子野心之徒?!表兄之所作所为,实在是令我失望,也污了沈氏满门英烈之名!”
  信中义正言辞,字里行间都在责骂沉重予不忠不义,不仁不信。
  若这写信的乃是其他臣子,李踪或许会欣慰多了一名忠心于他的官员。可偏偏这信是李凤歧写的,他的脸色逐渐阴沉,定定看着信,一言未发。
  沉重予察觉他神色不对,谨慎询问道:“永安王心中如何说?”
  李踪抬起头,冷笑一声,将信扔在地上:“沈爱卿自己看吧。”
  “?”
  他态度转变的太快,沉重予越发摸不着头脑,他弯腰将地上的信捡起来,匆匆看了一眼,却恰瞧见“表兄之所作所为,实在是令我失望,也污了沈氏满门英烈之名”那一句。
  “???”
  沉重予心头一沉,匆匆接着往下看,就见李凤歧接着写道:“我本念及兄弟之情,想将此事就此按下,只做不知。但辗转数日,实在是担忧表兄谋逆之心不死,内心惶恐难安,夜不能寐。故唯有行大义灭亲之举,待陛下回京之后,我会将此信呈于陛下,请陛下定夺……”
  只看了短短一段,沉重予只觉得天旋地转,拿信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抬头看了李踪一眼,口中喃喃道:“怎会如此?”
  李踪默然不语,脸色阴沉难辨。
  沉重予自顾自喃喃两声,继续往下将信看完,却见李凤歧态度又是一转,情真意切写道:“还望表兄见信后莫要怪我与母亲,此事母亲尚不知情,我也实在是生性耿介,无法违心替表兄隐瞒此等大罪。是以只能大义灭亲。但表兄也莫要太过担忧,谋逆虽是诛九族的重罪,但你尚未实施,我亦在陛下面前有几分薄面,届时必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保你性命无虞。就是恐怕得委屈你辞官告老,在家休养一段时日了……”
  辞官告老,在家休养?
  沉重予看着看着,竟被气笑了。他今年才三十六岁,正是一展宏图的年纪,李凤歧却要他辞官告老?!
  况且就凭一封没有盖印的信件,李凤歧拿什么来让陛下定他的罪?!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陛下,永安王或许是察觉了什么?”
  所以才故意写了这封信来羞辱他,同时也是嘲笑他,计谋已经败露了。
  “他怎么会知道?朕只是受了轻伤之事,只有几位爱卿知晓。”
  李凤歧目光在沉重予与崔僖身上扫过,猜测着是不是谁泄了密,否则听说他性命垂危,凤歧怎么会不上钩?!甚至还有闲情还专门写了这么一封信来膈应他。
  他忠君爱国?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沉重予察觉他目光中的打量,暗自心惊,连忙改口表忠心:“陛下并无大碍之事,绝不可能泄露出去。许是永安王疑心太重信不过我,故才有此一试。”他沉吟道:“左右大军快抵达上京,陛下无碍之事继续瞒着,待我回京之后,再去永安王府一探便知。”
  旁边崔僖也附和道:“沈大人说得也没错,这信中内容,绝不是永安王的性子能写出来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得就是在试探沈大人呢。”
  这么猜测也不无道理,李踪沉思片刻,阴鸷道:“罢了,就先按沈爱卿所说去做吧。”
  说着又想起什么来,问道:“叶泊如的伤势如何了?”
  “太医时刻在旁看着,已经无大碍了。”崔僖回道:“臣今日去看,他还想来拜见陛下。不过他伤势未愈,太医没允。”
  “让他好好养伤吧。”李踪道:“他救了朕一命,伤还未好就又替朕出谋划策,是个人才,你派人仔细照料着。待他伤势好了,便让他来见朕。”
  崔僖躬身应是。
  李踪又睨了沉重予一眼,摆摆手道:“沈爱卿便先退下吧。待回京之后再去永安王府探探口风。”
  “是。”沉重予见状,只能攥紧那封信,退了出去。
  ***
  将信送出去后,李凤歧犹不满意。
  李踪联合沉重予想要摆他一道,不只是轻飘飘一封信就能解恨。更何况除了今生,还有前世之仇未报。
  “大公子可有想法?”李凤歧一边搅动小锅中的酸马奶,一边问道。
  这酸马奶是朱烈从上京的商队那买回来的,与新鲜马奶一起煮沸滤过,便可制成马奶酒。这马奶酒的法子是从西煌那边传过来,北边不少州城也学了去。但李凤歧从前嫌它奶味太重不够烈,极少饮用。
  这次朱烈意外买到了酸马奶,他想起叶云亭酒量不好,这马奶酒倒是正合适他喝,便命人准备了一应用具,亲自为他煮马奶酒。
  叶云亭支着下巴看他执箸在锅中搅动,鼻尖嗅着浓烈的奶香,微微眯起眼道:“我倒是在想,李踪性命垂危的假消息,是只告诉了王爷,还是朝中其他官员也知晓。”
  他深深吸了口浓烈的奶香,眼中闪过狡黠,猜是前者。
  李凤歧与他想得一样:“他不敢大肆宣扬。”
  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只知道李踪受了重伤,需要回京医治。但重伤与性命垂危之间的差距,却是大得很了。
  若是李踪大肆宣扬自己的性命垂危的消息,恐怕会有不少朝臣生出其他心思,这对李踪来说,并不是好事。他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他。
  “那我们便助他一把。”叶云亭道:“王爷忠君爱国,得知陛下性命垂危,自然是要有所表示,以示忠心。”
  李凤歧手一顿,抬眸与他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他召来五更吩咐了一番,又遗憾啧了一声:“我忧君之忧,尽心尽力,可惜李踪却并不会感激我。”
  叶云亭正专心等马奶酒,闻言勉为其难分了他一丝眼神,道:“王爷想得多了。”
  等李踪回京,不仅不会感激他,估计还恨不得直接杀上王府来泄愤。


第62章 冲喜第62天 (一更)
  朱烈按照李凤歧的吩咐; 很快将李踪病重垂危的假消息散播了出去。
  这散播消息也讲究技巧策略,直接将消息散播出去是下下策,因为但凡有些脑子的; 听到消息之后都会多思索两遍,怀疑是不是永安王布的局。
  很多时候,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所以李凤歧只让朱烈先后“秘密”地拜访了侍中乔海仁、兵部尚书戚邵、大理寺卿王且等人。
  这几人在其他朝臣眼中; 都是亲近永安王一派的。如今李凤歧忽然命朱烈暗中拜访,消息灵通的朝臣们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紧接又有人注意到; 大半夜里,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从永安王府离开,出了城后,便一路往北疾驰而去,形色匆匆。而永安王府这几日; 大门紧闭; 戒备森严; 气氛肃穆,似有大事发生。
  在这个皇帝亲征重伤的敏感时机,永安王又是暗访官员; 又是派人北行,动作频频; 很难不让人深思。
  皇帝一派的朝臣暗中心慌; 他们目前所知的消息是李踪中计受了伤; 但并未危及性命,如今已在赶回上京的路途上了。可永安王这动作频频的架势,看着却不像是这么回事,倒像是皇帝马上就要殡天了,他迫不及待要动手了一般。
  一众官员坐立不安; 只能去寻韩蝉讨信。
  太傅府里,韩蝉坐在上首,冷面瞧着面色惶惶不安的一众官员:“诸位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打头来的户部尚书实在坐不住,迟疑着先开了口:“陛下中计受伤,我等实在担忧龙体,才忍不住来同太傅大人来讨个准信。如今皂河也没有消息传回,陛下龙体……可还安泰?”
  他一开口,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若是陛下龙体康泰,那外面的谣言可得整治一番,两军交战,各有胜负。这事若再任由外面瞎传,恐会污了陛下英名。”
  “是啊,如今外头传得满城风雨,都说陛下其实……”
  “……”
  底下的官员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发言,而韩蝉垂眸看着茶盏中茶梗起伏不定,一言不发。
  官员们争论半晌,总算发觉上首的韩蝉一句话都未说,只一径沉默着,他们终于意识到什么,悻悻地收了声,安静下来。
  韩蝉这才抬眸,扫视一圈,没什么情绪起伏地道:“诸位大人到底在担心什么?”他极轻地笑了一声,将他们的担忧说了出来:“担心陛下伤重不治,朝堂不稳?还是……担心自己顶上乌纱不保?”
  他话说得太直白,一众官员面子上挂不住,有人反驳道:“我等只是担忧陛下龙体!”
  “那就不必担忧了。”韩蝉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瓷制的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是死是活,等人回来了不就知道了?左右也就这两日了。”
  他的态度太轻慢,似乎对皇帝死活丝毫不担心。
  一众官员们隐约意识到了这其中变化,却也没人敢指责韩蝉大逆不道,他们面面相觑半晌,最后只能不甘心的承认,韩蝉这里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能愈发忐忑地起身告辞。
  他们来这一趟,本是想吃个定心丸。毕竟皇帝一向倚重太傅,皇帝的情况韩蝉必定最为清楚。
  可真来了他们才发现,事情变化比他们所想象的更为复杂艰险——皇帝的情况恐怕当真是不好了。
  而且,太傅韩蝉竟似不与皇帝一条心。
  一众官员带着满心忐忑离去,韩蝉冷眼看着,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坐了片刻,便拂袖起身,往后院行去。
  一路之上,并无几个下人,偌大的太傅府中,寂静得可怕。
  韩蝉进了卧房,反锁上门,走到最里间后,旋转博古架上的一座玉雕,便见博古架朝着两侧分开,露出了墙壁上的暗门,以及蜿蜒往下的石阶。
  端起一盏蜡烛,韩蝉拾级而下,暗门又在他身后合上,毫无痕迹。
  台阶甬道十分狭窄,只有一人半宽。其间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只能靠微弱的蜡烛照明。但韩蝉行走其中,脚步未曾因台阶狭窄黑暗有丝毫的迟滞。似乎已经走过了千百遍般熟悉。
  他很快走到台阶尽头,又抬手按动墙上的一块青砖之后,面前仿佛封死的墙壁自中间洞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
  韩蝉吹灭了蜡烛,迈步进去。身后窄门又随之合上。
  相比漆黑甬道,这处暗室里明亮许多,韩蝉将蜡烛随手放在一侧,仔细地整理衣冠之后,方才绕过屏风,进入了内间。
  内间灯火通明,左右两侧墙壁边,各摆放着一架九层烛台,一排排手臂粗的白烛静静燃烧着,而在最中间、正对着韩蝉的方向,则供奉着一尊牌位。
  ——这乃是一处灵堂。
  韩蝉放轻步伐上前,似怕惊扰了安息的魂灵。他上了三炷香,静立了片刻,方才低声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不同于他平时的冷冽。
  “殷氏传来消息,说李踪胸口中了一箭,虽没能当场将他诛杀,但一箭穿心,恐怕也活不久了。”
  他目光放空,似凝着牌位,又似透过牌位看着别处:“我自他三岁开始教导他培养他,又费心助他夺位,却没想到他竟敢生出那种龌龊心思……我本不想杀他,但他最近行事越来越张狂,日后必定会是我复仇路上的阻碍……”
  “是以,他非死不可!”
  放空的眼神倏尔转冷,最后一点温情泯灭,韩蝉抬手,盯着掌心错乱的纹路看了一会儿,拿起供桌前的小刀,自衣袖上割了一条布帛,系在了墙上的架子上。
  白色的布条垂落下来,代表的是一条将要失去的生命。
  在这布条两侧,还有数不清的布条垂落下来,或长或短,或宽或窄,都是韩蝉这些年来一条条亲手系上。
  他盯着那快要将架子挂满的白色布条看了半晌,收回目光,脸上已经不见半点情绪波动。
  “接下来我怕是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看殿下了。”他说完,拱手拜了三拜,便转身离开。残破衣袖映着沉寂烛光,透着股迟暮之气。
  ……
  离开暗室之后,韩蝉便去了端王府。
  端王按辈分算,是李踪的叔父。成宗皇帝子嗣不丰,一共只有四个儿子。太子殁后,二皇子李干被立太子,便是后来的显宗皇帝。而余下的两个皇子,则分别封了端王与睿王。
  睿王早逝,如今就只剩下一个端王。
  端王年事已高,在宗人府领了个闲差,并不参与朝政,只在家中含饴弄孙。
  韩蝉与端王一向没有交集,此时忽然到端王府上拜访,惹得不少人暗中猜测——这端王庸碌无能,不理朝事。唯一能让韩蝉看得上眼的,恐怕只有那一个刚满三岁的嫡孙。
  而端王府在韩蝉离开之后,忽然闭门谢客,也仿佛佐证了众人的猜测。
  不少朝臣心中惶惶,都在暗中猜测着,皇帝怕是当真出了事,这天啊……怕是要变了。
  ***
  最近两日的动静,永安王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听朱烈说韩蝉竟然已经找上了端王时,叶云亭有种匪夷所思之感:“动作这么急?”
  李凤歧也有些讶异,韩蝉这个老狐狸,按理说不该如此沉不住气。其他朝臣被他刻意误导,以为李踪当真命不久矣,但也知道去寻韩蝉确认消息真假,耐心观望。怎么韩蝉忽然如此沉不住气了?
  但转念又一想,又否认了先前的推测:“韩蝉不是鲁莽行事之人,他动作如此快,必定是得到了其他的消息,认定李踪濒死。”
  “是殷啸之?”叶云亭接上。
  李凤歧点头,除了殷啸之之外,不做他想。
  本来李踪御驾亲征就是韩蝉与殷啸之联手设的局。殷啸之假意败退引李踪上套,准备借机除掉李踪,为子报仇。而韩蝉恐怕则是打着另立幼主,便于控制的主意。
  只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李踪不仅没死成,竟然还能将计就计来了一招瞒天过海,装作重伤濒死意图引他上钩。而且看样子,他装得很成功,就连动手的殷啸之等人也被瞒过了,给韩蝉传递了错误的消息。
  他早就看穿李踪计谋,没有咬钩,推波助澜将“鱼饵”抛向了其他人,本是想将这潭水搅浑,让李踪头痛一阵,却没想到,竟然还真误打误撞让李踪给钓上来一条大鱼。
  就是不知道李踪回京之后。发现韩蝉所作所为,会是什么表情。
  叶云亭想了想,笃定道:“怕是要发疯。”
  想想李踪那偏激的性子,若是得知韩蝉都等不及他死就要给他挑继位人了,恐怕真的要发疯。
  就是不知到那时候,韩蝉能不能招架住了。


第63章 冲喜第63天 (二更)
  李踪未归的这几日; 永安王府大门紧闭,李凤歧与叶云亭在府中寸步不出,日日煮着马奶酒赏雪。
  偶尔马奶酒煮得多了喝不完; 便拿酒瓶装了,叫朱烈一家一家送到几位大人们的府上去。
  于是一众观望形势的官员心中就更慌了。这些日子永安王联系那些个老臣,可比从前一年都勤。看来是真要准备动手了!
  上京城中世家贵族人心惶惶; 都在为日后谋划着出路。
  倒是日日被送酒的几家,虽然看穿了李凤歧的计策; 却又无可奈何。
  那些朝臣都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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