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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听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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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一路他可谓是走得相当不容易了。
程千述深知这一点,也没说什么,端起两个面碗去还了船家,又借了一点热水随意抹擦了一遍脸和身体,这才走了回来。
他关上门从包袱里拿出衣服来换,刚解开腰带又想起什么,颇为不自在地转头看了眼窗下坐着的少年。
花锦双今日一身鹅黄色短衫,腰系玉带,坠着墨玉,袖扣和裤腿都系了起来,稍宽的衣袖挽起一点,看起来十分洒脱随性,很是阳光明媚。
他的黑发乱七八糟地绑了辫子甩在身后,无人帮他梳头,他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只是就这么随意一编,倒也很好看,有种别样风情。
察觉到程千述的视线,花锦双微微侧头,先是显出疑惑的面色,随即明白过来,冷笑道:“怎么?师兄以为我会趁人之危?我是那种人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程千述心里叹气,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干脆不再拘谨,直接脱了衣裤。
花锦双一手撑下颚,就这么大大方方看了起来。
程千述赤…裸的上身十分精干劲瘦,肌肉结实有力,有着十分流畅舒服的线条,并不过于夸张但也绝不羸弱。
他向前躬身,背部肩胛骨微微突出,后背肌肉绷起,后腰处有大大小小无数细微伤口,有的看不清晰了,有的则成了深色的疤。
花锦双眉头蹙起,不由起身走了过去。
程千述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他没说话,快速穿上雪白中衣,遮挡了伤疤,手在裤带上稍作停留便直接抽开,拉下了裤子。
挺翘紧致的**,结实有力的大腿,绷紧的小腿肌肉坦荡地显露在花锦双的眼中。
他背对花锦双,下…身的男性标志在腿间若隐若现,反而显出几分性感诱惑来。
花锦双脸上一片烧红,这冲击力实在太大让他一时忘了自己走过来是要做什么。他不由移开了视线,心里砰砰直跳,在原地转身不敢再看。
程千述飞快地换了衣裤,清爽了许多,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冒出来的胡渣,道:“这模样被你看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花锦双知道他是在解释先前的犹豫,没搭话,片刻后又坐回了窗下。
“你……”
“你……”
两人一起开口,花锦双看了程千述一眼,程千述比了个手势,礼貌道:“你先说。”
花锦双犹豫一下,道:“你后背的伤……怎么来的?”
程千述一愣,没想到他说这个,想了想道:“战场里被流箭弄伤的,不碍事。”
花锦双一下急了,忍不住加快了一点语速,道:“什么?你才多大?伯父就让你去前线了?你不是只跟着巡逻队训练而已吗?你能上前线?伯母怎么说?”
程千述笑笑,一手在膝盖上轻轻摩挲,回忆道:“我不是说过吗?一到冬天,尤诏人就会小股进犯,他们机动性强,我们防不胜防总有被突破边境的时候。偶尔我会碰上他们,人数一般不多,也就几十人,几百号人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
花锦双登时惊了:“这还不是大问题?万一……”
“没有万一。”程千述看着他的眼睛,“我是程家的人,不管我多少岁,遇到敌人只有一条路走,勇往直前,绝不退缩。”
花锦双一时心里震撼,他一直以为程千述被丢进军营不过是训练和学习,哪怕是遇到敌人,也会有人护着他先走,总有人挡在他前头,总有人护着他,毕竟他年纪还不大。
他知道程千述的剑见过血,也只以为是当大局在握,没有什么危险时,由程溱和其他亲兵亲自看顾着,令他在不足为虑的歪瓜裂枣面前试试手。
可没想到,这样的少年,却已是真正的身经百战,浴血奋杀过了。
程千述这一刻像是读懂了花锦双的眼神,道:“在那种地方,你以为还有谁能护着你?大家都自顾不暇,如果你只想依靠别人,那你只有死路一条。”
程千述又道:“当然我们也不是各自为战,程家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每个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亲兄弟,不分彼此,我对他们来说也一样。我们不玩那些虚,生死只在一瞬间,容不得你玩什么小阴谋小伎俩。所以……”
程千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面:“爹当日不可能被合围,不可能被困死。只能是出了内鬼,我爹被自己信任的人给害了。”
花锦双下颚一下绷紧了,不由拽紧了袖子,睫毛微微颤抖。
他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一些,正想另外找个话题岔开,就见程千述慢慢抬起头来,眼神几乎是逼视着他,一字一句说:“三弟,你说,那个内鬼是谁呢?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花锦双整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下意识移开了视线:“我不知道……”
程千述道:“你为什么要北上去程家?锦夜大哥为什么要派魏小五去程家?叔父知道这件事吗?不,叔父一定不知道,因为这事是锦夜大哥当着我的面提出来的,这么重要的事,他应该先告诉叔父才对。”
花锦双死死地拽住了衣袖,不发一言,指甲在手心掐出了痕迹。
程千述站起来,慢慢走到花锦双面前,两人都没说话,程千述似乎微不可查地叹气一声,伸手将花锦双的手握住,再慢慢打开。
花锦双僵硬地握着拳,程千述便耐心地一根一根摸过他的手指,将他的手一点点松开。他的动作是温情又专一的,可花锦双却从这耐心的静默里察觉出了透骨的寒意。
花锦双一动不动,被程千述打开了双手,程千述轻声说:“别弄痛了自己。”
花锦双嘴唇抖了抖,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你猜到了?”
程千述摇头,在花锦双面前蹲了下来,微微仰头看他。他一手还牵着花锦双的手,这么半蹲半跪的姿势,像个守护的骑士,身上却透出平日少见的气势,令花锦双心里发紧。
“锦南追出来找我的时候,他说觉得我眼熟,但想不起我是谁。”程千述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初次找上花府的时候,叔父是怎么一眼认出我的?”
花锦双一愣。
程千述道:“我同叔父见面已是多年前,那时候我还很小,这么多年我们从未见过。若是在大街上偶遇,三弟,你能认出我吗?”
虽然程千述的赭红色头发很显眼,但庆州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尤诏血统,早年尤诏大举进犯,占领大乾许多土地,留下了不少的混血孩子,这并不算特别稀奇的事。
若是在街上偶遇,花锦双可能只会觉得他面熟,并且直觉这是他会喜欢的类型,可未必能一眼认出这是幼年见过的程家小孩儿。
再怎么心心念念也已经过了许多年,谁都会变。
花锦双一时有些走神:谁都会变吗?像是爹,或者程伯父?
“我若是单独见你,我也不会认出你。”程千述道,“时间太久了,三弟,哪怕我同爹长得像,也不可能被一眼认出来。”
花锦双努力找借口:“爹说过,他派了人一直注意着进城的人,他早就注意到你了。”
程千述道:“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我为了躲避追杀,一路十分低调,头发也是用布巾包起来的,浑身很脏也很朴素,混在卖鱼的生意人里进城,如何会被发现的?连叔父都未必能一眼认出我,他派去的人又怎么能认出我呢?”
花锦双一时没了语言,注意到这是一个很大的漏洞。
程千述道:“我换了衣服整理了自己立刻就上门来了,花伯给我开得门,他没有认出我。我没有立刻表明身份,只说是来送东西的,但进了门就遇上了叔父和大哥,叔父立刻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程千述想了想,说:“我确定,大哥当时也没认出我来。”
花锦双沉默不言,将手从程千述手里抽了回来。
“为什么?”程千述又问了一次。
花锦双知道瞒不过去,也不想再隐瞒,于是他深吸口气,将自己和大哥的疑虑说了出来。
“我偷偷去程家,就是为了找证据。我猜,很多证据他们一定还没有销毁。”花锦双说完,不敢去看程千述的脸,始终低着头。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连呼吸都仿佛成了一种罪过。花锦双不由闭住了呼吸,肩膀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程千述转身往门外走,道:“我跟你一起去。”
他没再说别的,就这么提着行囊走了,也许是另外找住的房间,也许就在船头将就几晚。
花锦双没了去询问的勇气。
花锦双只觉脑袋隐隐发晕,胸口闷痛,这时候才发现自己闭气许久了。
他瘫软在椅子里,长长吸了口气,随即难受地扶住了额头,久久没有动作,仿佛就这么凝固成了一座雕像。
夜深了,只余水波有节奏地轻响。
第37章 迷茫
这一夜花锦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翌日起床有些偏头疼。他在床上沮丧地坐了片刻,没人可供他撒气,也没有绪儿来哄他,花凤也不能来逗他开心,他独自坐在狭小的床榻上,感觉自己被四周蕴绕不去的水汽影响了似的,整个人都有些潮湿发霉阴暗了起来。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下来也无所畏惧的少年人,头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他揉了揉脸,忍着隐隐作痛的头离开了房间,去船头透透气。
他借来了一点热水,草草地洗漱了一下,又问船家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船家对他这般娇气十分不满,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嘀咕了些什么,花锦双也没听懂,昨日能要到两碗热面已是不易了,今日却是什么也没要到。
原来有钱也并不是什么都能得到。
花锦双没有远行的经验,没带什么干粮,这会儿饿得难受,他看着船员坐在逼仄的小房间里吃牛肉干,动了动喉咙,无可奈何地去了船头上。
程千述正坐在船头横栏前看风景,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衣衫翻飞,一大早的水面上笼罩着雾气,四周什么也看不清。
水汽很快打湿了花锦双的头发和肩膀,花锦双冷得一哆嗦,忙催动内力保暖。他站在程千述身后不远处,没上前去打扰对方,他有些复杂地想:这之后的路要怎么面对程千述呢?
花锦双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可如果真是爹造成了这一切,他身为花家人难辞其咎,又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程千述面前?有什么脸面再寻求原谅呢?
但他还是觉得委屈。他什么都没做过,他只是喜欢他而已,还主动来寻求真相,要还程家一个公道,他做错什么了?
程千述突然在前头说:“吃饭了吗?”
花锦双沙哑着嗓子,被冷风一吹头又更痛了,皱起眉:“没有。”
程千述转回头来看他,两人遥遥对视,谁也没先说话,花锦双板着脸时显出几分冰美人的感觉,微蹙的眉心教人不自觉地心疼怜惜他;程千述也是面无表情,以往一见花锦双就温柔似水的模样不复存在,像是两人初见似的,眼神带着怀疑和打量。
这让花锦双不太好受。
花锦双突然泄了气,转身往回走:“我先回去了。”
程千述却叫住了他:“过来吧,我这儿有吃的。”
花锦双脚步没停,程千述道:“花锦双。”
这一声虽不是命令,却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不是师弟,不是三弟,不是双儿,连名带姓地叫法令两人之间出现了巨大的鸿沟。花锦双有一种预感,若是自己不回头继续走,身后的人大概就再也不会叫自己了。
花锦双意识到这一点,突然觉得心酸不已,心尖上的猛一点被揪紧了,令他鼻头发酸。
虽然这一路他无数次地设想过,或许有一天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但当现实来临时,他依然接受不了。
不久之前,这个人还担心着自己,还为了自己不吃不喝地追来,他的眼里都是温柔和纵容,像个不需要多话的忠诚骑士,自己说什么他都愿意听。
可只这么一夜过去,一切都变了。
花锦双甚至觉得,比起淡漠疏离带着疑虑的程千述,先前同自己吵架的程千述要好太多了。
他宁愿和程千述大吵一架,甚至是打一架,也比眼下陌生的冷漠来得好。
程千述喊出花锦双的名字后便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如这浓雾般消散不去,甚至越演越烈。
在船身微微晃动的时候,花锦双终于回过了头,主动朝程千述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面无表情,低垂眉眼,站在了程千述身边。
程千述侧头看了他一眼,从包里摸出肉干、水囊和干饼,递给了他。
花锦双接过来,沉默地吃着,发根里的疼痛更厉害了,令他不由闭上了眼睛,竭尽全力地忍耐。
但急促地呼吸还是暴露了他的不适,程千述敏锐地察觉了。
“怎么了?”程千述看他,“哪里不舒服?”
花锦双艰难地咽下发干的饼子,道:“头疼。”
“风寒了?”程千述皱眉,从横栏上下来,站直了伸手要拉过花锦双。
花锦双有些诧异,但忍住了躲开的脚步,任由对方将自己拉了过去。程千述板着他的肩,有力的手指插…入发根,轻轻摩挲:“这里?”
“下面一些……”花锦双被那双手轻轻揉按,力道恰如其分,两人贴得很近,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温度。
头皮被按摩着一点点放松,虽然还疼着,但花锦双却不想开口打破这难得地和谐时刻。
程千述揉按了一会儿,道:“你进屋去吧,外面风大,一会儿更疼了。”
花锦双迟疑问:“你昨夜……睡得哪儿?”
“楼上还有空房,”程千述没多解释,“走吧,我送你回去。”
花锦双被推着往船舱里走,颇有些恋恋不舍,若是早几日,他便能理所当然地说:“去我房间给我接着按。”
大概也不需要他多说,程千述自然会守着他。可现在他却没有这个底气再说这样的话了。
他失去了撒娇和任性的权利。
这让他感觉心都碎了。
到了花锦双房门口,程千述放开了他,道:“你救过我一命。”
花锦双一愣。
程千述道:“这个恩情我不会忘。”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花锦双见他进了隔壁的房间。
船行了五天,靠岸后花锦双只觉得自己还在晃来晃去,十分不舒服。
他的头已经不疼了,下船后两人立刻找了间客栈住下,好好地修整了一番。
程千述刮了胡子,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将头发包了起来,遮挡了发色。
这里已经是程千述熟悉的地界了,花锦双人生地不熟,只能跟着程千述走。
两人买了辆不大的马车,程千述做车夫,在车里铺了些软垫,令花锦双坐得舒服些。
二人休息了两日继续赶路,到得下个驿站,在那里接到了大哥花锦夜的密信。
“魏小五已经出发了,有大哥派的人带着他一起北上。”花锦双道,“他身体还没康复,据说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不想只是等着。”
花锦双想了想:“我们可以慢一些,等他先去,也好转移某些人的注意力。”
“某些人?”程千述看了他一眼。
这几日程千述都是这样,不失礼貌,也没有刻意冷漠,但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总对他笑,对他温柔照顾。
这种生疏的客套和他同外人相处的方式并无不同。花锦双知道,自己已不是那个最特别的人了。
花锦双强迫自己习惯,不去看他,客气地说:“接管程家的其他人。做了坏事的人总会心虚,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自会小心谨慎。我猜,但凡是外来者必会被他们监视,想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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