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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听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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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述登时尴尬,咳嗽一声板着脸说:“它活得很好,是件好事。”
花锦双耸了耸肩,那花凤大概是跟着这混世魔头待久了,也是个小机灵鬼,立刻便扑腾翅膀落到了程千述的脑袋上,拿爪子轻轻抓了抓少年的头发。
程千述板着脸,头上顶着一只可爱的鹦鹉,模样十分滑稽。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上移,平铺直叙道:“这便是你要带我看的东西?”
“送你了,好不好?”花锦双背着手,下颚习惯性地微微扬起,是十分自傲的模样,“当初你带不走,如今你来了庆州城不就可以养它了吗?”
程千述摇头,头顶的鹦鹉蹲得十分稳当,岿然不动,花锦双看得直想笑。
程千述抱拳一礼,道:“三弟心意我领了,只是这鹦鹉已有了你这个主人,君子不夺人所好……”
话音未落,花锦双已经凑了过来,同程千述不过一步的距离。两人身高差不多,程千述同他近距离对视时,心头总有些微妙的局促感,此时就听花锦双语调欢快道:“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不用跟我客气。”
程千述:“……”
程千述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出来,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说:“我程家同花家世代交好,后程家从军,两家人也未曾断了关系,你父亲同我父亲更是拜把子的异姓兄弟。我当锦夜大哥是亲大哥,也当你是亲弟弟,但哪怕再亲,也不能什么都不分。”
花锦双依旧笑眯眯的,但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看着程千述道:“程伯父战死沙场,你却来不及料理伯父后事为他报仇,而是匆忙南下找来我花府。实话说了吧,程伯父不是寻常战死,是被人谋害的,是也不是?”
程千述脸色登时变得很差,铁青着脸看着花锦双,双拳缓慢捏紧了。
“是也不是?”花锦双直直问他。
程千述咬牙:“是。”
“你要同父亲商量的,便是如何帮伯父报仇,是也不是?”
“……是。”
“我花家不干涉朝政,不过寻常武林世家,家中也从未有人入过仕途。”花锦双背着手,晃了晃身子,看上去颇有些漫不经心,“大乾两任皇帝先后派人劝说花家入宫效命,花家都婉拒了,你当是为何?”
程千述脸色铁青,不说话。
花锦双看他一眼,见他不答,便兀自道:“伴君如伴虎,再圣明的君王,再得宠的臣子,逍遥也不过三代人。再则就算有圣宠也未必是好事,后人懒惰不思进取,家族便会没落,我花家老祖早就看得分明,下过死令不许花家后人牵涉朝政,你这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程千述面露惊愕,他不知花家还有这般祖训,一时茫然没了主意。
花锦双道:“念在花程两家的关系,我猜父亲会阻止你报仇,让你留下。花家不怕多一双筷子,且你自小习武天赋不错,完全可以拜入花家门下,让父亲收你做弟子,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花锦双清了清喉咙,学着父亲的语气威严道:“千述啊,若是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不愿你被谋害,既已从那是非窝里逃了出来,便不要再回去了吧?”
程千述:“……”
花锦双说完又笑了,挑眉得意地看着成程千述:“你若不信,尽管去问,若我猜错了……”
花锦双眼珠子一转:“若我猜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程千述并未在意花锦双这句话,他凝眉片刻,还是决定亲自去试试,便同花锦双抱拳一礼,转身快速走了。
他一走,花凤便飞了起来,又落回了小主人肩膀上。花锦双眯缝了一下眼,朝林子后头走去,找到负责饲养花凤的人,小声交代了几句什么,那人立刻从小道快速跑走了。
花锦双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像是对花凤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你这救命恩人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好生无趣。”
花凤张开象牙白的喙,咔咔磕碰几下,仿佛赞同。
花锦双正要转身离开,小路前板着脸的少年又走了回来。他一身墨绿长衫在青石板路前站住了,灰白的月门后是茂密的植被,衬得他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看得花锦双眼睛微微一亮。
程千述一板一眼地问:“请问,书房怎么走?”
花锦双:“……”
第4章 爆发
书房里对话的声音很小,守门的下人都被支开得远远的,只院落里的石桌棋盘边坐着一身杏黄的少年人。他头戴金冠,脚踏锦靴,黑发如江南最好的丝绸缎面般光滑柔软,在日光下看着十分柔顺滑亮;他翘着脚,俊俏的面容上不笑也似有三分笑意,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漆黑的眸子看着面前下了一半的棋盘,纤细手指拾起一枚白子落于左下方,便将棋局全部打乱了——是字面意思的打乱。
片刻后,书房的门开了,程千述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大哥花锦夜。
花锦夜拍了拍程千述的肩膀,面容温和,不知道说了什么,程千述脸色好看了些,微微点头。
花锦双看得清楚,挑起眉一撩衣摆站了起来,那头二人见了他,程千述别开了脸,花锦夜则摇头叹气,走过去看了一眼棋盘:“不会下还乱碰棋子,一会儿教父亲看见又要训你了。”
花锦双毫不在意,探头看了眼跟在大哥身后的少年,问:“谈妥了?程哥哥之后会住在府里吗?”
“千述之后就住你的院子,”花锦夜道,“千述是自家人,你要好好待他,不可欺负人家。”
花锦双立刻不满地嘟嘴,一双红唇柔软娇嫩,像新鲜采摘的樱桃般,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大哥你不要挑拨离间!”
花锦夜摇头,屈起手指在弟弟额头上弹了一下,虽是训斥的口吻却不掩宠爱,道:“你啊你啊,行了,带千述去你的院子吧。有什么需要的就跟花伯说。”
花锦夜又转头拍了拍程千述的肩膀:“你叔父也是为了程家,为了你着想,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晚点来我房里再谈,嗯?”
程千述点头:“好。”
待大哥走后,花锦双看了眼书房的方向,转身领着程千述往自己院子去了。
他肩膀上还蹲着那只花凤鹦鹉,鹦鹉那淡黄色的羽冠随着上下颠簸微微晃动,看着十分有趣,小东西歪着脑袋发出咔咔地声响,似个话痨般自言自语,花锦双还跟它搭话:“听说你最近很挑食啊?”
花凤:“咔咔。”
花锦双:“你去北边看看那些灾民,你在他们眼里就是拿来烤着吃的,不知好歹。”
花凤:“……咔咔。”
花锦双背着手,哼哼着道:“你若不吃,那就都不要吃了,反了天了。饿你三天,自己蹲笼子里面壁思过去,好好想一想,你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花凤:“……”
程千述皱眉,道:“三弟若有什么不满的,只管对我说,何必指桑骂槐?”
花锦双微微挑眉,转过头看他:“我有什么不满的?”
程千述冷着脸:“你这些话无非是对我说的。我明白叔父的好意,但只能心领,不能遵从。”
花锦双眨巴一下眼,转过身倒退着走,说:“父亲果然要收你做弟子?”
“是。”
“你不答应?”
“是。”
花锦双一下乐了:“我说什么来着?我是不是都猜对了?”
程千述眼底藏着怒火,捏紧了拳头道:“你方才那些话,不就是说我不知好歹吗?”
花锦双嗨了一声,摆手:“你不了解我,我花锦双做人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若看不惯你,我就指着你鼻子骂,何苦拐弯抹角?我还怕落了什么话柄不成?”
程千述半信半疑,又看那鹦鹉:“它果真挑食?”
“可不嘛?”花锦双笑着拿手指戳了戳花凤眼下那橘色的斑块,道,“最近厉害着呢,负责喂养它的人还被它啄伤了。”
程千述点点头,不发一言继续往前走。
花锦双拦了过去,说:“我都猜对了,可有奖励?”
程千述不悦,声音低沉:“奖励?”
花锦双道:“我之前说了,若我猜错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那我现在猜对了,不得有奖励吗?”
程千述一脸荒唐道:“我从未说过要同你赌。”
花锦双哎了一声,晃了晃手指:“你也没反对啊!”
程千述:“……”
程千述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时有些恼火,他心里本就藏着事,偏偏这花家老三要来搅合,也不管别人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非得强逼着自己跟他胡闹,实在不是什么大家做派。
程千述想起之前花家大哥的宠爱,心说:只怕是个被宠坏了的,这若是放在程家……
想到自己严苛的父亲,慈爱却赏罚分明的母亲,程千述心里就又发酸发疼更恼火起来。
再装得冷漠严肃,他也不过是个十七的孩子。
在大乾,尚未婚配便谈不上成人,程千述虽自小被严苛教导,但好歹是程家嫡长子,也是被无数人捧在手心的明珠。现下父亲被谋害,母亲被下狱,他被管家拼死送出,带着两个护卫赶往江南花府,路上又遇暗杀,两个护卫均已身死,他好不容易逃出虎狼之穴,不敢招摇,只好在路过一处村庄时同那里的村民换了粗布衣衫,典当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只留了母亲的一只玉镯,权当留个念想。
他抹黑了脸,弄乱了发,一路伪装逃难的灾民,走偏僻小路来了江南;他不愿脏兮兮地进花家门,于是又用典当得来的碎银买了一套衣服,这才敢叩响花府大门。这一切的一切,在他前十七年里从未遭遇过,教他心里如何不委屈?不愤怒?不狼狈?
而此刻,花锦双还非同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一副饱人不知饿人饥的天真烂漫,心里登时来了火气。
“我来花家不是为了苟且偷生的!”程千述一下爆发了,站在青石板小路上吼道,“你花家若是不愿相帮便不帮,何必如此待我!”
花锦双看着他,不发一语。
程千述气得脸色涨红,甚至隐隐发紫,额角青筋暴起,脖颈上的血管鼓起,模样看着有些可怕狰狞。
花凤感觉到了威胁,立刻叫了一声,羽冠张开竖起,翅膀打开,羽毛几乎要根根立起来了。
“你家若有祖训在身不得违背,我断不会说什么!”程千述目眦尽裂,“原本爹招来杀生之祸,我也未曾想过别人能帮得上忙!可娘非要我来,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我只想陪在她身边!我只想陪在她身边而已!”
“你花家势大,想入花家门下之人数不胜数,是我不知好歹!”程千述直喘粗气,声音迅速哑了,“但人各有志,我要为爹娘报仇,为我程家洗清冤屈!若要我苟且偷生,倒不如一刀杀了我干脆!”
程千述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脚下一晃,眼底布满血丝,他的脸颊两侧泛起紫红,仿佛整张脸即刻要爆开;程千述一手捂住心口,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窒息,心下暗道不妙。他还未来得及凝神定气,用内力打通被堵住的经脉,就见前方一直不言不语的少年突然动了。
花锦双面无表情,却是不笑也笑的模样,他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程千述看不懂的情绪,抬掌携着五成内力朝程千述胸口袭来;若是平日,程千述必然是能躲开的,可现在他浑身僵硬,血气翻涌,眼睁睁看着那一掌袭来却避无可避,只得闭上了眼睛。
那一掌打在胸口上,程千述便一口鲜血喷出,沾染了花锦双华贵的衣衫和锦靴。
花锦双并不躲避,顺势伸手捞住了要往后倒的人,抬指飞快在几个穴位上点过,程千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用意,只是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晕了过去。
花锦双摇了摇头,心疼地捋开怀中人凌乱的发丝,手指抚过那疲惫憔悴的轮廓,将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快速朝自己院落走去。
第5章 缘由
“是个好孩子,有骨气,”花锦双房间内,床榻边的椅子上,花无琅点了点头,道,“程兄教得不错,就是性子还是急了些,得再磨炼磨炼方能成大事。”
花锦双翘着腿,坐没坐相地在窗台下道:“他内力虚浮,显然是受了伤还未大好,如今心有怨气无处发泄,差点出了大事。啧,这种事还得我来做才行,爹你说是不是?”
“你倒有理了!”花无琅眼皮子一翻,瞪了糟心的儿子一眼,“你这一掌却是让他伤上加伤!”
“以毒攻毒,只能如此。”花锦双不服气道,“爹和大哥是激不了人的,要让他将这口血吐出来,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他若醒了以后不理我了,爹你怎么赔我?”
花无琅瞪大了眼睛:“放肆!你……”
“爹,”花锦夜笑着阻了父子二人的争执,道,“双儿说得不无道理,在气人这事上,爹和我加起来也比不得双儿。若要请大夫来看,未必治得了根,说到底千述心头有怨,让他把话都说出来,比汤药更有用处。”
花锦双打了个响指:“正是!”
花无琅指了指他,摇了摇头,懒得再多说一句。
三人正说着,床上的人幽幽醒了过来。
花锦双立刻冲了过去,将父亲挤开,把脑袋探过去满脸乖巧模样道:“程哥哥?你醒了?”
程千述眼神茫然,一双还带着血丝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花锦双,随即晕过去前的记忆回笼,他一下坐了起来:“你……咳咳!!”
花锦双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好:“不要着急,慢慢说,来先把药喝了。”
花无琅被糟心儿子挤到了一边,连说话的时机都找不到,登时吹胡子瞪眼。
花锦夜笑着扶父亲站到一旁,看弟弟小心地吹了吹勺中的药,亲手喂了过去。
程千述见面前的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旁边又还有人看着,只好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喝了。别看花锦双平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照顾起人来却仔细得很,一口汤药都没洒,程千述喝一口,他还学着那些下人的样子,拿帕子轻轻给他擦拭嘴角。
一碗药喝得程千述鸡皮疙瘩直冒,头皮发麻,身上的肌肉都僵硬得疼了。
好不容易喝完了药,程千述立刻道:“多谢三弟。”
若是之前不明白,这会儿他怎么也明白了。他胸口的淤堵感已好了不少,那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也消散了,头脑也清明了些。
现下他一身轻松,心头沉甸甸的感觉也消失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悲愤过度,一路颠簸风里来雨里去,心头有积怨,被人追杀时又受了伤,早已走火入魔,经脉淤堵却不自知。
“你若再晚几日上门,”花无琅叹气,“你这条小命危矣,傻孩子……”
程千述掀开被子,撑着一点力气下床给花无琅下跪:“叔父的救命之恩,千述无以为报!”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花无琅忙将人扶起来,道,“傻孩子,你别怪叔父和大哥在书房那般待你,我们只是为了让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否则你这心病难治,身体也难好。”
程千述惭愧地低头:“千述不敢。”
花锦夜温和地笑着道:“这事还是双儿出的主意,你要谢啊,该好好谢谢他。”
程千述闻言转头,就见花锦双端着药碗,红唇嘟着,一副不满的样子。
程千述走过去,认真地拱手施礼:“三弟的救命之恩,千述没齿难忘,还望三弟原谅我先前的无礼。”
眼看程千述又要跪,花锦双忙将人拉住了:“哎!行了行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不怪你,你不要怪我便好了。”
花锦双转了转眼珠,笑着说:“你若真要谢我,从今日起就叫我双儿吧?”
程千述耳根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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