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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听令-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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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述道:“之后他去哪儿了?”
“朝那边去了,”店小二道,“我跟他说,以后要住店得找客栈,驿站是不行的。他就朝那边走了。”
程千述谢过,牵着马走了出来,这时候他注意到自己被跟踪了。
他骑上马想了想,朝反方向的小路跑去,一直跑了两个时辰,荒林中一片凄凉阴森,阳光透不过密密麻麻的枝丫,视野逐渐暗了下来。
这时候跟踪人的声音就十分明显了,身后的马蹄声始终不远不近,程千述觉得不对——谁跟踪会跟得这么不小心?
他勒停了马儿,转身朝来路看去,道:“是谁?自己出来!”
林子里一片安静,片刻后一人骑着马慢慢晃了出来,竟是花锦南。
花锦南背着个包袱,穿了一身精干的短打武服,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额前系着镶有金珠的抹额,整个人十分神清气爽。
程千述:“……”
程千述不可思议道:“锦南?你怎么……”
“我要去找三哥哥。”锦南皱眉,道,“我不会回去的。”
程千述沉默,现在再赶人回去明显是浪费时间,他只得点头道:“咱们一起找可以,但你得听我的,不能单独行动,如何?”
锦南点点头,面上却颇有不服,两人策马往回走,锦南沉默片刻问:“你真是爹的弟子?”
程千述嗯了一声,心不在焉。
锦南道:“我觉得你有点面熟。”
程千述看他一眼,并不答话。
锦南想了半天,两人走回了官道上,程千述辨认着路,锦南则仔细观察他,突然说:“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一定在哪儿见过。”
他又看程千述赭红色的头发,说:“你头发怎么了?跟你的伤有关系吗?”
程千述摇头,并不说话,可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眉勒停了马一言不发。
锦南在一旁等了片刻,疑惑:“你干什么?”
程千述眉头皱得死紧,转头看向庆州城的方向,一时间表情恍然大悟。
锦南:“???”
程千述突然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锦南道:“跟着你出来的,我本来就打算夜里偷偷溜走,发现你在翻城门,我就……”
程千述打断他,道:“有人知道你走了吗?”
锦南摇头,他更干脆,连封信都没留。
程千述又道:“你离开花府时,没碰上什么人?”
锦南想了想,说:“没有,就在城门下碰见你了。”
程千述便不再开口,带着锦南朝先前驿站老板指得路寻去。
一路上程千述不说话,锦南也是个话少的人,于是两人十分默契地闭口不言,各走各的,到得下一个城镇,锦南就拿出画像去找人,程千述见他居然随身带着画,登时无语极了。
“看我做什么?出来找人总得有准备啊。”锦南倒是觉得自己很聪明,程千述把那画接过去看,应该是花家找专门的画师来画的,花锦双雌雄难辨的模样倾国倾城,穿着红色的衣衫在牡丹花园里坐着,肩膀上还停着花凤,他微微侧头,花凤蹭他的脸,这一幕被画师精准地画了下来,令看得人不由啧啧赞叹,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美人?
果然,锦南拿着那画去找人,大家都驻足欣赏起来,还有人觉得这是假的,便同锦南闲聊打趣起来,怀疑他是不是夜有所思,想找画中的仙人而疯魔了。
程千述摇头,任由锦南被人围在中间,他则去附近的酒楼、茶肆里打听。
在一家馄饨摊前,白发苍苍的老板倒是知道程千述形容的人。
“是个俊俏的小公子,”老人家点头,竖了个大拇指,“很有礼貌,帮我赶走了那些泼皮无赖,真是了不得。”
程千述不由笑起来:“请问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他向我打听哪儿有好吃的点心,”老人家道,“是个贪吃的小家伙,跟我家孙儿一个样呵呵。”
程千述一想到花锦双牵着马,小狐狸似的满街找吃的,便不由心都软了。
老人家给他指路,说:“喏,咱们这儿最好吃的点心只有那家酒楼有卖,他应该是去那儿了。”
老人家又说:“是昨天下午的事了。”
程千述道谢,牵着马回去把锦南从围观人群里拉了出来,锦南气得脸通红,又不好当街跟人争执,有违花家家风。他将画收进衣服里,道:“三哥哥本就有天人之姿,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竟说三哥哥是假的!”
程千述想了想,那画师本也有刻意美化过,画像上看起来确实有些失真了,若是不知情的人乍一眼看见,真会以为是什么仙人图。也怪不得别人不信。
“这里若是没人,就得继续赶路了,”程千述道,“不要浪费时间。”
锦南愤愤呼出口气,跟着程千述去那酒楼里打听,酒楼老板也记得花锦双,笑起来:“哦哟,那可真是有脾气的小公子,穿了一身红衣,喏,昨天就坐在那窗下。他被好几位喝醉的客人找过麻烦,我都怕他被欺负了,结果,嗨呀,那小公子身手了得,笑起来跟朵芍药似的,下手却那么狠,啧啧。”
锦南眼睛一亮:“他住你们这儿了吗?”
“那倒没有,”老板摇头,“他说要去怀河镇,我给他指了路。那小公子真是什么也不懂,好心帮一个摔倒的老爷子,反被对方讹了钱,我看他当时的脸色,要不是对方年纪大了,估计得被他揍废了。”
程千述:“……”
锦南:“……”
第34章 吵架
花锦双在怀河镇口遇到了当地丢牛的大案,顺手帮了个忙,抓到了偷牛者,被当地人赞叹为天上来的仙人,被小心翼翼地请进了家中做客。
花锦双也不客气,在破旧的小屋里坐了,看着四下不过十几坪的房间,可谓是真正的家徒四壁,屋里只中间摆了张桌子,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花锦双好奇地四下看着,又观察这家里的老两口,据说女儿嫁去了邻镇,很少回来,家里余两个儿子,长子给人家当了上门女婿搬出去住了,次子在家里帮着养鸡种田,日子过得艰苦却也不是不能活。
老两口生怕怠慢了仙人,拿了香炉出来点燃了,嘴里碎碎念着,又在花锦双面前摆了贡品。
花锦双:“……”
老两口出神地道:“仙人来这里是有何贵干啊?他们都说仙人不吃饭,只吃香火,小的家里也没什么贡品可用……”
花锦双忙摆手,张了张口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道:“前些日子,月初左右,你们见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路过此地吗?大概这么高,头发是包起来的,穿着一身黑衣……”
花锦双给两人形容了半天,老两口想起来了:“有,有,在路口阿袁家里还吃过饭,阿袁喜欢占人便宜,可不好啊,拿了那小哥的一枚玉佩说是抵饭钱。”
老婆婆缺了牙说话漏风,道:“那枚玉佩可值钱了,抵他一年的饭钱了,真是作孽哟。”
花锦双皱眉:“他身边还跟着别的人吗?他走了之后,可还有人跟着他来过?”
“有,”老爷子点头,“有两个这么高的……呃,看着有点凶神恶煞的。”
老婆婆伸手比划:“看样子不是好人,还去阿袁家问过话,把阿袁吓得当即就尿出来了。”
花锦双点点头,又问了那叫“阿袁”的人住哪儿,便告辞离开了。
走远了再回头看,还能见那二老跪在门口朝自己走的方向磕头,嘴里念念有词,两手合掌,花锦双哭笑不得,又觉得有些心酸。
他没出过远门,在镖局虽也听过师兄弟们聊起外面的事情,但始终像是坐井观天,想象不出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模样。
无论是关系不错的陈家,关系不好的康家,还是花家的这些师兄弟们,日子过得都挺好,便很难想象还有过得十分不好的人——连“十分不好”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也是没有概念的。
花锦双一路走来,不过两天功夫,便已惊觉到自己的无知和浅薄。在庆州谁都认识他,他便能横着走,不可能被偷被抢,也不可能被欺负。
出了庆州,才知花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无人识得他一身昂贵的衣衫,也不知他鞋面上用金线绣的牡丹代表什么;便有人不知好歹地来偷他的钱袋,欺骗他的善意,还想怂恿他典当腰上坠的墨玉,甚至有人胆大包天来调戏于他,以为他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少了爹和大哥的保驾护航,没有师兄弟在身边前呼后拥,也没有贴身小厮提前为他打点一切,他不过出门两天,便事事觉得不便,什么都要亲自去问,麻烦得很。
如此一想,程千述始终将他当个没长大的小孩儿,当个宝贝弟弟哄着,似乎也情有可原了。
花锦双骑着马溜达到那叫“阿袁”的家里,隔着歪歪扭扭的篱笆朝里看,屋里一个妇人抱着盆出来,一看他就警惕道:“你找谁?”
花锦双骑在马上,一身金贵,气宇不凡,那妇人小心地打量他:“前头说有仙人帮忙抓了偷牛贼,可是你?”
“是我。”花锦双点头,问,“阿袁在家吗?”
“你找我家男人做什么?”那妇人疑惑,“等等,你是男的女的?”
花锦双好脾气地笑笑:“要么你来摸摸看?”
妇人:“……”
妇人丢了盆就叫:“来人啊!流氓!打流氓啊!”
花锦双:“……”
阿袁从屋里跑了出来,他是个瘸腿的男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衣衫里空荡荡的,露出大片脏兮兮的皮肤。
他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结实的胳膊,恶狠狠道:“哪个不要脸的!”
花锦双翻身下马,捡了路边一颗小石头在手里掂了掂,朝他眉心打过去。
男人哎哟一声,踹开篱笆跑了出来,见花锦双一身金贵,眼珠子一转,道:“你打人!还调戏我老婆!走!见官去!”
花锦双道:“把你拿走的东西还回来。”
男人皱眉:“什么东西?我拿你什么了?你不要胡说八道啊!”
花锦双又捡了几颗石头,拿在手里把玩,时不时朝男人砸去一颗:“一枚玉佩,月初一个穿黑衣的小哥拿给你抵饭钱。还回来。”
花锦双的石子丢得十分有水准,每一颗都只砸在男人眉心,力气不大,但又能恰好让人疼痛。
一下两下还好,三下四下眉头就通红一片刺痛难忍,五下六下就让人受不住了,只想躲开。
偏偏男人不管往哪儿躲,那石子就像长了眼睛,只朝着他眉心那一点去。
很快皮肤破了,流出血来,但那石子还是只朝那一个地方砸,疼得男人抬手去挡,可挡也挡不住,那石子竟又朝他下…身打去,他又只得抬手去遮裆部。
花锦双猫逗耗子似的,站得不远不近,闲闲地说:“还回来,还回来,叫你还回来。”
他翻来覆去地念叨,脚下一圈的石子被打光了,他又去别处捡,像个阴魂不散的怨鬼,将瘸腿男人吓得不行。
“还!我还!”
这么会儿功夫,瘸腿男人几乎要被那魔音穿脑弄出精神病来,脑袋又被砸得昏昏沉沉,便让妇人去屋里拿出一个上锁的小木盒,打开里面果然放着那玉佩。
玉佩太值钱了,两人又不舍得拿去卖了,但时不时要带出来去镇里炫耀一番,因此左邻右舍都知道他们贪来了这么一个值钱的玩意儿。
花锦双握着那玉佩,表面上笑嘻嘻的,心里其实很难过。
当日程千述急火攻心,有走火入魔的倾向,脑子本就不清醒了,加上又有内伤,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临近了庆州城,在这里讨碗饭吃,却被这人贪得无厌要走了玉佩。
想也知道这玉佩定是程家的东西,他已经一无所有了,这些人却还要拿走他仅有的念想。
花锦双又觉得只砸得这男人头破血流实在便宜了他。
那瘸腿男人捂着脑袋,畏缩又气愤地道:“他吃了我的饭,喝了我的水,我不该收点钱吗?你这是,你这是什么道理?!强盗!”
他骂一句,又小心地捂着脑袋往后躲,颇有些神经兮兮,生怕那莫名其妙的石头会再次飞来。
花锦双看他一眼,从钱袋里摸出钱扔给他。
“一顿饭钱,你拿人家这么好的玉佩来抵,你就有道理了?”花锦双冷冷道,“欺负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儿,落井下石,猪狗不如。”
花锦双抬起下颚,到底是受过花家良好教育的,再难听的话可说不出口。
若是换了魏小五在这儿,估摸什么难听恶心人的话都能喷出来。
花锦双小心地擦干净玉佩,将其收进怀里,正要上马继续走,就见镇口小路上跑进了两匹大马。
一匹黑马,一匹棕色大马,马上的人还都挺眼熟。
正是程千述和花锦南。
花锦双登时惊了,下意识就想躲,那瘸腿男人一见他这样子,以为是遇上了什么仇家,立刻跑出去喊:“在这儿呢!在这儿!”
原本程千述都已经跑远了,听这声音又回头看了一眼,他认出了当时骗走自己玉佩的瘸腿男人,想着干脆去把玉佩拿回来,便“吁”了一声跑了回来。
刚到门口,便见男人大叫:“跑了!他跑了!”
程千述抬眼一看:“!!!”
花锦南追了过来,叫道:“三哥!”
程千述匆匆丢下一句“你在这儿等着!”便策马追了上去。
风在耳旁呼呼地吹,花锦双衣衫飞扬,发冠都被吹歪了。他俯身在马身上,紧紧拽着马缰,眯着眼辨认前方的路。
他还从未策马跑得这么快过,被颠得浑身都疼,却听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不由暗骂一声。
到底是边关骑马长大的,马术上花锦双可比不过程千述。
程千述很快追到了他旁边,沉声道:“停下来,双儿!”
“不知道你说谁。”花锦双不看他,只一个劲催促,“驾!快点啊!驾!”
程千述气道:“停下来!这样很危险!你不熟悉路!前面没路了快停下!”
“驾!”花锦双不理他。
程千述在风里大吼:“我们好好谈谈!双儿!花锦双!”
“没什么好谈的!你追我做什么!”
“我得带你回去!别玩了!”
花锦双登时火了:“谁玩了!你回去!”
程千述策马靠近了些,想翻身上花锦双的马,花锦双立刻发现了他的意图,将马儿拉开了些,一脚去踹程千述的马。
程千述差点被踹得翻下马去,也火了:“别闹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花家都在找你!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他们考虑!锦南还偷偷摸摸出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花锦双更生气了:“不用你管!”
程千述不知为何想起了小时候的事,花锦双从小就不服管,自己也总抱不住他,常被他折腾得心烦意乱。
他道:“我不管谁管?我是你哥!”
花锦双心里泛起酸楚,觉得自己有病,又觉得自己特别滑稽——想他堂堂三少爷,何时被人这么追着训斥过?
他又心酸又生气,觉得自己简直委屈大发了。他才刚刚帮这混蛋把玉佩拿回来了!白眼狼!忘恩负义!
花锦双勒停了马,气喘吁吁,头发也乱了,衣襟也皱了,在马上狼狈不堪道:“你滚!”
说着把怀里的玉佩摸出来,扔给程千述,驾马往回走。
程千述拿着玉佩,愣愣地看了会儿,追上去道:“……谢谢。”
花锦双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程千述道:“跟我回去吧?”
“不。”花锦双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自以为真是我师兄了,我大师兄是明然师兄。”
程千述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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