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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了别人的金丝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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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大城市,他突然就有了外公外婆。
  他妈问他是要跟着爸爸进监狱,还是跟着妈妈出国去。
  他想了会儿,说要跟爸妈在一起。
  然后,外公外婆的脸黑了,妈妈笑了。
  他跟他爸被赶到了下城区。
  大屋子没有了,玩具没有了,周围永远堆着酒瓶。
  三天被打两天被骂,他靠着张脸卖卖惨找邻居讨点吃的,竟也活到了少年时期。
  那天,他接过了池玉成递过来的手帕纸,只觉得轻飘飘,没重量。
  后来才知道,上面还附着了命运,重得他手骨断折也抬不起。
  丹殷翻了个身,不再往外看。
  如果池玉成没逃出来,死了。死在山火里,或者监管人员手里。那他就把这条命,赔给他。
  “上城的河一望无际,下城的河垃圾遍地;妈妈告诉我,这是天意,天意;上城的人光鲜靓丽,下城的人衣不蔽体;妈妈告诉我,这是命运,命运……”
  丹殷盯着床角的灯,幽幽地哼唱起来。
  最后一次见妈妈时,已经在下城区呆了俩月。他爸烂醉如死猪,他也得了个消停。在屋外溜达时,看见了一美丽温柔的姐姐。噢,好像是他妈妈。
  他妈妈放下了手中的行李箱,抱起了满脸淤青的他,温温柔柔地唱起了这首歌。
  含笑又带泪,美丽如神女,他都有些看呆了。
  “妈妈,你是来带我走的吗?”他问。
  妈妈没说话,柔唇勾起的弧度大了些,泪水也汹涌了些。
  妈妈仍旧抱着他,唱着歌,一遍又一遍。
  第三遍时,他说:“妈妈,我记住了,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妈妈的笑突然就没了。
  她放下他,优雅地取出手帕,擦了擦泪。而后转身拉起了行李箱,慢悠悠往外走去。
  他有些不解,一路快步跟着她。
  直到她走到一辆车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他站在车外,仰头望着她。
  车缓缓启动,他缓缓跟。
  可没过多久,车加速跑起来了。他也就跟不上了。
  他再没见过妈妈。
  丹殷眨了眨眼,床灯盯久了,总有些泪意。光源总是刺眼的,阖着眼,睡一觉,也就好了。
  第二天起来,阳光灿烂而温和,暖洋洋的,不热也不冷。丹殷突然就有了兴致。他洗了个澡,吹干头发。镜子里的人,脸色有些苍白,眼圈红红的,灰蓝色的眸子倒是一直都润润的,没什么变化。
  点了份早餐,送达时仍旧热乎乎的。干贝排骨粥,咸香入味,还蛮好吃。
  桌子上摆着他跟宋延的合照,是那年夏天,宋延带他去岛屿玩时拍的。他在沙滩上堆城堡,宋延倒也没嫌幼稚,和他一起堆了个大城堡。
  他说还差一条恶龙和一位美丽的公主,不然就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可堆着堆着怎么也堆不好这两样精致的塑像,他便有些不悦。
  宋延只好抱着他,轻声哄他:“别气,别气。我是恶龙,你是公主,我俩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听了有些别扭,却止不住开心起来。最后他们围着大城堡,笑着拍了张合照。这张合照一直是宋延的手机屏保,也不知如今是不是换成了和封英光的合照。
  丹殷有些吃不下去了。他竟然有些怀念宋延的拥抱。
  宋延的胸膛很温暖,抱他的手臂很有力。宋延是个话少的人,跟他在一起时,丹殷不自觉就絮絮叨叨起来,芝麻大小的事也一一说出来。他早上吃了什么,好不好吃,吃没吃饱。他在哪里看到了一朵小黄花,小花瓣颤呀颤,他有些坏心地扯了一瓣下来。扯下来了,又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悄咪咪放回去。
  可一阵风吹来,那花瓣就掉下来了。
  他害怕地望望周围,发现没人看到他在干坏事,于是放心下来,直接一把扯住那朵小黄花,整个地掰折下来。他捏了捏每一片花瓣,最后玩得没趣味了,才整个地扔回土地里。
  宋延这时候总是会笑起来,然后抱着他吻他的眉心。
  宋延的唇有些冷,和通身的古希腊雕像气质很搭。冷冷的唇,印到他温暖的眉心,像是一种神奇的仪式。丹殷有种被珍惜珍爱的感觉。
  丹殷勉强喝完了粥,盖好纸盖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手机响了声,打开APP,是辛文赋发来的消息。
  那天辛文赋邀他去个地方,说好玩又有用。他答应了。
  收拾好出门,辛文赋已经开车过来了。幼时抱着他走遍大山的辛富哥长大了,如今温柔俊美,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他俩这一路换了不少车,进一个地方出来就换了辆。丹殷没问是什么为什么,他跟着就成了。
  到了一个大厅,再往下。人群稍微多起来,分门别类,很有搞事情的样子。
  丹殷的脸埋在口罩下,跟着辛文赋一言不发。刷卡进了一间房,打开灯光。
  哇哦,一排的枪。


第6章 
  “喜欢吗?”
  辛文赋用称得上温柔的语调问他,丹殷扫了挂壁一眼,型号从小到大,一一排列开来,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喜欢。确实是好玩又有用。”
  丹殷解下口罩,望着辛文赋温柔多情的脸庞,问:“文赋哥,你要教我么?”
  这一排的枪实则令丹殷有些惊讶,毕竟辛文赋明面上只是个明星,再有钱也只是个娱乐圈老板,和军。火。一类看上去完全不搭边儿。这类游戏向来是黑道热衷的,少数上城区自诩高贵的人也玩得起,但绝大多数人是不可能接触到的。为了杜绝贫民叛乱,军。火。管制一贯严格。
  宋延也有枪,他的一个个助理也手持弹药。但作为贫民窟出来混迹在上城区的人,从来接触不到这些,宋延也不会让他接触。
  辛文赋挑了一把小巧便携的给他,拆开来耐心的给他讲解各个部件。拆开又组装,组好了又拆开。丹殷上手几次,勉强能够组装好,只是时间上慢了很多。
  辛文赋是个认真又耐心的老师,慢慢地给他讲哪个步骤多余了,哪个步骤得记熟。
  “不要把枪当做普通的组装小玩具,把它当成你手上长出来的另一团血骨。接近它,熟悉它,灵活的运用它。”
  丹殷点头,慢慢地抚摸手柄、枪管、弹药,冰冷的质感让他不由得沉醉,尤其是想到这小小的子弹一经射出,便能带来火热的血肉。
  组装迅速了些,辛文赋带他打靶。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辛文赋不可能天天带他来,只能一个快速地教,一个尽力地学。
  辛文赋握着他的手,教他瞄准,射出去还是有些偏了。辛文赋笑笑,夸他很不错,这么快就能打到靶子上了。另一具身体的温热环绕在丹殷右侧,他能感受到文赋哥呼吸的热度,耳朵突然就有些痒。
  往左走了几步,他笑道:“文赋哥,让我自己试试。”
  辛文赋还是很温柔的样子,调侃道:“小时候我抱你走遍了山林里的每一个角落,那时候我一放下你,你就掉泪珠儿。过来吧,最后还有点儿没讲完。”
  丹殷握着枪走过去,腰肢环上了一只手。辛文赋的头埋到了他颈窝。
  “你讨厌我吗,丹殷,你不喜欢我靠近你吗?”
  丹殷惊讶于辛文赋的敏锐,他只是刚有苗头,辛文赋就直接挑明了。这做法和他温柔的外表大相径庭。但听到他的话语,丹殷却想起了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小时候的记忆只剩下模糊的画面,近期和他的相处却实实在在的温和平顺。
  他是一个很体贴的人,体贴到丹殷有些吃惊。从来没有人这么,这么注重过他的情绪。超市购物,他微微蹙眉,辛文赋就知道他不喜欢吃什么,之后的饭菜里从来没出现过这类食材。他洗了一次碗,心里其实很讨厌这类工作,下一次主动去洗时,辛文赋却总是笑着用各种话语打发他出去,然后自己动手干了。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和辛文赋相处起来,简直是轻松惬意。但这样的体贴更像是一种人为的强大的习惯,偶尔会让丹殷止不住心惊胆颤。
  即便幼时记忆模糊,他也能感受到以前的辛富哥不是现在的辛文赋了。现在的文赋哥温柔而强大,看着像风,实则是雾,围绕着一物包裹起来时,既让别人看不见这物,又让这物再逃不出漫漫白雾。
  丹殷抿了抿唇,只觉辛文赋的手在慢慢往上延,一步一步到了他的胸膛处。那手微微使力压了下去,似乎是在感受他的心跳。
  温热的气氛烧了起来,丹殷口干舌燥,不等他推拒,辛文赋就自个儿后退几步,离他的身躯远了。
  “来,你射来试试,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规范。”辛文赋没有等待他的回答,直接动手实践出了答案。
  文赋哥是一个靠肢体语言而生的天才。
  演艺生涯里获得的一座座奖杯,实至名归。
  丹殷佩服。
  他打起精神来,一射而出,正中靶心。
  远处的红点多了空洞,丹殷侧身面向辛文赋,羞涩地笑了。
  ·
  练习了几个小时,丹殷离开房间往外走。周围来往的人不算多却也不少,丹殷跟着辛文赋,总感觉四周的人在偷偷摸摸地打量着他,却没人往辛文赋身上瞟,好似对他的到来习以为常且隐隐畏惧。
  正准备上楼时,在拐角看到了一个身影,隐隐约约地熟悉,有点儿像陶一鸣的身形。那人包裹得很严实,快步往楼下走去。
  “怎么了?”辛文赋回头望他。
  丹殷摇摇头,再次往下望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地下一层,玩的花样虽少有却不罕见,那更深的地底呢,那里又埋藏着什么。而且,这里并不像是个普通的消遣地。来往的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兵匪一般,和富贵公子哥通身的懒散气派截然不同。
  算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丹殷摇了摇头,不再思量。
  上了大厅,丹殷跟着辛文赋换了一路车,路上在餐厅用了顿饭,靠近中心区时,丹殷跟辛文赋作别。
  山不就我,我就山。宋延这么久不来看看他,再犟着也没意思了,OK,他退一步。
  中心区高楼林立,来来往往的人打扮得光鲜亮丽,穿着高跟鞋的白领步履如飞,将世界踏在脚下。金钱成了成功的奖励,一单单生意谈下来的气魄充盈在每个人身上。人们的落魄不会出现在中心区,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行事果断又让人无可指摘。夜深了,各归家的精英人士,或许才会卸下那张完满无缺的表情,在深夜的冷风里,流露出几缕疲惫跟迷茫。
  翌日太阳升起,他们又是无可指摘的天之骄子。
  丹殷走在这些繁华的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他从来不是一个成功的人,一开始就是败笔,也许有同样经历翻身上流的精英,但那不会是他。
  一只披了艳皮的鬼,深夜出巡或许才会相得映彰,光天化日之下,只显得突兀又凛冽。
  他穿着普通的白衫黑裤,走路慵懒乏力,戴着口罩帽子,灰影一样穿梭在人群之中。像条背道而驰的水鬼,一路滴下长满苔藓的水迹。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格外想念池玉成。他俩是一样的烂泥,在角落里腐烂生臭,谁也不嫌弃谁。
  一个不甚熟悉的助理领他上了楼,他如愿见到了宋延。
  却只得了一个字“乖”,然后宋延就离开去处理其他事了。宋延是真的很忙啊,眼下都青黑了。这些天来,丹殷真是异常的想见宋延,想问问他,那个姓封的王八蛋是怎么回事。爹的,在手机上聊,宋延发消息让他乖,见面了,还是让他乖。
  乖个锤子,再让他乖,他就变身小变态,将这群人都锤成渣渣!
  回到荆园,却有了个好消息。
  二楼的窗子他走前特意大开着,留下的一些小痕迹移了位。装了水的杯子本来对应着墙上第三个花纹的尖点,拖鞋也应对准柜子把手的最外沿,几根埋伏的头发掉到了地上,其他的一系列微小的痕迹,有的动了,有的没动。
  如果是贼,撤走保卫人员的他,死了活该。
  如果是池玉成……
  他就留着这条命好好陪他。反正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让他不快的人就都滚蛋吧!
  把房子偷偷卖了,把钱转移到暗卡里,和宋延拜拜,和封王八蛋拜拜,和A城的一切拜拜。他们可以拿着钱换一个地方住,买另一座偏远城市的中城区入住许可。
  他们会有自己的庄园,养些动物,种些田。与过去的一切作别,不再颠沛流离。
  第一次逃亡时,丹殷和池玉成都还未成年,那时候没经验,蠢得像没长脑子,一直惨兮兮地流浪在各个城市的贫民窟。
  过期的面包你一口我一口。偶尔装模作样去店员少的餐厅,见着哪位结账走人的餐桌上还有剩饭就凑上去吃。有次他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池玉成就去超市偷东西。结果被发现了,讨得一顿好打。
  他拖着浑身淤青的池玉成去桥洞。抱着他哄他睡觉,睡着了就不疼了。桥洞外的雨哗啦哗啦,池玉成浑身越来越烫。他抱着他,看着天从黑到亮,池玉成仍旧没醒。
  他脱了外套盖到池玉成身上,将池玉成小心地移到角落。桥洞外天色很好,丹殷站起来走了出去。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坚定。
  他去卫生间将自己洗刷干净,等衣服和头发都干了,就到下城区为数不多的中学外徘徊。下城区遍地贫民窟,能上学的家境都不错。打了铃,一些不爱在食堂吃饭的学生们鱼贯而出。他顺着人流走出去,跟着他们进了一家餐馆。他没遮脸,吃饭时就有学生时不时盯着他看。结账时,他特意大声“啊”了声。
  他说:“啊,我钱不见了。”
  学生们面面相觑,有个穿着稍微不羁了些的学生站起来帮他结了账。他红着脸道谢,说着说着又哭丧着脸,说不知道今天该怎么回去了。家里远,才给的生活费全丢了,怎么办呀。就算走两三个小时回去了,说不定还得挨打挨骂。
  说完了又十分懊悔自己叨叨叨地说个不停,又是道歉又是道谢。
  结账的男生不以为意地塞给他几张大票,还问他是哪个班的,之后一个月他请客,不要怕。
  他仰起红着的脸看了男生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脸庞。
  他侧过身,小声地告诉他明天见,就害羞地跑了出去。
  拿到钱,买了药。他回到桥洞。
  喂了池玉成退烧药,他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默默流泪。
  第二天,他去见男生,看到男生等在昨天的餐馆外。他一脸歉意地跑过去,说不好意思,老师拖堂了。男生微红着脸,咳了声,说不要紧。
  丹殷说自己今天不想吃饭吃面,男生很快就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给他。丹殷笑了,说:“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
  男生插着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没事,慢慢吃。”耳朵却红了。
  丹殷提着袋子跑了,走之前哼了声:“呆子。”
  男生红着脸嘟囔着说才不是,等丹殷走了,才想起忘了问他到底是哪个班的。
  第三天,男生没等到人。第四天第五天也是。那人再没来过,学校里也从来没那人。
  丹殷沉着脸提东西回了桥洞,加上前天买药剩下的钱,够他和池玉成大半个月的吃用了。
  池玉成的伤慢慢好了,他们又换了一个城市漂泊。
  丹殷骗人的技巧越发熟练,池玉成再没受过伤。
  他俩不再饿得不成人样,成了最佳拍档,直到最后翻了个大跟头。


第7章 
  丹殷蜷缩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过期的面包有股淡淡的酸臭味道,很难下咽。最开始他实在是吃不下,勉强吃了就干呕。池玉成就想了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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