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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容华-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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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未曾露面的裴皇后,这一日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一起磕头行全礼。
裴皇后温声道:“都平身吧!这么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众人连声道不敢,谢恩后各自起身,抬头的刹那,众人心里各自一惊。
裴皇后瘦了许多,白衣素服显得有些空荡。那份坚韧又冷静的风姿,和往日的纤弱动人大相径庭。一双眼眸,深幽难测。
裴皇后目光过处,众人纷纷低头,不敢和裴皇后对视。
裴皇后神色淡淡,张口叫了平国公太夫人上前。
太夫人心里突突一跳,一边琢磨着裴皇后的用意,一边缓步上前。
裴皇后要说的话,却出乎太夫人意料之外:“前些日子的事,想来太夫人也都知道了。锦容代我受了伤,一直在椒房殿里养伤。她此次大伤元气,得慢慢调养。今日太夫人出宫,便带着锦容一同回府吧!”
太夫人松了口气,忙张口应下。
裴皇后看着太夫人,轻声说道:“贺祈要在太子身边当差,无暇分身。本宫就将锦容都托付给太夫人了。”
这一句托付,可见程锦容在裴皇后心中的分量。
太夫人心里暗暗腹诽。
我自己的孙媳妇,我能不待她好吗?皇后娘娘这么说,简直是多此一举。
“娘娘放心,老身一直将锦容当成亲孙女一般。”太夫人恭声应道:“在贺家,谁也不会令锦容受半分委屈。”
裴皇后淡淡道:“太夫人今日说过的话,本宫都记下了。本宫也盼着贺家家宅和睦安宁。”
裴皇后明摆着在为程锦容撑腰。
太夫人继续恭声应道:“托娘娘吉言。”
……
正午前,众夫人一一离宫。
程锦容伤势未愈,不宜走动。
裴皇后特意令人准备了软轿,将程锦容抬到了宫门处。
贺大郎贺四郎兄弟两个,亲自来接太夫人和程锦容回府。见到这等阵仗,贺大郎忍不住小声嘀咕:“能在宫中乘坐软轿,三嫂这份体面,也是独一无二了。”
“可不是么?”贺四郎立刻接过话茬:“就连祖母出宫,都没乘软轿哪!”
太夫人:“……”
太夫人嗔怪地瞪了贺四郎一眼。
贺四郎缩缩脖子,不敢多嘴了。
程锦容见了夫家人,也觉亲切。不过,眼下不是寒暄的时候。程锦容和太夫人一同上了马车。
车夫扬起马鞭,长长的马鞭在空中打了个呼哨,骏马长嘶一声,马蹄踢踏向前。
程锦容转头看了一眼。
朱红色的宫门,长的望不到边的宫墙,隐约露出的巍峨殿顶,都在慢慢远去。
第七百三十四章 相聚
程锦容默默地看了片刻,然后,放下车帘,将宫中一切都抛在身后。
太夫人的目光一直落在程锦容的脸上。程锦容没有张口说话,太夫人也未吭声。马车里一片安宁。
过了许久,太夫人才张口打破沉默:“锦容,你的伤势如何了?”
程锦容定定神,微笑着应道:“已经好多了。没人搀扶,我也能走几步了。”
“如此就好。”
太夫人松了口气,满面欣然:“那一日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我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你在养伤,没有皇后娘娘的首肯,谁也见不到你。这些日子,我日日都在担心你。”
程锦容有些歉然:“孙媳不孝,让祖母忧心了。”
太夫人叹了一声:“谁也没料到,宫中会出这么多变故。那等危急情形下,你挺身而出,救了皇后娘娘,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不过,我私下里也叮嘱你几句。”
“谁都不及自己重要。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先保全自己。”
“万幸你没受要命的伤,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三郎要怎么办?阿圆阿满又该怎么办?以后行事,也得先想想自己的夫婿和儿子。”
在太夫人看来,程锦容冒死救裴皇后的举动实在太傻了。
程锦容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是。
太夫人絮叨了几句,又扯开话题:“宫中接连四人,一个比一个身份贵重。大皇子四皇子都被关在天牢里,不知要被如何处置。”
“还有晋宁侯镇远候,两人都受了牵连,也不知能否逃脱一劫。”
勋贵们彼此联姻,同气连枝。孙媳魏氏就是出自镇远候府。太夫人对此事也格外关注。
程锦容没有出声。
以前的裴皇后和太子,或许会放过晋宁侯镇远候。
现在,绝无可能。
能不累及家人,已是万幸了。
……
马车平缓向前,终于在平国公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国丧期间,平国公府内外皆一片缟素。就是今日也没取下。正门大开,贺家上下身着素服前来相迎。
极少露面的贺淞也穿着素服站在门口。
贺大郎贺四郎各自下马,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夫人下了马车。
紫苏和甘草,各自红着眼上前,扶住程锦容的胳膊。
程锦容安抚地看了她们一眼,低声道:“我没有大碍,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么?”
紫苏目中满是水光,哽咽着低语:“这些时日,奴婢日夜忧心。小姐总算是安然回来了。”
“是啊,奴婢也天天念着小姐。”甘草也一样压低声音。不过,她天生大嗓门。便是压低了声音,也比别人响亮得多。
众人情绪都很激动,簇拥着太夫人和程锦容一同进了府。
太夫人在宫中跪灵多日,早已熬得疲累不堪,硬撑着回到府中。也没力气再说话,在贺淞的陪伴下回了院子歇下。
母子两人一番长谈,不必细述。
程锦容进府后,就坐了软轿,一路回了院子。踏进院门的刹那,熟悉的哭闹声传入耳中。
程锦容瞬间红了眼眶。
是阿圆阿满的声音。
这些日子,她不敢放任自己思念孩子。直至此刻,听到孩子的声音,她才知道思念的心情有多迫切。
紫苏和甘草立刻扶着主子进了屋子。
奶娘们忙抱着哭闹的阿圆阿满上前。程锦容下意识地伸手想抱孩子,紫苏立刻阻止:“小姐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用力,还是别抱了。”
“是啊,孩子们一闹腾就手舞足蹈,要是碰到了伤处,就麻烦了。”甘草接过话茬。
程锦容有些无奈,只得伸手,轻轻抚摸阿圆的小脸:“阿圆别哭了,娘回来了。”再伸手握住阿满肉乎乎的小手:“阿满乖,娘在这儿呢!”
分别了一个多月没见,阿圆阿满都长大了一圈,现在已有七个月大了。也到了认人的时候。
母子天性,便是分别了这么久,阿圆阿满还是认出了亲娘。在亲娘温柔的抚慰下,阿圆阿满很快就不哭了。阿圆用两只小手,抱住程锦容的左手。阿满不甘示弱,抱住了程锦容的右手。
兄弟两个一边抱着亲娘的手,一边互相咿咿呀呀,对彼此都有些不满。
紫苏甘草顿时被逗乐了。
程锦容也抿唇笑了起来:“好好好,想抱娘的手,就让你们抱着。”
有些空洞的心,被这份温暖的母子亲情填得满满的。
此时的程锦容,一心沉浸在母子重逢相聚的喜悦中。宫中的纷纷扰扰,都在瞬间飘远。
紫苏终于有空仔细打量主子了。见程锦容气色还算不错,紫苏稍稍放了心。
倒是精通医术的甘草,一眼就看出了程锦容的外强中干:“小姐胸口受伤,大伤元气,得慢慢调养。小姐折腾了一路,还是去好好歇着吧!”
程锦容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体如何,也未逞强,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歇下。”
……
回到熟悉的屋子里,在熟悉的床榻上睡着也格外安心。
程锦容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连梦都没有。醒来时,已是黄昏。
紫苏笑盈盈地捧来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小姐睡了大半日,一定饿了。奴婢亲自下厨,做了鸡汤面。”
就连这香气,也格外熟悉,令人心安。
程锦容在紫苏的伺候下,将一碗面吃完,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紫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小姐在宫里没吃好么?怎么馋成这样了!”
程锦容自小在紫苏的照顾下长大,在紫苏面前,她也格外自在,闻言低声笑道:“国丧期间,宫中吃食根本没有油水。我受伤之后,一日三顿都是清粥。今日吃着鸡汤面,才觉得自己吃饱了。”
紫苏扑哧一声笑了:“怎么说着这般可怜。小姐爱吃,奴婢以后天天都给你做 鸡汤面便是。”
程锦容睡足了,也有了精神力气:“让奶娘将阿圆阿满都抱过来吧!”
紫苏笑着应了,很快,阿圆阿满就被抱了过来。
第七百三十五章 改变
母子其乐融融之际,魏氏来了。
魏氏连孩子也没带,只身一人前来。这些日子,魏氏不知哭过多少回,一双眼眸又红又肿。一张口,声音更是沙哑:“弟妹,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程锦容心中暗暗叹息,略一点头。
紫苏领着乳娘和孩子们出去了,甘草守在程锦容身边。
魏氏满心惊惶,也顾不得甘草还在一旁,红着眼低声道:“弟妹,我妹妹和我父亲一直被关在天牢里,音信全无。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是没半点消息。这些日子,我每天提着一颗心,惊惧惶恐,寝食难安。”
“你一直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最清楚。我求求你,将当日之事告诉我。”
裴皇后封锁了宫中的消息,严令之下,难免有人胆子大,将宫中的消息传了出去。不过,在裴皇后严查杖毙了两个内侍之后,就没人敢再传消息了。
魏氏惶惶难安,整日担惊受怕,唯恐听到父亲死在天牢里的噩耗。这些时日,整个人瘦了一圈。
程锦容看着魏氏红肿的眼,轻声说道:“二嫂,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也无妨。”
然后,将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魏氏的脸孔渐渐泛白,一双手紧紧地扭在一起。
魏贤妃是她的亲姑母,五皇子是她的亲表弟。四皇子妃魏芳华是她嫡亲的妹妹……姑母表弟都死了,亲妹妹在天牢里不知死活。亲爹也一同关在天牢里,生死不知……
“……太子殿下当日差点丧命。皇后娘娘也命悬一线。好在娘娘和殿下福大命大,逃过一劫。”
程锦容看着魏氏,轻声说了下去:“五皇子和魏贤妃都已经死了。四皇子妃定然会受牵连,镇远候府也会被连累。”
“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不过,眼下什么都不能做。免得激怒娘娘和殿下。”
魏氏强忍着的泪水簌簌落了下来。
皇权交替,难免要清算清洗,少不得要死人。事不关己的时候无所谓,一旦牵连到自己的亲人,谁能保持冷静?
魏氏一边哭一边低声哀求:“弟妹,你最得娘娘青睐,三弟更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亲信。若有机会,你们能不能为我父亲和四皇子妃求求情。不管如何,只要能保住性命活下去就好……”
程锦容无声叹息:“二嫂,对不起,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也不能答应你。”
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站在魏氏的角度,她自然盼着父亲和妹妹活下去。站在程锦容的立场,却愿皇后太子手段凌厉,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魏氏哭了一场,踉跄着走了。
……
程锦容安静地坐了片刻,忽地张口问甘草:“甘草,我是不是也变了?”
甘草点点头:“嗯,小姐变了很多。”
程锦容哑然,看向直言不讳的甘草:“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安慰安慰我这个主子吗?”
甘草一脸无辜:“奴婢只会直来直去,说的都是真话。难道小姐想听假话?”
程锦容:“……”
甘草又说了下去:“其实,小姐有些改变也正常。几年前,小姐寄人篱下,住在永安侯府。凡事总得隐忍退让。”
“现在小姐是大楚最闻名的太医,救过皇上,又救过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亲如姐弟。还是平国公世子夫人。不管哪一层身份,都是响当当的。小姐有些变化,也没什么稀奇。”
“别说小姐,就是奴婢,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听到这儿,程锦容不由得失笑,沉郁晦涩的心情顿时缓和了许多:“哦?你有什么不一样?说来给我听听。”
甘草认真想了想答道:“奴婢以前不敢吃得太多,因为奴婢怕被人嫌弃能吃。现在奴婢嫁了人,生了儿子。陈皮哥从不嫌弃奴婢能吃,每个月都将月例给奴婢。奴婢现在底气足,每一顿都吃得饱饱的。”
程锦容轻笑不已。
心中的唏嘘感怀,也很快散去。
是啊,时间变换,沧海桑田,谁也不会一成不变。
裴皇后变了,六皇子变了,她也在悄然改变。
前世她的亲娘和胞弟早早便死了。这一世,他们都好好活着。一个将成登基为新帝,执掌江山。一个将成为尊荣无比的太后。
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
这一日晚上,贺祈也回了府。
“往日我两日便能回府一晚,现在得隔十日才能回府一晚。”贺祈有些歉然地低语:“今晚是太子殿下特意令我回来陪陪你。”
程锦容早有心理准备,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伤势未愈,调养身体不是朝夕之事。皇后娘娘和殿下信不过别人,只信你一人。殿下的安危都寄在你的身上。”
“我在府里养伤,每天有人伺候衣食起居,还有一双儿子陪着我。你就安心在宫里当差,不必牵挂我。”
贺祈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中,俯头索取一个吻。
程锦容身上有伤,消耗体力的事不能做。一吻后,贺祈呼吸急促紊乱,没再进一步。只将程锦容紧紧搂在怀中。
程锦容面颊潮红,心跳比平日快得多。
两人成亲以来,同在宫中当差,却聚少离多。像这般安静依偎亲密温存的时刻,少之又少。
过了片刻,两人的情绪才平稳下来。
程锦容将魏氏今日来求情的事说了出来。
贺祈略一挑眉,声音里透出几分冷酷:“二嫂也太想当然了。正因我们夫妻两个都是皇后娘娘和太子信任器重的人,行事说话才更要注意分寸。”
“如果我们冒然去为四皇子妃和镇远候求情,娘娘和殿下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我们仗着宠爱信任就想左右宫中情势?”
“君是君,臣是臣。任何一个试图染指皇权,或是妄想左右皇权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阿容,你我以后,都得谨慎些。”
程锦容点了点头。
所以,她得远离皇宫。
因为,她正是那个对裴皇后影响最大对太子影响也最大的人。不想走到母女相忌姐弟相疑的那一天,她就得离开。
第七百三十六章 演戏
两日后,七皇子八皇子领着众臣回来了。
宣和帝的龙体已经安葬进皇陵。
六皇子卧榻静养,未能露面。
一身素服的裴皇后亲自相迎,对着七皇子八皇子温声说道:“太子身体未愈,不能亲去皇陵,你们兄弟代太子扶棺送葬,这一行几日辛苦了。”
七皇子八皇子如何敢当,立刻在嫡母面前跪下磕头:“儿臣幸不辱命。”
裴皇后亲自扶起七皇子八皇子,又对一众送葬的臣子们说道:“你们一路辛苦。太子想见一见你们。你们这就随本宫前去。”
前往皇陵送葬的臣子,共有三十余个,皆是朝中四品以上的重臣。
此时,众臣同时露出感动之色,一共拱手应下。
宣和帝的丧事已了,接下来,就该是新帝登基改朝换元了。只是,太子尚且不能下榻,根本支撑不了一整日的登基大典。到底该怎么办?
这几日,众臣无不在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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