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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容华-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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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现在,明明是秋日。
  她怎么还没及笄?
  寿宁公主目光茫然了刹那,似有什么阴暗可怕的东西要从脑海中钻出来。
  好疼!
  寿宁公主蓦然抱着头,凄厉地惨呼起来。
  宣和帝裴皇后猝不及防之下,同时一震,惊呼出声:“寿宁!”
  短短片刻,寿宁公主已面色惨白,满额冷汗。抱着头倒在了地上,脸上满是无尽的痛苦:“好疼!父皇,母后,我好疼啊!”
  裴皇后心里突突直跳,上前一步,要扶起寿宁公主。
  寿宁公主极度的痛苦之下,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影是谁,只下意识地抓紧了裴皇后的手。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手指用力划过,裴皇后的手背上瞬间就有了血痕。
  宣和帝目光一暗,厉声道:“来人,立刻宣杜提点程太医。”
  ……
  程锦容和杜提点随帝后一同进了长乐宫,就在寝室外候着。立刻应召而至。
  程锦容目光一扫,心里一沉,上前握住寿宁公主的手。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寿宁公主的麻穴。
  寿宁公主手下一软,裴皇后终于得以抽出了手。手背上几道血痕格外刺目。
  程锦容心疼不已,只是,此时救寿宁公主更要紧。只得将此事先搁下。几个宫女过来,半扶半拉着寿宁公主。
  寿宁公主躺到床榻上,依旧头痛难当,难耐之下,头用力磕到床柱上,咚地一声。
  这声响,让听的人都觉头痛。
  寿宁公主额上被磕出了血,血迹流到了脸上,看着颇有几分可怖。寿宁公主却似已止住了头痛,竟扯着嘴角笑了起来:“父皇,女儿不疼了。”
  宣和帝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程太医!”
  程锦容没等宣和帝吩咐,用金针刺了寿宁公主的昏穴。
  寿宁公主的神情定格在了扭曲得有几分诡异的笑容上,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宣和帝和裴皇后面色都不好看。
  程锦容无暇回头,继续为寿宁公主施针。杜提点坐在床榻边,为寿宁公主诊脉。不用多问,只看杜提点凝重的神情,也知道寿宁公主的病症不妙。
  宣和帝胸口有些气闷,转身先走了出去。
  裴皇后走到了床榻边,神色复杂地看了昏睡的寿宁公主一眼,低声问程锦容:“锦容,寿宁没有大碍吧!”
  程锦容施完针,才站起身来,低声答道:“现在还不好说。”
  医术浩瀚无涯,无法医治的疑难杂症不知有多少。寿宁公主的怪症能不能治好,谁也不敢断言。
  程锦容昨日面圣奏对,张口说自己有六成把握,是为了承揽过此事。令杜提点得以安然脱身,告老致仕还乡。
  其实,她连四成把握也没有。
  裴皇后显然也听出了些微妙的意味,略略蹙眉,目光掠过发须皆半白的杜提点,似是明白了什么。
  裴皇后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床榻边。
  过了许久,裴皇后又问道:“寿宁头痛发作时,十分痛苦。你先尽力减少她发病的次数吧!”
  程锦容点点头:“娘娘放心,微臣和提点大人会斟酌开方,每日为公主殿下施针。除此之外,对公主殿下说话时,也得格外留心,不要提起她失了记忆的事。尽量顺着她的话音话意。”
  裴皇后轻叹一声,略一点头。
  ……
  六皇子很快闻讯而来。
  “父皇,”六皇子在寝室门外见到了伫立未动神色沉凝的宣和帝:“皇姐现在如何了?”
  宣和帝目光微暗,低声道:“程太医和杜提点在寝室里,为她诊脉施针。”
  不知从何时起,宣和帝宣太医的时候,程太医的名字已经排到了杜提点的前面。
  六皇子嗯了一声,想进寝室,见宣和帝神色不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张口安抚宣和帝:“父皇也别太忧心了。程太医医术如神,一定能治好皇姐的病症。”
  宣和帝目光一闪,忽地说道:“其实,寿宁忘了一切,也是好事。”
  六皇子一愣,默默品味琢磨这句话。
  是啊!
  寿宁公主若是记起一切,就会想起和元思兰的深情,会想起自己痛失的孩子,会想起自己的未婚夫婿死在了贺祈手里……
  一旦寿宁公主想起一切,对父皇母后岂能不怨不恨?
  以父皇的性情脾气,哪里能容得下满心怨怼憎恨的寿宁公主?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忘了。她还是那个骄傲任性的寿宁公主,还是那个敬重父皇亲近母后的女儿。
  六皇子低声道:“皇姐头痛的病症,总得治好才行。不然,头痛发作,实在痛苦。”
  宣和帝点点头。
  六皇子又道:“要治这等怪症,不是易事。程太医定会尽心尽力。父皇也别给程太医太多压力,免得程太医心中忐忑,反而误了给皇姐看诊。”
  宣和帝瞥了六皇子一眼:“你对程锦容,倒是比寿宁还要亲近。”


第五百一十一章 怪症(四)
  六皇子认真地想了一想,然后说道:“父皇既是看出来了,我便说一回心底话。我确实觉得容表姐更温柔可亲。”
  “皇姐是我嫡亲的长姐,可我们屡屡有分歧,争吵过数回。皇姐离宫去了公主府,我特意去看她,她不问青红皂白,就骂我一通。一颗真心捧出去,就这么被践踏。便是亲姐姐,我也委屈憋闷难受。”
  “容表姐进宫后,对我关心亲近,时时将我放在心上,事事为我着想。”
  “父皇,换了是你,你会更乐意亲近谁?”
  宣和帝:“……”
  这个臭小子,自己就说了一句,他一说就是一长串。
  扪心自问,换了谁,也会更喜欢程锦容吧!
  宣和帝抽了抽嘴角,扯开话题:“你进去看看寿宁吧!”
  六皇子应了一声,转身的刹那,微微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的心底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更重要的未曾说出口。从第一次见程锦容起,他就有着莫名的亲近和喜欢。
  那份亲近,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流淌在他的血液里。
  不仅是他,母后显然也极喜爱程锦容。那份喜爱,远胜皇姐,甚至也胜过了对他和二皇兄……
  他心里不是未曾揣度过,脑海中偶尔有些匪夷所思的念头。很快,他就为那个荒唐的念头好笑不已。
  母后年少时嫁给父皇,隔了四年才有身孕。断然不可能有别的血脉……他这般胡思乱想,真是太对不住父皇也太羞辱母后了。
  六皇子将心里杂念压下,迈步进了寝室。
  裴皇后站在程锦容身侧,一同看着床榻上的寿宁公主。
  大概是之前的念头还未散,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六皇子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母后和程锦容已逝的亲娘是嫡亲的姐妹,听闻容貌也有几分肖似。程锦容生得像亲爹,相貌和母后并无太多相似之处。可站在一起时,却又出奇地和谐。
  听到脚步声,众人一起转头。
  程锦容以手点唇,轻轻嘘了一声。
  六皇子点点头,脚步放轻,声音也压得极低:“皇姐怎么又昏睡不醒了?”
  程锦容轻声应道:“公主殿下头痛发作,我不得已,只能以金针刺她的昏穴。”人在清醒的时候,无法抵挡那样的剧痛。昏过去倒是省了折磨。
  六皇子看着苍白枯瘦的寿宁公主,忍不住叹了一声。
  往日他对寿宁公主纵有再多的不满,如今也都消失无踪了。余下的,是同情和怜悯。
  “容表姐,劳烦你费心费力,治好皇姐的头痛之疾。”六皇子低声道:“往事记不起来无妨,只要皇姐平安健康,头痛不会发作,便是万幸了。”
  程锦容心里一动,和六皇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看来,宣和帝不愿寿宁公主记起前尘旧事。
  ……
  揣摩天子心意,不是易事。
  御前当差的臣子们,一个个殚精竭虑,无非是揣摩圣心。不必天子张口示意,就能说出天子想听的话,做出天子想做的事。这也是为人臣子的至高境界了。
  当晚,宣和帝宣召程锦容和杜提点询问寿宁公主的病症。
  杜提点正要张口,程锦容已上前一步:“回皇上,公主殿下所患的怪症,是因刺激过度脑海中无法承受而起。”
  “微臣以为,眼下应以诊治头痛之疾为先。公主殿下遗忘的往事,大可以先放一放。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宣和帝果然神色缓和,点点头道:“就依程太医所言。”
  宣和帝又看向杜提点:“杜提点,寿宁所患的怪症,不可宣扬。你私下去寻一些类似的医例,找出诊治的法子,和程太医一同研究参详。”
  宣和帝这一张口,明明白白地以程锦容为主,杜提点倒成了辅助的那一个。
  这其实正合杜提点的心意。既是要告老致仕,就该渐渐退后,由爱徒顶着一切。他便可以从容离去……
  杜提点下意识看了程锦容一眼。
  程锦容以目光示意。
  师父,现在正是张口致仕的最佳机会。
  是啊!这正是张口的好机会啊!以寻医例为借口,先出宫一段时日。等寿宁公主的病症稍有起色,就能张口致仕了。
  早已准备好的一席话,堵在嗓子眼里,不知为何,就是吐不出口。
  宣和帝有些诧异不快:“杜提点为何不说话?”
  寻找医例,算不得什么太难的差事。当日为了他的宿疾,杜提点私下派人四处寻找病症相同的病患。
  现在这是怎么了?
  杜提点深呼吸一口气,拱手道:“皇上信任微臣,将这桩差事交给微臣,微臣感激不尽。不过,微臣行医多年,论经验比程太医丰富得多。公主殿下的病症,还是交由微臣来诊治吧!寻访病例的事,微臣自会派人去暗中寻访。找到的病患,还安置在微臣的私宅里。”
  程锦容:“……”
  这和他们之前商议的,可完全不一样。
  程锦容一惊,倏忽转头看向杜提点。
  杜提点看也没看程锦容,神色从容地说了下去:“微臣不敢断言一定能治好寿宁公主的病症。不过,为她针灸止痛,调理身体,微臣总能做到。”
  宣和帝虽然器重程锦容,不过,论信任熟悉,自是在宫中做了二十多年太医的杜提点了。杜提点平日谨言慎行圆滑老道,鲜少有这般言之凿凿的时候。
  宣和帝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慰:“好,那朕就将这桩要紧事交给你了。”
  程锦容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这桩“美差”,就落到了杜提点的头上。
  师徒两人告退,回了当值处。
  程锦容蹙着眉头,急急低语:“师父,你怎么忽然张口说那些话?现在,这差事落在你身上,寿宁公主一日未曾痊愈,你就一日别想离宫致仕了……”
  “锦容,”杜提点做出了决定之后,就如心头巨石被搬走了,声音坦然:“为师已经想好了。为师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两年。”
  ……


第五百一十二章 笑话
  程锦容心中一热,低声道:“师父,你还是辞了这桩差事吧!有事弟子服其劳。有我在宫中,师父尽可安心离去。”
  杜提点捋着胡须,故作严肃地板起脸孔:“行了,为师已经做了决定,焉能轻易更改。再者,皇上也已应允首肯,为师现在去改口,你以为皇上会怎么想?”
  以宣和帝的脾气,定会心中恼怒不快。
  杜提点想平平安安地致仕回乡,想成就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就不能触怒宣和帝。
  在杜提点张口之后,就注定了继续得在宫里待着,继续做太医。
  程锦容凝视着杜提点,半晌才轻声道:“师父,谢谢你。”
  她和寿宁公主私怨重重。由她为寿宁公主诊治,其实不太合适。她这张脸日日在寿宁公主面前出现,说不定就会勾起寿宁公主潜藏的记忆,引发头痛之疾。
  退一步说,就算是平安无事,难道她对着寿宁公主就能半点不怨不怒?
  她不是圣母,强自隐忍按捺,不过是为了裴皇后和六皇子,还有为了杜提点早日脱身罢了。
  杜提点无声地笑了笑:“行了,我们师徒还用谢来谢去吗?”然后,便扯开话题,和程锦容说起了寻访病例一事。
  木已成舟,再多想也无益。
  程锦容也未矫情地再说什么。
  正如杜提点所言,师徒之间,互相为彼此着想,是天经地义的事。谢来谢去,反倒见外。
  师徒两人这一商议,就是半个时辰。紧接着,又商榷起了如何给寿宁公主看诊。
  “药方以止痛宁神为主。”程锦容低声道:“除了汤药之外,还可配制药包,让公主每日药浴半个时辰。”
  杜提点略一点头:“每日我去诊脉施针,开药方的事也交给我。你尽量少在公主面前露面。”
  程锦容笑着接过话茬:“好。为皇上请平安脉的事,就交给我。”
  杜提点又点点头。目光掠过程锦容的脸孔,忽地笑道:“你也别只顾着忙碌当差,得了空闲,多回一回夫家。你和贺祈新婚燕尔,也该多相聚才是。”
  说来也奇怪。没成亲的时候,提起贺祈,程锦容落落大方。成了亲之后,脸皮倒是薄了起来。
  被这么一打趣,程锦容微微红了脸,嗯了一声。
  ……
  这一夜,程锦容梦境连连,睡得不甚安稳。清晨起床时,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气色却格外红润娇艳。
  今日是小朝会。如今天子一日两次平安脉,程锦容手脚利索,很快梳洗穿戴整齐。
  到了殿外,遇到了裴璋。
  御前侍卫们皆身着银甲。一堆英俊少年郎,身姿挺拔,腰佩长刀身着银甲,威风神气,看着十分养眼。
  面容俊美风度翩然的裴璋身在其中,无疑是最醒目的一个。
  要是贺祈也回宫当差多好,出来进去都能见一面。
  程锦容分神地想着,缓步走上前。
  裴璋看着神色娇艳如花的程锦容,心里竟没什么嫉恨不平。心底的黯然酸涩,也被遮掩得严严实实。
  裴璋冲程锦容点头示意。
  程锦容略一点头还礼,从裴璋身边走了过去。
  裴璋很快收回目光。
  站在不远处的朱启珏,冲江尧挤眉弄眼。
  那可是你未来的大舅兄,要不要去安慰几句?
  江尧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过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现在一想到要成亲,心里就如被棉花堵住一般,说不出的别扭。哪有心情去和大舅兄套近乎。
  再者,裴璋和永安侯父子反目一事,人尽皆知。
  这个裴璋,也是狠人,直接就在平国公太夫人送的宅子里住下了,这大半年来,没踏过永安侯府半步。
  也不知裴绣出嫁那一日,裴璋会不会回府……
  裴璋十分敏锐,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目光一凝,扫了过来。
  江尧立刻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
  ……
  永安侯府。
  往日热闹的永安侯府,如今正门紧闭,门庭冷落。门房管事清闲得连连打呵欠。便是裴绣将出嫁的喜事,也没能令永安侯府热闹起来。
  和卫国公府人来人去的热闹情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和反差。
  病了一场养了数月才慢慢痊愈的裴绣,怔怔地坐在闺房里。
  永安侯夫人坐在裴绣身侧,一边以帕子抹泪,一边低声絮叨:“阿绣,真是委屈你了。可我们裴家眼下这样,不得不早些让你出嫁……”
  兄长还没成亲,她这个妹妹就先一步出嫁。还是女方主动提的婚期。
  这件事,卫国公府不会去宣扬,可京城勋贵官宦圈能有多大?还有谁不知道?往日骄矜的裴五小姐,早已成了众闺阁少女口中的笑话。
  裴绣哭过几回,如今颇有些认命的意味,神色木然地听永安侯夫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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