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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容华-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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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兄明知道我骑射不佳,还让人送宝马弓箭来。这不是成心奚落我吗?”
“最可气的是二皇兄。我们是嫡亲的兄弟,他竟也为了此事心生嫉意。在我面前冷嘲热讽。”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哪里还像亲兄弟!”
看着胀红着小脸气呼呼的六皇子,程锦容心里暗叹一声。
天家无夫妻,天家无父子,天家无手足。
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下,哪里还有真正的亲情。
只是,这样冷酷又残忍的话,对着此时的六皇子,她委实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出口。总有一日,他自己会明白。
到那时,六皇子也就真正长大了。
程锦容笑着安慰:“几位殿下未能随行伴驾,偏偏只有你一个人出宫来皇庄。他们眼热心气,说几句阴阳怪气的话也是难免。反正也伤不了你分毫,你不必耿耿于怀。”
六皇子苦笑一声:“我不是耿耿于怀,我是心里不好受。父皇正值英年盛年,他们私下争斗,面子上还做做样子。等日后……诶!”
等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宣和帝当年被册立为储君后,对几个兄弟也算不错。后来,先帝离世,宣和帝登基。几位藩王去就藩。
短短几年里,几位藩王要么“病逝”,要么就遇到胆大包天的“刺客”,死得七七八八。只剩一个还活着的,被吓破了胆子,是真的生了重病。这几年就没下过床榻……
宣和帝正值盛年,几位皇子争储,还得装出兄友弟恭的样子来。彼此面上还能过得去。若有朝一日,父皇归天,登基的那一个,是否能容得下自己的兄弟?
六皇子虽年少,却不是傻瓜。
说起这些,六皇子俊秀的小脸上满是涩意,话语中也透出了苦涩:“容表姐,有时候我常想,如果我不是出生在天家该有多好。”
“我有一个温柔慈爱的父亲,有一个疼爱我的亲娘,还有一个像你这样温柔好性子的姐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该有多好。”
是啊!这样的日子多好啊!
她原本也该有这样的生活。
可是,裴婉清兄妹的一场阴谋算计,令她失了亲娘,亲爹远离。如今亲弟弟就在眼前,也不能相认。
程锦容心里唏嘘不已,轻声说道:“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你出生在天家,生来就是矜贵的皇子,已比绝大部分人都幸运了。”
“再者,你以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就能平安无忧的过一生吗?”
“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这世间,总有手握权势心思歹毒之人。万一生出恶意,无权无势之人如何抵挡?等待他们的,便是妻离子散或家破人亡。”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才是世间最大的无奈和痛苦。”
……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才是世间最大的无奈和痛苦。
六皇子愣愣地看着神色淡淡的程锦容,心里反复地回荡着这两句话。
程锦容往日见了他,总是温柔含笑的模样。此时此刻,她眉眼沉凝,看着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复杂。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用力地击打着他的心房。
眼前似有重重迷雾,他想拨开,伸出手后,却发现迷雾后依旧是化不开的晦暗。
“容表姐,”六皇子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诉的隐情?还是有谁令你受过委屈?你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出气!”
程锦容沉默片刻,才道:“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殿下长大了,我再告诉殿下。”
其实,六皇子话一出口,就有些自愧难当了。
在宫中,令程锦容受委屈的,正是他的姐姐寿宁公主和未来的姐夫元思兰。
他人小力微,便是想护着程锦容不受委屈,眼下也没那么大的能耐。说这样的话,和吹大气也没区别。
也怪不得容表姐不愿将心底的秘密告诉他。
六皇子振作起精神:“好,我们一言为定。等再过三年,我十四岁了,你就将心底藏着的隐秘告诉我。”
程锦容深深地看了六皇子一眼,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第三百一十一章 同行(二)
宣和帝独自乘坐御驾,裴皇后则坐在凤驾车辇上。
在裴皇后身边伺候的,不是青黛也不是菘蓝,而是这几个月来风头大盛的珞瑜。
容貌秀丽的珞瑜,穿着一袭桃红色的宫装,身姿窈窕颇为妩媚。她被允坐在裴皇后身侧,轻声陪皇后娘娘闲话。
“奴婢之前下马车,见六皇子殿下和程太医言谈甚欢。”
珞瑜轻声笑道:“后来,程太医还上了六皇子殿下的马车,想来,定是殿下在途中气闷,程太医特意陪殿下说话解闷呢!”
能从数十个宫女中脱颖而出,珞瑜自有过人之处。不但年轻美貌,更兼玲珑剔透善解人意。一张口,说的就是裴皇后最爱听的话。
裴皇后果然舒展眉头,笑着说道:“他们两个是表姐弟,素来亲近。”
珞瑜笑着附和:“娘娘说的是。可见,六皇子殿下和程太医投缘。”
世家大族联姻是常事,表姐弟什么的,也不稀奇。像六皇子和程锦容这般亲近的,着实少见,也唯有投缘两字可以解释了。
青黛和菘蓝都被打发坐在车辇外。
坐在这儿,离裴皇后也近的很。可和珞瑜一比,哪里及得上珞瑜的风光体面?
车辇里的轻笑低语声,不时传进耳中。青黛心中忿忿难平,迅速看了菘蓝一眼。
瞧瞧她们两个,现在都沦落到什么地步了。
菘蓝的心里,也绝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连郑皇贵妃对上如今的裴皇后,也只有屡屡吃亏的份儿。更遑论她们两个宫女了。这几个月来,裴皇后格外器重珞瑜,还提携了几个年轻的宫女。她和青黛,渐渐失了风光。
这个过程,绝不是一蹴而就。裴皇后颇有耐心,不时呵斥或责罚一回,一点一点地卸去两人的差事。
她们两人心知肚明,却又无计可施。
堂堂中宫皇后,想提携任用哪一个宫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看谁不顺眼,不委派差事,也无需向任何人交代解释。
青黛也真是蠢钝,现在还有心情计较身份地位。她们两人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自己的一条命才对。
……
天黑之前,终于到了皇庄。
这一日赶路奔波,众人都有些疲惫,各自安置休息不提。
程锦容住的,还是秋猎时的院子。除了两个伺候的宫女外,还有一张熟悉之极的黑黑的圆脸。
黑脸的姑娘,一见程锦容便满面喜色:“小姐,奴婢终于等到你了。”
程锦容抿唇一笑:“甘草,随我进屋说话。”
甘草连连点头应下,随程锦容进了屋子里,将门关好。然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小姐,这两日可真是吓到奴婢了。”
“奴婢一开始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向那两个姑娘打听。她们都笑奴婢土包子,说奴婢竟连宫人都认不出来。”
“奴婢这才知道,这里竟然是皇庄!”
小姐曾经说过,会令人去接她。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接到皇庄来。
皇庄是什么地方?
是天家狩猎游玩之处,是只有皇帝才能来的地方。别说等闲百姓,就是朝中文臣武将,也不能随意靠近。
这两天,她在皇庄里住着,心里七上八下。直至看见自家小姐,这颗心才勉强落了下来。
程锦容笑着打趣:“你平日粗枝大叶,心思率直。难得见你也有忐忑不安的时候。”
甘草小声嘟囔:“奴婢是胆子大,又不是缺心眼。对了,小姐还没告诉奴婢,奴婢到这里来要做什么?”
程锦容微微一笑,看了甘草一眼:“当然是为贵人治病。”
甘草追问:“小姐就别卖关子了。奴婢知道,就是那位燕五爷嘛!不过,燕五爷到底是什么身份?一脸英武气,又有短须,肯定不是公公。莫非是朝中武将?”
程锦容听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哑然失笑:“也罢,现在也不必瞒着你了。那位燕五爷,就是当今的皇上。”
甘草:“……”
程锦容也未急着说话,耐心地等着甘草回神。
甘草整整愣了一盏茶功夫,才回过神来,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原来是皇帝老爷。怪不得提点大人这般尽心费力,怪不得小姐一直瞒着奴婢。”
甘草是心思率直,却也不蠢。
为天子看诊,绝非等闲小事。连那些富贵大户人家,也不愿被人窥探自己的病症。更何况是九五之尊?
程锦容收敛笑容,低声叮嘱:“甘草,此事你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口风。一旦走漏风声,便是杀身之祸。”
甘草郑重地点头应了。
程锦容又道:“今晚好好歇上一晚,明日就随我去为皇上看诊。”
甘草继续点头,然后小声惊叹:“真没想到,奴婢竟有幸为皇上看诊。”
程锦容淡淡一笑:“天子也是人,食五谷杂粮,和普通人一样,也会生病。照样受病痛折磨。明日看诊,要保持平常心,就像为普通病患看诊一样。免得紧张手下不稳。”
甘草一一点头应下。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宫女的声音响起:“启禀程太医,贺校尉在外求见。”
……
未来姑爷来了。
甘草偷瞄自家主子一眼,只见小姐舒展眉眼,目中漾起清浅的笑意。
甘草难得机灵一回,立刻道:“奴婢这就去领未来姑爷进来。”
程锦容:“……”
程锦容哭笑不得,忍不住瞪了甘草一眼:“什么未来姑爷!你称呼一声贺世子,或是贺校尉便可。”
甘草眨眨眼,笑嘻嘻地去了。
两个伺候的宫女,去年秋猎时伺候过程锦容,对贺祈的印象也极深刻。凑在一起低声笑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片刻后,贺祈进了屋子。
甘草关了门,忠心地在门外守着。
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两人独处一室也无人会说什么。
程锦容倒了一杯茶,捧到贺祈的手边:“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好好歇着,还来见我。”
贺祈接了茶,手指和程锦容的指尖轻触,低声笑道:“想你,就来见你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两情
指尖相触,传来惊人的温度。
那双凝望着她的含笑黑眸中,蕴着化不开的浓情。
程锦容心里漾起一丝甜意,抬起眼眸,和贺祈对视。
他们两人,各在宫中御前当值。每日都有见面的机会。不过,宫中规矩重,两人是未婚夫妻不惧人言,平日说话的机会也不多,独处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默默无声的情意,在每一次的对视一笑间悄然滋长。便如一颗种子悄然落入泥土,不知不觉中竟已生根发芽,开出一朵小小的美丽花朵。
程锦容没有缩回手。
贺祈黑眸中光芒灿然,得寸进尺地握住她的手,就着这个姿势俯身低头喝了一口茶,低声笑道:“这是我生平喝过最甜的茶。”
两人近在咫尺,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
他的黑眸中,似燃起两簇火苗,声音莫名地低哑。
程锦容面颊微热,指尖也热了起来。
贺祈心旌摇曳,情难自禁,将头凑了过来。程锦容也未料到贺祈如此胆大,羞臊慌乱间,只来得及将头扭到一侧。
贺祈的嘴唇落在她细嫩的脸上。
程锦容羞窘之下,用力推开贺祈,自己迅疾退后几步,狠狠地瞪了过去:“你再敢轻薄孟浪,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就这样都没翻脸撵他走。
贺祈心花朵朵怒放,立刻一本正经地道歉:“我刚才是情之所至,难以自制。你别生气,以后,没你的允许,我绝不敢亲你了。”
程锦容:“……”
呸!这哪里是道歉!
程锦容红着脸,继续瞪贺祈。
贺祈闷声低笑,主动后退两步:“现在我们两人相隔九尺,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
其实,以贺祈的身手,别说三米,就是十数米,也是眨眼一掠而至。
程锦容面上红晕稍褪,故作冷淡地说道:“你晚上特意来见我,总不会就是为了说这几句没用的废话。有什么事快说!不然,我就要早些歇下了!”
贺祈心里美滋滋的,却未再调笑,免得程锦容恼羞成怒:“是,我确实有一桩要紧事问你。”
“皇上此次来皇庄,是不是为了治病?”
此言一出,屋内旖旎的气氛顿时一散而空。
程锦容收敛笑意,定定地看着贺祈:“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猜到了?”
贺祈也去了玩笑之心,眉眼沉凝,低声道:“朝中那些老狐狸,只怕心中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是宫中的大皇子二皇子,也该猜出了一二。”
“只是,皇上对病症讳言莫深,谁也不敢说出口罢了。”
宣和帝猜忌心极重,不在宫中治病养病,特意来了皇庄。除了年少的六皇子,成年的皇子一个都没带。
众人也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贺祈身为御前侍卫统领,每日御前当值。在众人眼里看来,是何等得宣和帝信任器重。可事实上,宣和帝从未对贺祈提及治病一事。
由此也可知,御前侍卫确实风光,却算不得宣和帝真正的心腹。
程锦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
贺祈福至心灵,和程锦容想到了一处:“你说,元思兰是不是也猜到了?”
“一定猜到了。”程锦容对元思兰的了解远胜贺祈,斩钉截铁地说道:“皇上来皇庄治病养病,其中定也有忌讳元思兰的缘故。”
元思兰是宣和帝的外甥兼未来女婿,也是鞑靼太子。
宣和帝连自己的儿子都信不过,又岂会信得过元思兰?
在宫中治病,人多口杂,不宜守密。到了皇庄这里,一千御前侍卫三千御林军,足以将皇庄守得密不透风。谁也打探不到这里的消息。
贺祈目光一闪,低声道:“离京之前,我已暗中下令,命人盯着元思兰的手下。只要他有任何异动,此次便会露出马脚。”
元思兰住在宫中,身边的数百亲兵一直住在宫外。异族人在京城本就格外惹眼,更何况,他们都是元思兰的亲兵,就更引人瞩目了。
元思兰一直严令亲兵,不得随意出来招摇。
如果元思兰动了心思,要将宣和帝重病的消息传出京城,这就是抓住元思兰把柄的最佳机会。
程锦容轻声提醒:“你也要令手下人谨慎一些,不可露了痕迹。”
贺祈略一点头:“放心,我派出的都是最精锐的亲兵。”顿了顿,又低声叮嘱:“伴君如伴虎。阿容,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程锦容眸光微闪,声音轻柔而坚定:“我一定能治好皇上的病症,你不必为我忧心。”
明亮的烛火下,程锦容目中光芒璀璨,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贺祈再次心旌摇曳了一回,情难自禁地走上前……然后,就被一双明眸瞪了回来:“天色不早了,别在这儿磨蹭,快些回去歇着。”
宣和帝一天都不想耽搁,明日就要令程锦容看诊。今晚,程锦容一定要好好休息,养足精气神才好。
贺祈没有再调笑,点点头,叮嘱程锦容好好休息,便走了。
……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辗转难眠。
譬如宫中的郑皇贵妃,譬如大皇子二皇子,譬如卫国公靖国公。再譬如裴皇后,譬如杜提点……
至于宣和帝,更是做了一夜的噩梦,晨起时,心浮气躁,神色晦暗。
近身伺候的内侍,一个个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唯恐被天子迁怒。
唯有程锦容,一夜睡得香甜,早晨起来后,神采奕奕。
甘草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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