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相府明珠-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裴云起的手指捏紧,忽然察觉一阵暖意,他垂眸看去,发觉是江苒握住了他的手,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他这才察觉,自己的指关节已经握得发白。
  他骤然松手,牵住江苒的手,与此同时,他淡淡地道:“若是长公主不服气,便一齐进宫面圣罢。”
  裴朝霞目光闪烁,即便是她知道圣人对自己平日多有看顾,如今也不能保证,在闻景做了这样的混账事后,圣人依旧愿意护着这个外甥。
  可若是不去,依着江家如今的阵势,说是要把闻景活剐了也不为过。
  更何况还有替罪羊蒋蓠在,只要圣人愿意帮忙,她大可以把一切都推到蒋蓠身上……
  裴云起自然看出来了她的想法,只是抬手,淡淡道:“我来时已然同圣人禀明了此事,想来圣人已经收到了消息,长公主,蒋刺史,请吧。”
  他要是不说,大伙儿都忘了涉事者还有另一人。
  蒋刺史脸色惨白,他阴狠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蒋蓠,旋即又把视线投向了宁国长公主。
  这两人彼此之间,都没有说话。
  江苒看得有趣,忍不住低声道:“我总觉得他俩不太对劲,不像是之前说的那种交情好,彼此之间,都有些忌惮呢。”
  裴云起松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头,温声道:“我回宫一趟,你……”
  江苒眼睛亮亮地瞧着他,她面上的红润还没有退去,即便在一地狼藉之中,也显得娇俏又可爱。她道:“既然是御前对峙,我不用去么?”
  裴云起闻见她身上的酒气,无奈地道:“伯喻会去的,你未婚嫁,牵涉到这种事情中,到底不好,你回去睡一觉,醒醒酒,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她又小声说:“……可是,那是你姑母呀,真的会受到该有的惩罚吗?”
  裴云起看着她,忽然定定地道:“……你还是我喜欢的人呢。”
  这声音不轻,却也不重,尾声在空气中飘散了,江苒听得一怔恍惚。
  ……
  江夫人接到消息,很快赶了过来,虽见江苒全须全尾,却还是感到后怕,搂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看向边上的江洌,道:“人呢?”
  江洌道:“太子殿下命人将人都押了,去御前请圣人裁决了。”
  江夫人冷笑了一声,道:“裴朝霞自己养的儿子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怎么,竟然还觉得能够全须全尾地回来?”
  江苒好奇地看着母亲,她心里隐隐有些感觉,好像这一次裴云起和江夫人这些人,他们发难已经毫不顾忌宁国长公主的面子了。
  她没有问,只是乖乖地道:“阿娘,我们回去罢。”
  江夫人不意她这样乖巧,竟然不打算跟着去凑热闹,狐疑地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明白过来,轻轻一笑,道:“看来太子殿下说话,你倒是很愿意听。走罢,娘带你回家好生休息,这地儿乌烟瘴气的,不宜久留。”
  等众人从公主府出来之后,江熠回首去望。
  江夫人今天没有责怪小儿子莽撞打人,而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忽然一笑,吩咐道:“把宁国长公主府的牌匾拆下来,在她家门口烧了,动静务必要大些。”
  江熠语气轻快地应了,江苒倒是有些迟疑,“这不好吧?”
  江熠动作极快,不时,宁国长公主府上那块历经两朝,饱经风霜,象征着裴朝霞所有的荣耀与身家所在的牌匾,在相府众人的注视之下,燃起了熊熊火光。
  江熠漫不经心:“毕竟过了今日,公主府就不复存在了,咱们也算帮她个忙。”
  江苒虚伪地道:“三哥,你可真是太好心了。”
  江熠:“没有,不比四妹妹善良。”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第93章 
  江苒虽然没有喝那掺了药的酒; 但是后头为了保证自己足够入戏,却喝得有些微醺,一回家; 便先倒头睡下了。
  江洌忧心妹妹,便乘着她睡了; 给她把了把脉,发觉她无事,正要离去; 便见江苒屋内一侧又转出个人来。
  两厢碰面; 齐齐一怔。
  江洌看见来人,轻轻蹙眉; 道:“徐三娘子怎的在此处?”
  徐循自然知道他不欢迎自己; 她懒得争辩; 只是抬手; 扬了扬手中的一样事物; 道:“方才席间; 蒋蓠指甲缝里头藏了粉末; 趁着斟酒的空隙弹到了苒苒的杯子里头,她照着我说的没喝; 用袖中的帕子吸净了。”
  江洌方才便想要问此事; 此时听她主动说起,不由面色古怪。
  他道:“想来你对此药颇有研究?”
  他话一说完; 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对。江洌虽然不喜先前徐循的做派; 然而并不代表他此时仍不领情; 便又补充道:“……我并没有旁的意思。”
  徐循温和地笑道:“无妨; 横竖我在二公子您跟前,也不算是什么好人; 这语气倒不太算是过分。”
  这话也不知是调侃还是自嘲,江洌平日虽在后宅同女眷有所打交道,可徐循这样的还真是头一回见,俊秀的面上一时窘迫,不说话了。
  徐循见他窘迫,只是笑了笑,道:“这药我看了看,约莫是一味媚药——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同寻常的媚药缘由不大一样,同我瞧过的一本前朝古籍里头说的相仿,这约莫是前朝专门掌管房事的司房研制出来,专门调。教女子所用的,药性更烈,用得久了,便要深入骨髓,终身只能作为依附房事的禁脔而活了。”
  江洌闻言,面上微微发紧。
  他又回头去看了一眼江苒,见她睡得不□□慰的模样,面上红晕未消,可脸色却惨白,睫毛轻轻颤动,不知梦见了什么。
  他心中不由油然而生一股后怕。
  他转身朝向徐循,郑重地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了,往后若有需要,我必相助。”
  医者的面子是不那么好给出去的,江洌是神医,他的面子更为难得。
  徐循不由有些讶然,好半晌,才轻声道:“你这回不怪我了?”
  “我若在你的位置上,未必能比你做得更好,”江洌道,“只是我是医者,不喜欢看有借着医理害人,毕竟人生不易。”
  他最后道:“我钦佩你,同我不喜你的做派,并不相矛盾。”
  徐循顿时笑了起来。
  她在外人跟前一贯是柔弱娇怯的,只有在江洌跟前,一贯懒得掩饰,笑起来的时候明媚又娇憨,叫江洌忽然才想起来,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比江苒也没大多少。
  “还有一事,”徐循想了想,提醒道,“我先头见到你家三郎,在宫中遭人陷害那一回,后来我去翻了医书,这两种毒药,乃是同出一源,都是差不多的一批人造出来的。”
  江洌情不自禁地道:“你先头便去研究了这药粉,却为何不说?”
  徐循道:“自然是我要藏拙,二公子,不是什么人都同你家的孩子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地展露自己的能力的。”
  江洌不由心情更为复杂了,然而此事事关重大,足以证明,这次蒋蓠下药,同先头江洌被诬陷,背后站着的是同一个人。
  或许是蒋家,又或许是宁国长公主。
  江洌低声道了谢,便匆匆往外走去。徐循渐渐收了面上笑意,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终于只是垂下了眼,什么也没有说。
  江洌很快就把消息传到了宫里的太子殿下耳中。
  皇帝正看着眼前同自己哭诉的宁国长公主,颇有些为难。
  宁国长公主道:“阿景他自幼没有父亲管教,陛下是知道的,说来也是我管不好他,还请陛下开开恩,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他,不让他再惹事的!”
  皇帝叹了口气,道:“阿姐,此事非同小可,京城那么多世家郎君娘子们都瞧着呢,我如何轻纵得了?”
  长公主咬了咬牙,道:“江家仗势欺人,阿景分明什么都没干,却叫他们打了个半死,如今又有什么脸来讨要这个公道?陛下,陛下,您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凌吗?”
  闻将军一直都是长公主母子的护身符,可即便是用了这么多年了,依旧管用得很。
  皇帝不由面露痛惜之色。
  他看向长子,征询对方的意见,问道:“阿缪,你如何说?”
  裴云起接到父亲鼓励的神情,不由面色古怪。
  他隐隐约约有些感觉,皇帝也是不喜闻景和长公主做派的,只是他要面子,便把球又踢到了自己这里来。
  裴云起冷静地道:“我只有一问,长公主想来也不否认,蒋蓠下药,是闻景指使?”
  长公主面庞微微扭曲,正要再度反驳,可触及到太子清冷通透的眼神,终于还是慢慢地,弯曲了脊背。
  她心知此时抵抗已是无用,便低声道:“正是。”
  皇帝听得,再度皱眉。
  即便他知道自己这个外甥荒唐,可如今听见其中细节,依旧觉得十分不舒服。好歹也算是天家子弟,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身阴暗的习性呢?
  那江四娘子,他喜欢得紧,隐隐有些拿她当未来儿媳看待的意思,先前照顾着长公主的面子,见她要主动给太子寻侧妃,横竖侧妃不打紧,便也忍了下来,如今才觉得自己的念头不妥。
  看太子的架势,想来不会善罢甘休了。
  闻景没有父亲,他自己又是一介白身,少不得要长公主代子承过,皇帝在心中思忖着如何惩戒,便又听裴云起道:“前朝后宫荒淫无度,这等药物下作卑劣,恰恰出自前朝,数月前,江熠在宫中同文七郎起冲突,兵器上被人抹上毒药险些取了文七郎姓名,致使两家反目,那毒药与今日之药同出一源,长公主可知?”
  他每说一句话,裴朝霞的脸就更白一寸。
  她强撑道:“太子殿下,这是在怀疑我吗?!”
  皇帝听得,亦是脸色微变,他眼神中有些震惊,已是想通了其中关窍。
  宁国长公主这些年,没少给江相添堵,当年这两人便是政敌,到了如今,她的势力大不如前,儿子又不争气,已然是比不过相府了。
  没想到,她居然会出此下策,想要通过陷害江熠,来拖垮整个相府!之后更是见一计不成,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给江家使绊子,频频针对江家!
  他道:“阿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糊涂!”
  裴朝霞强撑着一口气,冷然道:“此事并无证据,太子就算是要为江四娘出气,也没有乱给长辈扣帽子的道理!不过是普通的药物,哪里拿不到?”
  皇帝心中已是认定了这事儿是她做的,听她还要狡辩,不由有些好笑,正要说话,便听裴云起继续道:“还有苒苒,先头在定州所中之毒,我当时亦然觉得蹊跷。”
  长公主面上火辣辣的疼。
  他竟然……全都知道!
  太子殿下在众人跟前,风评一贯是极好的,除了先头同皇帝父子之前瞧着冷淡了些,但他尊老爱幼,敬爱师长,如六部办事,也是件件妥当,文臣们称他“温良恭俭”,不是没有道理的。
  便是对着裴朝霞这个姑母,虽然他有些不喜,大体的面子上却一贯很过得去。
  可谁也猜不到,瞧着彬彬有礼的太子,私下里居然查了这么多裴朝霞的老底!
  宁国长公主几乎站不住了,边上的皇帝见了,声音也发冷。
  他道:“这么多年,我念着你当年的好,长姐,你却算计我的阿缪至此。”
  皇帝终于,彻底对这个长姐失望了。
  她算计太子侧妃的位置,也算是有几分皇帝的默许,他知道她看中这些,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也是能答应的都答应了她。
  可是,几次三番,长公主为什么要针对江苒?——他根本不是针对江苒,而是要针对裴云起这个储君!储君尚无婚配,唯独对一个江苒多些青眼,长公主本来心心念念把自己的人推上这个位置,又如何能忍太子妃之位被人抢去?!
  所以她几次三番对江苒下手,甚至不惜叫闻景求娶江苒,不是为了旁的,只是为了算计太子的婚事!
  换句话说,不论是谁是太子的心上人,只怕都很容易遭人毒手!
  皇帝心下愤怒——长子性情冷清,能叫他喜欢关怀的人少之又少,宁国长公主身为长辈,想的居然是为了一己私利,将裴云起所喜欢的人全都害了,这是多么恶毒刻薄的心肠!亏她还是长辈!
  皇帝垂下眼,看了看萎靡在地的宁国长公主,像是觉得不耐,吩咐人来,将裴朝霞带了下去。
  他冷冷道:“将长公主和闻景看管起来,等朕有空了,再一道盘问。”
  内侍们一贯知道宁国长公主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一贯待她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可如今听了皇帝的吩咐,顿时一窝蜂地上来,将尚在挣扎的宁国长公主强行拖了下去!
  裴朝霞何时这样狼狈过!
  她挣扎了起来,不甘心地道:“陛下!即便是我用心不纯,可我当年待你如何,你怎能如此对我和阿景!”
  皇帝像是冷笑了一声,道:“我这些年待你又如何?你又是如何对我的阿缪的?!”
  内侍们见皇帝动怒,皆是大气不敢出,见宁国长公主仿佛还要说话,顿时也顾不得了,上前塞了她的嘴巴。宁国长公主被堵住了嘴,无法再说话,只能呜呜地叫着,譬如一条败家之犬,被拖了下去。
  又有内侍上来,战战兢兢地道:“陛下,那可还要将蒋刺史带上来问话?”
  皇帝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都先给我关着!你们退下去,我有话要同太子说!”
  皇帝同太子,一贯是有心亲近,却总有疏离,他方才忽然听见裴朝霞居然胆敢这样算计儿子的婚事,一颗老父亲的心简直要因为自责而碎成了八瓣儿。
  皇帝此时心下大恸之际,声音也发颤,道:“你早就知道了?”
  “长公主算计我的婚事之事,我自然是知道的,”裴云起说,“她同江相有宿怨,便联合了闻将军的旧部,一道给江家施压,又试图操纵太子妃人选,将我牢牢把控在她股掌之间。”
  太子殿下冷清却通透,这些他先头未必不知道,不过是不说罢了。
  皇帝看着儿子淡漠的神情,心下酸涩,“傻孩子,为什么不同我说?”
  裴云起想了想,破天荒的,没有顶回这句关切之语。
  他瞧向外头,像是有些出神,“……阿爹,之前,这些我都不太在意。”
  他是道观里长大的,将凡事都看得极淡,裴朝霞的算计,即便看在眼里,有时候却也懒得反击。所以不少人都说,太子殿下周到又妥帖,只是性子太冷,着实不像个能够心怀天下的储君。
  起码,在遇见江苒之前,他甚至对于太子妃这个位置,都抱着无所谓的心态,自然也就不会介意有人想要拿这个做文章。
  直到她贸贸然闯进他的生活之中,他才开始学着在意,开始学会表达自己的喜欢与厌恶。
  皇帝听他这样说,也明白了其中未竟之意,心下愈发涩然,可旋即,他便不由道:“既然如此,我看你现在十分在意江苒,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之事过后,江四娘该当如何?”
  他们可以惩戒宁国长公主,惩戒参与了算计她的所有人,可女子的名声到底要紧,今日之后,江苒再想寻一门好亲事,只怕就难了。
  皇帝十分认真地提议道:“不如我去问一问江相的意思,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好儿郎了他家瞧得上眼,有我赐婚,想来她也不必畏惧那些流言蜚语。”
  裴云起顿时一怔,他的思绪从方才之事中抽离,下意识反驳道:“不可。”
  皇帝心下好笑,故意又问:“为什么不行?”
  “……”裴云起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她再遇人不淑,又该如何是好。”
  皇帝见逗得差不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