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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明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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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氏心知事情马上就要败露,她徒劳地想要挣扎,便忽地打断对方说话,“你胡说!这小贱人分明是李氏同奸夫所生!”
  不等她说完,一侧裴云起脸色愈冷,不必吩咐,暗卫便明白他的意思,上前将殷氏押住,以江云同样的姿势按到了井边。
  江司马见妻女皆遭扣押,面色几番变换,刚要开口,便接到了裴云起的冷眼。
  裴云起道:“你们最好先听完。”
  江锦勾了勾唇,亦是颇有些玩味地笑了笑,只道:“相府唯一的嫡女,名号可不是什么低贱之人都能喊的,江司马如果还要命的话,还是乖乖听我把话说完比较好,你觉得呢?”


第25章 
  场中一时万籁俱寂。
  裴云起看了看那头江锦满脸抑制不住的杀意腾腾; 面上神情淡淡。
  他对于痛打落水狗的戏码并没有什么兴趣,低头瞧了瞧,见江苒如今乖乖待在自己怀中; 双目紧闭,透着一股失血过多的病态苍白。
  如此情态; 同先前那个鲜妍明媚的江四娘,仿佛判若两人。
  他眉头紧锁,旋即见外头暗卫叫来的大夫已然到了; 便对江锦微微颔首示意; 然后就抱着江苒离开了此处。她伤势颇重,失血过多; 再不医治; 恐有性命之虞。
  江锦目送他将江苒带走; 才收回视线; 他垂下了眼睛。
  妹妹今日在这府中所遭受的所有委屈与苦难; 这家人定要千倍万倍来偿还。
  这时; 江锦手下之人将被关在柴房的赵乳娘带了过来。
  赵乳娘惶惶许久; 如今见了场中情景,知道殷氏、江云算计败露; 她老泪纵横; 用力地磕着头,终于说出了实情。
  当年在逃难途中; 李氏所生的孩子发起高热; 没两日便挺不过去了。就在此时; 护送她们的卫队遇上了一小股叛军; 卫队与叛军殊死搏斗后,意外地发现对面还劫持了一个刚出生的女婴。
  李氏初为人母便遭丧女之痛; 那女婴奄奄一息,她心生恻隐,便将其收留下,日日衣不解带地照料哺育,竟是生生地将那孩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然而当年乱世,流离颠沛之人不知凡几,李氏托人寻觅了几日后,不见有人前来认亲,她又担忧还有旁的叛军再找上门来,之后便将那女婴身份掩盖起来,对外只说这便是自己所生的孩子。
  然而李氏此番乃是前往定州投奔江威,她心知丈夫性子狭隘偏激,只怕不会接受这个孩子,为了让那孩子过上好日子,她便将生女之死秘而不宣,不管对谁,都一口咬定这孩子乃是自己所生,她又将银簪收藏妥帖,希望有朝一日,这孩子若有缘分,还能够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她将女婴视为己出,知道江家宗族规矩严苛,更不愿意叫她受到半点儿委屈,为此,她几乎遣散了身边所有当年的知情者。她在病床前曾拉着赵乳娘的手,要她发誓,等江苒长大她便拿着自己提前备下的银子离去,从此不得将此事再与任何人提起。
  她那会儿只道:“那家人过了这么多年不曾找回来,许是不在了,说了也是徒劳。苒苒同她爹本来瞧着就不甚对付,若是知道了此事,只怕心里愈发要有隔阂,你只等她再长大一些,便回乡去享天伦之乐,此事便叫它深埋地下,不许再提。”
  这么多年,赵乳娘一直不敢再出现在江府中,便连江苒来问,她也死死地捂着这个秘密。
  却未曾料到,殷氏对江苒的举措起疑,一等赵乳娘离开后,便遣人不分昼夜地追上赵乳娘,将她抓回拷问,甚至以其孙儿性命前途要挟。等从赵乳娘处问出实情后,殷氏、江云又在刻意曲解此事,为了一己私利,污蔑当年李氏与人苟且,将江苒污为通奸所生,将那银簪说是通奸信物。
  赵乳娘说罢,便满脸是泪,对着呆若木鸡的江司马连连磕头,“老爷,夫人没有对不起您啊!那殷氏蛇蝎心肠,想要置四娘子于死地,以我孙儿性命要挟,我……”
  江锦未等她说完这些辩解之语,便颇有些玩味地看向了江司马。
  江司马脸色灰败,摇摇欲坠。
  他平素最是爱体面的一个人,如今整个人都冒着冷汗,仿佛从水里头捞上来一般。
  他终于明白过来。
  而今他弃若敝履的江苒,是相府真正的掌上明珠,他遭殷氏母女蒙蔽算计,竟是险些酿成大错,错将江苒认作奸生子,甚至想要将其杀害!
  那可是江相寻觅多年的女儿!江相执掌大权,得天子青睐,连如今的太子都要尊他一句老师,听闻他膝下无女,连一个抱养来的表姑娘都有堪比皇女的体面!
  更遑论他的生女,那简直该是天底下顶顶高贵的女子!他原本若能好好相待,未必不是一个晋升的良机!而今机会没了,甚至险些要被那蠢货母女害死,给自己惹上了□□烦!
  他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一时恨极怕极,竟是说不出话来。
  江锦将他的后悔看在眼中,他微微一笑,冲暗卫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了殷氏同江云。
  他只道:“事情真相,我已同江大人说明,此事相爷与夫人不日便会收到消息,江大人倒不必急着悔恨,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罢,他便带着众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江府。
  殷氏、江云二人劫后余生,犹有余悸,江云软软跪倒在地,怔怔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假的!她怎么会是江相的女儿,这一定是假的!”
  殷氏亦是不可置信,她跪下拉住江威的衣角,嗫嚅着想要解释什么,江威却一巴掌照着她的脸打过去,将她猛地扇倒在地。
  旋即他又蹲下身来,连连扇了数个巴掌,直将她口鼻都扇出鲜血,他恨恨地道:“我怎么把你这个蠢货给纳进了门!你简直又蠢又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蠢货,贱人!”
  江云哭着来拉他衣角,妄图从他手中救下殷氏,“爹爹,爹爹别打了,你别打了!”
  江威一脚将她踹开,指着她鼻子大骂,“没脑子的东西!那是相府啊!相府的人,你们也敢动!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死,啊?!”
  一时院内哭哭啼啼,拉拉扯扯,闹成一团。
  江锦在门口,将一切尽收眼底,他除了一开始的失态后,面上便恢复了往日的温然神情。
  被留下来的紫影咋舌,“大公子,您这借刀杀人,干得漂亮啊。”
  江锦挑挑眉,“没意思,走,看我妹妹去。”
  比起看这家人的洋相,还是看妹妹更要紧些,唉,方才竟然叫太子殿下把妹妹带走了。
  江苒是在疼痛中醒来的。
  她的意识昏昏沉沉,一下子是上辈子死前自己的惨状,一下子又是这辈子自己在井中照出的自己凄惨的模样,最后这些都变成了昏过去之前,看到的那一段月白色衣角。
  光是那衣角的料子,她都猜到了来为自己解围之人乃是“江锦”,一时不由心绪复杂。
  她睁开眼,看见全然陌生的环境,不由地感到有几分迷茫,忽地看见眼前又出现了那月白色衣角,不由呢喃道:“我还在做梦?……”
  裴云起刚刚进屋便听见了这句话,不由莞尔,弯下腰去探了探她的额头,随口回她道:“不是做梦。”
  江苒迷迷瞪瞪地顺着那只手往上看,不期然撞进他略带一点儿笑意的眼底,顿时清醒过来。
  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他救下了,并没有死。
  “……多谢,多谢大公子救命之恩,”江苒费劲地说,“大恩大德,我定赴汤蹈火以报。”
  裴云起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她眼里的身份还是相府大公子江锦。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辩驳,于是道:“先不必了,你先喝药。”
  江苒被他扶起来,捧着温热的药碗,将药汁一饮而尽。
  她被苦得有些想呕,却感觉嘴唇上抵上一物,她一愣张嘴,便被塞了一枚蜜饯。
  她乖乖地嚼着蜜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只是如今腾不开嘴,便只好一面嚼着,一面悄悄地抬起眼睛去看他。
  她在梦里,依稀听到了有人说自己的身世之事,只是听不分明,如今知情人就在眼前,又有几分近乡情怯,不敢开口了。
  裴云起见她乖巧,心里倒愈发有些明白为什么江锦这么想要有个妹妹。
  这个小娘子,跳脱起来能拿簪子抵着当今储君的脖子威胁;可文静起来,又乖乖巧巧的,瞧着甚至有几分让人心疼。
  他命人端进些清粥小菜来,一面看着她用,一面开口解释道:“你伤势过重,昏迷了两日了,如今身处在先时来过的烟雨台之中。江家之事,如今还不宜宣扬,我便将此地租下,你且安心养伤便是。”
  她懵懵懂懂地点头,咽下了口中的白粥,迟疑着问,“我昏睡时……仿佛听见有人说我身世之事……”
  裴云起点点头,他原不打算即刻告诉她,生病之人,最忌大喜大悲,然而见她面露恳求,倒又有些不忍了,便只挑了些不那么刺激的,慢慢同她说了。
  江苒听得怔怔,险些拿不住手中粥碗,裴云起伸手替她端住了,然后才继续道:“……大致便是如此。江相同夫人也寻了你许多年,这番回京去,你便能见到他们了。”
  江苒忽然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裴云起:“……”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无语,“……这是干什么?”
  江苒狐疑地看着他,“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怎么一觉醒来,忽然就成了相府的四娘子了?父母健在,还都很爱她?
  这让才见识过喊了十余年父亲的江司马如何对待自己的江苒感觉不可思议。
  裴云起眼里有些微微的笑意,他将江苒的手按住,郑重其事地同她保证道:“是真的,不是做梦。”
  “我真是相府的四娘子?”
  “是。”
  “我父母俱在,还有三个哥哥?”
  “不错。”
  “那……那你就是我大哥哥?”
  “……”
  这个……怎么说呢。
  裴云起认真思索了一番,他来定州查案,乃是假借江锦身份,这事儿连朝臣都没几个知道的,其中缘由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对她解释清楚。
  之事他还没来得及找到理由推脱,便被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
  江苒一把抱住了他,将头埋到他怀里,她觉得眼眶有点儿湿润,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问,“你是我哥哥,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呢?”
  裴云起解释的话还堵在喉咙里,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低下头,略有些不知所措地拍了拍她的背,下意识道:“是我不好。”
  她揪着他的领子,像要把那些委屈都哭出来,“我那样处心积虑地想要为整个江家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旁人有心挑拨的一面之词,为什么他就信了。我十几年的家,十几年生活的地方,十几年朝夕相处的亲人,这些都算什么?”
  她哭诉的话语之中,伤心还多过责怪。
  “他们不是你真正的亲人,”裴云起低声说,像是在向她保证,“他们会得到应有的处罚的。”
  江苒睁大了眼,她原本有一双明媚的眸子,如今里头饱含泪水,便如潋滟生波的西子湖那样,她怔怔地瞧了他好一会儿,不知道是迷茫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哥、哥哥,那相府,会和他们不一样吗?”
  他想要纠正她那一句软软的“哥哥”,却又被她的神态柔软了心肠,半晌,只能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自然是不一样的。”
  她小心翼翼地道:“那你会带我回家吗,哥哥?”
  裴云起的手轻轻地顿了顿。
  他忽然想到,他幼时偷偷溜下山,找到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子哭着求他们带自己回家。可是那时候内忧外患,年轻的太子夫妇只能含着泪,亲手将他送回冷冰冰的道观之中。
  其实如今长大了,那会儿父母的无奈,他都明白,可当年那个在冷冰冰的道观中痛哭的孩子,却毕生都无法释怀了。
  他冷淡的性情是自幼养成,待人接物总有些淡淡的,可唯有瞧见江苒明亮的眼眸,便能察觉出里头的生机勃勃来。
  看见她在自己跟前剥去那倔强镇定的盔甲,露出软弱的一面,
  江苒在他怀中,哭得身子一颤一颤得,几乎要背过气去。她曾经在他跟前的那些意气风发,那些狡黠聪慧,悉数都不见了,坚强的外壳被剥开,流露出里头的软弱委屈。
  “好,”他轻轻地替她拨开脸上的发丝,将她搂在怀中为她拭泪,他低声说,“我带你回家。”
  门外,江锦一个人站了很久。
  ……道理他都懂,妹妹如今迫切需要安慰,太子殿下过往经历与她颇有几分同病相怜,两个人抱着哭一哭他也能理解。
  但是为什么……苒苒喊他哥哥啊!
  苒苒,你睁大你漂亮的眼睛往外看一看,你亲哥哥在外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江锦:身为苒苒真正的哥哥,感觉自己酸酸的。


第26章 
  裴云起轻轻地为哭泣完的女孩儿掖好被角; 方才往外走去。
  江锦在门口站了许久,看他出来,眼神里透露着纠结; 裴云起只当没看到。他反手掩好门,同江锦一道穿过回廊; 往外走去,“江夫人派的嬷嬷怎么说?”
  江锦叹息道:“那簪子是真的,先头那位赵乳娘所言; 也是真的; 苒苒便是我丢了多年的妹妹。难为她苦了这么多年。”
  裴云起略颔首,又问; “江家如何?”
  江锦落后他半步; 闻言温然道:“我将实情揭露后; 便丢着没管了。殿下还未查明定州刺史私开盐矿一事; 此番我唯恐贸然对江司马出手; 坏了大事。”
  裴云起脚步一顿; 旋即道:“也差不多该收网了。”他看向江锦; 头顶的芭蕉叶碧绿幽深,将他平静的眸子衬得漂亮异常; 方才在江苒跟前那点儿温和彻底散去; 换做锋利冷芒,“定州刺史手中握着军队; 平日防我尤甚; 他有心腹二人忠心耿耿; 如若生变; 怕要坏事。”
  江锦深深一揖,“微臣愿意前往; 做殿下的说客。”
  江家大公子甫一入朝堂,便曾与群臣激辩,虽一人之力,犹不落下风,羞煞一众鸿儒。后来今帝恐他年幼而锋芒太过,将他调至翰林院编修,素日之职,不过论撰文史、稽查史书、录书云云,虽也兼任东宫少詹事,然众人都默认这是今上看在宰辅的面子上赐的官职,并不需要他真正做些什么。
  可他的到来,无疑是为裴云起添上一大助力。
  裴云起微微点头,却见眼前之人忽地又抬起头来,定定地道:“微臣有一事相求。”
  裴云起心道:能叫他这样沉不住气的,竟也只有江苒之事。
  面上却还淡淡,只道:“你说。”
  出人意料的,江锦并没有主动要求他惩治江家,反而直截了当地道:“苒苒在定州生活了十余年,京中亦无人知相府原有个真正的嫡女,只恐旁人要误解其身份,所以微臣恳请殿下届时能出面作证。”
  她是江相之女,这件事情无需旁人认可,可她将来到底要生活在京城,若有些风言风语,也难免伤害到她。如若裴云起能够出面,便是再好不过了。
  裴云起自是应下了,旋即看着他,道:“孤头一回见你这样紧张一个人。”
  江锦喟然叹道:“……整个相府,又何尝不是。”
  裴云起不是真正的江锦,所以他不能够体会到江苒真正的亲人们那种愧疚而紧张的情绪。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要告诉她,你并非无家可归,你是我们盼望了多年,遗落在外的明珠。
  裴云起看着年轻的属臣面上的忧虑,只是不动声色地道:“她性子坚强,远非寻常柔弱女子可比,你无需操心太过。”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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