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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王侯家(重生)-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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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再往下,那箭尖穿透出来的地方洇出的血也将那片布料染红了一片。
他微微低头,看到宝意还在心无旁骛地驱使着战马往前跑,他们现在已经跑出了弓箭的射程,就算是月重阙也不能带着人赶上来。
动静太大,会惊动南齐的边境守卫。
他的左手一用力,终于收回了那缠在马脖子上的长鞭,置于腿上。
然后,他空下来的左手一动,袖中就滚落下来两颗红色的小果子,落在了那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手套中。
山谷之外,月重阙放下了弓。
哪怕是他,这样灌注真气连射三箭,手臂也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
身后的两个士兵上前来接过了他手里的长弓,骑在马上的副将向他请示:“将军,我们可要追上去?”
前面那两个逃离的人已经出了弓箭的射程,只是凭远程攻击杀不了他们。
现在追上去,还可以在他们进入南齐国境之前把人留下来。
听着他的话,月重阙眼前浮现出方才在山谷的另一面,宝意手执弓箭对准了自己,最终却没有放箭的一幕。
副将见他伸手握起了缰绳:“不用追了。”
月重阙的目光依然看着前方,视线的落点是背上插着自己射出的两只箭矢的欧阳昭明。
他见得到自他后背洇出的血,也想得到那些毒素如何在他身体里扩散。
先前贤王带着他麾下的两大高手在悬崖上截杀欧阳昭明,付出了足够高的代价将他击杀,贤王既然说他心脉已断,必死无疑,那定是真的。
可是自己追上来,埋伏在山谷,却还能见到欧阳昭明活着在面前出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是宝意用定海珠救了他。
定海珠一直在她手上,她自然懂得该怎么用它来救人。
但定海珠终究是他们东狄的大内之宝,宝意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对定海珠的神妙之处,不过是靠着她自己摸索,可对这神物的使用规则,她又了解多少呢?
月重阙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因为确定自己那两箭之下,欧阳昭明必死,第一次感到那焚烧五脏六腑的仇恨开始消散。
重伤之人,定海珠可以无数次地治愈,但是必死之人,它就只能救得回来一次。
第二次,就不会再有用了。
马上,欧阳昭明将这两颗朱果都毫不吝惜地送入口中,然后又取出灵泉饮下。
这两样来自玉坠空间的至宝入口,原本应该迅速改善他的伤势,可是他等待了片刻,无论是血液里燃烧蔓延的剧毒还是五脏六腑错位、破碎的剧痛,都没有丝毫减缓。
伴随着马背上的颠簸,他喉咙里的血再次翻涌上来,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
欧阳昭明抬手捂住了嘴,那鲜血依然从他戴着手套的指缝间涌出来。
难怪,他在心中想道,难怪月重阙会停在原地不追上来。
原来是知道这些东西对他没作用了。
第259章
“欧阳……?”
如果说宝意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的话,到此刻,从身后飘散过来的那阵血腥味已经完全无法遮掩。
更何况,她还听到了欧阳昭明被血液呛咳到的声音。
“你怎么了?”欧阳昭明听她问道,声音焦急,“你受伤了?”
宝意想要回头看他伤得如何,更想停下来确认他的伤势,可是坐在身后的人却在她转过头来之前就厉声道:“不准停!不要回头!”
只是这两句话,就令他呛咳起来。
宝意听到了身后血液滴落的声音,那飘过来的血腥气之中还夹这一股腥甜。
身后的人不仅受了伤,而且还中了毒。
欧阳昭明停下了咳嗽,喘匀了气息,才再次望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女。
他很想伸手去安抚地碰一碰她,但是他的两只手上都已经沾满了血。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宝意咬着牙,听他的话,没有让他们骑着的马停下来,而是继续在这片草原上朝着南齐的边境奔跑。
“没事的。”她的声音在前方传来,尽量轻松地道,“没事的,我们有朱果有灵泉,我让马跑得慢一点,你快把它们吃了。”
先把它们吃了,保住性命,等到两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宝意再想办法找大夫、找最好的药来治他。
她手上有玉坠,月重阙没有追上来再把东西抢走,这是宝意最庆幸的一点。
她想,没事,只要有玉坠,再重的伤也治得好。
可是欧阳昭明却在她身后轻轻地笑了起来,对她说:“我吃了,没用。”
这轻轻的几个字,像锤子重重地击在宝意毫无防备的心上,在令她希望破灭的同时,也宣判了欧阳昭明自己的死刑。
“我……”宝意的嘴唇颤抖起来,她盯着前方,手里死死地握着缰绳,“怎么会没用呢?之前明明、明明……”
“没有人能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坐在她身后的人对她说,“也许之前那一次……咳咳……已经用光我所有的运气了。”
“不会的……”
宝意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他的气息虚弱,因为已经让她发现了自己受伤,欧阳昭明就没有再费劲掩饰。
她的眼眶发热,瞬间眼中就积蓄起泪来。
是什么时候?是刚刚那两轮箭雨射击的时候,他坐在自己身后,为了挡下箭矢,所以才被刺中了吗?
她跟自己的念头对抗着,她想回过头去看看身后的人伤成怎么样了,更想停下来,进到自己的玉坠空间里,去里面搜寻一切可以救得了他的东西。
不会的,他们都已经逃出来了,他不会就这样死去,她不可能看着他就这样死去。
但是她还未将这个念头说出来,欧阳昭明就制止了她,“你不能在现在进到里面去……没用的,听我说……”
那些血沫呛堵着他的口鼻,令他说话的声音不时被打断,那在他身体里蔓延的毒素在麻痹着他的感官知觉。
欧阳昭明看到眼前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周围没有一丝光芒。
死亡正在他身上降临。
他凝聚着最后的力量,在被死亡拖进永恒的寂静之前,对骑着马带着他们逃向南齐的少女做着自己最后的叮嘱:“进入边境之后,把马跟我的尸体抛下,避开边军继续走……边境的村庄有我安排好的人,你拿着我的手令,他们会听你的差遣……”
宝意的眼泪冲破了眼眶,在她的脸上拖出两道泪痕。
她眼前的一切模糊又清晰,背后的人说话的声音极远又极近。
“等找到他们以后再入城,再去南齐的皇都,你大哥在出席南齐的史团里,去找他……”
“宝意,你不可以停下,你要一直向前……”
各种意义上的,一直向前,不要回头。
宝意泣不成声。
但她始终没有停下,没有回头。
战马越过了草原与南齐的边境,进入了南齐的国土,宝意见得到远处燃烧的篝火,看得到这片寒冬没有降临的土地。
背后的人捂在心口的手已经无力地垂下,他身上仍有余温,在这微冷的夜风中沉沉地靠着她,枕着少女的肩膀,像是陷入了一个长眠的梦。
宝意勒紧了缰绳,他们骑着的马缓缓地停了下来。
她反手过去,握住了欧阳昭明垂在身畔的手,一阵风吹过,马背上就只留下那曾经挂在少女腰间的刀和金色的长鞭。
驻守边境的南齐军队远远地看见有人骑马进入了国境,可是等踏着夜色跑过来,就只见到一匹东狄的战马孤单地站在这里,马背上空无一物,而再朝着远处的山谷望去,那里也没有半个人影。
“走吧。”过来查看的士兵牵住了这匹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东狄战马,对自己的同僚说道,“先把这马牵回去。”
黑夜漫长,边境荒凉,他们在找到这匹马之后又派出了一小队人马过来,在附近彻底地搜查了一遍,都没有见到潜入边境的人。
东狄封境这些年,鲜少有过界的时候,不知怎么这次放了一匹马过来。
负责搜寻的小队长举着火把,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在四处搜寻,心里琢磨着:马是好马,养着也不费草料,若是改日东狄人寻来,想把马要回去,那就必须得先问清楚今日潜过来的人是谁,再来谈把战马还回去的事。
他想着,才开口道:“收队吧。”
天边的明月从明亮到暗淡,深蓝的天幕由东方渐渐地透出一抹光亮来。
这是晨昏交接,守卫最容易松懈的时候。
在南齐边军发现战马的地方,又重新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她像是黑夜中的一抹影子,确认了周围没有人在看着这里,才有些迟缓地从此处离开,带着水的脚印很快被草地所吸收。
……
天光再次亮起之时,宝意已经进入了苍翠群山。
她的身上还沾着血迹,走得跌跌撞撞。
欧阳昭明让她把他的尸体跟着东狄的战马都留给南齐的边军,宝意没有照做。
她把他带回了玉坠空间里,但这一次等到的却是这具身体在怀中慢慢变凉。
真的救不回来了。
宝意怔然地在水里呆立了很久,才拔下了他背上的两支箭,抱着他上了岸,开始为他整理遗容。
周围的白雾同上次她离开的时候一样,还在同样的距离,没有露出更多的地方。
她是想要哭的,但她哭不出来。
她麻木地看着面前的人,为他擦掉了脸上的血,缝补了伤口,又替他梳过了发。
还好,她还记得要趁着夜色逃离。
等到群山沐浴在阳光中,宝意也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最高的一座山。
阳光唤醒了一切,又是新的一天,少女站在山上,伸手扶着身旁的树,看着远处的村落中升起的炊烟,感到破裂的心中有什么被重新唤起。
她缓慢地抬手,按上了自己的耳后,进入了玉坠空间,然后又带着欧阳昭明的尸体从里面出来。
她这样奔走了一夜,身上看起来很狼狈,但是欧阳昭明看上去却被打理得很好。
他身上的衣服,宝意已经给他修补好了,此刻他躺在长满青草的土地上,两手交叠在身前,似乎随时都要在阳光下再次复苏。
但是宝意知道,他不会再醒了。
宝意跪在他面前,握住他的一只手,那修长的手指已经变得僵硬,但她记得曾经的温度。
她一开口,就听见自己声音的艰涩,仿佛有金属片在相互摩擦:“这里——”
这两个字刚说出来,宝意就感到喉咙里有什么在往上冲,她只来得及转过头去,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溅在绿色的草叶上。
宝意看着自己吐出来的血,喉咙里残留着腥甜的味道。
她急促地呼吸着,片刻之后才平复下来,再转向面前的人。
一瞬间,那些死去的情感再次从灰烬里复燃了起来,她感到了脸上的湿润,感到了心中的怒火,感到了再次充斥胸膛的仇恨。
宝意赤着双手,开始在地上挖坑,湿润的土壤被翻开,掩盖在她刚刚吐出的鲜血上。
他说他是奸臣,佞臣,不娶妻不生子是为了不想祸及后人,但她知道,他不是。
他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心中在乎的只有大周,可是却为她孤身犯险来了东狄,还死在了这里。
“欧阳。”宝意哑声道,“没错,让我失陷在东狄是你之过,但是你来救我了,我们扯平了。可是你之死,却是我之过……”
甚至她现在要埋葬他,也不能给他换上一袭青衫。
没有青衫,却有青山。
青山有幸埋忠骨。
他走了,但他守护的大周,没有任何人可以践踏。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之时,欧阳给自己的点注:白铁无辜铸佞臣。
杀青之时,宝意给他换的批命:青山有幸埋忠骨。
第260章
大周。
京都入了冬,虽然还未曾下雪,但是无论是在外行走的贩夫走卒还是高门大户里头的人,全都已经换上了厚厚的袄子。
宁王府,宁王妃院中,小厨房的灶上正小火慢炖着一锅羊肉。
锅里的汤汁在火上翻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发散出的香味让每一个经过小厨房的丫鬟都忍不住深深地吸一口气。
在王妃的屋子里,有许久未曾来串门的徐氏穿着件颜色喜庆的短袄坐在宁王妃对面,一面拿小锤敲核桃吃,一面同宁王妃闲聊。
皓白的手腕上,那串“多子多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十分惹人注意。
入冬之后,徐氏的脸看着也圆了一些,大概是进补得当,脸色相当的好。
她笑眯眯地同宁王妃说着:“这冬天啊,吃羊肉最好了,就是现在嘉诩跟易行都不在家里。临渊那儿我是差人送了一整头羊去的,宝意这是还在别庄上跟霍大师学着?”
“对。”坐在她身旁的宁王妃无奈地点头,说道,“这从去了以后,就一直没回来过。”
算着日子,小女儿到别庄上去是在两个儿子跟着使团出去之前,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宁王妃想她,不时会差人送东西过去,叫她回来,她都不愿意,只说是在同老师用功,倒是不时地会写些信回来,说说在庄上发生了什么趣事。
想着徐氏送过来的几头羊,宁王妃说道,“你送来这几头羊够我们吃的了,宝意那儿你放心,我会让人做好了,用炉子热着加急地送过去,定让她吃到你这舅妈的心意。”
徐氏一乐:“那就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尽管这初冬天气冷,穿的袄子厚,但是也挡不住她这肚子隆起的弧度。
宁王妃看着她这动作,再见到她脸上满满的光辉,也伸了手来摸她这早早就显怀的肚子,说道:“你这下可算是得偿所愿了,这才三个月,瞧着肚子倒像是四个月了似的。”
徐氏也觉得自己的肚子大得比先前都快。
她说:“母亲已经朝宫里递了牌子,请太医院院正到府里来为我把一把脉。”
宁王妃点头:“太医院院正的医术是信得过的。”
徐氏之前怕胎不稳,一直等到了要满三个月,才同众人说了她这有孕的事。
宁王妃低头,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听自己的好友兼嫂子感慨道:“我啊,这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这么个孩子——这胎不管是男是女,都算是全了我的心愿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覆上了宁王妃的手背。
宁王妃于是抬起头来看她,见她煞有介事地对自己说道,“我觉得,这福气是宝意给我带来的。”
算算日子,就是在得了宝意送的“多子多福”手串之后,她才有了这个孩子。
而且说来奇怪,怀这一胎的反应,感觉竟然没有前面生两个女儿的时候那么大。
徐氏现在可是快四十岁的人了,怀孕本来就应该比年轻的时候要辛苦,可是竟没有这种感觉,于是就越发认定了这是宝意给自己的福运。
这也是为什么等胎儿一坐稳,她就来宁王府要见外甥女。
宁王妃收回了手,坐直身体,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世子妃。”
“参见世子妃。”
进入寒冬,门上挂着的帘子早已经换成了厚重的,能够挡住外头的寒风。
丫鬟们在外头叫世子妃的声音只是模模糊糊地传进来,但也让宁王妃听了个清,她转头对徐氏说:“君儿来了。”
沈怡君一来,守在外头的小丫鬟就把帘子一左一右地打开了,让世子妃进去。
坐在屋里的两人看向她,见沈怡君今日身上穿的衣饰同样是火一般的红色,在这样万物褪色的季节,她从外头走进来,倒像是这一幅画中的点睛之笔。
宁王妃露出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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