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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妻当道-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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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暮夕道,“让封墨陪,你陪我。”
  柳泊箫,“……”
  他就不能委婉点?还有长辈在场呢。
  封墨不想陪,沉着脸就想走,被封白拽住胳膊就是一通训斥,“你去哪儿?别跟我使性子,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这是你妈,我们想陪都没那个资格。”
  封墨脱口而出,“不是还有齐西铮吗?说不定她想让他陪。”
  封白气笑了,“齐西铮要是这时候敢来,你还不得弄死他?他怎么陪?用尸体陪?”
  封墨不说话了。
  封白狠狠戳着他的额头,“别犯倔,老实待在这里。”
  封校长拍拍他的肩,叹道,“小墨,听话,你先陪着,明早我让你伯母过来。”
  封墨没吭声,却也不再抗议了,见房间里有张长沙发,他不情不愿的走过去,甩了鞋子,躺了上去,闭上眼,一副准备谁觉的样子。
  宴暮夕好笑的哼了声,示意邱冰去橱子里拿了床被子,给他盖上,众人这才离开。


第324章 一更 他就是个疯子
  几人从客房出去后,又在一楼的厅里坐了会儿,商量的无非还是蓝素心的事儿,该跟她说的都已经说清楚,接下来就等她的决定了。
  还有,要不要帮她恢复记忆。
  封校长的态度比较犹豫,他觉得现在只是跟她说了真相,她就受不住了,若恢复了记忆,那种体会更是深刻,她还怎么扛?那是在逼她去死。
  封白则觉得该让她恢复记忆,这样浑浑噩噩的,对死去的封书恒不公平,对封墨更不公平,没道理只这些清醒的人在承受痛苦,她却可以自欺欺人,诚然她现在也知道了些真相,可没了记忆,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她现在的痛苦,更多是被欺骗、愚弄的耻辱,只有找回记忆,她对齐西铮才是恨。
  何逸川赞同封白的意见。
  柳泊箫没说话。
  宴暮夕则建议,这事等蓝素心醒过来后自己拿主意,她若是想恢复,那就请人来试试,如果她不想,他们也不好逼迫她,不过,他以为,蓝素心会想恢复记忆,便是最后无法承受,也会明白、清醒的死去。
  所以,他给乔德智和秦观潮都打了电话,请他们明天来千禧山。
  说完这个,又说道齐西铮。
  跟着蓝素心一起来的俩保镖也不知道是太尽职尽责,还是害怕齐西铮责罚,哪怕被封墨的人驱赶,俩人也不走,就守在客房门外。
  有这俩人在,无疑提醒着一个事实,蓝素心跟齐西铮是夫妻。
  最开始,齐西铮是骗她的,但后来,结婚证都有了,那假的也成了真的。
  封白恼火的道,“以欺骗为手段达成的婚姻,经查实后,可以判定婚姻无效,所以,就算有结婚证,俩人的婚姻关系也不成立。”
  封校长叹道,“可他们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六年,还有个孩子,哪怕那孩子是抱养的,也能维系他俩之间的感情,十六年啊,甭管跟谁在一起,都能处出几分真感情来,更别说齐西铮对她又好,又会哄人……”
  “所以我才说,一定要让二婶恢复记忆,只有二婶记起二叔和小墨,想起以前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才能斩杀齐西铮这些年对她的影响。”封白神色恨恨的说完,又道,“齐西铮应该早就知道二婶到帝都了,我还等着他上门来抢人,他怎么也没点动静,是在憋什么大招吧?”
  闻言,封校长看向宴暮夕,“暮夕,齐家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宴暮夕摇摇头,“暂时没有,我猜齐西铮并没有把这件事告知齐家其他人,据我所知,沈广美和齐镇宇都不清楚岛上的人是蓝姨,齐韵风应该也不清楚,他们若是知道的话,早就坐不住了。”
  毕竟这事要是翻开,那对齐家来说,绝对是一大重创丑闻,虽然事情是齐西铮做的,可一损俱损,齐家那位的名声也会被牵连。
  “那曲家知道吗?”封白问。
  宴暮夕沉吟着道,“八成也不知道,曲家那边我也让人盯着,没什么特别的举动,他们还在忙秦可卿的案子,想在二审时维持原状,只给秦可卿定个绑架的罪。”
  封白疑惑的皱眉,“齐西铮这是什么意思?”
  宴暮夕复杂的道,“他对蓝姨的感情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他是不愿事情捅出去后,齐家和曲家会对蓝姨下手,所以,他宁愿……”
  封白不敢置信的接过话去,“宁愿背叛齐家和曲家?”
  宴暮夕感慨的笑笑,“应该是吧。”
  封白则冷笑,“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背叛曲家倒有可能,齐家?他可是齐家人,怎么可能舍得捅自家人刀子?我看他是有恃无恐。”
  “嗯?”宴暮夕挑眉,“怎么个有恃无恐?”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着他。
  封白哼道,“第一,他对给二婶下的那种失去记忆的药很有信心,笃定我们没办法解除,那二婶就永远记不起跟二叔的过去,她就是齐西铮的女人,第二,他对跟二婶的感情也很有信心,十六年的朝夕相处,就是养个小狗小猫都会舍不得对方,更别说是人,二婶即便现在跟我们过来了,之后八成还会去找他,他是稳坐钓鱼台,自然用不着折腾,否则,当时怎么那么痛快就让二婶跟着小墨离开岛了?”
  封校长听完,对他摇摇头,“你啊,我看你是对你二婶太没信心了。”
  岂止是没信心,还有不少成见呐。
  封白倒是没辩白这样的指责。
  客厅里沉默了片刻后,宴暮夕忽然问柳泊箫,“破晓,你的看法呢?你觉得齐西铮让蓝姨回帝都、又不告知曲家和齐家人的心态是什么?”
  柳泊箫怔了下,不答反问,“怎么问我?”
  宴暮夕理所当然的道,“女人心思细腻啊,你又聪慧,我觉得,或许你能看出什么来。”
  柳泊箫的确有自己的想法,就是不能确定,她斟酌道,“从齐西铮十六年前为了得到蓝姨而策划了那样一场惨剧来看,他骨子里是个为爱疯狂的人,我们觉得他丧心病狂,手段令人发指,可他自己没这样的觉悟,若不然,也不会毫无压力的跟蓝姨在岛上生活十六年了,他这样的人,在遇上蓝姨的事上,是不计后果的,所以,我觉得,他答应了蓝姨来帝都,且路上并没使绊子阻拦,或许,他是想要个结果了,也是在赌。”
  这话说完,没什么恋爱经验的何逸川都没听懂,一头茫然。
  封校长若有所思。
  封白和宴暮夕反应最快,俩人对视一眼,恍然大悟,齐西铮就是个疯子,不过,疯子也有疯子的好处,宴暮夕心里已然有了打算。
  ……
  翌日,周五。
  柳泊箫起的很早,千禧山离着学校太远,她昨晚睡得又迟,睡眠不足的滋味可想而知,早饭都没吃,上了车就闭眼补觉,路上还接了东方将白的电话,提醒她,别忘了晚上的宴会。
  柳泊箫迷迷糊糊的应着。
  见状,东方将白还有什么想不到的,于是挂了电话后,就给宴暮夕打过去,好生责骂了一番,摆足了大舅子的架子。
  宴暮夕好脾气的听着,等他说完,才替自己辩解,“大舅兄,你冤枉我了,我们昨晚是聊正事儿聊的太晚。”
  “聊正事儿?”东方将白不信。
  宴暮夕就把昨晚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道,“这件事如果处理妥当,咱们的案子就能有结果了,现在秦可卿不是扛着不认罪吗,她笃定咱们找不到证据指控她谋杀倪宝珍,胡孝全又找不到人,她是有恃无恐,可她却想不到,咱们可以从曲凌馨这里下手,在泊箫的事上,曲凌馨跟她狼狈为奸,俩人互相掣肘,但曲凌馨还有别的案子,比如蓝姨这一桩,曲凌馨要是躲不过去,你说,依着她阴毒的性子,能放任秦可卿逍遥?”
  当然是拉着她一起下地狱,也好路上有个伴。
  东方将白问,“齐西铮会指证曲凌馨?他要是那么做,可就是把自己的罪行也坦白了,他除非是疯了……”
  “他就是疯了。”
  “嗯?”
  “十六年了,他想赌一把,说他自信过头也好,说他不自量力也罢,总之,他想给自己个结果了,十六年的倾心相守,是否能抵得过十二年的相濡以沫。”
  “那你觉得,他会赢吗?”
  “你说呢?”
  ……
  八点左右的时候,蓝素心才醒,只是醒过来后,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屈膝坐在床上,眼睛看着窗外,眼底却是空芒芒一片。
  封墨早就出去了,换了封夫人进来,她从封家带了几件蓝素心过去的衣服,叠整齐后放在床边上,也没剖心剖肺的去劝说什么,就是心平气和的说了些家常。
  蓝素心没任何反应,像是没听到。
  封夫人也不气馁,温和亲昵的声音,如涓涓春流,润物细无声。
  一楼,封家父子已经离开了,只留下封墨,宴暮夕陪着他,期间,宴崇瑞打发詹国通过来问了几句,他只说是封家人过来做客,并没交代实底。
  宴云山也来过,跟他商量的却是今晚东方家宴会的事儿,他是想去参加的,只是以前跟东方蒲闹得有些不愉快,感觉拉不下脸来,就打算跟宴暮夕一起去。
  宴暮夕懒得戳穿他,点头应了。
  宴云山顿感欣慰激动,这还是头回儿子这么好说话,他又替自己遮掩几句,就兴奋的去准备宴会要穿的衣服了,还有礼物,他是准公公,出手可不能让人笑话。
  他太沉浸此事,以至于都没发现封墨神色不对。
  等他走了,封墨幽幽的道,“你爸好像变了。”
  二更 想恢复记忆
  宴云山变了吗?宴暮夕还真没认真思量过,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无视他,对他的一些行为举止压根不去注意,这会儿听封墨说起,才分出点心思去想了想,好像真的变了些。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不在外面风流了,这还要从去年说起,自从徐曼的事解决了后,宴云山就像是忽然看破了红尘,对女人都疏远了起来。
  其次,就是宴云山对宴暮夕的态度,以前爷俩相处,说不到三句话,就准得闹僵,宴暮夕是不会妥协的,宴云山又习惯端着老子的架子,当然也不会低头,但现在,他貌似让步了,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遇上他不赞成的事时,不会再板着脸去教育宴暮夕,哪怕看不惯呢,也不再气急败坏的数落,顶多就是眼不见为净。
  再一个变化,就是对柳泊箫的态度,以前属他反对的最厉害,现在则对这桩婚事积极起来,在柳泊箫的身份没暴出之前,他就接受了这个儿媳妇儿,还跟宴崇瑞商量过不止一次,柳泊箫如今成了东方蒲的女儿,他连仅有的那点后顾之忧都没了,比宴暮夕都迫不及待的想当公公。
  家里太冷清了,急需一个女主人,柳泊箫身上有种令人温暖和治愈的力量,又得宴暮夕喜欢,宴家主母的位置,她再合适不过。
  “是有点儿。”宴暮夕想清楚后,倒也没矫情的去否认什么,懒洋洋的陷在沙发里,哼笑着道,“五十知天命,他也该明白点事理了。”
  封墨扫他一眼,“其实,你爸对你一直不错,他在外面再风流,也没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地位,就是瑰园那几个,不也被他坚定的排斥在宴氏之外吗?”
  宴暮夕似笑非笑的道,“替他说起话来了?你只看见他对我不错,是不是忘了,我这辈子遭受的最大痛苦也是他带给我的,他没让人威胁我的地位,那是因为他知道,没人能是我的对手,一定要把那几个人放进宴氏,只会沦为我的手下败将,倒不如支持他们自己去创业。”
  闻言,封墨不置可否,“看来,你对他的怨恨还没消除。”
  宴暮夕嗤了声,“怨恨也谈不上,我不过是跟自己和解了而已。”
  封墨眸光一动,沉默了。
  宴暮夕意味深长的道,“恨是比爱更强烈的一种情感,且对一个人的消耗非常大,尤其是来自亲人的伤害,如果放不下,能祸祸自己一辈子。”
  封墨声音晦涩的问,“这么说,你是想开了?”
  宴暮夕自嘲的道,“不想开还能怎么办?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对别人,我能毫不留情的去打击报复,但对自己的老子,我还能真六亲不认了?”
  封墨垂下头,表情有些压抑,“我不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我大度不起来,你爸风流但没走心,那些女人也都是些玩意儿,可她,她跟齐西铮在岛上十六年,那不是演戏,那是在过日子,最让我无法释怀的还是,齐西铮是毁掉我们一家的凶手,是仇人,我实在没办法放过……”
  “我理解,不急,慢慢来……”宴暮夕道,“没人逼你,你更不用自己施加什么压力,即便最后,你还是无法原谅,也不会有人指责你什么。”
  “真的?”
  宴暮夕笑笑,“当然,换位思考一下,我可能比你的反应还要激烈,你大伯和封白都替你叫屈、抱不平,所以,不管你怎么做,大家都会支持。”
  封墨没再说话,不过僵硬的身子看着轻松了些。
  ……
  十点多时,蓝素心终于走出那间客房了。
  她洗了个澡,换上封夫人给她带来的衣服,虽然是十几年前的款式,却并不过时,浅色的休闲裤,条纹的针织衫,一件格子外套,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秀雅娴静,有种百合花开的芬芳美好。
  下楼后,宴暮夕把给她留的早餐端出来,封夫人帮着又加热了一遍,蓝素心很安静配合的吃着,一碗香菇鸡肉粥,一个煎鸡蛋,还有两小碟菜,她都吃了。
  吃完后,她对宴暮夕道,“你有认识的医生吧?能请他们过来帮我看看吗?”
  宴暮夕没有意外,不过还是确定了一遍,“蓝姨是想恢复记忆?”
  蓝素心点点头。
  宴暮夕扫了封墨一眼,封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知道这货还在别扭着,就自己给秦观潮和乔德智打了电话,请俩人到千禧山来一趟。
  等人的时候,蓝素心又道,“我想再请你帮个忙。”
  “可以,您说。”
  “你能借我几个信得过的保镖吗?”
  宴暮夕挑眉,“蓝姨是想?”
  “嗯,我想去见齐西铮。”说着话时,蓝素心语气艰涩,却也坚定,“有些事,我想亲口问他,亲耳听他说。”
  “明白了,我帮您安排人。”
  “谢谢你……”蓝素心看着他,目露感激之情,“我不是信不过你,我知道你这里很安全,但我跟他之间的事,想单独解决,我,我……”
  宴暮夕善解人意的打断,“蓝姨,您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蓝素心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尤其是封家人和儿子跟前,这是她最后的骄傲和体面,跟齐西铮对峙,她说不定会理智全无,她怎么愿意让别人看到?
  宴暮夕让邱冰去安排了两个人,都是有脑子又有身手的职业保镖,不是他不舍得多准备几个,他是给封墨留机会,那才是亲儿子,他都包圆了封墨干什么?
  封墨嘴上硬,心里软,嘴上别扭,身体诚实,果然,见宴暮夕让邱冰去安排人,他也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很快,就有俩人去找邱冰报道了。
  邱冰也不揭穿,带了四个人回来。
  半个小时后,乔德智和秦观潮一前一后的来了静园,俩人都是头一回到访,乔德智震撼之情就不用说了,连秦观潮那么寡淡的人都露出几分惊艳。
  因为此行有正事儿,俩人也顾不上赏景,跟蓝素心见过后,就依次给她把脉查看了一番,还抽了血,准备带回去做个详尽的化验。
  检查完了,蓝素心自然要问一下结果。
  乔德智说的很保守,“现在还不好说,要等血液的检查出来后才能做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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