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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想嫁早死太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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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小娘子“哗”的都围了过来,“什么?你没填制文还讲的那么好?”、我看看我看看!你居然没有填卷子!”
月奴笑眯眯任由她们抢卷子,自己却叹了口气:“唉,回头我还得自己再填一遍!”
听在蜂拥过来的陈尚柔耳朵里格外刺耳。哼!装什么装!
娇娇就抓住月奴苦口婆心的规劝:“制文还是要填的,再说昨日里又没有击鞠赛,你去了何处?怎的连填卷子的时间都没有。”
月奴神秘一笑,直把周围一圈人的胃口都勾起来后才说:“我昨儿个加入了信国社!”
!!!小娘子们此刻的震惊不亚于适才听见月奴只字未提拿着空卷子讲的头头是道时!
就有小娘子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那个极其难进的信国社?全汴京只有三十位成员的信国社!!!入社要经历复杂考核的信国社!!!”
月奴笑眯眯点点头:“正是,昨夜我是入社最后一关的考核,足足在夜里的禹王台待了两个时辰,困死了!”
什么?!禹王台可是鼎鼎有名的乱葬岗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①:太姜、太任、太姒,周朝三位贤良的皇后,被合称“三太,”一个冷知识,这是将妻子称作太太的原因。
第49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
戌时,汴京京郊的禹王台。
守墓人打过更便回屋去睡了,墓地里黑漆漆一片,月奴抱着膝盖蜷缩在向阳处一株青松下面,触目所及密密麻麻的墓碑和圆圆的小坟头。即使是重生过一回的人,骤然在这墓地里也让她心惊胆战,她认真琢磨:是点了火堆叫自己成为明晃晃的靶子好呢?还是点了据说能驱鬼辟邪的火堆好呢?
思来想去,月奴决定还是燃起火堆,毕竟夜里渐渐露重,打湿了衣裳可要着凉伤风的,她可不想明天打着喷嚏去学里。
早就备好的一堆干柴被火折子一烧,便哔哔啵啵燃烧了起来,月奴瞧着那火光,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眼皮不由得耷拉下来……
咦?这是要过端阳节了么?月奴隐隐约约记得如今才刚过九月九重阳节,怎的又到端阳了?她迷迷糊糊看着周围。
富丽堂皇的正堂挂满红纱□□子,围廊里大红灯笼往前延展,一对对婢女或举着菖蒲艾草往屋檐下插,或摆放着通草雕刻的天师驭虎,或提一马头竹篮的石榴花笑吟吟换去昨天的摆花。
整座庭院里□□的纱帐,火红的石榴花,笑吟吟的侍女,格外的喜气洋洋。
我这是在哪里?月奴看那庭院觉得眼熟,却一时没想起来是何处。
前院走来一位步伐健硕的管事娘子,殷勤往堂后坐在炕席上的一位妇人问:“大娘子,可要将红灯笼换成白的?”
月奴眼眶蓦地一酸,她知道这是哪里了,这是秦国公府!如果她没猜错,那坐在窗边脸被阴影遮住大半的便是她前世的君姑了。
她从嫁入秦国公府上,对着这位君姑的时候可比对着夫君杜轻臣的时候要多得多,是以格外熟悉她的音容笑貌。
“为着一个粗鄙丫头?!”那夫人说话,果然是秦国公夫人!
秦国公夫人年轻时操劳秦国公府上日益亏空的账目,早已白发丛生,皱纹纵横交错,明明只有五十岁的人却已经老态必现,即使是月奴嫁过来让她过了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也没改掉她死气沉沉的眼神。
此刻那对眼睛正圆瞪,流露出鄙夷:“哼!她也配!晦气!”
管事婆子忙低头哈腰的赔礼:“是小的思虑不周。外头五色染的菖蒲可要悬挂在新房?”她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此刻赶紧转移话题。
果然秦国公夫人的脸色稍霁:“新房么,总得我去瞧瞧。”说着便起身往外走,那管事婆子忙上前殷勤搀扶左右。
明三娘子的魂魄飘在空中,丫鬟们伸手往高处插艾草时露出手腕系着的百索彩线、庭院里栀子、棠棣香木散发出宜人的香气。她呆呆飘在空中,似乎又回到那几乎被她抛之脑后的记忆。
她似乎又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走啊走,直到到一处庭院,那熟悉的景色才让她住了脚。
“轻臣哥哥……”却是明月姝,她此刻正亲亲热热依偎在一个男子身边,拿帕子捂着一侧脸颊,似乎是在拭泪,“没想到发生了意外,让姐姐……可惜她才多大……”
可她的眼睛丝毫没有哀戚,反而藏不住的欣喜。
杜轻臣回应她:“你是个善心的,总还顾念着同胞之情,只不过以后不许再提起她了,没得晦气!”
明月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月奴瞧在眼里嗤笑一声:哼!能谋害发妻的男子,心有多毒?你还以为捡到宝了?且看他哪天如何对付你!
明月姝复又依偎在杜轻臣身边畅想未来:“刚才我肚子又动了一下,我们的孩儿……”,她双手抚摸肚子,眼中无限柔情蜜意。
月奴脑海里“轰”的一声。
原来他们已经……有孩儿了吗?
她像是被一张白色大网缠绕,纠纠缠缠,看不清来路,也识不明归处,窒息、迷惑、愤恨,让她喘不过气来……
就要被情绪缠绕时,忽然她的左肩传来一阵剧痛。
“啊!”
月奴蓦地惊醒。
眼前除了墓地和火堆,却又多了一张大脸。
“!”
骤然回魂,月奴吓得一哆嗦,喊也喊不出来。
赵祐好笑又好奇的盯着她:“你为何在此?”手下人探明伺候过母亲的女使白玉已经死了被草草收殓在禹王台,他便想过来问问守墓人可否还记得那线索。没想到守墓人不在屋里,想必是去墓园巡更去了,手下便去墓园四处寻找。
赵祐不喜屋内空气污浊,便来外边走走,却见不远处火光闪动,树下似乎有人,他一时好奇,便过来查看,谁知道竟是那个熟悉的小娘子。
难道又被算计了?
赵祐眉头紧锁,他暗地里调查母后去世的真相,并不想被刘后察觉打草惊蛇。若这小娘子真的是刘后一系,那么她为何身处此处?莫非是被刘后送来来给自己警示?
赵祐警觉地四下看了一圈并无发现潜伏暗处的人,才踮起脚尖慢慢靠近那三娘子。
她蜷缩在火边一动不动,眼睛闭合,看来是睡着了。
赵祐想走。
可三娘子忽得动了一下,豆大的泪珠从睫毛下流了出来。
这是梦见什么伤心事了?还是被别的小娘子恶作剧骗到这里?
赵祐忍不住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掷向三娘子左肩膀。“当”的一声,石块砸到了她肩膀上又斜斜飞了出去,赵祐忽得有些后悔:自己下手,似乎……重了些?
月奴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半响才认清楚来人。?原来是赵三郎
她奇怪的问:“你怎的在此处?”
赵三郎瞧瞧四周,顾左右而言他:“你怎的在此处?这会子可是亥时了,你一个小娘子在禹王台做什么?可是迷路了?还是小娘子间的龃龉?”
他一口气问这么多,月奴不知道先答哪个,就斜斜看了他一眼:“你怎的连小娘子间的龃龉都能猜到?很晓得小娘子们嘛少年!”
赵祐不屑的双手抱臂,哼了一声,却不见生气,只有满满的自得。
月奴见他一团孩儿气,抿嘴一笑,将原委说与他:“信国社的任务罢了。”
赵祐后退一步:???
“哎!你知道信国社吗?那可是汴京小娘子中第一大社,社里成员上到皇亲贵胄下到市井小民兼容并收。社中每到月初便是社日,每每出行香车美女,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社里还时不时举行诗会,吟诗作赋……” 月奴滔滔不绝吹嘘半天信国社如何如何。
赵祐:……
等半响月奴才说完,赵祐才幽幽哼了一声:“不过是一群发疯追踪别人不守规矩的小娘子罢了,你还是学好些,少与那些人厮混。”
月奴不服气的白他一眼:“金城公主都在我们社内,你想说金城公主也不懂规矩么?”
金城公主是赵祐娘亲的婢女生的,两人都幼年丧母,她与赵祐自幼相熟,几乎是亲姐弟一般。她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小娘子们追逐自己的弟弟,这信国社也是她发起的。
赵祐点点头,憋住笑:“有一个算一个,金城算是不守规矩的头。”
月奴可不想他这么说自己的社长:“你少多嘴!不过是嫉妒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追逐太子罢了!”
赵祐:?
他好容易才咬住嘴唇要绽放出来的笑:“那你深夜在这禹王台可是要进社的试炼?”他环顾四周阴森森的环境,低声嘀咕道,“金城如今可真会想点子折腾人!”
月奴没听见后一句,点点头:“是哩,我戌时亥时两个时辰都要在禹王台,小娘子们派了人在墓园外等着我哩,若是中途离开会有人知道呢。”
原来是这样,赵祐又好气又好笑,如今天下承平,汴京富庶,年轻的小娘子们便想出种种花样嬉戏玩闹。既如此,不如陪这三娘子一程,就当……就当看在她那天给孤缠丝糖的份上!
赵祐便道:“我正好路过,便陪你一会子。”
月奴却不领情忽得一脸警惕:“你为何深夜也在此处?莫不是跟踪给我?”
赵祐哭笑不得,我还怀疑你跟踪我呢,他脑子一转,随口就来一个谎:“男学那边也有入社考验,我今晚也要试炼。”
月奴才点点头,却没问他为何本姓赵,却在卢家学堂改姓了卢。只是问他:“见了好几面,却不知道你叫卢什么?”
赵祐面上镇定自若:“卢佑之。”
“好名字,苍天佑之。”月奴丝毫没有多疑。
火堆在夜幕里哔哔啵啵的响着,偶尔有潮湿的柴火在火里“啪”得炸开一声。
周围静悄悄的,月奴托着腮展望今后:“等我进了信国社定当好好作诗写词,我还会写话本子,肯定要编太子殿下缠绵悱恻的话本子出来!让京中小娘子尖叫不已……等等!小娘子做旦角太俗气些,莫若寻个男子?不知道分桃断袖会不会引起轰动……”
赵祐:?有仇?
他索性盘腿席地而坐,幽幽的说:“在这禹王台待上两个时辰,便是大男人都怕,何况你个小娘子乎?这么看来,你对太子殿下还颇为喜欢?我还以为你心有所属呢……”
月奴一愣,转头问他:“什么?心有所属?谁?”
看来不是喽?赵祐心里格外妥帖,似乎是一壶热茶下肚,浑身上下每个毛孔说不出来的舒服。
可想起那天月奴对宋亮的紧张,他又有些疙疙瘩瘩,便继续诱导月奴:“比方说:文绉绉、说话期期艾艾,紧张了还有些结结巴巴、除了会读书一无是处的书呆子?”
“阿嚏!”同一轮明月下,宋府书房,深夜苦读的宋亮忽得打了个喷嚏。
第50章
月奴一听就摇头:“才不是呢!”
她笑眯眯冲着赵祐招招手:“说起来,看在我们今夜同为天涯沦落人的份上,我悄悄告诉你,你可莫告诉了别人去!”
小娘子热乎乎的气息吹在自己耳朵边,赵祐的耳朵根忽得变得灼热,他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你说。”
月奴凑近神神秘秘小声说:“我心悦的当然是——太子殿下!”她其实早就想好了,若是家里不能帮她成为太子妃,那她索性就以此为借口终身不嫁,反正如今大宋上下民风淳朴,心悦某人而终身不嫁的小娘子多得是。既然这样早早传出风声也无妨大雅。
她快速说完后,见卢佑之神情格外古怪,似喜非喜,似嗔非嗔,觉得对方不信,忙补充一句:“要不我为何非要进信国社?反正我非他不嫁!”
这……
“这……”许是被吓住了,半天赵祐才回过神,耐心开导月奴:“世间男子千千万,为何单单恋他一个?何况太子妃可要千挑万选,总不见得你一定就能中选。”
月奴笑起来,嘴角上翘,眼角弯弯:“我早就想好了,不嫁给太子便孤独终老!”
这……
赵祐摸摸鼻头:“如此坚定的么……”
小娘子如此坚决,倒让赵祐生出了怯意,他生得俊秀,又出身高贵,自小不管去哪里便有小娘子含羞过来送花送帕子 ,可这般明目张胆大声宣称如不嫁他就要孤独终老的小娘子他可真是头一回见。
月奴却误以为他那神情是不信,因而也不多解释,只说:“且等着罢。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
赵祐:……
半响他才结结巴巴说:“亥时已过,我们走罢……”
**
听闻月奴昨晚去了禹王台,娇娇吓得脸色煞白,围过来绕着月奴打转,不住的打量她浑身上下。
月奴还是第一次瞧见卢娇娇这样呢,她笑着打趣娇娇:“可是奇了,卢家大娘子下学后不温书而是围着我转,这我可是第一次瞧见哩。”
娇娇却顾不上她的玩笑:“要不要去庙里拜拜?我奶娘最爱念叨这些阴阳忌讳,你可莫要大意!”
月奴不以为然的挥挥手:“活着我是人,对方是鬼,又不能吃了我去,又有何惧?死了就更不当怕,大家都是鬼,谁还能占得了我便宜?”
“哇!”满学堂的小娘子们一个个都眼冒星星。
如此多招人疼的小娘子齐齐用崇拜的眼神盯着自己是怎样的感觉?
反正月奴胸中豪气陡生,大手一挥:“走,今儿下学练完击鞠去吃浮元子!我做东!”
**
“什么?你要打探太子的行踪?!”康寿宫里太皇太后皱起眉头。
她审视着眼前刚够案几高的小娘子:“太子的行踪可是汴京机密,官家就两个儿子,另一个如今才五岁呢,这可是窥探贵胄的大罪!”
月奴上前一步,扶住她老人家的臂膀撒娇:“又不是查探他的什么私密行踪,也不算是跟踪一二,只是打听些宫里人人皆知的事:譬如何时在上书房读书,何时去请外面的师傅教授骑射,这些总是人人得知的吧?”
听得月奴是打听太子日常的琐事,太皇太后才缓过劲来,她端起案几上的闽茶喝了一口:“这倒也并不难。”
瞧着太皇太后松了口,月奴才悄悄松了口气,她已经进了信国社,下一目的便是要坐上社长的位子,那便需做些比社里其余成员都周全的事情:譬如嘛每日掌握太子动态。所以才想到来求太皇太后。
怀宁郡主见太皇太后沉吟一二,想起自己无意中发现月奴画了一张汴京里坊图,又寻了家里管事询问一些宫中的宴席,她一问才知道女儿想知道太子的行踪,心疼女儿的她便带了月奴进宫,想与外祖母求情:“外祖母,月奴的确小孩子心气,可未涉及到宫中秘闻,便是知道些众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无妨大碍。”
太皇太后沉默许久,才点点头:“我手底下的郑嬷嬷,管着宫里的往来,你问她便是。”
月奴一乐,郑嬷嬷可不就是前世教导她和娘亲御夫之术的人?她当时教导月奴对夫君要虚与委蛇,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先称赞个不停。
这样一个灵活变通的一点都没有宫里死板气息的老嬷嬷,必然也会告诉自己许多秘闻吧。
她像七月的蝴蝶一样翩飞到太皇太后跟前,一叠声的喊“曾外祖母”,又是给她老人家捶背又是亲自奉茶,逗得太皇太后眉开眼笑。
可等月奴出门去御膳房给太皇太后做莲子羹时,太皇太后就沉了脸,问怀宁郡主:“阿忆,你当真想让月奴进宫?”
怀宁郡主苦笑:“先前我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可如今瞧这孩子的行径倒真像上了心。您不知道,她这些天为了入一个追逐太子的信国社,每天做些稀奇古怪的入社考验:不是在御街上当众兜售李子,便是在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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