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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卿卿入我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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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跪在佛堂前思过!十日!”皇后实在不知这卫婵沅还这般伶牙俐齿。
  “母后!”陈逾白道,“既然太子妃伤势未愈连笔都拿不起来,怎么经得住跪上十日。”
  皇后瞪着陈逾白:“太子,你要清楚我是大晟国的皇后,你是太子,三番五次忤逆我的意思,孝道何在?”
  被冠以不孝的罪名,陈逾白真担待不起,况且段暄手中证据不全,局虽然已经布了,但并未最后成功,事情不能做的太过,他看见阿沅吃得好睡得好,还一字未写,想来是没受什么委屈的,心中的怒气早就去了大半。
  “儿臣替太子妃受过,经书会抄写够一百遍,也会在佛堂前跪够十日,母后意下如何?”
  “你!”皇后指着陈逾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逾白继续说道:“太子妃重伤初愈,实在禁不起这番折腾。”
  太子妃坠马有伤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实,自己在这时候罚她,也有些说不过去的,到时候告到皇帝那里,肯定会说自己太过刻薄,但事情发展到这份上,确实有点骑虎难下,她看一眼卫婵沅,心道,这小丫头不能小看了。
  “好!你就替太子妃受过。”
  “皇后!”
  何六安跪了下来:“骑兵营还有军务,太子若在佛堂十日,怕是……臣愿替太子双倍受罚跪于佛堂。”
  皇后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心里一阵烦躁,这一个两个的还有完没完,东宫这帮人今日是算好了要在自己心上戳刀子,不但演夫妻情深,还要演主仆情深,搞得自己倒像是最没有人情味的冷血皇后。
  “陛下驾到!”
  一声通传,所有人都齐齐跪地行礼:“陛下万岁!”


第47章 宣告
  巡宫的禁卫军看到情况不对; 立刻去禀告。
  皇帝斟酌片刻还是赶来了,“都起来吧。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说道:“臣妾昨日去黄粱寺无意中听到太子妃辱骂菩萨,在佛门圣地出言粗鄙,有辱皇家之风范; 故罚抄经书; 太子知道后十分生气; 问臣妾要人。”
  陈逾白立刻道:“回禀父皇,太子妃重伤未愈; 儿臣是担心。”
  皇帝听后; 并未理会两人,而是亲切的问卫婵沅:“太子妃,你说。”
  卫婵沅跪地,缓缓说道:“父皇; 昨日儿臣去黄粱寺祈福; 求的是国泰民安; 陛下万寿无疆,谁知那老和尚却说,万寿乃凡世不可为; 儿臣一时气不过才说了过激的话; 不过想来; 我身着朴素,那老和尚应当不知我是为谁而求。”
  她本就气恼无言,总觉得无言有话不说,总说些听不懂的话,好不容易听懂了,还都不是好话,这个锅只好给他背了。
  卫婵沅一说完; 众人即刻安静了起来,生怕皇帝发怒。
  却不料皇帝大笑,“哈哈哈,太子妃有心了,起来吧。那老和尚说的也没错,万寿自然不能是凡世。”
  “皇后,刚在紫宸殿,卫尚书呈上了新的布防图,实在是辛苦了,还禀告说逾行今日在守备军练武很吃苦呀。”
  “朕还以为是什么事情闹得佛堂不宁,原来都是误会,散了吧,太子妃好好将养身体,逾白最近在骑兵营也颇有建树,好好磨练。”
  说完就大步出了佛堂。
  皇后一听,这还有什么说的,皇帝的心偏着卫家,她还能如何?冷哼一声也出了佛堂。
  看着皇帝和皇后都走了,陈逾白一下子横抱起卫婵沅,“从今日起,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
  藏着掖着憋着?为了争皇位而让阿沅受尽委屈?自己只能默默关心而不敢对外表露真心?不不,他不想再如此了。
  今生的一切都变了,他已经布好了一盘棋,就等着陈逾行跳进来,他会以最快的速度除去皇后三皇子一党,如果说之前他是不得已,现在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护住阿沅了。
  “殿下,这么多人看着的。”卫婵沅有点不好意思。
  陈逾白道:“又不是没让人看见过。”
  卫婵沅忽然就想起了下雪那日的情景,“我没事,我的伤早都好了,我能自己走回去。”
  “你不能自己走。阿沅,搂紧我。”
  陈逾白就这样抱着卫婵沅在皇宫中大大的走了一圈。
  路过紫宸殿,有等着求见皇帝的朝中大臣;路过各嫔妃宫殿,有议论纷纷的宫女太监,路过御花园,有用过晚膳散心的嫔妃;走在路上,还有巡宫的禁卫军。
  每个人见到此情景,无不驻足以看,眼神中全是探究。
  “阿沅,明日这宫中就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是如何的在意你,我就是要向所有人宣告,你是我的。”陈逾白高兴的说着。
  卫婵沅看见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心里有个地方狠狠的被撞了一下,本就是不怎么牢靠的心房,这一撞里面的暖流顷刻就蔓延了出来。
  她用袖口拭去陈逾白额上的汗珠,“我可能是有些重。”
  “不重,还可以再重一些。”
  她不再僵着脖子,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
  感受到阿沅的改变,陈逾白本已经酸困的胳膊,瞬间又有了力量,嘴角忍也忍不住的上翘,心中的欢愉让他快步往东宫行去。
  跟在身后的常禄和何六安相视一笑,两人都觉得长路漫漫终于看到了希望,走向了光明。
  将人轻轻的放在清心殿寝宫的床上,陈逾白切身说道:“阿沅,明日我让人开始收拾同心殿吧,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置备。”
  卫婵沅坐起身,轻轻摇头,“我觉得这里很好。”
  “这里离我太远了。”
  “我舍不得院中的小亭子和荷塘,还有腊梅和桂花树。”
  “小亭子和荷塘可以重建,腊梅和桂花树可以重新载种。”
  “可我只想要这里的小亭子和荷塘,腊梅树和桂花树。”
  陈逾白眼神微微暗淡了下来,“阿沅,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
  “殿下说的这些,我都相信。”
  “你知道我说的相信,不是关于重建同心殿。”
  卫婵沅垂眸,“我只是喜欢清静,不想过多的人打扰。”
  陈逾白沉默片刻道:“好,阿沅你想如何就如何。”
  然后喊道:“文芯,打盆水来。”
  文芯将水和帕子放在床边的架子上。
  “出去吧。”
  陈逾白在水中摆一下帕子,拧干,要给卫婵沅擦脸。
  “殿下我自己来吧。”卫婵沅想要从他手中拿过帕子,却被按了下去。
  陈逾白一只手按着卫婵沅的手,一只手给她擦洗,“你看你昨夜肯定是趴在桌案上睡觉的吧,这眉角处和脸颊边都沾染了墨迹,还有这嘴角,是桃花酥吧。”
  他细细为她擦拭着,温热的水,柔软的帕子,在经过嘴角的时候,陈逾白停顿了片刻,喉结微颤,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
  擦完了脸,又替她擦拭手,“你看看你,一字未写这手上却也沾了墨迹。”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干净,然后摆摆帕子,替她盖好暖被,“昨夜你定没睡好,先早些休息,我今天是匆匆赶回来的,六安在佛堂说的没错,骑兵营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可能还得去几天,若再有什么事,就让文芯去找我。”
  卫婵沅点点头。
  陈逾白嘴上说着离开,眼神却定定看了她好久。虽说刚才阿沅并未同意搬去同心殿,但却是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乖巧,不再冷淡,不再反抗,顺从着自己。他不应该急躁的,应该学会满足,他要更加用心的对待,相信迟早有一天阿沅会完全放下心中芥蒂相信自己。
  陈逾白附身轻吻她的额头,“安心的睡吧。”
  然后熄了烛火,向殿门走去。
  一打开门就发现门口趴着三个人,常禄、何六安和文芯。
  三人见他出来显然吓了一跳,怎么烛火都熄灭了,人却出来了呢?又被拒绝了?不过殿下这神色看着似乎有些太过稳定了,应该不是闹了别扭被赶出房间吧。
  常禄和何六安跟在陈逾白身后走了。文芯轻轻敲门,“娘子,你睡了吗?”
  卫婵沅哪里睡得着,脸烧,嘴角烧,手烧,额头更烧。
  自己刚才一定是傻掉了,变成了没有行动能力的木头人,怎么能一点都没反抗呢,就支在哪里任由他用帕子擦拭,想想就觉得羞赧。
  “没睡。”
  文芯推门而入。
  “文芯,把烛火点起来吧。”
  卫婵沅起身,坐在床边,突然问道:“你说,太子只是一时兴起吗?”
  文芯转身,“娘子,文芯不懂,文芯不知,就这件事来看,太子确实对娘子十分用心。”
  哎,她问文芯做什么,这丫头,问了也白问。
  “娘子,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吧,我见太子是抱你进来的,没受伤吧。”文芯关切问道。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昨天你肯定担心坏了,没怎么睡吧,快去休息,我想自己待一会。”
  文芯出去后,卫婵沅头脑越发清醒,睡意全无,在桌案上铺好纸张,写起字来。
  说来也好笑,自己在佛堂时不愿意抄写经文,现在脑中却全是经文。
  写了片刻,忆起前世她临摹过陈逾白的字迹,许久未写,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了,闭上眼睛想了想,落笔。
  嗯……不太像,她看着刚写的字,觉得很不满意,自己擅长拈花小篆,陈逾白的字却是行楷,两种字体不尽相同,自然较难模仿,但前世自己写了三载,也算是小有心得了,这半年多却是一次都未临摹,生疏了不少。
  将不满意的纸揉成一团,突然有点烦躁,摇摇头,熄了烛火,又重新躺上了床。
  这一次,她睡着了。
  自这日起,皇宫中关于她的流传那真是神乎其神,说什么太子带他外出之时,突然飞来一只神鸟原本是要飞向太子的马,谁料到被她身上的气味吸引,啄瞎了她骑的马的眼睛,这才导致她坠下马来。
  太子认为是太子妃让自己的马免于被啄瞎,心存感激,日夜照料,两人日久生情,她才获了这等恩宠。
  卫婵沅听着文芯说的这些,十分惊异,她也不知道这故事究竟是谁人编出来。
  “宫里的人都相信?”
  “相信,都说那鸟其实是凤凰找同类,误伤了娘子的马呢。”文芯说的很得意。
  离谱,真是离谱,编故事的人能编出这样的故事已经是离谱了,更离谱的是人们居然还都相信。
  “文芯,告诉清心殿的宫人,她们听一听就行了,切不可到处乱说,这等传言一定不能是从清心殿传出去的。”
  “是。”
  卫婵沅又拿起书看了起来,不自觉的想到,陈逾白都走了几日了?自佛堂回来后,有六日了吧。
  她放下手里的书,铺开纸张,又开始了临摹,这几天,她就像是和自己较劲一样,非要临摹出样子来才肯罢休,已经写了几十张了,但没有一张满意的。
  不知写了多久,桌案前的窗户突然开了,一阵寒风吹来,她不经打了个冷战,走过去把窗户关了,一回头,就见陈逾白站在了桌案前。
  她即刻意识到案上都是他的字迹临摹,就好像被发现了什么小秘密一般,很是紧张的问道:“殿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陈逾白一双桃花眼泛着笑意,“刚你关窗的时候,我开门进来的。”
  一低头,就看见了案上的纸张,拿起一张临摹的字迹,问道:“我记得阿沅你写的一手漂亮的拈花小篆,如何练起了行楷?”
  接着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字体……似乎……阿沅,你在临摹我的字迹?”


第48章 布局
  卫婵沅一把抢过纸张揉成一团扔在墙角的竹篓里; “没,没有。”
  陈逾白走过去,捡起纸张,重新铺展; “写的挺好的; 倒也不至于废了。”提笔按照纸张上的内容重新写了一张; 将两张放在一处,拉过卫婵沅; “阿沅; 你看,是不是很像?”
  果然,没想到她练习了六日,倒真的赶上前世的笔锋了。
  “还是很在意我的是不是?”陈逾白突然问道。
  “我……”卫婵沅一时语塞; 下意识想拒绝; 却发现如今的自己有些难开口了。
  “不说; 不说,阿沅不愿意讲就不讲,我今后都不问了。”陈逾白丢了笔; 将她拥住; 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缓缓说着:“不论你现在是否还倾心于我,都不重要。只要你别抗拒我对你的好,别将我关在门外,别不理我就好。”
  “殿……”何六安刚要进门禀报,就看见这场景,又安静的退了出来。
  陈逾白心中清楚何六安要说的是什么事,今日他是出远门前; 特意来给卫婵沅道别的。
  “阿沅,我要出趟远门。”
  “多久?”卫婵沅仰头问他。
  “短则半月,长则……”
  “什么事?”
  “南地突现一批草寇,父皇让我前去剿匪。”陈逾白撒谎了,并不是皇帝让他去剿匪,这样的事哪里需要储君亲自前去,是陈逾白自请而去,因为这批草寇并不是简单的草寇。
  “我留了一些护卫在宫中,也将常禄留下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若是皇后和容贵妃想对你不利,可以直接去找父皇,看在卫尚书的面子上,父皇绝对会护着你的。至于薛玲玉和娄汐月,我留给你的护卫只听你和常禄的,他们绝对忠心,惩治东宫的人应该够用了。阿沅……我,我还是不放心。”
  是的,虽然他认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但仍旧很不放心。薛玲玉和娄汐月他相信她们没那么大的胆子,而容贵妃忌惮着自己应该不会太过分,最让他担心的应该是皇后,不过此次事情,既然和三皇子有关,皇后应该也顾不上后宫之事。
  如此想来,阿沅应该能安静的度过这段日子,等着他回来。
  将常禄这样不离身的贴身亲信都留给了自己,卫婵沅真切的感受到了陈逾白的用心。
  “我会小心的。”
  之前黄粱寺那样的事,皇后明里惩罚,她是笃定了要用伤势做借口的,早就给自己想好了退路。但后宫暗中的龌龊事也不少,那是防不胜防,虽说如今的自己不同以往,不会再任由人欺负,就怕自己不惹事非,是非却找上门来,有嘴说不清。
  “我已让常禄对外称你染了风寒,这段时间就委屈你待在清心殿,不要随意走动,等我回来。”
  他看着她的眉眼,心中生出了千分万分的不舍,自重生以来,他的所有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她,不论是卫府的盯梢,还是两次前往浔州,自己一直在她左右。
  上次只不过放她去了一趟黄粱寺就让皇后有机可趁,这次他要离开这么久,如何放心的下。
  但是他却不得不去,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让段暄设了局,他没想到三皇子能这么快就上钩,现在到了要收网的时候,这场硬仗又是拿到关键证据的契机,他必须要去。
  希望到时候皇后忙于应对,根本无暇顾及阿沅。
  “阿沅,我好想把你藏起来,藏到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让谁都没办法伤害你。”
  卫婵沅轻抚他的脸颊,“我在这里已经是最安全的了。”
  陈逾白歪头蹭一蹭她绵软的掌心,用炙热的眼神看着,“阿沅,我想吻你。”
  怀中的人却低头垂眸。
  他有些尴尬的抿嘴,缓缓的松了手,“我走了。”
  刚一转身,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住了,他低头看见阿沅拽着他的衣袖,声如蚊蚋,“一路小心。”
  如此微弱的四个字,却犹如洪钟一样敲打在他的心头。这句话从阿沅的口中讲出,是比听到任何天籁之音都更让他高兴的事情了。
  转身,轻轻拖住她的后颈,温热的唇贴上她的额头,停留了很久。
  可是不论多么舍不得,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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