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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锦(双重生)-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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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夫妻,林朝胜对她的为人太了解了。
  无利而不为,纵有些恩义在,她也不是能将林家嫡子之位拱手让予他人血脉的慷慨之人。
  县主是要强之人,秦满衣与林朝胜的旧情早就令她妒火丛生,她迟迟得不到林朝胜的心,愤恨早起,不甘落于秦满衣之后。那个夭折的孩子,本是她与秦满衣争夺子嗣地位的机会,林乾先生,县主怎甘无嗣惹族人笑话,于是便将林宴记为嫡子,待日后诞下新子,再想办法将林宴打发,或远送或赠人皆可。
  起初,也许是存了替手帕交抚养后人的心思,又能与秦满衣一较长短,一箭双雕之事,县主待林宴尚且尽过几分心,可到她怀上林晚,本以为这一胎会是儿子,不想生下的却是女儿,而她却又因难产之故再不能生育。
  不能生育,便意味着她没有儿子能承继林家香火,接林朝胜衣钵掌管林家神威军,大权注定旁落到二房林乾手中,县主如何甘心?于是林宴做了二十年的林家嫡子。这于林宴而言本是好事,可奈何县主生性多疑自私,见林宴渐长,又觉他非自己骨血,只恐来日不能为自己尽心,又兼幼女林晚是她唯一血脉,她对其爱逾性命,又怕自己老来无人照拂林晚,便日日耳提面命,要林宴以林晚与母亲为先。
  日子一久,这种对未来的恐惧担忧渐渐侵蚀她的本心,但凡林宴行差踏错,做得不如她意,便要受她重罚,又在林宴身边安排重重眼线,将他牢牢掌握在手,让他成为她争权夺利的棋子乃至刀剑盾牌,却再不是她的儿子。
  在长达二十载的岁月中,恩情被磨灭得只剩下怨恨。
  活命、养育、教导,这种种恩情,林宴是该将她视同生母,然而……
  “你没事吧?”宋星遥又看向林宴,有些担心他。
  林宴摇摇头——上辈子已经知道的事,此番不过再听一遍罢了,只不过这次,是从父母口中亲自说出而已……
  痛,仍旧是痛。
  说到底还是林朝胜更了解县主,自确定林宴身世之后,便已将县主这些年所行所为种种奇怪之处都通通想透,一针见血地揭穿。
  县主久久未语,垂头望向案侧的瓷盅,不知在想什么。
  “但你放心,你虽将他当作棋子,可这二十年来,我却视其如亲子。他是我林朝胜的骄傲,日后也依旧是我儿子,这辈子不会变。倘若事发,我会替他一力扛下,你再不必担心。”林朝胜白天与县主争执过后,想了整整一天,终于做出决断,“只不过,神威军之务他再不可插手,林家祖先传下的东西,我还是要交到林家后人手中,否则百年之后,我无颜见林家祖宗。”
  此言一出,宋星遥立刻察觉林宴的呼吸转促,她再度转头,林宴双眸已然赤红。
  这二十年,父子虽不常见,但父亲待他确是真心,幼时手把手地教剑习字,扛在肩上带去溪涧畅快玩耍,及至成人,谆谆教诲,告诉他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都是林朝胜。
  他以为林朝胜死时知道真相,必不肯再认他这个儿子,然而今日闻及父亲一番言语,林宴方知,在这个冰冷的林家,终究还是有一个人承认他的存在。
  父亲,仍然是父亲。
  “宴儿那般优秀聪明,便没有神威军在手,他也一样可以闯出一番天地,何况他还有我这个父亲,你也不必再为他前途忧愁。”见县主不回,林朝胜又道。
  县主却倏尔一笑,仿若花开:“听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她打开瓷盅,将已然温去的汤水倒出,只道,“近日你公务繁重,又为家事困扰,想来心力憔瘁,我让厨房炖了乳鸽老参汤,你喝点吧。”
  话已说开,她有示好求和之意,林朝胜也不欲与她争执,儿女都大了,做父母也该立个榜样,所以缓和了脸色,从她手中接过那碗汤,道了声谢,正要喝下,破空声忽起。
  一物凌空而来,“当”一声打在那汤碗上。林朝胜撒手,汤碗砸落书案,汤水尽数翻洒,正巧泼在桌面的银镇尺上。
  “谁?!”林朝胜怒喝一声,却忽然见瞧见镇尺被汤水洒过的地方已寸寸变黑。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县主,县主已然惨白着脸步步后退,直到背部撞上书柜。
  “夫妻二十余载,你……竟要杀我?”林朝胜的面色渐渐覆上冰霜。
  那厢,屋顶上的宋星遥已经被林宴拉下屋顶,迈入林朝胜书房。
  宋星遥头疼——这辈子她不想插手林家之事,但好像不知不觉中,她当了回围观者,目睹了整个过程。


第74章 县主杀子
  铮——
  墙上挂的长剑出鞘, 被林朝胜紧握在手。拔剑出鞘的力道很大,三尺剑嗡嗡不止,剑尖轻颤指向县主。
  “赵桐, 你这毒妇!”他林朝胜怒不可遏, 杀气狂涌, 已执剑逼向县主,“为了区区神威军, 你竟丧心病狂至此, 你无药可救!”
  “我才是林家主母,林家的一切,都该由我儿子继承,怎能让秦满衣那贱人与她儿子白白占去!我不同意!”县主背抵多宝格,恐惧过后浮上心头的, 只有豁出所有的疯狂, 从容优雅不再, 她神情狰狞如同罗刹, 死死盯着林朝胜。
  没有林朝胜, 她依旧是林家的主母, 也是未来林家家主的母亲。
  夫妻二十多年,早将最初的心动磨灭,爱意尽空,属于她的不过这些虚无的权利面子,用以维持她高高在上的地位与这纸壳般的骄傲。她不能容忍自己的骄傲虚荣一朝覆灭,尤其从今往后要屈于秦满衣之下。
  那个她争了一辈子, 却始终没有赢过一局的女人。
  她不甘心。
  见她不知悔改, 林朝胜更难扼制怒火, 手中长剑直奔她胸口心房而去。
  “父亲, 剑下留情!”
  只闻“铮”的一声,林宴的声音与金铁交鸣声同时响起,林朝胜的剑被人以暗器挡开,他怒目望去,只见林宴带着个全身罩在黑斗篷里的人冲进屋里,以迅雷之速拦在了自己与县主之间。
  宋星遥兜紧斗篷跟着林宴冲进书房,胸中那颗心差点提到喉咙口。她虽从林宴口中听过林将军亡故的真相,但只言片语的描述与亲眼所见的差距犹如江海沙砾,她受到了冲击。
  这可是毒杀亲夫的重罪,二十多年夫妻,县主竟也下得了手。
  不过再怎么惊诧,这辈子到底都与她无关了,进屋后宋星遥就自觉找了最暗的角落缩进去,林朝胜的目光只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想来他现在没空管她的,她才安心——她只是被林宴拉进来的外人,要怪就怪林宴去吧。
  “宴儿救我,你父要杀我!”
  “滚开,让我杀了这毒妇。”
  林朝胜与县主的同时开口。看到林宴出现,县主目露一丝喜色,只觉救兵出现,事情有了转机,林朝胜却拧紧眉头将剑对着母子二人,不肯善罢甘休。
  “父亲。”林宴双膝落地,跪在林朝胜身前,“我知道母亲犯下大错,但您不能杀她。您若杀她,同样是杀妻的重罪,又与她毒杀丈夫有何分别?”
  “宴儿!”县主不敢置信,她以为林宴凑巧赶来救自己的,却不想他早早看透一切。
  “宴儿,刚才是你……”林朝胜却抬头看了眼屋顶。
  “是我。”林宴垂头道。
  “你……”林朝胜眯了眯眼,“你早就知道自己身世了?”
  林宴点头:“终南山回来后就知道了。”
  “那你为何不让她杀我?杀了为父,这个秘密会被永远保留,也不会再有人阻碍你接掌神威军权,况我一死,神威军群龙无首,你立时就会成为继任神威将军,你不想要这个位置?”林朝胜逼问道。
  “功勋爵位我都可以自己挣,不必靠祖先荫庇。在林家二十年,我受林家养育之恩,又有幸得父亲教诲,在我心中,您对我恩同生父。就如同父亲方才所言,只要父亲愿意认我,我也永远是您儿子,断然做不出弑父夺权这等禽兽不如的恶事。”林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县主不可置信地盯着林宴后背:“宴儿……你竟早已知晓?”后又喃喃自语,“难怪……难怪你从终南山回来后便和从前不同,原来你早已知晓……我养了你那么多年,竟果然养出个白眼狼来……”
  她忽然笑出声来,似嘲似哭,却笑的,只听得宋星遥毛骨怵然。
  林朝胜却面色稍有缓和:“你将林乾引荐入军,又在军中大力扶持,为何?”
  “儿子与父亲所见相同,林家的祖业必要回到林家血脉手中。替林家培养扶持一位合格的继任者,是儿子能替林家做的唯一一件事。林乾,适合。”林宴这才抬头,一双清亮的眼坦荡磊落,不藏阴晦。
  林朝胜大为欣慰,手中长剑剑尖指向地面,便听林宴又道:“父亲,母亲犯下此恶事,所幸并未铸成大错,但请父亲看到她为林家操持二十多年,教儿养女的份上,也看在林晚的份上,对母亲网开一面。”
  “这毒妇要杀我之时,可不曾想过这二十载夫妻情分!”提及此事,林朝胜剑尖又起,指向县主,“你要我放过她?”
  “她身为林家主母,您的正妻,又是一国县主,身份地位皆在,您若为一时之快杀了她,明日又该如何面对外面悠悠众口?杀妻是大罪,您是林家家主,若是出事,又置林家于何地?”林宴劝道,“父亲不愿放过母亲,儿子也明白,此罪难恕,若要惩治,可交由官府按谋杀亲夫罪论治,但如此一来必要牵扯林家秘辛,况且此事骇人听闻,少不得让林家沦为百姓耻笑之资。依儿子愚见,不如……将母亲送走吧……”
  此言一出,县主当即色变,咬牙切齿唤了声:“林!宴!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林朝胜看看他,又看看县主,将林宴的劝解听入心中,冷静下来后亦觉林宴说得有理,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活的人还要替她承受人间种种非议,犯不着。
  “也罢,饶她这条性命。”决断下得很快,林朝胜沉声道,“今夜先关入凌彩阁,派人守紧,不许任何人探视,她的那些爪牙全部捆起,等候发落,一个都不准放。明日一早,让许真亲自送她去长春观落发,永远都别回来了。”
  长春观是林家捐资修建的道观,不在城内,许真则是林朝胜在神威军中的副手。这桩事,他直接动用神威军的人,没让林家人再插手,已是下了决断,不给县主一点逃脱的机会。
  二十年,他纵容得太久了,绝情之时,也无回旋之地。
  林宴垂头不语,默认林朝胜的决定,林朝胜敞开房门唤人进来,那厢站在林宴身后的县主脸色却一点一点灰败,直至毫无生气,容光尽失,她只定定看着林宴的背,眼眸中忽然如淬毒一般绽出恨意。
  “小心!”宋星遥一直在看县主,忽然瞧见她衣袖内一线寒光闪过,她直觉不对,出口警示。
  县主已从袖内摸出巴掌长的匕首,朝着林宴后背刺去,宋星遥心惊胆颤,未及多想就冲上前阻止,林宴的疾吼随之想起:“别过来!”已是不及。宋星遥冲到他身畔,他偏身微闪,没让她迎向县主,而是伸手将人纳入怀中。
  电光火石之间,宋星遥只听一声细微的嗤响,是匕首入肉的声音。
  林朝胜发现之时,县主手中匕首已然刺进林宴左肩,他震怒非常,一脚将人踹开,再执长剑。林宴搭在宋星遥肩上,忍痛按下父亲的手,摇了摇头:“父亲答应过儿子,饶她一命。”
  林朝胜一腔愤怒无处可发,又见林宴后背已然被血染遍,气得回身一劈,将剑斩在书案之上。
  偌大书案被他一剑劈作两半,案上物什四落,只闻“咣当”一声巨响,吓得宋星遥心脏怦怦难止。
  “赵桐你听好,我与你恩断义绝,从此往后,你我夫妻情尽,生不见,死不逢,黄泉碧落,永不相见。”林朝胜以剑遥指县主。
  县主颓然落地,她拼却最后一口怨气已力竭,如今大势难回,丈夫儿子尽失,忽又茫然非常,失了生趣,将匕首对准心房,只待了结,旁边却伸来一掌钳住她手腕用力一震,匕首落地,她又抬头望向那人,惶惶呢喃:“阿宴……”
  林宴把匕首踢开,撑着宋星遥的手站起,脸上悲喜俱无:“还你活命之恩,二十年教养之情,你我两清。”
  县主眼眶骤红,终是泪如雨下,再难道出半个字来。
  稍顷,林朝胜的人涌入房中,将县主押下,军医赶来,把林宴扶进内室诊治包扎,林朝胜不放心,跟进内室。书房中忽然就剩下宋星遥一个人,地上还有滩林宴的血,她心绪乱极,时不时盯着内室的看。
  约半个时辰时间,林朝胜才将军医送出,二人聊着林宴伤势边走边说出了书房,宋星遥踱到内室门帘前,朝里面悄悄张望,一只手穿过门帘,把她往里面一拉。
  宋星遥跌进内室,对上林宴含笑的眼。
  “想进来就进来。”林宴已经换过衣裳,伤口被包扎妥当,面色有些苍白,“我没事,刺得不深,也没伤及要害。刚才……谢谢你了。”
  宋星遥白他一眼:“要早知道你打算生受县主一刺,我才懒得费那力气。”
  她事后想想,凭林宴的功夫,怎会避不过县主的攻击?怕是他故意的。
  林宴没否认,只动动手臂,还没开口,已见林朝胜进来。
  “这位是……”林朝胜的目光落在宋星遥身上。
  宋星遥只觉得他目光如炬,不自觉又浮起些怯意来,林宴却朝她点头示意,目光中不无鼓励,她方定定神,将兜帽取下,抱拳到:“公主府含章阁舍人宋星遥,见过林将军。今日贸然到此,并非有意窥探将军家事,实乃遇上棘手难事,故上门请将军与公子相商。”
  “哦?”林朝胜闻言又望向林宴,“何事?”
  “父亲,其实我带她来此之前,亦不知母亲打算,是为了另一桩更要紧的事。”林宴说着又朝宋星遥道,“拿出来吧。”
  宋星遥便将赵睿启的画取出奉上:“此乃十五殿下所绘之画,请将军过目。我们怀疑,圣人有难。”
  林朝胜的神情随着她的话与那幅画,渐渐冷凝。


第75章 离别
  屋中气氛凝重, 先前一场家宅惊变似乎没给林家父子带来多少影响,除了林宴尚显苍白的脸色外,两人冷静得很快。虽然对于林宴和宋星遥的出现以及林宴身世还抱着极大疑惑, 但大局之前, 林朝胜并没将家宅私事摆在前面,认真听宋星遥解释来龙去脉。
  宋星遥说完缘由,又将自己的猜测简洁扼要地说出来, 林宴鼓励的目光与林朝胜的神情都令她渐渐镇定放松,越说越自信, 再无先前对着神威大将军的怯场之情。
  一时间她语毕, 林宴又补充了些许, 总算将这桩事完整说完。
  林朝胜未置一辞, 只是拧紧眉头看了画,似在思忖对策,又似斟酌真假, 林宴与宋星遥都不开口, 等他示下。
  夜已深, 离宋星遥收到赵睿启的画已经过去将近一天时间, 若真按他们的猜测, 圣人现在恐怕已经在皇后手中了。
  思忖片刻,林朝胜走到书案后提笔写信,稍顷信妥,他又让林宴装入信封以蜡油封好放进密匣,这才召来亲信吩咐道:“即刻将我密信送去营中,让安磊召集众将士待命, 能调多少兵马就调多少。速请苏陈二位先生前来与我议事, 宴儿……”他又朝林宴道, “你准备一下,天一亮就随我入宫。”
  “是,父亲。”林宴拱手道,又言,“那我先带六娘下去安置。”
  林朝胜一双虎目望向宋星遥:“宋六娘子巾帼不让须眉,你多大了?”
  “十七岁。”宋星遥忙回道。
  “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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