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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为后(重生)-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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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适才的语气那么温柔,现下看她的眼神却满带着深晦。
  慕淮单手钳住了她的下巴,嗓音低哑地问:“不让朕亲?”
  容晞眼神闪躲着,尽量让自己避着男人稍带着灼意的视线,糯声回道:“回齐国后…待臣妾沐完浴,皇上您想怎样,就怎样。”
  慕淮却是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回道:“这是自然。“
  “那陛下……”
  容晞垂眸看了一眼慕淮修长的手。
  慕淮仍没松开她,可她都这样说了,这男人还想让她怎么做?
  见女人微微颦了眉目,慕淮方才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他睇了她半晌,复语带蛊惑地低声命道:“那换你来亲朕。”
  ——“朕若满意,今夜就放你一马,如何?”
  这自然是划得来的。
  容晞心中松了一口气,却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细声问了一句:“陛下说话可作数?”
  慕淮毫不犹豫,即刻道:“自然作数。”
  话落,他眨了下眼。
  长长的鸦睫也垂了一下,曳曳烛火下,他那双若朗星的墨眸愈发深邃。
  容晞的心跳漏了几拍,却觉她跟着慕淮的时日已有三年,这三年之间,她对男人的审美也变了。
  她从前最喜欢的温润公子类型,如今看来,也没那么吸引人了。温润公子没有慕淮身上的刚阳气概,亦没有他偶尔会流露出的疏野枭气。
  而单纯的武者,又没有慕淮善文韬和治国之术。平日慕淮若着素色的斓衫,表情再不那么严肃的话,又像是个芝兰玉树的矜贵世家子。
  被她弄死的姬肄,相貌虽俊美,但却比女人还美,生得过于妖冶,容晞并不喜欢姬肄的这种长相。
  她还是最喜欢慕淮这样的男子。
  虽然他有时很无耻,但她的芝衍在她心里,却是生得最好看的男子。
  这般想着,容晞踮起了脚,很温柔地,似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下男人的薄唇。
  慕淮刚要倾身,再扣着她的小脑袋加深这番吻,容晞却及时避开,她的嗓音如娇莺啁啾般甜柔,喃声道:“夫君…你最好了,臣妾回宫后定会好好服侍你的。”
  慕淮最喜欢她用这种温软的嗓子同他撒娇,心尖那处已然变得微酥,可面上却是故作微沉,不悦地问:“单拿这个,就想将朕糊弄过去?”
  容晞神情温驯,眼神懵懂,不解地软声问道:“可…可臣妾是按陛下的要求做的,陛下还不满意吗?”
  慕淮佯装薄愠,沉声道:“不满意。”
  容晞心中微慌,只听男人语气幽幽,复道:“晞儿就知道唬朕。”
  她见男人神色失落,有些焦急,忙解释道:“臣妾没有。”
  说罢,便又要垫脚,小手也伸向了男人硬朗的脸,想着这回就给他个凶蛮一些的亲吻。
  或许慕淮早已腻了柔情似水,想要她对他霸道些?
  慕淮却故意蹙眉,蓦地将上当的女人横抱在身,语气幽幽道:“晞儿既是没让朕满意,那朕也不会再说话作数。”
  说罢,便倾身堵住了容晞的嘴。
  容晞倏然瞪大了双目,她适才分明从慕淮的眼里瞧见了得逞的笑意。
  慕淮真是个骗子。
  大骗子、可恶的骗子。
  ******
  主帐之内一片漆黑,容晞在隐约间,能清楚听见帐外兵士来回走动的声音。
  齐军得胜,阖军兵士虽然兴奋,但整个大营之内的军纪依旧严明,这时令,训营的兵士仍在提灯巡查着各处的布防。
  明日整军便要返齐,还有的兵士,已然开始准备拔营的事宜。
  容晞随慕淮出征,也就用了半个月的时日,比她之前所想的时日要短了不少。
  她阖眸靠在男人的怀中,帐中火盆的碳火已尽数熄灭,慕淮拥着她,嗓子犹带着慵懒的哑,低声在她耳侧问道:“冷吗?”
  容晞蜷在他温暖的怀里,模样异常温顺,小声回道:“不冷的。”
  她一早便习惯了将慕淮当成暖炉,习惯他用身。躯为她暖身。
  容晞暗觉,慕淮同上次伐缙一样,在大战告捷后,兴致总是格外的高。涨,比之于以往的粗野,还带着凶狠的挞。伐。
  好在一切终必后,他总会很温柔的待她,同她缱绻的温。存。
  容晞想起他还是四皇子的那段时日,他待她格外温柔的时分,也是在敦伦之后。
  齐邺的交界地处,较之于汴京要偏北许多,这屋里若一直不燃炭,定会让这娇弱的女人受凉。
  思及,慕淮起身披衣,准备去唤兵士添些炭火。
  容晞软声唤住了他,问道:“皇上要做甚去?”
  慕淮淡淡回她:“去添些炭火。”
  容晞挣扎着想要起身,亦用手覆住了男人的手腕,抿着柔唇道:“这是奴才应做的事,还是奴才去唤人添炭罢。”
  她看了一眼睡榻上铺的氅衣,双颊又是一烫。
  明日便要归齐,这么华贵的氅衣却来不及洗,应是不能再穿了。
  可她却被慕淮很耐心地清理过了,容晞没想到的是,这番来军营,这男人竟还带了二人常用的那盒膏脂。
  慕淮应是一早便有了算计,想着就是到了军营,也要同她行这种事。
  ——“站住。”
  慕淮唤住了容晞,整饬衣物需要时间,可那女人为了先他一步,竟在未整饬好衣物前,便屐着布鞋,即将走到帐帷处。
  容晞却没停住步子,她虽然未理好衣物,却只将脑袋探出了帐帷,对驻守在外的兵士道:“炭盆中的碳没了,你去拿些碳来。”
  兵士立即恭敬应是。
  慕淮无奈摇首,心中也稍舒一口气。
  容晞趁兵士去寻炭火的时当,已然整饬好了衣物,亦拽了一个叠扇屏风,将睡榻的男人遮挡。
  整个过程,慕淮都在冷着眉眼,且不发一言地看着她。
  待兵士入帐添了碳后,主帐内渐渐变得温暖,碳火燃得很旺,不断发出着噼啪之音。
  待兵士出帐后,容晞坐在榻边,柔声对一直盯着她的男人道:“这回帐内暖起来了,陛下可以好好睡下了。“
  ——“睡?“
  慕淮的声音仍透着沙哑。
  容晞不解,问道:“时辰不早了,陛下不睡吗?”
  慕淮一想到回宫后,慕珏和慕琛那两个小子又要占据容晞的时间,他亦有一堆政务要处理,好不容易二人有了独处的时候,他又怎能放过?
  便一把将小人儿拽入怀中,亦咬了下她软小的耳朵,颇为强势地命道:“朕不睡…你也别睡了,要睡明晨在辂车里睡。”


第97章 更新
  容晞次日清醒后; 便觉身上异常酸。乏无力,慕淮昨夜折腾到了近寅时三刻,方才放过了她。
  这个男人在这种方面; 仍存着恶劣的一面。
  慕淮一如既往,是个精力极其旺盛的人; 他同容晞一样,几乎也是彻夜未睡; 可到了次日白露熹微之际; 却毫无倦意地又同王怀一并去大营查看了番撤军的事宜。
  是夜; 原邺境内; 也来了数个快马加鞭的传讯兵,慕淮由此可以随时得知那处的动向。
  慕淮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军务,容晞虽然已经睡醒; 但挣扎了半晌; 却仍觉使不出气力; 尤其是腰骨那处,昨夜有那么一瞬,她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
  她没心思再去伺候慕淮; 想着回程还需要行上数百里的路,便阖上了双眸,决意闭目养养精神。
  容晞于半梦半醒; 意识朦胧间,似是听见了相国严居胥的声音。
  幸而她身前有扇屏风,可以将她遮挡。
  她透过屏风的空隙窥视; 见帐帷被掀; 同慕淮阔步而进的; 果然是严居胥。
  而严居胥的身侧; 还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官员。
  原来慕淮在得胜归营后,便命人将严居胥从汴京唤到了齐邺的交境之处。
  而严居胥唤他身侧的官员为杜尚书,朝中姓杜的尚书惟有户部尚书一人,容晞因此辨出了那个官员的身份。
  王朝更迭,得胜的帝王亦有许多琐事要同宰辅臣下商议。
  容晞保持缄默,亦不敢轻易调整睡姿,她不想在慕淮同臣子商议要事时,发出什么怪异的动静。
  严居胥的嗓音有着士人特有的清润,道:“去年中原之内,我齐国虽遭逢旱情,却因陛下东巡的布防,国力并未受其影响。北方燕国,现下仍饱受涝灾遗苦。而邺国今年丝缎产量不佳,也是因为流年不利。臣听闻,邺境的许多桑树都发生了虫害,没了桑叶,蚕自是也无法存活,怪不得邺境今年的绸锦产量锐减。”
  大齐要购的这批锦缎,主要是做为官锦来用。
  就单拿这汴京城来说,既是都城、是天子脚下,这城中便有数不清的职官。
  有文散官还有武散官,亦有一大堆加官。
  王侯公爵更是数不胜数。
  每个官员每季,至少要做两身按仪制的官服,一年算来,要耗用的官锦,便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无论是各种品阶的官员,还是身份贵重的王侯公爵,他们俱代表着一个国家的体面。官服冕服,和发冠佩绶等物,不说要设计的多华丽,却也要说得过去。
  都说邺锦燕绸,北方的燕国也盛产各种华丽的织锦丝绸,可慕淮却不愿同燕国做这桩买卖。
  毕竟两国早就彼此忌惮,且燕国绸锦的要价也要比邺国高上不少。
  齐燕之间隔着一个邺国,二国之间并无接壤之处。
  鹘国却同燕国有着接壤之处,鹘国本为蛮夷之地,自然没有发达的丝织业,所以燕鹘两国近年也总有以马换锦的往来。
  拓跋虞也长大了不少,早已褪去了早年的青涩稚。嫩,他养父罗鹭可汗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近年燕国和鹘国锦马互市之事,多数都由拓跋虞负责,听闻他同燕国的官员和王室成员也发生了诸多不快之事。
  因着容晞的缘故,齐鹘两国一直处于和平交好的状态,但鹘国同燕国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差,二国接壤边境处的百姓也总会发生冲突。
  而慕淮这番,既动了邺国的地界,燕国必当有所提防,只是目前他燕国自顾不暇,表面上不敢同齐国撕破脸皮。
  帐内正央的铁架上,悬着巨型的螭龙铜壶,里面正咕咚咕咚地烹着初春最鲜。嫩的一批毛尖新茶。
  茶香袅袅,扮作黄门的侍从为慕淮、严居胥和户部尚书各呈完一盏清茶后,慕淮的语气稍带着喟叹,道:“齐国也不是不能产锦,只是燕邺的织工若能在一日内,便能织造一匹上好的锦缎,那齐国的织工便要用上五日,且较之燕邺的锦缎,要劣质许多。”
  话说到这儿,慕淮也无甚心思再去品茗。
  他将手中的瓷盏放在檀木案后,语气颇重地又道:“那邺君也实乃狠心之徒,知朕即要攻入皇城,便提前派兵将邺都织造局的数千名织工活活烧死,其内的锦缎亦全无所存。”
  严居胥和那户部尚书听罢,面色皆是微变。
  慕淮又言:“只救出了几个受了重伤的织工匠人,而其中有职衔且对织造经验丰富的锦官,无一存活。“
  最后一字咬音极重。
  慕淮的声音就算是情绪平静时,也是不怒自威的。
  现下他稍有愠怒,户部尚书屏着呼吸,手中瓷盏的茶水险些洒出,他强自镇定,暗觉若皇上的手中仍执着茶盏,那八成这茶盏便会被他捏个粉碎。
  严居胥表情尚算平静,眸中却流露出了惋惜,劝道:“陛下,依臣拙见,邺土既已尽归齐境,那这造锦的法子也早晚都能寻到。“
  慕淮颔首,语气仍是幽幽,道:“朕不欲向燕国买锦,但满朝文武却不可总着旧衣。”
  容晞在屏风后,恰能清晰听闻三人的对话,亦能切身体会到慕淮的焦急。
  其实邺国这地界,若论农田水利,是远远比不上齐国的。所以若这织造局的匠人都被邺君烧死了,那此番攻邺,慕淮最想要的东西还是没有得到。
  待慕淮对臣下倾吐忧虑之后,又向户部尚书询问了国库的开支。
  户部尚书答:“齐国去年逢旱事,今年幸得丰收,国库本有盈余,但如今这场战事,却属实耗银无数,国库银两尚可维持禁城开支。但皇上…若仍想修地下皇陵的话…可以调高民间税赋。”
  慕淮挥手制止,道:“不可。”
  ——“地陵一事不急。”
  自慕淮动了修造地下皇陵的念头后,便于容晞还怀着慕琛时,就着手让工部的人设计地下皇陵的构造,亦派他们提前在汴京郊外选址。
  可那些工部官员呈上的草图,慕淮没有一个满意的。
  容晞强忍着身上的酸。乏,为自己拢了拢衾被,却觉得慕淮这么早就要修地陵,属实奇怪。
  古今帝王或许都有这样的心思,他们生前生活奢靡,死了便也想延续这种生活。
  但慕淮这才几岁,怎么就动了中年帝王的心思,想着修陵了?
  容晞复又阖眸,她并不惧怕陪葬之事,若慕淮真的先她而去,只要那时珏儿和琛儿都已长大成事,她立马便能吞金自尽,下地陵里去陪慕淮。
  这时,帐内的三个男人皆已起身,慕淮嗓音温淡道:“严卿辛苦,邺境后续事宜,朕便全权交付于你了。”
  严居胥恭敬回道:“陛下放心。”
  户部尚书和相国严居胥离开主帐后,慕淮便走到了屏风后。
  容晞眯着美目,她透过眼缝见慕淮早已穿戴整齐,便暗自腹诽着,这男人就是这样,在内对她总是那样一副恶劣的狗样子,在外却永远都是那个人模人样、光风霁月的英俊皇帝。
  见慕淮已然端坐于睡榻边,容晞便将衾被覆在了脑袋上,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慕淮无奈倾身,隔着衾被,将薄唇附于女人软小的耳旁,温声问道:“朕吵醒晞儿了?”
  容晞嗓音软软的哼唧了一声,并不太想理睬慕淮。
  慕淮隔着衾被拍了她一下,语气故作微沉,低声责备道:“一大早上便同朕犯娇耍横。”
  容晞被他拍了那下后,便又蜷了蜷身子。
  真像一只小懒猫。
  慕淮哑声失笑,语气温和了些许,哄劝道:“起来罢,马上就要拔营启程了。”
  容晞这才点了点头,闷在衾被里道了声:“嗯。”
  待身量娇小的女人从衾被里钻出来后,矜贵帝王便低下了身段,亲自伺候她穿靴理衣,动作竟是极为娴熟。
  见女人不时的揉着双目,纤腕上也存着青。紫的指。痕,慕淮眸色变了变,觉自己确实将人折腾得狠了。
  回齐的路上,旭日高照,天也渐变得温暖。
  容晞暗觉,她随慕淮出征,也就十余日的功夫,这周遭的树植竟比来时葳蕤茂盛了许多。
  华贵的辂车内,温暖又宽敞。
  辂车巨型木轮辘辘碾过官道,容晞在车内枕着男人的双腿,很快便入了梦乡,并未因路途的稍有颠簸而受到干扰,睡得很是酣沉。
  她在睡梦间,想寻个东西做为攀附,便不断地调整着睡姿,也理所应当地将慕淮的腿当成了枕头。
  容晞梦见珏儿的小身子向她奔了过来,可一脸怒容的慕淮却挡在了她的身前,不让她抱珏儿。
  随后,她的嘴也被人狠狠地咬了一下。
  容晞觉得这种触感很真实,应该不是梦境。
  半梦半醒间,却发现慕淮果然将她拽了起来,他正扣着她的脑袋,一脸愤恨地吻。咬着她的唇。
  吻势虽有些汹。涌,但二人是在行进的辂车内,容晞并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低。呜着向慕淮讨饶。
  ——“夫君…夫君…臣妾怎么了?”
  慕淮睇着她慌乱的眼,哑声问道:“睡就好好睡,手为何要乱摸?”
  “我……”
  容晞暗自回想了一下,她适才在梦里,好像是碰到了什么物什。
  她双颊一红,忙解释道:“我…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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