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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无所畏惧-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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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空间广大磅礴到足以令人心生恐惧,和危楼的实际大小不同,这一层融合了无数的阵法,将巨大空间压缩在一层楼中,从危楼外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区别,而走进来就会发现,这一层楼简直一眼望不到边。
  巫主在这一层楼中被赋予了近乎于神明的权柄,他操控梦境和现实,演算过去与未来,所有进入这一层楼的人都自觉自动地向巫主交付了自己的生命,只要巫主心念一动,他们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不过所有巫族人都不在乎这点,至于其他人……目前还没有谁能登上这一层楼,也就无所谓别人的想法了。
  阿幼桑双手交叠在胸前,恭敬地向着虚空道:“大祭司大人,阿幼桑求见。”
  半晌,不知从何处传来清脆的一声哐嚓,随即是手忙脚乱的丁零当啷一阵乱响,星空和月色如水洗般慢慢隐匿退后,无垠的星夜下有一座缩小了无数倍的危楼屹立在苍穹下,楼顶坐着一个锦衣大袖的男人,深紫色的宽袍大袖穿在他身上,犹如托举起了月下独酌的仙人。
  ——危楼天上人,天衡星君。
  他侧过脸,语气平稳舒缓:“是阿幼桑啊,怎么了?”
  那张脸和天上明月一般好看,眼睛就像是山林间的冷泉,上面永远栖息着翅膀美艳的蝴蝶,长长的墨色头发垂落在肩头,比夜色中的星辰还要华美,又有着修竹般挺拔苍劲的气韵,他微微蹙着眉头,像是感到惫懒困倦,但就算是蹙眉,也好看的让人想要落泪。
  但是这个人比仙人更贴近苍穹,他的眼神里带着天上莲花一样不染世俗的平静清明,他身上不见任何一点红尘绮丽,唯独眼尾病态的浅红成了拉他下云端的锁链。
  他望过来的时候,乌黑的眼底有种懵懂般的稚气,又带有看透了世事的沧桑冷淡,那种仿佛要凌空而去的游离感交错地融合在一起,奇妙地构成了一个无法言说的形象,只能在心底想着,啊,这就是巫主啊……这才应该是巫主。
  他永远天真纯善,永远冷酷漠然。
  阿幼桑却不为他的冷淡所打动,她瞅了巫主两眼,精准地指出:“衣服打湿了。”
  巫主倏然低头,飞快扫视了自己一圈,没有发现被打湿的衣角,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尴尬地抬起头,强行给自己凹出了个傲慢的表情。
  然而这个表情在阿幼桑眼里,就像是蠢蠢欲动伸爪子打破了杯子的猫,在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应付主人的质问。
  阿幼桑抽了抽嘴角:“尤勾没有上来。”
  巫主听见这句话,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往一边挪了挪,双手从按在身旁栏杆的姿势换成了另一个更坦荡舒服的坐姿。
  随着他的手移开,阿幼桑才看见他大袖下藏着的几只空空酒瓶,还有两个打碎的酒坛——好了,刚才的声音破案了。
  尤勾不来,就像是打开了他身上什么奇妙的开关,他朝着阿幼桑招手:“来来来,快点儿陪我划拳,喝酒没人划拳太难受了!输一次脱一件!”
  顶着这张清俊出尘超凡脱俗的脸,巫主已经快乐地撩起了袖子。
  阿幼桑默默地想着,比起让尤勾得知这个划拳输衣服残酷的事实,还不如让她误会以为衣服是她偷的呢……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带着这样舍生取义的悲壮想法,阿幼桑高兴地跑过去,一边跑一边豪迈地撩起有些束缚腿的裙摆:“来了来了,还是老规矩!不能耍赖啊!”


第57章 小剧场·往事
  世上每分每秒都在诞生新生儿; 但是路遇双生子的概率好像还是不大,有人说双生子是同一个灵魂分割后的产物,他们是世上最为紧密的半身,超过爱人、子女。
  鸣雪对这样的说法不置可否。
  他就是双生子中的一个; 和他的哥哥一起; 诞生在一个昼夜颠倒阴阳混乱的夜晚。
  有人给他们批命; 说他们中注定一生为敌,一子护佑仙道昌平; 一子主宰魔族崛起。
  都是胡扯。
  鸣雪六岁时第一次听见这件事,哭着扑到哥哥床上; 死死抱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孩儿不肯撒手。
  在他小小的脑袋里; 尚且不能理解那些复杂的仙魔对立的概念; 他只是隐约听明白了; 一生为敌的概念; 大概就是永远不能见面不能拥抱。
  ——这怎么行?!哥哥是他的; 他才不要和哥哥分开!
  从此以后鸣雪就很注意哥哥的行踪,黏在他身后当个小尾巴; 二人本就很亲密了,这之后更是形影不离,鸣雪一见不到明霄就要哭; 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他就不哭了; 因为他发现光哭泣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他慢慢学会了调皮捣蛋,也学会了努力修行; 总之他在尽力把自己变成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这样明霄就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可能双生子之间真的有什么心灵感应,明霄只是稍稍看一眼鸣雪就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事了,对此他也是哭笑不得,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自己的弟弟只能自己拉拔着,昆仑山四季寒冷,白玉京里人流往来,修士的路途漫长到孤寂,相依为命的只有他们一对兄弟。
  除了鸣雪,他还能去在意谁?
  后来他们渐渐长大,鸣雪将那种孩子气的占有欲收敛了不少,只是习惯性地常常要将眼神放出去搜寻明霄的身影,明霄也好脾气地任由他看。
  太素剑宗的弟子服饰是浅蓝色的道袍,衣襟袖口都压着漂亮的卷云纹,穿在明霄身上是端庄冷肃,在鸣雪身上就总有种落拓张扬的骄傲。
  一样的脸,这对双生子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宗门规矩严苛,后来也渐渐放松了,不再强制规定弟子一定要穿门派的弟子服饰,鸣雪转头就换了这身老学究似的道袍,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
  明霄偶尔拎着他的耳朵让他去修炼,到最后也总是被自己这个嬉皮笑脸的弟弟闹腾得没有办法,只好说下不为例,然后陪他一起胡闹。
  有什么办法,他们是世上最为亲密的半身,共享一个灵魂,他都不纵容鸣雪,那么还有谁会纵容他呢?
  鸣雪对明霄的纵容心知肚明,师尊不太管他们俩,太素剑宗千年来未曾出现过这么天资聪颖的天才,还一出现就是两个,修行一日千里,压根用不着他这个师父,他也就乐得自己去修炼,虽然有时候被拽出来给二徒弟收拾烂摊子很麻烦,不过大徒弟是个靠得住的,他也就习惯了当甩手掌柜。
  鸣雪没人管着,就上天入地的胡闹,最混的时候还会把自己折腾得一身的伤。
  那是鸣雪第一次看见明霄生气。
  接到弟子传令的明霄匆匆赶来,见到的就是自己的弟弟躺在地上,衣衫上斑驳着的都是血迹,左手被暴起的灵兽咬断了,白森森的骨茬露在外面,肋骨都戳穿了胸口,还笑嘻嘻地躺在那儿冲他眨眼睛。
  明霄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鸣雪还没发现不对,伸长了脖子去看他:“哥哥?你来啦?快快快给我把手接上!我兜里有继灵丹给我倒两粒——”
  他小嘴儿叭叭叭个不停,明霄一言不发,给他接上断裂的手,掏出继灵丹塞到他嘴里,又一言不发地将他背起来走出这片森林。
  鸣雪继续在明霄背上叭叭叭:“哥!我跟你说,这头灵兽我跟了两天,警觉性可强了,差点阴沟里翻船……哎呀我把它的皮硝了给你做了斗篷怎么样?内衬你要什么颜色的?昆仑山也太冷了……哥?”
  他一个人叨叨了一路,讲到后面才发现不对劲,声音里有了点迟疑:“哥?”
  明霄本来不想理他,听见他声音里那一点细微的惶恐,不由得还是心软了点,硬邦邦地应了一声。
  鸣雪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在明霄背上扑腾了两下,非要伸出脖子去看明霄的脸色:“哥?你生气了?”
  他的语气说不好是紧张还是惊讶,或许两者兼有,毕竟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明霄生气的样子。
  他调皮扔了明霄的书时明霄只是瞪他一眼,他惹出祸事要明霄去收拾烂摊子明霄也只是往他头上拍一巴掌,然后就气势汹汹地提着剑出去了。
  哥哥……也会生气吗?
  鸣雪在心里这么想着。
  明霄将他带回去,扔在榻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眼神里变幻莫测,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你若是照顾不好自己,以后就别出这个门了。”
  鸣雪眨巴了两下眼睛没说话。
  明霄不在乎他的反应,继续干巴巴地说:“我会让弟子跟着你,你再胡闹,我就把你拴在我边上,以后每日清晨问道台的晨练,你站在边上看,我若闭关,你也跟我一起。”
  鸣雪还是没有说话,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说不清眼睛里是什么情绪,半晌才闷闷地“哦”了一下。
  明霄还想说什么,又找不出措词,自己站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也想不出该说什么了,忽然就非常沮丧,扭头就要走。
  鸣雪却在这时候费劲巴拉地伸出手拉住了明霄的衣袖。
  在继灵丹的作用下刚刚生长好的左手还有点使不上来劲,他抓着那一角淡蓝色的袍袖,心里不合时宜地想着,好像从来没见过哥哥穿别的颜色的衣服,大概只有等他成了太素剑宗宗主,才会换上宗主的深蓝道袍吧。
  哎,都是蓝色,也太无趣了点。
  要他说,哥哥应该穿白的才好看,和冰雪捏出来的一样。
  美滋滋地在心里吹了一波自家兄长,鸣雪露出一个最甜的笑容:“哥,我错啦,以后不胡闹了,你别生气啊。”
  明霄站着,面无表情:“我没有生气。”
  鸣雪继续笑眯眯:“好嘛,你没有生气,是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
  明霄嘴角一抽:“胡说八道!瞎用什么词!”
  鸣雪晃他的衣袖,像是小孩儿撒娇一样,明霄只是看他一眼就又心软了。
  罢了罢了,只要自己还活着总能护住他,胡闹点就胡闹点吧。
  这么想着,明霄也没有扯出那一角衣袖,只是冷冷淡淡地说:“松开,我给你找点药。”
  鸣雪敏感地辨认出明霄的情绪变化,高高兴兴地松了手,看着明霄走出来自己的房间。
  他们的前半生就是这么无趣,直到某天鸣雪听见了弟子们私下的传话,才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只要那个预言还存在着,明霄就永远不可能成为太素剑宗的宗主,他身上将永远背负着“未来魔族”的名号,尽管他什么也没有做。
  何其可笑。
  鸣雪想了很久,他才恍然明白过来,大概命运本来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一个东西,就像是你努力了也不一定有结果,同样的就算是你什么都没有做,还是会活在别人怪异的视线里。
  可是凭什么,他的哥哥这么好,凭什么他们敢这样看他?!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入魔的话,那就只能是他。
  粉碎掉灵脉和丹宫,逆转灵气运行的轨迹,这个过程听起来就很可怕,不过鸣雪居然奇异地没有感到太多疼痛。
  他好开心啊,他开心极了。
  终于轮到他为哥哥做点什么了。
  入魔之后,他一人一剑下了太素剑宗,冲天魔气席卷了清净昆仑,他看着明霄发了疯似的追他找他,只是入魔之后修为暴涨,便是明霄也搜寻不到他隐匿后的踪迹。
  魔域里的日子说难捱也不难捱,没有哥哥在身边的话,去哪里都一样,鸣雪一路打下魔域,受伤了也是常事,有时候他会想想哥哥在干什么呢,大概是在修炼吧,和往日一样,在云海翻涌的白玉京练剑,身边是昆仑干净的风呼啸而过。
  他们再次见面是在数百年后。
  以魔域之尊和太素剑宗未来宗主的身份。
  他第一次看见明霄穿上别的颜色的衣服。
  素白。
  和他想的一样,清俊出尘,仿若天上冰雪成了仙。
  哎呀……这是送葬的白衣啊。
  双生子的心有灵犀又一次发挥了作用。
  明霄神情冷淡,时隔数百年见到鸣雪,那个往日爱惹祸让他收拾的弟弟已经长大了,身形挺拔,玄衣上压着精致的金色纹路,气场强大,嘴角的笑也不再是那种软绵绵的讨好的甜蜜,跟在他身旁的下属们看他的眼神里都是畏惧和敬仰。
  ——他长大了。
  明霄心里有点空。
  这一战谁都没有留手,山河倒灌平原崛起,海水涌入高山,谷地里布满霜雪,明霄挥出最后一剑,他想自己大概是要输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幼时全心全意照顾鸣雪,长大后全心全意担起太素剑宗的责任,他一生都活的无愧于心,只是……
  明霄透过剧烈嘶鸣的风看着越来越近的鸣雪。
  只是他死了,鸣雪会很难过吧。
  从来没有安慰过人的剑修头一次苦恼起了该怎么安慰弟弟。
  和会撒娇的鸣雪不同,明霄真的是非常不擅长这个。
  不过很快他就不在意这个了,剑刃出乎他意料地穿透了鸣雪的胸膛,带着玄衣乌发的魔尊坠下了深渊。
  长剑穿透男人的胸口,明霄整个人几乎撞进了鸣雪怀里,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握住了明霄执剑的手。
  他们一起下落。
  这是数百年来,这对双生子离得最近的一刻。
  “哥哥……”鸣雪轻轻地叫他,声音低不可闻,“我……有点想你。”
  魔尊轻描淡写地将无数个日夜的不眠不休一笔带过,暗红的眼里是纯然的微笑。
  明霄的手一颤,他松开了剑柄,小雪天带着鸣雪往下坠落,很快落到了连他也看不见的地方。
  手上温热的血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每一滴都滴在明霄心头,烧灼着他的心脏。
  在弟子们敬仰的眼光下,明霄神情不变地布下了封印,将鸣雪压在海域之下,眼里空空茫茫,整个人都像是浮在了云端。
  他穿了一身送葬的白衣来,穿着这身白衣回。
  此后余生,他再未脱下这身丧服。


第58章 惊梦(二)
  “咚!”
  红木托盘重重压在桌面上; 托盘中的白瓷碗跳动了一下,里面深褐色的药水晃悠一圈,在将将溅出来时荡了回去。
  尤勾阴沉着脸,端起碗走到垂着帷幔的竹榻边; 榻上穿着素白寝衣的青年下巴藏在被子里; 双目紧闭; 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 像是一朵凋零中的莲花。
  尤勾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起来喝药!”
  榻上的人一动不动; 眉眼静谧。
  “呃……大人刚刚才睡下……”一个女声慢吞吞地接口。
  尤勾霍然回头瞪过去:“还不是你!大祭司病刚好就拉着他吹风喝酒!”
  窗边的阿幼桑摆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 一条腿高抬紧贴着耳朵; 头上顶着一坛酒; 酒坛子上还直立着一根筷子; 饶是阿幼桑这样自幼习武的人都满头大汗; 两眼使劲往上翻,明知道啥都看不见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看看头顶。
  见她的身体开始晃悠; 尤勾提高了声音:“不许动!不许运转灵力!”
  阿幼桑扁了扁嘴,稍稍挺直了脖子,浑身的银饰随着她的动作稀里哗啦一阵乱响; 到底还是没有出卖她家巫主大人。
  “你装得很好迈?我看见你眼睛在动了哦。”尤勾冷不丁地忽然说。
  阿幼桑趁着尤勾转头; 在她背后做了个鬼脸。
  躺在榻上的青年动了动睫毛,不甘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漂亮极了,里面都是清澈的光亮; 既年轻又苍老——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浑然一体,将这个青年的年龄瞬间模糊。
  “啊呀!大人你又上当咯!”阿幼桑见他睁眼睛,恨铁不成钢地叫出声来。
  巫主尴尬地转了圈眼珠,朝着浑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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