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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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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径山听完仵作报告眉头皱得死紧,一时不知该从哪儿去找凶手,只能先驱散围观百姓,让州府的人帮忙把灵堂布置出来。
曹氏下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控岳钟靴,他这个做州府的,再怎么也要做做样子给其他人看。
灵堂弄好已经是戌时,曹氏哭得眼泪都干了,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坐在灵堂一句话也不说,周珏还在校尉府,岳径山只能自己招呼府上的下人做晚饭,他是没什么胃口,但不能饿着京都这位小少爷。
饭菜上桌,还很丰盛,岳径山心不在焉的陪周珏坐着,脑子里不断浮现出五年前的事。
五年前那五十名少女被送到暮祀去的五个月后,睦州秋收,他怕人送了两千石粮食到暮祀,暮客砂让送粮草的人带了一盏很别致的灯笼回来。
那灯笼比睦州城的所有灯笼都亮,材质很是特殊,上面用特殊颜料画了东恒国的图腾,他本来对暮客砂有气,想把那灯笼直接扔了,但回来的人说,这是暮客砂专程送给他的,他害怕暮客砂什么时候又闯到州府用刀架着他的脖子,便把那灯笼换到自己书房。
用了那灯笼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那五十名被送到暮祀城中的少女,她们全都没穿衣服,小腹鼓起来,她们手上戴着铁铐,被人关在一个黑漆漆的石窟里,石窟壁上全是细长的如同棺材的小格子,一个满头银发的驼背老翁拿着匕首走向她们,先是划开她们的肚子,然后再一点点剥开她们的皮囊。
那画面血腥恐怖至极,即便是在梦中,岳径山也被吓得心脏狂跳不止,害怕到想吐,然而那些少女一个个却都神色呆滞,她们好像根本就没有痛觉,感受不到有刀子在自己身上划动。
皮被剥下以后,她们的骨头被敲下来熬骨油,血肉被捣成泥画了他根本看不懂的符。
整个过程异常安静,岳径山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也无法清醒过来,甚至连闭上眼睛都不能,对他来说,也是异常恐怖的一种刑罚。
梦的最后,岳径山看见那个老翁从剥下来的人皮中挑了一张最好看的精心打磨,最终做成了押运粮食的人带回来给他的那盏灯笼。
那个梦以后,岳径山生了足足一个月的病,病好以后,他让人把那盏灯笼拿到城外去烧了,还花重金请城外寺里的高僧来州府诵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经。
饶是如此,他还是有大半年无法安枕,后来一直没发生什么事,才慢慢好起来。
今天孟伦惨死的样子,却又让他想起五年前那个无比残暴血腥的梦。
他甚至忍不住想,会不会那不仅仅是个梦,而是真切发生过的事?
这个猜想让岳径山如坠冰窖,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冷气,肩膀突然被推了一下,岳径山吓得噌的一下站起来。
周珏坐在旁边,一脸莫名的看着他:“岳大人,你怎么了?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吭声?”
岳径山后背冷汗淋漓,额头也全是虚汗,他抬手擦了擦,歉然的说:“抱歉,下官刚刚走神了,劳烦周少爷再说一遍。”
周珏白了他一眼,指着那盘鱼香茄子说:“我说这道菜盐放多了。”
岳径山忙伸手去端那盘菜:“下官马上让人重新炒。”
周珏丢下碗筷:“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岳径山又点点头,端起杯子里的冷茶喝了一口压惊,心脏却还狂跳不止。
从可怖的梦境挣脱出来,岳径山又止不住想,顾恒舟怎么没和周珏一起回来?而且之前现了身的太子殿下,带兵去了暮祀,眼下也不见了踪影。
五年前的事是孟鹤龄亲自去做的,眼看孟鹤龄马上就要死了,他们也可以高枕无忧,可孟伦死了,还死得这么惨,就好像被冤魂索命了一样,岳径山总觉得这些事很快也要落到自己头上。
他能坐上这个睦州州府位置,其实都是三弟岳钟靴的功劳,他只会耍点小聪明,胆子却是很小的。
岳钟靴认识京里的贵人,说贵人需要有人在睦州帮忙做点事,觉得他很适合,于是他就坐上了这个位置。
睦州离瀚京很远,他做不出什么好的政绩,但有贵人在,他的官位可以很稳妥,这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他享受着睦州州府的好处,只需要偶尔帮贵人们办点事,有岳钟靴帮忙,这些事做起来也易如反掌。
如果不是暮客砂侵扰睦州,如果不是贵人突然说要以选秀的名义往京里送人,如果不是孟伦干了那样的蠢事,岳径山总觉得自己能够这样混吃混喝到死的那天。
但事情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这个时候岳径山怎么也想不明白。
岳径山想不明白的事,岳钟靴却有着异常敏锐的直觉。
他从校尉营调集了人手以后没有在城里瞎转悠,而是直接带人奔向清韵阁。
就是王轩逸那个蠢货从清韵阁带了个女子献给周珏,那个女子在接风宴上乱说了那些话,才会导致事情变成现在这样,那个女子肯定有问题!
岳钟靴杀进清韵阁,阁里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花娘好说歹说才把人拦下,听说岳钟靴要找人,顿觉不妙,赶紧带着岳钟靴上二楼包厢,却发现里面早就是人去楼空,连绿尖和茶白都不见了踪影。
花娘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要叫惨,却被岳钟靴一刀横在脖子上质问:“那个女子既然不是清韵阁的人,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出来?”
岳钟靴浑身杀气腾腾,花娘知道闯了大祸,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脸上呼巴掌:“是我糊涂,是我贪财,是我猪油蒙了心,大人饶命啊!”
花娘说着把金元宝摸出来要给岳钟靴,岳钟靴却是眼睛一眯,直接一刀砍了花娘的脑袋。
蠢货!
为了这点钱,要害整个睦州天翻地覆!
热血流了一地,旁边的人全都吓得惊叫起来,岳钟靴虽然已经命人把城门关上,但好几个时辰过去,那些人若是要出城只怕已经跑出好几十里地,再追也追不上了。
岳钟靴犹豫了一下,转而带人去了驿站。
周珏不在驿站,顾恒舟也没现身,现在驿站里身份最高的只有一个东恒国大祭司。
岳钟靴让其他人在驿站外面等着,自己亲自上楼,敲了寒辰的门。
天已经黑了,寒辰屋里点着灯还没睡,敲门声响了三下,寒辰很快来开门。
这两日在休整,他又穿上了在东恒国那身绣着图腾的墨色华服,华服在烛光下泛着猩红的光亮,上面的图腾几乎要振翅飞出来。
他戴着黑白相间的面具,眸光冷然的看着岳钟靴问:“何事?”
岳钟靴只在周珏他们回城那日远远见过这位大祭司,只知道他有一头极显眼的银发,并不知道他性情如何,这会儿近距离接触,发现寒辰的眼眸幽黑深邃,如同探不到底的幽泉,顿时生出警惕,敛了一身的气势恭敬行礼:“白日城中出了命案,属下担心驿站不安全,特奉周少爷之命,请大祭司与属下去个安全的地方。”
岳钟靴中气十足,神态自若,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寒辰却这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寒辰戴着面具,现在天又黑了,眼神其实看得不是很清楚,岳钟靴却觉得好像有一把刀悄无声息的劈开自己的皮囊,将里面的灵魂揪出来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
岳钟靴渐渐有点扛不住了,只能低头催促:“请大祭司随属下走一遭。”
寒辰说:“好。”
岳钟靴松了口气,连忙带着寒辰往外走,出了驿站,寒辰轻对岳钟靴说:“你有将命。”
自从暮客砂侵扰睦州以后,岳钟靴对东恒国的国情了解了一些,知道他们的大祭司很玄乎,可以推演旁人的命势,这会儿听见寒辰说自己有将命,岳钟靴有些开心,正想再问详细一些,又听见寒辰说:“但你命短,活不到那个时候。”
岳钟靴:“……”
第82章 改任睦州校尉
戌时末,睦州校尉营。
赵彻在顾恒舟和三个死士的保护下站在校场前面,沈柏站在旁边,卖力的敲着锣,整个校尉营人很快被吵醒,全都从营帐出来,到校场集结。
孟鹤龄病了,岳钟靴又抽调了一个营的人走,营里只剩下几个教头。
其他将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奇的看着沈柏他们,几个教头冲到前面,见为首的三人只是十多岁的少年郎,顿时火冒三丈,其中一个撸起袖子呵斥沈柏:“臭小子,知不知道擅闯校尉营是什么罪?想死吗?”
那人说着冲到沈柏面前,想要一拳把沈柏揍趴下,拳头挥到一半,却被人稳稳接住。
那人生得高壮,拳头也大,被抓住以后却好似被铁钳钳住,根本无法动弹,挣扎了一会儿,手骨反而被抓得发疼,额头顿时冒出汗来。
见他被制住,身后的人全都不敢轻举妄动,沈柏趁机在那人膝弯踹了一下,举起一块金令高声道:“太子殿下在此,我看谁敢造次!”
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睦州城里会突然冒出个太子殿下来。
几个教头也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孟鹤龄从营中提拔起来的,之前也只是些会点拳脚功夫的莽夫,见过最大的官无非是睦州州府岳径山,并不认得沈柏手里的金令,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见到昭陵的储君。
太子殿下出巡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而且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也太少了吧,难道不是要百八十个护卫一路保护吗?
众人一脸狐疑,沈柏义正言辞的说:“睦州州府岳径山和校尉孟鹤龄沆瀣一气,为祸一方,经太子殿下这几日明察暗访,已将两人的罪行历数呈到御前,瀚京校尉周德山已从谌州带兵赶来,最迟后天一早便能抵达睦州,你们还不跪下,是想被当做叛军处置吗?”
叛军这个帽子扣下来,可是足以杀头的。
被顾恒舟抓住那人立刻梗着脖子说:“我们什么都没做,你这小子别信口雌黄!”
沈柏用敲锣的棒槌在那人头上敲了一下,目光薄凉的扫过众人,蛊惑的说:“孟鹤龄和岳径山在睦州干过的恶事数不胜数,你们助纣为虐,本来也是罪不可赦,但太子殿下仁爱宽厚,所以今夜才亲自来此,准备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沈柏说着重重敲了一下锣,让所有人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这里:“想活命的,一个一个到太子殿下面前来揭发孟鹤龄和岳径山的罪行,不想活命的就杵在那儿,后天午时,菜市口问斩,一定会让刽子手帮你们把刀磨快一点!”
沈柏说完整个校场鸦雀无声,在场的人神色各异,都不敢轻易动作。
沈柏知道他们在怕什么,扭头看着被顾恒舟抓着的那个教头,笑眯眯的说:“他们都不敢动,这位大哥不是先给他们打个样?”
那人约莫是孟鹤龄的心腹,还不知道孟鹤龄已经快死了,硬气的对那些将士说:“你们冷着做什么,这个黄口小儿在这儿妖言惑众,还不快把她拿下,等孟校尉回来,你们就死定了!”
那人说完,有几个胆大的上前想要擒下沈柏,顾恒舟把那人的手折断甩到一边,一把将沈柏拉到身后,三下五除二把冲上来的几人全都打翻在地。
冷眸一掀,黑沉的煞气瞬间铺染开来,一字一句的说:“我看谁敢再动!”
顾恒舟身上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其他人都被吓得不敢上前,沈柏从顾恒舟身后探出脑袋,笑得狡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们可要想清楚哦。”
不怕死的已经探了道,没一个有自信打得过顾恒舟,片刻后,有一个人弱弱的举手:“我……我知道,两个月前,孟鹤龄醉酒,从李庄掳劫了个姑娘回营,第二日那姑娘撞墙自杀,是我和张五一……一起埋的人。”
又是一条人命呢。
沈柏舔唇,扬扬下巴:“这位小哥和张五兄弟可以回营帐休息了。”
那两人半信半疑的回了营帐,其他人见了立刻蠢蠢欲动。
沈柏冷幽的打断:“谁是文书,拿纸笔出来记上,后面说完一个摁一个手印再走。”
文书很快被推出来,笔墨纸砚准备妥当,陆陆续续有人上前来控诉孟鹤龄的罪行。
孟鹤龄好色,在床上很容易发怒暴戾,因此杀了不少女子,大多数人都是控诉这个,沈柏一开始听着还觉得愤怒,后来便渐渐麻木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活剐了那个畜生。
罪行太多,文书很快写了厚厚一沓纸,纸张不够用了,没时间去城里买,沈柏便让他们把衣服脱下来给文书用。
天快亮的时候,一个两鬓花白的老人走到沈柏面前,他有一只眼睛被挖了,脸上满是皱纹,剩下那只眼睛黑漆漆的,看上去很是邪性。
他没有看文书,径直朝沈柏走去,沈柏原本听得有点打瞌睡,见他朝自己走来,立刻打起精神,顾恒舟一直站在沈柏旁边,掀眸冷厉的看向老人。
老人在离沈柏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哑着声开口:“我叫张大海,是校尉营的老人,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其实是为了五年前那件事来的吧?”
来控诉孟鹤龄的人已经有好几百,这个叫张大海的却是第一次提起五年前那件事的人。
沈柏挑眉,和顾恒舟一起带着老人去主营帐找赵彻。
营帐里亮着灯,赵彻一直没睡,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文书记录下来的一桩桩罪行和那一个个鲜红的手印。
岳径山和孟鹤龄在睦州干过的恶事数不胜数,校尉营的人知道,睦州城中的人知道,连京中也有人知道,唯有他这个昭陵储君不知道,当今陛下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亲自出来走这一遭,这些恶事会和那些枉死的怨灵一起,长埋在睦州地下,腐臭烂掉,最终什么都不剩下。
赵彻的眉心皱得死紧,太阳穴隐隐有些刺痛。
他不知道昭陵繁华的表象之下,掩盖着如此多血腥的恶事,更不知道有那么多亡灵在悲戚哀鸣。
他自幼就被教导要做一个睿智的明君,现在他心底却生出一股巨大强烈的无助感,昭陵的山河已是千疮百孔,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能将它治好。
想得入了神,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殿下,你怎么坐着就睡着了?”
掀眸,沈柏一脸谄媚的冲到他面前,动作极麻利的脱了外衫要给他披上,见他醒来,动作僵住,笑得讨好:“殿下,你没睡呀,我刚刚眼花了,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沈柏语气轻快,眼眸明亮,正要把外衫穿上,赵彻心念微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触手温软,稍稍将太阳穴的刺痛压下。
沈柏没想到他会突然动作,诧异的眨眨眼:“殿下,怎么了?”
赵彻面不改色的说:“有点冷。”
沈柏收到暗示,立刻把外衫给赵彻盖上,嘴里不停地碎碎念:“那几个人果然是大老粗,现在夜里这么冷,他们怎么就不知道给殿下盖点东西呢,若是殿下贵体受寒当如何是好?”
沈柏见缝插针的拍马屁,赵彻本来觉得她这谄媚讨好的样子很俗气可鄙,这会儿听着却莫名觉得很心安。
山河满是疮痍又如何?这人总是会以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他身侧。
这个人对他说:殿下,你生得这样好看,应该多笑一笑才好。
这个人还说:殿下,我和顾兄会是你最忠心不二的臣,不管是这次出行还是以后,一旦发生危险,我和顾兄都会毫不犹豫挡在你面前,也请你相信,我们有实力护你周全。
他是昭陵的储君,昭陵的山河被一群蛀虫腐蚀了,但他们会站在他身边,还这世道一个清明。
赵彻松开沈柏,看向站在一边的顾恒舟,心底的不安终于完全消散。
顾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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