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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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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两个姑娘就已经让人觉得奇怪了,若是再把她们赶出去,旁人怕是会以为我们三个在屋里玩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戏呢。”
  沈柏刚说完,就被顾恒舟给了一记暴栗。
  顾恒舟用了三成力道,沈柏立刻用手捂着脑袋蹦起来:“顾护卫,你打我做什么?”
  顾恒舟眉目冷沉,面若寒霜,说:“龌蹉!”
  什么叫他们三个在屋里玩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戏?这个小骗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说。
  沈柏不服,捂着脑袋辩解:“是旁人龌蹉,我只是提醒少爷,不想毁了少爷的名声。”
  来花楼不玩姑娘,吃了饭就和自己的仆从住一屋睡觉,这事传出去,是个人都会想歪。
  顾恒舟还要动手,沈柏又说:“少爷既然要低调行事,这些细节自然都要注意着,若是叫人觉出异常,咱们到这儿来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顾恒舟绷着脸看着沈柏,终究没有再揍她。
  赵彻也把这话听进去了,没有坚持让绿尖和茶白出去。
  沈柏松了口气,吃完饭招呼人把桌上的碗筷都收走,怡然自得的喝着热茶解腻。
  清韵阁是晚上做生意,即便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楼下的乐曲声也一直没有断绝。
  花楼的曲子艳俗,花楼姑娘的唱腔又刻意揉了媚意进去,很是艳俗,听得赵彻和顾恒舟眼底不住闪过嫌恶,沈柏却乐在其中。
  上一世,就是这样的曲子陪了她长达十年的时光。
  她对顾恒舟所有的爱和不甘,最终都在这些软侬的曲子里,化作尘埃。
  听着听着,沈柏的眼神不自觉往顾恒舟身上飘。
  这人是第一次来花楼,还是和在校尉营的坐姿一样,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背脊挺直,浑身紧绷,一只手还搭在腰间,以防有任何不测,可以立刻拔剑应对,半点余光都不肯给对面的两个姑娘,把不近女色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人不会真的不喜欢姑娘吧?
  沈柏的思维控制不住的发散,耳边传来绿尖小心翼翼的声音:“郎君,今夜我们要一直这么坐着么?”
  沈柏和顾恒舟怎么样都可以,让赵彻这么枯坐一晚上就不大好了。
  沈柏起身走到那张大床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和机关暗道以后对赵彻说:“少爷,床很干净,你先睡吧,有我和顾护卫在这儿守着,定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少爷。”
  沈柏刚说完,门外传来一声铜铃声,声音之后,绿尖和茶白的眼底浮起不安,沈柏好奇的问:“怎么了?”
  茶白为难的说:“是花娘派来的人,巡视我们伺候情况的,若是不够卖力,不能讨好恩客,明日花娘便会想法子罚我们。”
  这个规矩揽月阁也有,也曾有姑娘因沈柏受过罚,这里面的法子多的是,折磨人得很。
  不想让绿尖和茶白吃苦头,沈柏对两人说:“叫吧,按照你们平日伺候人的时候叫一个时辰,然后我们就熄灯睡觉。”
  沈柏说完整个房间一片死寂,绿尖和茶白是被这个要求惊到了,赵彻和顾恒舟则是想把沈柏那张嘴缝起来。
  沈柏也感觉不妥,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说:“我家少爷精力充沛,一个时辰可能有点少了,还是两个时辰吧。”
  听说男子在这方面都喜欢时间久一点,沈柏这么说也是存了讨好赵彻的心思。
  绿尖和茶白诧异的看了眼赵彻,均是红了脸,喝了口茶轻轻低叫起来。
  她们很有经验,便是什么都没做,发出来的声音也酥到骨子里了,让人浮想联翩。
  然而她们刚叫了一会儿,赵彻便冷冷命令:“住口!”
  绿尖和茶白停下,沈柏不解的看着赵彻,疑惑的说:“这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也未免太快了吧。”
  赵彻盯着沈柏说:“我让她们停,没让你停。”
  “我?”沈柏难以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尖,“殿下,我是男子,发不出她们这样的声音。”
  赵彻眼神犀利:“发不出?我怎么记得你曾在天桥学过口技,还故意戏弄过夫子?”
  沈柏确实干过这种事。
  没想到赵彻还记得,沈柏讪讪的笑笑:“少爷,那都是小的年少不知事闯的祸,少爷就别拿这事取笑小的了。”
  赵彻不说话了,只平静的盯着沈柏看。
  那眼神看似温温和和,却像针一样扎在沈柏身上,沈柏扛不住,刚想向顾恒舟求饶,赵彻意味深长的说:“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沈柏连忙点头:“管用管用,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全都听少爷的!”
  不就是表演口技嘛,小爷还没怕过谁呢,况且这些声音小爷听的多了去了,学起来容易得很。
  沈柏喝了口茶,清清嗓子,仰着脖子发出一声:“啊~”
  别的少年都进入了变声期,她却没有,平日只能刻意让自己的声音粗一点,不要和别人相差太大,这会儿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完全的细柔婉转。
  耳濡目染多年,她比绿尖和茶白的技巧更高,发出声音的同时伴着微喘的气声,像是有人捏住了她的要害。
  这声一出,屋里四人俱是一脸震惊,沈柏却根本不看她们,自顾自的叫着。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这种事得有互动,便一人分饰几角,演男人时她笑得很是淫邪,演女人时她又柔媚得如同一汪被搅动的水。
  绿尖和茶白在一开始的惊诧之后,不自觉并拢双腿。
  赵彻和顾恒舟死死的咬着牙,浑身紧绷,面色黑沉如同狂风卷积着乌云,下一刻就会电闪雷鸣,劈了那个妖孽一样的祸害。
  “……郎君,不可以,求求你快饶了奴家吧,奴家要死了!”
  沈柏演到兴头,脸上表情如常,声音却带了哭腔,绿尖和茶白早就满脸羞红,禁不住趴在桌上,沈柏却用手捂着嘴闷闷地哭了两声。
  哭完,沈柏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低声对绿尖和茶白说:“好啦,少爷捂住你们的嘴不让你们发出声音了,明天别人问起来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这一场表演只有半个多时辰,沈柏嗓子有点哑了,虽然已经恢复正常说话的语气,也还是夹带着两分靡色,绿尖和茶白互相看看,莫名有些赧然。
  枉她们揽了这么久的客,竟然还没有一个男子勾人。
  其实这也不怪她们,睦州不过是个穷乡僻壤,不像瀚上京,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揽月阁里那些姑娘为了博得贵人欢心,连头发丝都是精心训练过的,沈柏整日与她们相处,学到的自然也比清韵阁的姑娘要多得多。
  赵彻脸面沉如水,咬着牙问:“这些东西你都是跟谁学的?”
  沈柏以为赵彻问的是自己的口技哪儿学的,想也没想直接说:“少爷刚刚不是说了么,跟天桥卖艺的艺人学的,我还花了五两银子做拜师费呢。”
  赵彻拍桌:“我问的是刚刚那些……”
  那些喘息、那些哭求、那些欲拒还迎的低吟。
  到底是十九岁的少年郎,又是尊贵崇高的太子殿下,赵彻说不出后面那些质问。
  沈柏听明白赵彻想问什么,坦然的说:“因为我背着我爹逛过花楼呀,这事顾护卫也知道的,顾护卫你说是吧。”
  沈柏向顾恒舟求证,顾恒舟神色冷然,平静的说:“是。”
  之前听说她去逛过揽月阁就气得揍她屁股,这会儿顾兄怎么反而冷静下来了?
  沈柏有点惴惴,连忙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少爷你躺下睡会儿,我们趴桌统领就一晚便是,我熄灯喽。”
  赵彻走到床边躺下,沈柏把灯吹灭,屋里瞬间陷入黑暗,她正要趴在桌上睡觉,肩膀被抓住,下一刻脑袋便被按到硬实的腿上。
  知道是顾恒舟,沈柏没有吭声,脑袋动了一下,被顾恒舟拍了一下脑门。
  比起硬邦邦的桌子,当然是趴在顾兄腿上更舒服,沈柏美滋滋的阖上眼睛睡觉。
  屋里四人皆被沈柏刚刚那一番口技表演搅得心神荡漾,唯有沈柏自己心静如水,趴在顾恒舟腿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趴着睡到底不如床上舒服,沈柏第二日醒了个大早,脖子和肩膀都很酸痛,绿尖和茶白不仅身子不舒服,眼底还有一片乌青,昨晚明显没有睡好,倒是符合被折腾惨了的模样。
  沈柏笑眯眯的送两人出门,让阁里伙计送来热水和早点,直接给了一锭金元宝,包了这个包间和绿尖、茶白两个姑娘五日。
  吃完早饭,一行人出门去城里闲逛。
  城里的客商急着赶往瀚京,街上大多是些行色匆匆的赶路人,比他们之前到这里的时候多了几分慌张。
  “少爷,你不是很喜欢这里的茶饼吗,要不要多带一些回去?以后可就没什么机会亲自来这边选茶啦。”
  沈柏热切的对赵彻说,这一次回去,赵彻要做的事太多了,而且明年顾恒舟就要去灵州做校尉,赵彻只怕再也没有机会离开瀚上京了。
  赵彻刚要说话,沈柏肩膀被重重撞了一下,沈柏趔趄了一下,撞到她的人却没停下,慌慌张张的继续朝前走去。
  嘿,撞了小爷连句抱歉都不知道说?
  沈柏舔了一圈牙,快走几步抓住那人的肩膀:“兄台,你撞到人了,感觉不到吗?”
  那人偏头看了沈柏一眼,见她打扮普通,只是个十四五的瘦弱少年,直接挣开沈柏,嘴里没好气的说:“好狗不挡道!”
  丫还敢骂小爷是狗?
  沈柏气得想笑,一队官兵转过街角朝这边走来。
  那人一看见官兵就想跑,沈柏绊了他一脚,直接揪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拖进旁边窄巷。
  赵彻和顾恒舟都已经在睦州州府面前露过面,现在还不适合暴露身份,也一起躲进来。
  那队官兵走过来,周珏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咦?这不是尹捕头吗,这是要去哪儿啊,有公干吗?”
  周珏穿着一身华服拦在那些人面前,尹捕头拱手行礼:“拜见周少爷,大人今日在府上设宴为周少爷接风洗尘,可要属下护送周少爷过去?”
  周珏奇道:“我看城中治安挺好的,怎么这青天白日的,还会有人要对我不利吗?”
  尹捕头忙说:“周少爷与世子殿下是挚交好友,身手不俗,自然没人敢对周少爷不利,只是昨日校尉大人府上有个刁奴偷盗钱财私逃,大人命属下在城中仔细搜查,万不能让他就此离开。”
  周珏点点头,摸着下巴说:“原是如此,左右我今日无事,正好与尹捕头一起在城中逛逛吧。”
  尹捕头迟疑:“这……不好吧,周少爷身份尊贵……”
  周珏哥俩好的一把揽住尹捕头的肩膀,打断他的话:“有什么尊不尊贵的,小爷就是闲不住,喜欢除暴安良,不必废话!”
  周珏揽着尹捕头,带着那些官差离开,等人走远了,沈柏小声嘀咕:“这小子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什么时候喜欢除暴安良了?”
  刚说完,那人用力推开沈柏,从巷子那头窜出去。
  那人看样子有二十五六,还是个练家子,沈柏被推得摔了一下,顾恒舟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
  顾不上拍身上的灰,沈柏咬着牙恶狠狠道:“我没事,等小爷逮着他一定打得他哭爹喊娘!”
  还能这么硬气的说话那就是没事了。
  顾恒舟松开沈柏去追那个人,沈柏和赵彻紧随起来,穿过巷子,追了一条街,在一个破落的小院里面,那人便被顾恒舟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走过去仔细一看,那人脸上抹着黑灰,短打里面的衣服料子看着很鲜亮顺滑,分明是刻意打扮得很邋遢。
  被踩住以后,憋着气不甘心的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我?”
  沈柏在他脑门上狠狠拍了一下:“你管我们是谁,先老实交代你是谁,不然我们就把你扭送官府!”
  那人狐疑的看看沈柏又看看赵彻,见他们都是十多岁的少年郎,并不打算把他们放在眼里,下一刻却见沈柏从鞋子里拿了一把匕首出来。
  匕首折射着寒光,沈柏笑得邪肆:“看来你就是官府要找的校尉府的刁奴,就算被人发现死在这里,应该也只会觉得活该,正好我有点缺钱,就拿你身上偷来的钱救救急吧。”
  沈柏说完横了刀要杀他,那人吓得脸色巨变,连忙开口:“我不是奴才,我是睦州校尉岳径山的嫡子岳伦,你不能杀我!”
  校尉嫡子?
  沈柏挑眉,手上及时收了力道,匕首却还是横在岳伦脖子上:“你说你是岳校尉的嫡子有什么凭证?”
  匕首很利,岳伦动了一下脖子便传来刺痛,被划出一条细小的口子。
  岳伦立刻僵住,哆哆嗦嗦的求饶:“小壮士,刀拿稳一点,莫要伤我性命。”
  沈柏懒洋洋的催促:“别废话,凭证拿出来!”
  顾恒舟踩得岳伦胸口也疼,知道这三个少年不好惹,岳伦只能如是说:“我怀里有一块金令,是我父亲的兵符,上面有内务府特制的标识,你拿出来一看便知。”
  竟然把兵符拿到手了?
  沈柏伸手想从岳伦怀里摸东西,顾恒舟一把将她的手拍开,揪着岳伦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往他怀里一掏,摸出厚厚一叠银票和一枚金令。
  金令是内务府统一打制的,一面写着令字,一面刻着茶花,正是睦州校尉的金令。
  岳伦心急火燎,焦急地说:“现在你们信了吧,还不快放开我?”
  沈柏从顾恒舟手里拿走那叠银票,边数边悠悠地勾唇,笑道:“急什么,这一沓银票少说也有上千两,一个校尉的月俸不过十两,岳校尉做睦州校尉还不到十年,十年间也未曾有什么建树,岳公子不如先说说这些银票是怎么来的吧。”
  岳伦本以为亮了金令就能走人,没想到沈柏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竟是要不依不饶,追根究底。
  这些都是家里的私事,岳伦当然不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人老实交代,见校尉金令吓不到沈柏,岳伦恶声恶气的说:“我劝你们赶紧放开我,你可知道我外公是谁?”
  诶?还是个有靠山的。
  沈柏最喜欢这种不打自招的蠢货,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问:“这个我倒是不知道,洗耳恭听。”
  岳伦冷哼一声,霸气十足的说:“我外公是瀚上京的横武大统领!”
  这个靠山倒真是有点来头。
  横武大统领曹继旻比镇国公的辈分还要高一些,是先帝承泽帝最倚重的将领。
  承泽帝继位二十七年,继位期间正赶上昭陵兴盛繁荣的尾巴,没发生过什么大的战乱,曹继旻这个横武大统领自然也没上过战场,只是手握天下兵马,在边关戍守了几年。
  等恒德帝继位,镇国公慢慢接掌兵权以后,曹继旻便一直在瀚上京中将养着,如今应该已到古稀之年。
  睦州校尉岳径山的老丈人竟然是横武大统领,这还真是出人意料。
  横武大统领是两朝重臣,如今年事已高,便是恒德帝也要敬重三分,沈柏一个小小的探花郎,还真有点不好在里面掺和事。
  沈柏抬头看向赵彻,刚准备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赵彻睨着岳伦冷声问:“你外公是横武大统领又如何?”
  岳伦并不觉得眼前这三位少年家世能盖过自己,梗着脖子说:“我外公是两朝重臣,我是重臣之后,你们若是敢伤我分毫,我外公必会要了你们的狗命!”
  岳公子,你外公会不会要太子殿下的狗命还未可知,你的狗命怕是留不了多久了。
  沈柏看着好戏笑得高深莫测,赵彻并不急于表明自己的身份,盯着岳伦问:“横武大统领既然这么厉害,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还躲着官府的人?兵符乃军机要物,谁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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