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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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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柏问到点子上,江柔越发的趾高气昂,轻蔑道:“谌州校尉和我爹是八拜之交的兄弟,我们两家是世交,就算没有调令又如何?别说这点人,就是谌州所有兵马都要听我号令!”
  沈柏咧唇笑起,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
  一个州府的大小姐,可以毫无凭证,直接号令一州数万兵马,听起来真是比禁卫军统领还要厉害呢!
  沈柏的语气很是敷衍,江柔说完才觉得不大对劲,秀眉紧蹙,恼恨道:“我警告你别玩什么花样,小心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柏脸上笑意微敛,眸底迸出冷意:“是吗?”
  话音落下,沈柏出其不意的攻向江柔,江柔吓得后退两步,旁边的人想阻拦沈柏,被周珏提剑拦下,江柔直接被沈柏扣住脖子。
  沈柏用力一拽,将江柔拽入自己怀中圈住,其他人想动,周珏把剑横在面前,护着沈柏退进祠堂,厉声威胁:“别乱动,再动就杀了你们小姐!”
  沈柏力道不小,江柔呼吸受阻,轻咳两声,尖声叫起:“混蛋,你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本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姨父是什么人?”
  沈柏立刻接话:“我的确不知,江小姐不如好好与我说说。”
  “我姨父是……”
  江柔说到一半猛地停下,眼底飞快的闪过惊惶,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
  啧啧,看来这位姨父挺聪明的,还知道要封口。
  沈柏也不急在这一时逼供,凑到江柔耳边低声道:“江小姐如今小命都在我手上,就算你姨父是武宗帝转世,恐怕也救不了你吧?”
  沈柏语气邪肆,江柔顿觉后背发凉,冷声质问:“你想做什么?”
  沈柏舔了舔唇,把江柔押到赵彻面前跪下。
  地砖冷硬,膝盖磕在地上很痛,江柔哪受过这样的罪,痛得惨叫一声掉下泪来,却还是不肯低头,狠辣的叫嚣:“你们给本小姐等着,本小姐一定要把你们剁了喂狗!”
  沈柏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啊呀呀,州府千金放话要把一国储君剁了喂狗啊,唱戏的都不敢这么演吧。
  一夜没睡,赵彻的容颜不见憔悴,只是周身的气息冷沉了许多,像经过一夜寒霜冷淬,从里到外都凝出了寒冰。
  赵彻不屑去碰江柔,用鞋尖抬起江柔的下巴,细细打量她的脸。
  她承袭了莫氏的容貌,吊梢眼细长上扬,很是尖刻,两颊有些许雀斑,这样的容貌对赵彻来说着实有碍观瞻。
  江柔心性高傲,跪在地上被人用鞋尖抬起下巴实在屈辱,对上少年那双黑冷深幽的眸却一时忘了挣扎。
  她自幼在谌州长大,可以肯定整个谌州城都找不出这样一个俊美的少年,被这样的少年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脸颊不自觉的发烫,到嘴边的谩骂也有些骂不出口。
  看见江柔眼底浮起痴迷,赵彻憎恶的收回脚,冷矜的看着江柔问:“你方才说,你姨父是谁?”
  江柔回过神来,继续挣扎,喘着气冷哼:“反正是你惹不起的大人物,你们若是识相就赶紧放了我!”
  沈柏忍不住冷嗤:“整个昭陵,顶天的大人物是当今陛下,你姨父总不会是当今陛下吧?”
  幸好江柔还没蠢笨到敢冒认皇亲国戚的地步,她扭头恨恨的瞪着沈柏:“我姨父虽然不是陛下,却是陛下最倚重信任的人。”
  沈柏掀眸看向赵彻,陛下最倚重信任的人,莫不是位列三公?
  这下可就好玩了。
  这事往小了说,是举荐有误,未能认真核查被推举人的品性,差点为祸一方,往大了说,谌州紧邻瀚京,却举荐这么个人做谌州州府,还随便让人调用谌州的兵马,分明是包藏祸心,图谋不轨!
  这种事,赵彻自有判断,沈柏没有多说什么,转而道:“我们少爷留在这里是想为这位惨死的妇人鸣冤,江小姐拿你姨父威吓我们做什么?若江小姐能拿出证据证明江家是无辜的,我们自当向江大人赔礼道歉不是么?”
  话音刚落,祠堂外面又涌来十好几人,走在最后的,是昨日那个户长,大夫给他包扎了伤口,休养一夜之后他的精神看上去好了许多。
  江柔一看见他立刻高声呼救:“夫君快救我!”
  那户长看见江柔被劫持,眼底闪过诧异,不过很快被阴毒的狠辣取代,他往后退了两步,沉声道:“大胆贼人竟然挟持州府千金,把他们全部拿下,就地处决!”
  就地处决?
  沈柏眼睛微眯,这人胆子倒是真够肥的!
  沈柏把江柔拎起来挡在自己面前,冷喝:“谁敢上前一步,我立刻拧断她的脖子!”
  沈柏说完用力,江柔吓得不轻,艰难道:“夫君,快让他们停下!”
  那些士兵为难,一时不知该听谁的才好,户长拿出金色调令高高举着,重复刚刚的话:“给我全部拿下,就地处决!”
  这意思是不会管江柔的死活了。
  江柔没了用处,沈柏一掌把她劈晕丢到一边,抽出腰间的软剑和周珏一起挡在祠堂门口,低声对周珏说:“擒贼先擒王,我在这儿挡着,你把那个户长抓过来。”
  周珏二话没说,足下运力,施展轻功朝户长杀去。
  与此同时,一支由百名精兵押运的车队不疾不徐驶到谌州州府门口停下。
  这些精兵个个穿着银制铠甲,腰间配着偃月大刀,骑着威风凛凛的大马,为首的两人,一个穿着银制鱼鳞铠甲,头盔上飘着红色绦穗,一个穿着暗金莲花铠甲,头盔上缀着黑色绦穗,两人骑在马上,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虹的气势铺染开来,叫人不自觉放缓呼吸,生怕一不小心便惹来杀身之祸。
  门守惊得张大嘴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拔腿边往屋里跑边大声叫嚷:“大人,不好了,世子殿下到了!”
  周德山眉心挤出皱褶,这门守怎么回事,世子殿下到了怎么就不好了?
  顾恒舟掉转马头看向身后的人,沉声命令:“所有人先原地休整,没有本监的命令,不得擅自离队,不得惊扰城中百姓!”
  所有人齐声高呼:“是!”
  两人一起翻身下马,在州府大门口等了片刻没看见有人出来迎接,周德山眉头蹙得更紧,顾恒舟淡淡道:“进去看看。”
  两人一起走进去,绕过长廊,和大步赶来的江浔山撞个正着。
  江浔山神色匆忙,离着四五步的距离便急切出声:“不是说今日一早出发吗?这还没到午时,世子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说完又看向周德山,一脸疑惑,“周校尉此番也要与世子殿下同行吗?”
  周德山摇头:“我只是送世子殿下一程,明日世子殿下离开,我便回瀚京。”
  江浔山表示理解,毕竟顾恒舟才十八岁,还是第一次接受这么重要的任务,周德山送一程也是应该的。
  江浔山不再追究顾恒舟他们为什么来得这么早,忙又道说:“马上就午时了,世子殿下和周校尉先委屈一点吃点家常便饭,晚上下官再设宴为二位接风洗尘可好?”
  顾恒舟直接绷着脸拒绝:“我们只在此歇一夜,明日一早就走,江大人不必准备什么。”
  这怎么能行!
  江浔山刚要劝,又听见顾恒舟说:“况且我们此行有一百人,江大人要准备应该也来不及。”
  江浔山愣住,脱口而出:“世子殿下不住驿站?”
  京里派人给沿途的地方官都送了通告文书,江浔山早早地让人把驿站腾出来,还准备了上好的草料准备喂马,这会儿顾恒舟的意思却像是要直接歇在州府里。
  州府虽然不小,要睡一百精兵也不是什么易事,况且还要准备床板被子,筹备起来麻烦得很。
  顾恒舟和周德山同时皱眉,周德山难以置信的问:“江大人难道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
  江浔山表情僵滞,他没接到消息说世子殿下要带着这一百精兵住进州府啊。
  顾恒舟敏锐的察觉不对,今天凌晨,宫里突然来人宣旨让他即刻带兵出发,而且特意叮嘱让他带兵去州府府邸入住,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却觉得这样也好,不用惊动太多京里的百姓来看热闹。
  但这位江州州府的反应像是完全被蒙在鼓里,是有人大胆到假传圣旨,还是州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辛秘?
  江浔山被顾恒舟犀锐的目光看得冷汗直流,正要改口先应下,一股黑烟从祠堂方向升腾起来,有小厮跑来,惊慌失措的大喊:“大人,不好了,姑爷跟他们打起来了!”
  江浔山变了脸色,不等小厮跑近怒吼出声:“让他们打!成亲这么多年做事还不知轻重,我看他们要闹成什么样!”
  江浔山是真的着急了,说完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小厮被吼得一愣,看见顾恒舟和周德山身上的铠甲发觉情势不对,连忙回答:“是,小的这就回去告诉姑爷小姐。”
  小厮说完扭头就跑,江浔山止了咳,冲顾恒舟歉然的笑笑:“下官教女无方,让世子殿下和周校尉见笑了,家里不安生,不如下官先带二位去城里酒楼吃饭吧。”
  黑烟越来越浓,隐隐有失控的趋势,周德山一直皱眉看着,听见江浔山这么说忍不住提醒:“江大人,那个方向好像是贵府的祠堂,我看这浓烟像是走水了,你真的不用去看看吗?”
  江浔山眼角抽了抽,这个时候就是整个州府都被一把火烧了,他也不能说要去看看啊。
  江浔山强装镇定:“周校尉记性真好,那确实是我江府的宗祠,不过……”
  话没说完,顾恒舟冷声道:“眼下没什么急事,一起过去看看吧。”
  顾恒舟冷眉冷眼,说要过去看看,提步就往失火的方向走,江浔山头上的冷汗流得更快,哎哎叫了两声,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顾恒舟森冷如刀的眸子钉住:“江大人如此支吾推诿,可是府上有什么不能让我和周校尉看的秘密?”
  江浔山差点闪了舌头,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下官只是不想世子殿下一路奔波还要被府上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扰。”
  顾恒舟冷淡的说:“不烦扰。”
  江浔山不敢再拦了,引着顾恒舟和周德山往祠堂的方向去,快到的时候,兵刃相接的铿锵声清晰传来,一听就知道不是夫妻吵架这么简单。
  顾恒舟和周德山对视一眼同时加快脚步,刚往前走了几步,一个人捂着腰狼狈的跑来,后面传来一个气恼的声音:“狗东西,有胆子让人暗算小爷,还跑什么,给小爷站住!”
  顾恒舟和周德山同时一顿,惊愕的看见周珏穿着一身粗布短打,打扮粗犷如马夫模样,挥着长剑从里面杀出来。
  周德山是直接从校尉营出发的,根本不知道周珏这段时间在家里的情况,猛然在这里看见周珏,有种自己还没睡醒的不真实感。
  周珏也没想到一杀出来会看见顾恒舟和他爹,下意识的想让他们帮忙拦住江浔山的女婿,下一刻想起自己在执行秘密任务,不能暴露赵彻的身份,立刻举着剑杀回去。
  顾恒舟想到沈柏之前在校尉营说过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立刻追过去。
  祠堂外面乱成一片,半边门都烧起来,火势很旺,只有一个人在门口守着,外面的人没办法合力围攻,全部都被堵在外面。
  顾恒舟一眼就认出守在门口不停挥舞着长剑的人是沈柏,她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却把手里的剑拿得稳稳的,火光把她的脸映得很红,眸子亮得惊人,这一看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但细看之下可以发现她的剑势已经不稳,明显感觉到吃力了。
  顾恒舟施展轻功,踩着这些人的脑袋来到沈柏面前,沈柏眼睛一亮,兴奋地喊:“世子殿下,你来啦!”
  顾恒舟伸手把人捞进怀里,夺了她手里的剑,旋身站定,指着外面的人高声命令:“我乃镇国公独子顾恒舟,所有人都给我住手,立刻放下手里的兵器!”
  江浔山跟进来,见祠堂已经被烧了大半,心头一痛,知道纸包不住火了,也只能大声喊:“都给我住手,伤到世子殿下我拿你们是问!”
  所有人这才停下来,顾恒舟揽着沈柏,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沈柏嗷嗷一嗓子便嚎出声:“世子殿下,你再来晚点,少爷就要被这群人害死了!”
  少爷?
  顾恒舟偏头,在一片火光中看见安静坐在一旁长凳上的赵彻,向来冷静漠然的脸出现裂痕。
  这小骗子不只偷偷从京里跑出来,还胆大妄为的带上了一国储君?
  江浔山让人泼了半个时辰的水才把祠堂的火扑灭,祠堂大门和大梁被烧了大半,房子看上去摇摇欲坠,所有人都被转移到州府大堂。
  顾恒舟明面上是目前在场的人里地位最高的,独他一人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周德山站在他旁边,大堂中央摆了阿晚还有几个谌州士兵的尸体和昏迷不醒的江柔,刚刚火太大,江柔的脸被烧了半边,伤口狰狞可怖。
  楚应天受着伤站不住,和腿软的户长跪在地上,周珏和沈柏一左一右站在赵彻身边由着二人审视打量,江浔山站在旁边也不敢轻易说话,大堂外面整整齐齐站着几十个刚刚参与了混战的士兵。
  顾恒舟和周德山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不敢对赵彻发火,一个瞪着沈柏,一个瞪着周珏,偏偏两人脸皮厚,一点没觉得害怕,反而还高高扬着脖子,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僵持了一会儿,沈柏主动开口:“世子殿下,动手的是小的和这个马夫,少爷是无辜的,殿下您也知道少爷身体娇贵,先让少爷坐下成吗?”
  若是赵彻是以太子身份出巡,断然没有顾恒舟坐着,让他站着的道理。
  沈柏语气熟稔,言辞之间好像赵彻跟顾恒舟的关系亲厚,两家如同世交。
  顾恒舟眉头紧皱,赵彻配合的开口:“是我没管住手下的人,行远若是要向我爹告状我也认了。”
  沈柏:“……”
  你爹是皇帝,谁敢告你的黑状?
  顾恒舟让赵彻坐下,冷眼睨着沈柏:“怎么回事?”
  沈柏端起说书先生的架势:“殿下,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知道沈柏嘴碎,顾恒舟横了她一眼,冷声道:“说重点!”
  沈柏把跌宕起伏的故事憋回肚子里,垂眸盯着自己被火熏得有点焦的鞋面说:“谌州州府江浔山,纵子行凶,将这位已有三月身孕的无辜妇人折磨至死,还默许妻女擅自调动常驻谌州的兵马,欲图毁尸灭迹,杀人灭口!”
  从听见沈柏跟顾恒舟说话语气那么熟人,江浔山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位小郎君不仅是瀚上京里的人,还跟镇国公府交情匪浅。
  江浔山跪下,垂死挣扎:“世子殿下,事情并非如此,这里面有误会!”
  “误会?”沈柏惊叫出声,“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高贵优雅、清冷出尘、俊美无双、心地善良的少爷污蔑你喽?”
  周珏捂脸,害怕自己再看一眼沈柏狗腿谄媚的嘴脸会忍不住揍人。
  论吵架江浔山是绝对比不过沈柏的,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沈柏又道:“江大人若觉得冤枉,今日正好世子殿下也在,不妨把江少爷和尊夫人都叫到这里,我们当面对峙,请世子殿下做个裁决!”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串供,就这么当面对峙不就露馅了吗?
  江浔山头皮发紧,不忍道:“殿下,犬子受了重伤,不能轻易挪动。”
  沈柏咋呼出声:“江大人,现在屋里摆着的可是好几条人命,令郞若是真的冤枉,就算是爬应该也能爬到世子殿下面前自证清白吧?”
  赵彻一直坐着没有阻止沈柏,便是默许了沈柏所有的举动,顾恒舟沉声开口:“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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