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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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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小姐这么好,又生得这么好看,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春灵很认真的反驳,吕秀平静地看着她,并不与她辩驳。
  春灵意识到在这件事上吕秀早就做好的决定,并且不打算改变,她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妥协说:“我听小姐的,一定会帮小姐保守好这个秘密。”
  吕秀弯眸笑笑,又安抚了她几句,让她下去准备点东西,明天去相府拜访。
  春灵离开后,吕秀很快穿好衣服躺到床上。
  赶了半个多月的路,躺到床上都还有种在马车上颠簸的感觉。
  吕秀抚上臂弯,那里已经没有守宫砂的印记了。
  心脏瑟缩了一下,她还能清楚记得那天晚上那人掐着她腰肢的力道、呼吸扑在肌肤上的热度还有气息中夹杂着的浓郁酒香。
  他一点都不温柔,粗鲁又野蛮,其实弄得她很疼。
  即便是现在想来,她也还是会有些害怕。
  原来这种事,并不像其他人说的那般令人欢悦着迷。
  就这样吧。
  怕再想又睡不着了,吕秀及时掐断思绪,盖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醒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吃过早饭,吕秀先带着春灵去了成衣铺。
  铺子里有几个固定的人家要做衣服,吕秀这几个月不在,绣娘和裁缝基本只做了他们的单子,用的是她从漠州订回来的新料子,这几家收到衣服以后都挺喜欢的。
  不过加上来回的运输成本,这几笔单子几乎没怎么赚钱,付了绣娘和伙计的工钱,收支平衡,没什么结余。
  吕秀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安抚了下绣娘和活计,包了开工红包给他们,提前关门,去酒楼请他们吃了个饭。
  最近这段时间只有她一个人,他们也要辛苦一点,平日吕秀对他们都挺好的,他们又拿了红包,自然没什么好挑剔的。
  吃了饭,估摸着孙氏午休醒了,吕秀才带着春灵去相府拜访。
  相府的门守认得她,见她来了立刻客客气气的把她迎进门,嘴上不住念叨:“姑娘去了远峰郡,咱们老爷就一直盼着你回来,能亲耳听听小姐和姑爷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小姐来信不多,每次来信老爷都要翻来覆去看很多遍。”
  “顾夫人和顾大统领在远峰郡都过得很好,丞相大人不用太担心。”
  “咱们老爷什么事都喜欢操心,哪有不操心的时候哦。”
  是啊,这世上哪有爹不操心自己儿女的?
  吕秀勾了勾唇,有点羡慕,她根本都不记得自己爹长什么样呢。
  家里只有母亲支撑,小时候一家人过得很难,后来为了他们,母亲还是选择了改嫁。
  以这样的身份改嫁,他们自然都过得很不好,如果不是无意中与六公主结识,她根本没有机会来瀚京,更没有机会走到今天。
  她的情况听起来比绿尖好些,但也是颠沛流离,看人眼色生活,除了没有以色事人,她也不比绿尖高贵到哪儿去。
  孙氏还是住在惜若苑,她现在身子越发的重,平日几乎没出院子,院里也是一大堆丫鬟伺候着。
  吕秀进去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让下人帮她按摩,天气暖和起来,屋里没再烧炭,但孙氏怕感染风寒,还是让人把门窗都紧闭着,屋里有点不透气。
  “夫人。”
  吕秀唤了一声,福身行礼。
  吕家早就没落,众人也都知道陛下对吕家颇为不满,之前与吕家交好的世家大族全都对吕家人避而不见,唯有沈儒修还愿意看在沈柏的面子上照拂她一点,吕秀很感激,铺子里有了什么好的料子都会给沈儒修和孙氏备一份。
  孙氏不懂朝堂上那么多弯弯绕绕,见过吕秀几次,觉得她性子确实很不错,加上平日也没什么人来探望,自然与吕秀的关系变得亲厚起来。
  “快过来坐。”孙氏热切的招呼,让丫鬟退下,等吕秀坐下,立刻拉住她的手,亲昵道,“怎么一去就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这几个月没人陪我说话,我都快闷死了。”
  她和春灵说的话差不多,吕秀拍拍她的手背,笑着回答:“顾夫人一个人在边关,平日也没什么说话的人,就留我多住了些时日。”
  沈柏走之前把沈儒修给的嫁妆基本都还回来了,孙氏对她敌意没那么大,但也不会太热络,淡淡的说:“她本事大,又有顾恒舟护着,便是把天捅破了都不会有什么事。”
  这倒是实话,吕秀点点头,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免得哪句话不对惹得孙氏不愉快。
  吕秀捡了在远峰郡一些新奇好玩儿的事说,孙氏被逗得笑个不停,没多久,有小厮来请吕秀,说相爷忙完了。
  孙氏念叨了一句沈儒修忙完都不知道直接来惜若苑,不过她也明白,沈儒修能再让她有一个孩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她也不会奢求太多,大大方方让吕秀离开。
  沈儒修在书房,吕秀被下人领着过去,远远地便看见他在书房外面等着。
  下了朝,他换了常服,棉麻的灰白长衫,不知道穿了多少年,袖口都有点脱线了,这两年沈柏不在,他的头发又白了不少,便是吕秀这个外人看着都觉得心酸。
  等到吕秀走近,还没行礼沈儒修便急切的说:“不必多礼,听说你昨日才刚回来,怎么不多休息两日?”
  “一路都是坐的马车,也不累的。”吕秀轻声说,从春灵那里拿了一个扁平的黄花梨木做的木盒过来,“这是顾夫人让我带给大人的。”
  沈儒修没想到还有礼物可以拿,立刻笑得合不拢嘴,接过木盒和吕秀一起走进书房。
  盒子打开,里面是三支毛笔,一方石砚。
  石砚的造型像一片荷叶,石头被打磨得圆润透亮,但里面有很多杂质,摸着也不如何,看不出是什么玉石。
  不过沈儒修没在意,把石砚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爱不释手。
  吕秀说:“这是顾夫人亲手做的,石头是她在远峰郡寻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听顾夫人说这石头比一半石头坚硬,做砚台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而且这是她亲手做的,大人应该不会嫌弃。”
  别说是沈柏亲手做的,就是沈柏随便在大街上买的小玩意儿,沈儒修也会高兴到不行。
  不过沈儒修理智尚存,强压下欢喜绷着脸说:“她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还做这些东西,也不怕伤到手?”
  “顾大统领是不允许顾夫人做这些的,但她也很想念大人,便趁着顾大统领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做,还让我转告大人,让大人不要说出去,若是让顾大统领知道会找她算账的。”
  吕秀把沈柏的话稍作修饰才说出来,沈儒修眉眼弯着,又嘀咕了两句,细细的问沈柏在远峰郡的情况,吕秀没有隐瞒,把沈柏想做的事都说了。
  沈儒修又是担忧又是欣慰,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女儿,便是嫁了人,这秉性也是一如既往没什么改变,闲不住。
  沈儒修点点头,感慨的说:“她既然到了那里,为那里的百姓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吕秀安慰:“顾大统领待顾夫人非常好,还有李副将、玄音公子和顾家的护卫帮衬,大人无需过多担心。”
  沈柏的本事比沈儒修想象中大得多,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盼沈柏不要太跳脱,影响腹中的孩子。
  沈儒修留吕秀聊了许久,眼看时辰不早了,便一起用了晚膳。
  吃完饭,吕秀带着春灵出来,谢绝沈儒修派人送的提议,趁着月色慢吞吞的走回家。
  快到家的时候,猛然看见一个黑影在门口晃悠,吕秀下意识的拉着春灵躲到转角后,春灵也没看清那人是谁,紧张的问:“小姐,会不会又是张浩那个无赖啊?”
  春灵声音打着颤,吕秀冷静的说:“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如果情况不对,你赶紧去找巡夜司的人报官。”
  春灵抓住吕秀的手,摇头说:“小姐,我去吧,你去太危险了。”
  “听我的。”
  吕秀坚定的说,浑身的气势一下子把春灵镇住,春灵说不出反驳的话,吕秀扫了一圈,看见不远处有块碎石,捡起来藏在袖中,大步走去。
  院子里没有点灯,黑黢黢的,那个黑影也很黑,单从背影看,相当高大魁梧,吕秀也没把握自己一下就能击中他。
  越走近越紧张,吕秀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了,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那黑影突然转过身来。
  脑子里的弦一下子绷断,吕秀用了全身的力气把石块扔出去。
  石块直奔那人面门,然而那人只轻轻抬手就把石块接住,沉声问:“干什么?”
  是周珏。
  听出他的声音,吕秀放松下来,腿有点软,压着怒气问:“这么晚了,周大统领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晃什么?”周珏反问,朝吕秀走过去,刚走了一步,春灵嗷嗷叫着冲出来,不知从哪儿找了根木棍,朝着周珏的脑袋挥下去。
  “小姐快跑!”
  春灵大叫,吕秀来不及阻止,被周珏扣住后脑勺摁进怀里护住,听到木棍打在肉上发出的闷响和木棍断裂的声音。
  春灵还没认出周珏,丢了木棍来掰周珏的手,嘴里不停骂:“混蛋,你放开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才不会给你做妾,你要是再缠着小姐,我们就去官府告你!”
  春灵这点力气在周珏面前跟挠痒痒似的,他一只手抓着春灵的肩膀把她拎开一点,冷冷的问:“谁要让你家小姐做妾?”
  春灵像被点了穴,一下子没了声音,半晌惊喜的问:“周大统领,怎么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
  周珏无语,还要继续问刚刚的问题,吕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轻声问:“是不是受伤了?要上药吗?”
  春灵用的那根木头已经腐朽了,他用手挡了一下,其实并不疼,但吕秀都这么问了,周珏犹豫了下坦然的问:“家里有外伤药?”
  “有。”
  吕秀点头,周珏没再说话,随主仆俩一起进了院子。
  这还是他第一回 进这里面,院子不大,随意一扫就能看完,住两个人刚刚合适。
  两人出去一天,晾在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收,还有贴身衣物,春灵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周大统领先进去坐吧,奴婢去泡茶。”
  说完冲过去收东西,吕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领周珏进屋。
  药酒就放在最外面的柜子里,吕秀拿出来,周珏很自然地拨开半边衣领,把右胳膊从衣服里拿出来。
  半边肩背和胸膛随之露出,男人虬结紧实的肌理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惹眼,充满力量和野性,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吕秀也感觉到些微攻击性。
  她有点怕,抓紧药瓶,正想找借口推辞,周珏掀眸望着她问:“怎么了?”
  吕秀摇头,倒了药酒在手上,慢慢覆在他臂弯揉匀。
  刚刚被吓了一跳,她出了一身冷汗,手也有点凉,他身上却很热,触手的瞬间甚至有点烫,吕秀眼睫轻颤,不敢乱看,专心擦药,低声说:“春灵方才也是因为担心我才会如此莽撞,请大统领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吕秀一提,周珏想起两人方才的反应,皱眉道:“今晚幸亏是我,若是换个人来,你们是想惹上人命官司吗?”
  她们两个什么都不问,上来就是一通乱打,这防备心未免也太重了。
  吕秀解释说:“年前我不在,只有春灵一个人在家,城中出了不少盗窃案,春灵也是被吓到了,过几日我去雇两个护院就不会这样了。”
  她们只有两个人,都没出阁,请护院来多有不便不说,还会惹人非议,周珏觉得不大妥当,想了想说:“找护院的事,我可以帮忙留意一下,你不用太着急。”
  吕秀动作微顿,掀眸看着周珏,他的神情自然,似乎已经习惯帮她的忙,吕秀咬了咬唇,小声说:“不用麻烦大统领,会有人帮我雇人的。”
  话一出口,周珏的脸顿时沉下去,手也跟着握拳,胳膊上的肌肉一寸寸绷紧,硌得吕秀掌心发疼。
  气氛僵滞,压得人有些难以呼吸,春灵拎着茶壶走进来,吕秀立刻缩回手,像是被炭火烫了手。
  春灵没跟男子相处过,见周珏半边身子都露在外面,小脸立刻烧得发红。
  周珏慢慢穿好衣服,淡淡的说:“伤得不重,过两日就好了,时辰不早,我在这里也不合适,先走了。”
  说完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直接起身离开。
  过了好久,春灵才回过神来,讷讷的问:“小姐,周大统领有没有说他今晚来这儿要干什么呀?”
  吕秀说:“只是恰好路过罢了。”
  春灵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劲,周大统领不像是路过啊,他在门口站了好半天呢。
  春灵疑惑,吕秀把药酒收回柜子里,掌心还是滚烫的,有点麻。
  春灵想起正事,看着吕秀紧张的说:“对了小姐,方才我收衣服,发现少了件衣服。”
  “是不是被风刮走了?”吕秀问,心跳还有点快,春灵摇头,说:“今天没怎么刮风,而且怕衣服会被吹走,我晾晒的时候都很注意,而且别的衣服都没丢,就丢了那一件。”
  春灵的表情很严肃,吕秀终于察觉到不对,问:“丢了什么?”
  春灵压低声音说:“丢了小姐的肚兜。”
  吕秀抿唇,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这东西若是被人偷了,只怕对方拿去不会干什么好事,再宣扬出去,就不用见人了。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呀?”
  小姐去远峰郡一趟,守宫砂没了,如今肚兜又被人偷了,这些事要是被别人知道,小姐岂不是会被害死?
  春灵急得不行,吕秀皱着眉说:“先不要声张,看看再说。”
  春灵应下,接下来几日,吕秀都在铺子里。
  马上要入夏,她要抓紧时间先让绣娘做些新的式样放在店里,好招揽生意。
  新衣服搞定后,她带着茶饼拿着玄音给的信去了城南的京兰绸缎庄。
  京兰绸缎庄是瀚京最大的绸缎庄,这里有全昭陵最时兴的布匹花样,很多时候连宫里的娘娘小主都会派人到这里买布匹。
  绸缎庄做的都是大笔买卖,吕秀的成衣铺铺面不够大,还入不得他们的眼,不过玄音帮忙写了信,吕秀也不能辜负他一番好意,壮着胆子来试一试。
  用来密封信封的蜡油弄成了很特别的形状,绸缎庄的伙计一看见立刻恭恭敬敬的把吕秀迎进去。
  庄子前面是铺子,用长廊与后面的庄园连接,穿过长廊,后面别有洞天,吕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庄园的面积很大,有假山水池,亭台水榭,说是雕梁画栋也不为过,当初吕家背靠太后,府邸也不过如此,可见庄园背后的主人财力有多雄厚。
  吕秀和春灵被带到一间客房稍事休息,很快有丫鬟送来精致的茶点。
  吕秀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茶,春灵尝了两口点心,惊喜的瞪大眼睛,一看就知道糕点很好吃。
  然而两人从早上一直等到快中午的时候也没人来见,春灵几次想找人问问都被吕秀拦下。
  坐到中午,丫鬟送来饭菜,两个人,四菜一汤,菜品算得上是丰盛。
  吕秀和春灵只吃了一半,吃完还睡了个午觉,傍晚的时候伙计才来说庄主有事没时间见她们。
  这不是耍人玩儿么?
  早说没时间不就好了,当别人成天闲着无所事事吗?
  春灵当场就要发火,被吕秀拦下,吕秀温和的对那伙计说:“玄音公子替我写了信,我来此是承他的情,不过我与庄主无缘,日后就不再来叨扰了,劳烦伙计转告,吕秀谢庄主今日的盛情款待。”
  伙计没想到吕秀这么沉得住气,态度没有不耐烦,说:“姑娘慢走。”
  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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