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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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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认生。”
  “那倒是省不少心,不像行远小时候,总是哭个不停。”顾廷戈说着冲小孩儿挑了两下眉,那孩子果然被逗得嘿嘿笑起,讨人喜的很。
  周德山说:“大统领要不抱抱他吧。”
  这要求有点奇怪,顾廷戈倒也没问什么,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
  他们都是武将,抱孩子的时候因为过于小心而显得有些笨拙,好在这孩子真的不认生,一直没哭,只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顾廷戈。
  孩子的身体软软的嫩嫩的,笑起来时让人觉得心都化了,刚刚屋里沉闷尖锐的气氛被吹散不少,顾廷戈托着小孩儿软软的屁屁,脸上露出笑来,说:“这孩子真挺可爱的。”
  周德山笑不出来,沉声说:“这孩子身上流着顾家的血脉,以后还是留在顾家吧。”
  顾廷戈的表情僵住,顾淮瑾和叶晚玉皆是怔愣,顾恒舟昨晚听周珏说姜琴瑟给他戴了绿帽子,但没想到奸夫出自顾家。
  周德山说:“今天上午,周珏那浑小子顶着一身酒气冲回来,抓着这孩子滴血验了亲,孩子不是周家的,如果你们有疑虑的话,也可以让顾二少再和这孩子滴血验一次。”
  周德山最后这句话说的很轻,顾廷戈扭头看向顾淮瑾,顾淮瑾张了张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怎么会生出一个这么寡廉鲜耻的畜生?
  叶晚玉和顾淮瑾不同,她想抱孙子想疯了,顾恒诀成亲虽早,两人却一直没动静。
  这孩子她见过好几次,真的生得很漂亮。
  叶晚玉按下激动,不确定的问:“这孩子……是修儿的?”
  周德山点头:“是。”
  叶晚玉下意识的想去抱孩子,顾廷戈一只手把孩子举高,没让叶晚玉碰到。
  顾廷戈神色冷肃,杀气十足的横了叶晚玉一眼,沉声怒道:“这孩子入的是周家祖籍,自生下来承的便是周家的福荫,你敢碰他一下试试!”
  顾廷戈这下是真的动怒了,叶晚玉被吓得后退两步,却不死心的说:“大哥,周校尉方才说了,这孩子身上流着的是顾家的血脉,他……”
  “在昭陵,偷奸者,都要被浸猪笼,他们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不容于世的孽种!”顾廷戈怒道,叶晚玉脸都白了,颤着声说:“大哥,孩子是无辜的。”
  周德山眼眶是红的,如果这孩子在姜琴瑟肚子里,他还能狠心把他处置了,但现在孩子生出来了,还是他亲眼瞧着从一小团长成现在这样一大团,他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周德山对顾廷戈说:“大统领,稚子无辜,他身上既然流着顾家的血脉,以后还是让他在顾家长大吧,他的身世没必要让他知道,只要好好教导,他以后肯定也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周德山的语气很是疼惜,顾淮瑾没有立场说话,只巴巴地看着那孩子,顾恒舟连忙说:“爹,你别冲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慢慢处理,好不好?”
  顾廷戈也被气得不轻,他这一生重情重义,忠君爱国,没想到顾恒修把这两样都忘得干干净净。
  他咬着牙,强忍着怒火,扭头看着顾淮瑾说:“这孩子和修儿,你选一个。”


第237章 处置
  顾淮瑾和叶晚玉都被顾廷戈这句话震得回不过神来。
  许是感知到危险,小孩儿哇哇的啼哭起来,撕心裂肺,听得人心里难受极了。
  周德山不忍心,皱眉道:“大统领,事情已经发生了,孩子是无辜的,我知道大统领和行远肯定是不知情的,以后周家和顾家还是不会生分。”
  周德山许诺,他对这个孩子已经有感情了,但这个孩子养在周家,周珏过不去那个坎儿,他心里也膈应,养在顾家的话,以后在瀚京见到,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说话,总不至于太难受。
  顾廷戈不予理会,只定定的看着顾淮瑾。
  叶晚玉这下慌了神,这孩子是顾家的血脉,她心里欢喜得不行,但顾恒修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到这么大的,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舍得看他去死?
  两个都想留下,叶晚玉噗通一声跪下,不敢去求顾廷戈,抱住顾淮瑾的腿哭求:“夫君,修儿才二十岁啊,他只是年少不知事,一时犯了糊涂,你不能因为这一次就判了他的死罪啊,而且修儿孝顺,十年前老爷你生了疟疾,是修儿衣不解带和我一起在床边伺候你啊。”
  叶晚玉列举了许多顾恒修以前做的孝顺的事,顾淮瑾动容,表情也变得悲痛,但他读了一辈子的书,学了一辈子的礼义廉耻,实在没办法当着周德山的面说出两个都要保的话。
  他避开叶晚玉的目光,沉沉的说:“大哥,别伤害这个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保小。
  叶晚玉瞪大眼睛,眼泪流个不停,跪在地上不住给周德山磕头,说:“周校尉,我知道这事修儿做得不对,他错得离谱,以后我吃斋念佛,日日替周珏和周家祈福赎罪好不好?你饶了修儿吧。”
  周德山不擅长跟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叶晚玉现在看上去这么卑微痛苦。
  周德山刚想松口说不计较了,顾廷戈冷声道:“他犯的是结党营私、破坏两国邦交的重罪,若是陛下非要追究,别说保住他的命,就是整个国公府说不定都要一起受到牵连,你以为这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
  叶晚玉抬头看着顾廷戈,心头涌上怨怒,恨恨道:“大哥,你常年不在边关,我和夫君一直把行远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如今修儿出了事,你却如此无情,我们二房对你来说,难道就只是看家护院的狗码?”
  二房这些年说得好听点是在帮顾廷戈照顾顾恒舟,说得不好听点,他们住国公府的房子,用国公府的钱,出门不管走到哪儿,靠的也都是国公府的面子,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委实让人心寒。
  顾恒舟和周德山同时皱眉,顾廷戈并不和叶晚玉争辩,把孩子抱回怀里轻轻拍着安抚,沉沉道:“这件事我做不得主,你若真的要护他,可以去宫外击鼓鸣冤,到御前申诉。”
  顾廷戈说完又看向顾淮瑾,冷声说:“既然弟妹心中积怨已久,以后我们还是不要住在一处了,二弟回去可以列个清单,从库房一并搬到西院,明日我就找人来砌墙,以后东院和西院,再不来往!”
  之前只是顾恒舟出去自立门户,顾廷戈还和二房一起住在国公府,二房的面子勉强还算挂得住,如今顾廷戈说了要跟他们分家,这是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顾淮瑾一惊,下意识的唤道:“大哥……”
  顾廷戈不想跟他说话,别过头命令:“出去!”
  顾淮瑾失声,叶晚玉今天的精力消耗太大,这会儿闹腾不起来,忍着脾气,低声说:“这是修儿的孩子,大哥既然要分家,是不是应该把孩子给我们?”
  孩子被拍了会儿背便止了哭,打着哈欠想睡觉了,顾廷戈捂住他的耳朵,轻声说:“这孩子出生龌蹉,本不该存活于世,留他一命已是仁善,你们休想碰他。”
  “大哥,你不要太过分了!”叶晚玉尖叫,如果不是顾忌着顾廷戈的身手,只怕已经扑上去抢孩子了。
  顾廷戈垂眸觑着她,幽幽地说:“你对此事若有不满,也可以一并告到御前。”
  顾廷戈说完不想再开口,背转过身不再看他们,叶晚玉还想闹,被顾淮瑾强行拉着离开。
  屋里安静下来,周德山叹了口气,正准备告辞,顾廷戈长叹一声:“德山,我和顾家都愧对你啊!”
  周德山眼底涌动着水光,嗫嚅了下唇,终究什么也没说。
  顾淮瑾拉着叶晚玉回了西院,一到主院,叶晚玉又撒起泼来,怨顾淮瑾没出息,这么多年也只是个小小的侍郎,又怨顾淮瑾这些年只顾着顾恒舟,对两个儿子疏于管教,才会导致今天的祸端。
  叶晚玉怨天怨地,把什么都数落了一遍,顾淮瑾安安静静听着,一言不发,只是背脊一点点弯下去,像是被人一寸寸敲碎了脊梁骨,再也直不起腰来。
  哭闹到最后,叶晚玉又求顾淮瑾去告御状,求赵彻饶顾恒修一命。
  但御状不是那么好告的,要从宫门口一直跪钉了铁钉的木板到议政殿,这一路有数百米,自昭陵建国以来,还从没有人告成过。
  就算顾淮瑾能撑到御前,他也没有筹码跟赵彻讨价还价。
  这根本就不是他能解决的事。
  被叶晚玉缠得烦了,顾淮瑾想出府躲会儿清净,却发现国公府外面围满了禁卫军,所有人都被禁止出行。
  顾恒修和姜家密谋的事败露,现在还在大理寺候审,国公府其他人也有可能是共犯,自然不能随意出行。
  顾淮瑾折返回去,脸上带了苦笑。
  没想到临了临了,顾家也能闹出这样的笑话,不知道顾家的列祖列宗在下面看着有什么样的感想。
  真是可笑呢。
  这次的案子牵连很广,若真要按着律法灭九族,午门口的地砖只怕都要被染成艳丽的红色。
  大理寺的官员日夜不停地审讯,尽可能的将整个关系网都梳理出来,赵彻则每日留朝中重臣一起商议要如何处理此案。
  五日后,赵彻当着百官的面作出判决,此案的主犯皆斩头示众,次要同犯革职流放,再次一点的同犯降职,五年内不得升迁提拔。
  这样处理,已经算是相当温和大度了,百官都没什么意见。
  二月二十八,午门口聚满了围观的百姓,昭明帝亲自监斩,以太尉姜德安为首的欲图破坏两国邦交的反贼,全都被押到午门口,密密麻麻跪了好几十个人。
  这些人平日在京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围观的百姓看得唏嘘不已,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放着好好地荣华富贵不要,偏偏要去做这种掉脑袋的事。
  姜家是主谋,几乎所有人都在斩首名单里,没人来给他们送行,其他人自然也被别人当瘟神一样躲着。
  不过快到午时的时候,人群还是发出一阵喧闹。
  叶晚玉带人提着食盒冲上斩首台给顾恒修送行。
  短短几日不见,顾恒修浑身瘦得只剩下骨头,眼窝凹陷,颧骨突出,狼狈极了,叶晚玉一看见他,就抱着他痛哭起来,嘴里不住的叫着我可怜的儿啊。
  声音凄惨,倒是惹得围观的百姓也跟着红了眼。
  顾恒修很平静,对叶晚玉的到来并不意外也不欢喜,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无动于衷。
  叶晚玉亲手喂顾恒修吃了几口菜,顾恒修说吃不下了,她也没强求,转头却端着一盘没动过的菜来到姜琴瑟面前,热切的说:“瑟瑟,你放心,孩子以后我们会帮你好好照顾的,这一世你没能嫁给修儿,下一世一定能做夫妻,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叶晚玉的声音不大不小,站得近一点的围观百姓是能听见的。
  姜琴瑟惊讶的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叶晚玉会当众说这种话,她是喜欢顾恒修,想和顾恒修在一起,但现在他们马上就要被砍头了,要是他们私幽的事被捅出来,那个孩子以后岂不是要顶着无数谩骂被别人戳着脊梁骨活下去?
  孩子是姜琴瑟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总不可能盼着他不好。
  姜琴瑟皱眉否认:“顾夫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我儿是周家的人,为什么要让你帮忙照顾?”
  叶晚玉怨恨周德山把孩子抱来,导致顾廷戈狠了心不再管顾恒修,还要跟二房分家,今日是故意来这里,借着人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好让周家颜面扫地。
  顾廷戈已经说了孩子不让二房碰,叶晚玉自然也不顾及这孩子以后会如何,只想出了自己心里这一口恶气。
  听到姜琴瑟否认,叶晚玉大声道:“瑟瑟,我知道三年前你是被逼着嫁给周珏的,你喜欢的一直都是修儿,这三年你们一直在暗中来往,除了新婚夜这三年你根本没让周珏碰你,孩子身上流着顾家的血,顾家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叶晚玉一番话,把两人之间的龌蹉全都揭开暴露在众人眼前。
  姜琴瑟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要受这种凌辱,她不死心,拼命地对顾恒修喊:“顾二少,你开口说话啊,我跟你从来没有私下往来过的!”
  顾恒修没有回应姜琴瑟,他约莫猜到叶晚玉想做什么,勾唇笑道:“瑟瑟,人死如烟灭,都到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再害怕了,孩子是我们的,当初如果不是大哥帮忙打掩护,我们也不能这么顺利在一起,你说是吗?”
  顾恒修说完,唇角愉悦的上扬,他不在乎姜琴瑟死后会不会被人骂,也不在乎那个孩子,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临死还能给他那位好大哥泼点脏水,离间他和周珏之间的感情,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
  午时很快到了,这场闹剧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就被砍了头。
  叶晚玉没敢看这画面,但从午门口回来,她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是恍惚的。
  姜琴瑟和顾恒修私幽的事在瀚京闹得沸沸扬扬,尽管顾廷戈和二房分了家,国公府和周家还是沦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尤其是周珏,所有人都在暗地里猜测他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姜琴瑟才会连他都看不上,去找顾恒修那个病秧子。
  这件事后,周珏的脾气变得冷漠,成日绷着一张脸,神情阴郁得好像随时都会拔刀砍人,平日与他交好的同僚全都绕着他走。
  配合姜家在香料里动手脚的商运使也都被查处,两国之间的商贸没受影响,不过这事也挺不好的,赵彻准备了一番厚礼给慕容轩,准备让他带回南襄,也算是巩固昭陵和南襄的邦交。
  因为这桩案子,瀚京沉寂了小半个月。
  三月十二,清明节,赵彻带着百官去皇陵祭祀。
  瀚京春季没什么雨水,今年清明却难得细雨纷纷,刚暖和了一点的天气因为雨水又变得凛冽起来。
  赵彻从皇陵回到宫里,周身都带着森冷的寒意。
  他在宸华宫小坐片刻,便去了慈安宫。
  太后这几日身体不好,一直在宫里静养,太医给她开了好些方子都没能调养过来。
  天气冷,屋里又烧了炭,一开门热气就扑面而来,驱散一身的寒气,让四肢八骸都变得暖洋洋的。
  宫人小声对太后说:“太后,陛下来看您了。”
  太后睁开眼睛,扫了赵彻一眼,寡淡的开口:“皇帝今儿不是去皇陵了吗,怎么有空来看哀家?”
  赵彻挥手示意宫人退下,走到床边,眉眼平和的看着太后,温声说:“回来得早,想着皇祖母这几日身子不好,就过来看看,今日感觉如何?”
  太后阖着眼说:“就那样,反正死不了。”
  语气明显带着赌气的成分,赵彻勾唇笑笑,问:“祖母还在跟朕生气?”
  太后翻了个身背对着赵彻,夹枪带棒的说:“哀家可不敢,皇帝现在翅膀硬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了,哀家可不敢跟你发脾气。”
  赵彻在床边坐下,脸上笑意微敛,幽幽地说:“朕翅膀再硬,哪硬的过祖母啊,祖母都享了一辈子福了,不盼着孙儿好,还想拉拢孝亲王把朕从这个皇位上拉下来,朕才是怕得很呢。”
  赵彻的声音不大,屋里伺候的宫人全都退下了,周围安安静静,这话字句落在太后耳中,无异于是平地一声惊雷。
  太后身体一僵,而后扭头讶异的看着赵彻,半晌怒道:“皇帝你在说什么糊涂话?”
  赵彻垂眸,神色变得阴郁晦暗,他唇角仍是上扬着的,只是笑意很冷,如锋锐的刀刃,随时都会要人性命。
  “祖母还记得朕的母后吗?”赵彻温和的问,表情染上两分暖意,太后却像是见了鬼一样,她想呵斥赵彻,让他不要提起这么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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