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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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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还是周珏看不下去,踢了下顾恒舟的腿说:“好了好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算过去了,行不行?”
  顾恒舟没做声,周珏看向沈柏。
  这人好歹是姜琴瑟的未婚夫,帮着姜琴瑟也很正常,沈柏没太端着架子,接过那杯茶放到唇边,还没喝,顾恒舟把那杯茶抢走放到桌上。
  姜琴瑟已经起了身,见顾恒舟如此,疑惑道:“世子殿下这是何意?”
  顾恒舟淡淡道:“我在灵州出了事,虽然没查出什么端倪,对吃食也都比之前谨慎了些。”
  顾恒舟说完,旁若无人的拿出一根银针试毒。
  姜琴瑟和苏盈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周珏却附和道:“顾兄你现在还带着伤,谨慎一点是应该的。”
  顾恒舟试了没毒,不过也没让沈柏喝那杯茶,直接倒了换了一杯新的。
  周珏大大咧咧,没觉得有什么,姜琴瑟的脸色不大好看。
  沈柏不知道顾恒舟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主动打破尴尬展开话题,除了顾恒舟,其他都不是少话之人,气氛很快被调动起来。
  下人很快送上热腾腾的饭菜,沈柏跟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给顾恒舟夹菜的动作却一直没停,记着顾恒舟身上有伤不能吃辛辣,沈柏特意挑一些比较清淡养身的菜给他。
  顾恒舟基本不说话,沈柏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顾忌着他身上有伤,周珏和吴守信都没劝他喝酒,倒是沈柏陪着姜琴瑟和苏盈喝了好几杯果酒。
  果酒甘甜,劲头也很弱,沈柏喝得不尽兴,反而把馋虫勾出来,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给自己倒了一杯梨花白,做贼似的喝掉。
  喝完一扭头发现顾恒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动作,就这么靠坐在椅背上看着她,目光专注又缱绻,沈柏刚喝下去的梨花白瞬间变成热意蒸到脸上。
  她拿着酒杯,底气不足的小声问:“顾兄,怎么了?”
  这模样让顾恒舟想起她被抓进校尉营以后陪周德山喝酒的时候,眼巴巴的问自己能不能喝酒。
  那个时候她说她和他做了约定,答应他不能喝酒。
  现在想来,那个约定,是她和另外一个他做的。
  胸口泛起淡淡的酸涩,顾恒舟直接端起那壶梨花白放到她面前,哑着声说:“喜欢喝就多喝点,没人拦着你。”
  一桌的人停下动作,都没想到顾恒舟沉默半天,最后会劝沈柏喝酒。
  沈柏脸热,刚想否认又听见顾恒舟说:“今天不喝以后就都别喝了。”
  “……”
  怎么还变成一锤子买卖了?
  沈柏咬唇,纠结了半天还是屈从欲念,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人生得意须尽欢,连酒都不能喝了还有什么意思?
  不过沈柏忘了,她现在的酒量完全不是上一世能比的。
  几杯之后,舌头开始打结,顾恒舟捞着她站起来,平静的说:“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周珏:“……”
  顾兄,你带伤赴宴不会就是为了把这人灌醉了带回去吧?


第202章 顾兄对不起(二更)
  说是醉,沈柏其实也没有醉到意识不清的地步,只是听不到别人说什么,步子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轻飘飘,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都没有。
  出了阁楼,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沈柏清醒了点,拨开顾恒舟揽在她腰间的手,主动抱住顾恒舟的胳膊说:“你受着伤呢,别乱动,应该我扶着你才对。”
  顾恒舟由着她扶着,沈柏走了没两步便斜斜的靠在他身上,顾恒舟抓着她的胳膊才没让她倒下去。
  这时候顾恒舟顾不上沈七,沈七从他怀里飞出来,扒在沈柏胳膊上嗅了嗅,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味道?”
  沈柏打了个酒嗝儿,傻乎乎的笑道:“这是咱们昭陵最有名的梨花白,入喉甘甜,回味醇香,可是上好的贡酒,一般人喝不到的。”
  沈柏说得这么好,沈七心动的舔舔唇,顾恒舟毫不留情的泼冷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学你娘亲的坏毛病。”
  沈七下意识的想维护沈柏,沈柏却耷拉下脑袋,叹着气说:“顾兄,对不起,我又违约了,但这次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让我喝酒的。”
  这个时候她倒是又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了。
  顾恒舟唇角微勾浮起冷笑,沈七皱着小眉头为沈柏辩护:“娘亲已经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顾恒舟冷淡的说:“她根本就不知道她错在哪儿了。”
  沈七不懂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大声说:“娘亲才不会有错,肯定是你错了。”
  沈柏把脑袋搁在顾恒舟肩上吐气玩儿,附和着说:“对,我没错。”
  顾恒舟停下,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问:“你真的觉得自己没错?”
  沈柏眼神迷离,从里到外都染上酒气,她痴痴地盯着顾恒舟看了好一会儿,眼眶突然发红,抱住顾恒舟的脖子闷闷地说:“顾兄,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傻去送降书,我太蠢了,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戴上悲喜面承受诅咒,对不起顾兄,我总是在给你惹麻烦。”
  沈柏说完呜呜的哭起来,温热的眼泪不住往顾恒舟领子里钻,顾恒舟眉心拧起褶皱,没有回抱住沈柏。
  沈七在旁边干着急,一个劲儿的念叨:“你怎么把我娘亲气哭了?还不快安慰她,你这个坏人!”
  沈七飞过去想把沈柏从顾恒舟怀里抢过来,顾恒舟直接把沈柏背到背上。
  沈柏哭了一会儿哭累了,便贴着顾恒舟的脖子说上一世的事。
  那些都是一些很小很小的事,沈柏却连细枝末节的部分都记得很清楚。
  她记得上一世顾兄掩护她逃课,记得上一世顾兄在国公府囤了很多好酒引诱她去偷喝,还记得上一世顾兄教了她很多很多本领。
  顾恒舟安静听着,觉得那些是他的性子会做出来的事,却又觉得不一样。
  这一世他见到的沈柏直白热烈,而且谋智过人,几乎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闯祸犯蠢的一面。
  这一世是她为他付出更多,他没有机会再像上一世那样不显山露水的护着她。
  顾恒舟觉得其实这很不公平,如果他经历上一世那些事,他也能把她保护得很好,不会比上一世的他做得差。
  他只是没有那个机会罢了。
  沈柏说完那些事又开始说对不起,沈七抢不走沈柏,一直飞在前面,见沈柏嗓子都说哑了,报复的趴在顾恒舟头上,皱着小眉头闷闷的说:“娘亲都跟你说了这么多声对不起了,你怎么还不说没关系?”
  话音落下,顾恒舟背着沈柏回到马车前,侍卫见他背着沈柏吓了一跳,连忙迎上来,关切的说:“世子殿下,你身上还有伤,把世子妃交给属下吧。”
  “不用。”
  顾恒舟拒绝,直接背着沈柏上马车。
  上了马车顾恒舟才看到沈柏眼睛都肿了,今天绿尖特意给她上了妆,这会儿妆也哭花了,脸上全是泪痕,一点不让人觉得楚楚可怜,甚至还有点滑稽。
  顾恒舟拿了汗巾帮她擦脸,沈柏还在嘟囔,翻来覆去说的最多的还是那句“顾兄对不起”。
  顾恒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明明上下两辈子,她一件对不起他的事都没干过。
  沈七被沈柏惹得眼睛也泪汪汪的,怨念十足的看着顾恒舟。
  顾恒舟帮沈柏擦完脸,把汗巾放到一边,放松身体坐到她对面,温声唤道:“沈柏。”
  沈柏抬头朝他看来,眼神迷蒙表情茫然,像是刚睡醒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顾恒舟幽幽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没关系。”
  犯蠢没关系,出尔反尔没关系,认为自己喜欢的是别人不是我,也没关系。
  顾恒舟说得极认真,里面包含着太复杂深沉的情愫,沈柏讷讷的看着他,许久没有动作。
  顾恒舟又继续说:“我答应你会找合适的时机解除婚约,就绝对不会食言,下次不要在我面前演这种醉酒的戏码。”
  沈柏还是愣愣的看着他,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顾恒舟垂眸,淡淡的侍卫说:“去医馆。”
  沈柏咬咬牙,硬着头皮问顾恒舟:“你怎么知道我在装醉?”
  沈柏回想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刚刚有什么地方演得不自然。
  顾恒舟没说话,沈柏有点心虚,她刚刚的确是故意这样想让顾恒舟看清自己对顾兄的感情。
  马车里安静得有点滞闷,偏偏沈七不懂看人脸色,看看顾恒舟又看看沈柏,好奇的问:“娘亲,你为什么要骗我们?我还帮你骂他是坏人了。”
  “……”
  因为你娘亲是坏人,行了吧。
  沈柏把沈七捞进怀里捂住他的嘴,正想跟顾恒舟道歉,顾恒舟轻轻咳了一声,不知是不是沈柏的心理作用,他的脸色好像一下子苍白了许多。
  沈柏心疼了,顾恒舟抢先说:“我一会儿还有事,你在医馆下车自己回医馆吧。”
  这是要直接赶人走了,沈柏心梗,厚着脸皮捂住额头说:“我感觉我现在头好晕,没办法自己回家,顾兄你行行好送我回去吧。”
  沈柏说完,顾恒舟不说话,只严肃的看着她,无声的问:你都用这种法子悔婚了,还好意思蹭车?
  向来厚脸皮的沈柏实在好意思不起来,她抱着沈七不敢再说话,安静缩在角落,等马车到了医馆,抱着沈七下车。
  侍卫扶着顾恒舟下车,顾恒舟目不斜视,直接越过沈柏走进医馆。
  沈柏舔舔唇,尝到一片苦涩,抱着沈七转身离开。
  她都选择顾兄了,确实不该再缠着顾恒舟。
  正想着,身后传来惊呼,转身,沈柏只看见顾恒舟向前栽倒的背影。


第203章 陛下薨逝
  侍卫扶住顾恒舟,没有让他摔倒在地上,不过还是在医馆引起一阵骚动,沈柏不自觉的朝医馆走了两步又顿住。
  沈七悬在旁边,拧着小眉头好奇的看着她问:“娘亲,我们不进去看看吗?”
  不去。
  不要去。
  也……不能去。
  沈柏转身,逃也似的大步离开。
  天变得阴沉沉的,看上去像是要下雨了,冷风灌来,从鼻尖涌入肺腑,像冰刀一样割得喉咙发疼。
  沈柏呼吸有点喘,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喝了酒,喉咙干得厉害。
  穿过两条街,沈柏的速度慢下来,后背冒了一层汗,这边离太傅府还远,沈柏正想找辆马车回去,一道粉白的倩影缓缓映入眼帘。
  苏潋秋穿着今天穿了一身粉白的衣服,衣服上面没有什么绣花,自下而上由粉变白,裙摆被风吹得飞扬起来,远远瞧着如同一朵高雅圣洁的睡莲。
  相较而言沈柏就狼狈多了,她刚哭过,脸上的妆是花的,眼睛是肿的,一身的酒气,表情约莫还有些落寞失意,和苏潋秋站在一起实在没有什么可比性。
  好在沈柏别的本事没有,厚脸皮的本领很强,她不避不闪,等着苏潋秋走到她面前。
  “柏姐儿什么时候回瀚京的,怎么没通知一声?”苏潋秋柔声问,熟稔的抓起沈柏的手说,“去南襄这几个月柏姐儿应该很辛苦吧,瞧着都瘦了,回来可要好好滋补一下身子才是。”
  在灵梦里苏潋秋嫁给顾恒舟后在外人面前也总是这幅模样,沈柏心里颇为膈应,没有配合苏潋秋,收回手说:“昨儿才刚回来,没想惊动其他人。”
  嗓子太干,沈柏的声音很哑,苏潋秋立刻关切的说:“柏姐儿舟车劳顿,怎么一回来就喝这么多酒,也太伤身了,我车上正好有清火润肺的茶,柏姐儿若是不嫌弃,可以上车喝口茶,歇一歇,如何?”
  苏潋秋的语气诚恳,沈柏犹豫了一下,跟她一起上了马车。
  苏家的马车是单乘的,比顾恒舟的马车狭窄多了,沈柏一上车,和苏潋秋面对面坐着空间更显逼仄。
  苏潋秋把随身伺候的丫鬟赶出马车,亲自帮沈柏倒了杯茶。
  茶用小炉子温着,还是滚烫的,沈柏吹了吹喝了一口,这茶入口甘甜,却一点也不腻,立刻滋润了喉咙,沈柏眉头松开,有些意外,问:“这是茶韵阁刚出的冬茶?”
  众所周知,茶韵阁的茶是极难得的,一般只做御供,寻常人除了得陛下赏赐,很难喝到。
  “柏姐儿真厉害。”苏潋秋笑着回答,说:“这的确是茶韵阁的冬茶,月初太子殿下赐给父亲的,我有幸得了一包茶叶,柏姐儿觉得如何?”
  “好茶。”沈柏点头说,下意识的琢磨苏潋秋刚刚说的那句话,这茶是赵彻赐给苏元化的。
  苏元化之前一直是德妃的人,赵彻更相信张太医一些,如今李家垮了,德妃和四皇子一派也都作鸟兽散,赵彻开始拉拢苏家也无可厚非。
  沈柏品着茶,慢慢梳理着其中的信息,苏潋秋最近在瀚京的风头很盛,和各世家夫人、小姐相处得都很好,论家世背景和容貌品行,倒都是皇后的上佳人选。
  苏潋秋不知道沈柏在想什么,柔声说:“我知道柏姐儿之前都是被当做男子养大,但女儿家的身体终究比不过男儿,柏姐儿年岁尚小,平日喝点果酒就好,饮酒太多,终是伤身。”
  这话完全是出于为沈柏身体考量的角度出发的,而且声音柔和,语气恳切,任谁也生不出半点反感来。
  沈柏又喝了两口茶,乖巧点头,应道:“我知道的。”
  苏潋秋笑笑,说:“今日的天色看起来不好,一会儿怕是要下雨,柏姐儿若是不嫌弃,可愿与我同坐马车回太傅府?”
  苏潋秋的态度相当客气,沈柏点头,那酒的后劲儿上来,身子有点乏,放松身体靠在马车壁上,闷闷地说:“那就麻烦你了。”
  苏潋秋摇头,见沈柏似乎困了,翻出自己的披风给沈柏盖上。
  马车还在行进中,沈柏脑子被晃得有点晕,苏潋秋给她盖披风的时候是逆着光的,沈柏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感觉到她好像挺开心的,脱口而出:“你在高兴什么?”
  苏潋秋愣了一下,而后回到对面坐下,轻声说:“在漠州的时候,柏姐儿帮了我许多,如今能有机会回报柏姐儿,我自然很开心。”
  “那些事早就过去了,你不必一直记挂在心上。”沈柏淡淡的说,如今再看到苏潋秋,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她了。
  沈柏的态度有点冷淡,苏潋秋自然是能感受到,她疑惑的问:“从远烽郡回来,柏姐儿恢复女儿身以后似乎一直刻意与我保持距离,这次从南襄回来,柏姐儿对我更冷淡了,这是为什么?”
  沈柏随口找了个理由,说:“我名声不好。”
  “我流落在外,几个月前才正式回苏家,名声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若是因为这个,柏姐儿大可不必避着我。”苏潋秋坦率的说,不等沈柏开口继续说,“而且之前苏家家宴,柏姐儿也说过以后我有什么事都能来找你,柏姐儿难道忘记了?”
  沈柏这会儿脑子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向来怜香惜玉,对姑娘家都是一言九鼎不会食言的,苏潋秋这么一问,沈柏下意识的想点头,马车突然停下,沈柏因为惯性往前栽去,摔了一下。
  苏潋秋把她扶起来,正要问发生了什么,马车帘子被掀开,扎着小辫儿,穿着玄色锦衣的东方影钻进来。
  他的造型奇特,但长相还挺俊美的,苏家的护卫都被他惊住,苏潋秋也有些意外,东方影咧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指着沈柏说:“我和她是朋友,不必慌张。”
  冷风灌进来,沈柏清醒了点,眨眨眼对护卫说:“这的确是我的朋友,没事。”
  马车太狭窄了,挤不下东方影,沈柏索性钻出马车对苏潋秋说:“这里离太傅府不远了,我走回去就是,苏小姐自己先回去吧,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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