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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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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上难道出事了?
  沈柏意外,跟着一个下人来到西院,快到顾淮谨他们院子的时候便听见一个沙哑的哭嚎:“老爷,我想不活了!”
  沈柏驻足,听了一会儿才听出这是叶晚玉的声音。
  这是白日被她气到,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柏觉得叶晚玉有点夸张了,围着竹园绕了一圈,找到没什么人经过的角落爬上院墙。
  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灯火通明,下人全都守在外面,里面似乎正在商议什么大事,沈柏犹豫了一下,偷偷爬到主屋房顶,小心翼翼的揭开一片瓦。
  屋里,叶晚玉躺在床上,丫鬟在旁边伺候着,外间顾淮谨坐着,顾恒舟和顾恒修、顾恒决三人站在他面前。
  顾恒决皱眉看着顾恒舟,难以置信的问:“大哥你疯了,竟然要搬出去住!”


第170章 择日不如撞日
  顾恒决说完,屋里一片死寂。
  良久,烛火燃到一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顾淮谨掀眸,幽幽的看着顾恒舟,轻声问:“行远,你是为了沈家那个小孩儿才做出如此决定的?”
  顾淮谨的嗓子有点哑,声音沧桑,带着疲惫,仿佛对顾恒舟失望至极。
  这些年他对顾恒舟的教导分毫不输顾恒修和顾恒决,倾注在顾恒舟身上的精力和心血甚至比两人更多。
  顾恒舟性子看似冷漠,实则最重情重义,听见顾淮谨的语气,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他从小就知道所有人都对他寄予厚望,也一直严于律己,对自己要求很高,不想让任何人失望。
  但是现在,他让二叔失望了。
  顾恒舟喉咙发紧,心里不比顾淮谨轻松,却还是遵从内心如实回答:“是。”
  他是为了沈家那个小孩儿才想搬出去住的。
  他知道那个小孩儿嘴上好多时候都没一句准话,也不守规矩,不是会讨长辈们喜欢的个性,但他对她动了心,有了欲念,便容不得任何人待她不好让她受委屈。
  叶晚玉一直关注着外间的动静,听到顾恒舟的话顿时躺不住了,让丫鬟扶着自己走到外间。
  也就过了短短几个时辰,叶晚玉就没了白日的气焰,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得很。
  她走到顾恒舟面前,见顾恒舟神色冷然,叹着气说:“行远,你可是因为今日的事与二婶置气?”
  顾恒舟沉默不语,算是承认,叶晚玉眼眶发红,忍着委屈说:“今日二婶的确慢待了沈夫人和沈柏,是二婶心眼儿,不该跟沈柏一个晚辈计较,你既然真心喜欢沈柏,在你们的婚事上,以后二婶也不说什么了,国公府是大哥挣下来的家业,你才是国公府正经的少主子,断没有让你出去住的道理,你别为了一时之气让外人看了笑话。”
  叶晚玉把姿态放低,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顾恒决立刻不满的说:“娘你凭什么认错啊?沈柏名声不好,又叛逆不守规矩,你不过是给她点下马威考验她一下,她若真心喜欢大哥,怎么也该为了大哥尊重母亲一些,你看她今日都做了什么?”
  叶晚玉心底也没觉得自己有错,听到有人维护自己,顿时忍不住落泪,却还是捏着绢帕擦眼泪,哑声道:“决儿,别说了,好不容易有个女子能入你大哥的眼,为娘确实不该为难人家。”
  顾恒决才不听,瞪着顾恒舟说:“大哥,这些年我们待你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要与我们决裂,伤我们的心吗?这个女人还没进国公府的门就敢如此对母亲,以后进了门岂不是要骑到我们头上拉屎?”
  顾恒决很是看不惯沈柏,之前被沈柏戏弄一直没找到机会报仇,如今知道她是女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然不能容忍沈柏成为自己的大嫂。
  顾恒舟说:“二叔二婶这些年待我极好。”
  顾恒舟并不否认这一点,顾恒决的底气立刻足了,他也知道自家大哥脾气很倔,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服得了的,转而看向顾淮谨,说:“爹,大伯托我们照顾大哥,肯定也希望大哥能找个温柔贤惠、大方持家的妻子,沈柏是什么人爹也很清楚,她嫁给大哥,非但不能替大哥持家,说不定还会把整个国公府闹得鸡飞狗跳,爹你难道就不打算管管?”
  顾淮谨被说动,他是读书人,在朝堂上是敬佩沈孺修的才学的,但沈柏此人实在太过离经叛道,确实不是世子妃的好人选。
  “行远……”
  顾淮谨刚想开口,顾恒舟抢先道:“三弟说得没错,沈柏性子不好,还没进门,今日就敢大闹二婶的生辰宴,日后肯定会把国公府搅得天翻地覆。”
  听见顾恒舟这么说,叶晚玉和顾恒决的眼睛都亮了两分,正以为顾恒舟要回心转意,却又听见他说:“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我在外面买个宅院,搬出去和她单独住,这样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可以省却诸多麻烦。”
  顾恒舟坚持自己的想法,顾恒决怒道:“不行!大哥你不能搬出去住!”
  国公府是顾廷戈出生入死挣下来的家业,顾廷戈膝下只有顾恒舟一个儿子,说句不吉利的话,顾廷戈要是哪天不小心战死了,整个国公府都是顾恒舟一个人的,现在顾恒舟搬出去住,整个瀚京的人都会说二房鸠占鹊巢、欺人太甚。
  顾恒决吼完突然反应过来,他住了快二十年的国公府,其实是顾恒舟一个人的家,他们没有立场干涉顾恒舟的私事,顾恒舟不能搬出去住,那就只有他们搬出去住。
  二房这些年一直跟着大房吃香的喝辣的,花钱大手大脚,没有积攒多少积蓄,就算顾恒舟大方给他们一些银钱,他们出去也置办不出来像国公府这么气派的宅院。
  而且靠着镇国公,二房这些年享受了很多隐性福利,一旦脱离大房,不止顾淮谨的仕途会受影响,顾恒修和顾恒决的亲事也会受到诸多影响,以后他们要想出头就更难了。
  想清楚这一点,顾恒决没了一开始的底气,他眼神晦暗的看看叶晚玉有看看顾淮谨,梗着脖子退让说:“大哥,我方才也就是那么一说,你当真那么喜欢沈柏,我们自然也不能说什么,有你护着,她进了国公府的门,我们也不会欺负她的。”
  顾恒决的语气生硬,很是不情不愿,顾恒舟的神色并没有因为他的退让缓和,他冷声说:“我不会一直待在京中,自然不能时时刻刻都护得她周全。”
  顾恒决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瞪着顾恒舟质问:“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会趁着你不在,故意欺负她不成?”
  顾恒决觉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质疑,相当愤怒,顾恒舟掀眸薄凉的看着他,默认了这个说法。
  他就是担心他不在沈柏身边的时候,会有人欺负沈柏,所以要提前为沈柏考虑好一切。
  过去十多年顾恒舟从来没跟二房的人红过脸,顾恒决万万没有想到,自家大哥和他们对立起来的时候,会这样冷漠尖锐,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们。
  顾恒决气得红了眼,知道自己没什么说服力,拉上顾淮谨,说:“大哥,就算你觉得我们不懂事,总不会怀疑爹会不够公正吧?”
  顾淮谨在朝事上都一直保持中立公正,不偏不倚,不可能为难沈柏一个弱女子。
  顾恒舟说:“二叔向来公正,从未在任何事上有失偏颇,我自然是相信二叔的。”
  顾淮谨眼底闪过欣慰,至少这个侄子没有完全的伤他的心。
  顾淮谨想宽慰顾恒舟几句,让他不用担心沈柏会受欺负,下一刻又听见顾恒舟说:“二叔虽然公正,却也不能时时刻刻防备着所有人,去年秋猎的时候,沈柏就差点丧命,今日之事也一样,该受的委屈她都受过了,以后做再多的弥补也不能让时光回溯,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
  今日之事大家都知道了,去年秋猎发生了什么却没人知道。
  顾淮谨眉头一拧,面色沉肃的问:“去年秋猎发生了什么?行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恒舟看了顾恒修一眼,而后淡淡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今日不是来跟二叔告状的,只是我已经决定要搬出去住,还请二叔不要阻拦。”
  顾恒舟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叶晚玉腿一软,跪在地上哭起来:“大嫂,你在世的时候,你我妯娌感情甚好,你走后这么多年,我一直待行远如自己亲生,今日是我糊涂动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就要如此剜我的心,让我被世人唾骂,他真是好狠的心啊!”
  叶晚玉哭得毫无形象,气得狠了,还一个劲儿的用手捶地,和普通市井妇人并无区别。
  顾淮谨被她哭得脑仁发疼,顾恒舟也知道她一时接受不了,犹豫了一下温声道:“我马上就要去睦州赴任,回国公府住的时候也很少,在外面置办宅院的事可以暂时不对外宣扬,等爹回来以后,选个合适的时机再说也可以。”
  这算是给了二房一个喘息的时机,而且到时候有顾廷戈在,顾廷戈也支持顾恒舟在外面住的话,二房会承担的骂名也少一点。
  顾恒舟做了退步,叶晚玉松了口气,暗想等顾廷戈回来,这件事也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里,叶晚玉慢慢止了哭,像是累极了,任由丫鬟把自己扶回床上躺着。
  顾淮谨让顾恒修和顾恒决先退下,不打扰叶晚玉休息,没让下人跟着,亲自送顾恒舟回东院。
  走到僻静处,顾淮谨温声问:“之前不是说去灵州赴任吗?怎么现在改去睦州了?”
  虽然都是做校尉,但灵州和睦州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顾恒舟才闹着要出去住,顾淮谨也还是保持清醒,先关心顾恒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单独面对顾淮谨的时候,顾恒舟没办法一直那么冷漠,微微放软声音回答:“是我主动向陛下提的要求,之前从东恒国回来,在睦州发生了一点意外,我向陛下立了军令状,一定会把睦州校尉营的兵马磨成一把能够保卫昭陵的利剑。”
  东恒国一行之后,顾恒舟和顾淮谨的沟通便少了很多,顾淮谨想起顾恒舟刚刚说的话,忍不住问:“去年秋猎的时候,是不是修儿做了什么,所以行远跟二叔都生分了?”
  顾恒舟默然,没有否认。
  顾淮谨猜到这一点,有点难受,叹了口气说:“二叔这些年在政绩上没什么建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你和修儿,修儿天资虽然不及你,但在世家子弟里也算很不错了,我知道他这些年一直想出头,甚至想证明自己比你还有能力,这孩子有可能是激进了点,行远你不愿意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多问,只是我们终究是一家人,行远你作为大哥,多担待他一点。”
  是啊,终究是一家人。
  如果不是因为血缘关系,顾恒修这个时候只怕早就被顾恒舟丢去蹲大牢了。
  顾恒舟抿唇,到底没能完全狠心,对顾淮谨说:“二弟之前似乎和姜家来往很频繁,圣上不是眼盲之人,姜家与李家的关系如何,圣上比谁都更清楚,二弟若是再不悔改,日后只怕会闯下大祸。”
  顾淮谨完全不知道这些,猛然听说只觉得讶异,顾恒舟说完冲顾淮谨拱手行了一礼,沉沉道:“二婶身体不适,二叔不必送了,还是回去看看二婶吧。”
  说完不等顾淮谨再开口,顾恒舟转身大步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顾淮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主院。
  顾恒舟先回了荆滕院,顾三顾四已经把东西收拾好,见他回来,顾三立刻说:“殿下,东西都已经搬到马车上了,咱们现在就走吗?”
  顾恒舟这些年置办的东西不多,他没有进屋,在院子里扫了一圈,颔首道:“走吧。”
  三人一起出门,马车早在门口等着,顾恒舟却没上车,让顾三顾四先走,等马车走远,这才提步绕着国公府走了一圈,走到靠近柴房的地方,一个靛青色身影翻上墙头。
  夜色太黑,墙上那人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直接从墙头跃下,顾恒舟上前一步,稳稳把人接住,抱在怀里。
  沈柏完全没想到墙下会有人,吓了一跳,看清是顾恒舟,立刻抓住他的衣领欣喜道:“顾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顾恒舟没回答这个问题,抱着沈柏往前走,见她脸上和衣裙上都沾染了不少灰,故意板着脸问:“这些日子学的规矩都忘了?”
  若是一般姑娘被这么抱着,只怕早就羞赧得不行,沈柏却神态自若,不仅不害臊,还主动抱住顾恒舟的脖子,腆着脸笑嘻嘻的说:“我一个人偷偷来的,嬷嬷没看见,只要顾兄不往外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啦。”
  就知道她是偷偷来的。
  顾恒舟绷着脸没说话,往前走了一会儿沈柏终于想起来,问:“顾兄,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顾恒舟说:“我在外面买了宅子,带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沈柏意外,问:“顾兄你这么快就买了宅子?”
  她知道顾恒舟向来雷厉风行,但没想到他行动快到了这种地步。
  他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搬出去住的?又是什么时候决定进宫向陛下求那些恩典的?
  顾恒舟所做的一切都在沈柏的预料之外,他没有解释那么多,闷不做声的抱着沈柏过去。
  顾恒舟买的宅子在城北方向,离太傅府只有三条街,离国公府反而更远一点。
  宅子很大,有三进,门口放着两个惟妙惟肖的石狮子,顾三顾四刚到,宅子里还没有其他下人,到处都没点灯,还是依稀能够看到雕梁画栋,很是精致,颇有品位。
  顾恒舟说:“这是李德仁之前在京中置办的私宅,周珏带人抄出来的,我看还不错,就买下来了。”
  “顾兄你早就想搬出来住了?”
  沈柏问出疑惑,顾恒舟把她放下来,说:“原本只是觉得你应该不喜欢被约束,在国公府住多少会觉得拘束,想等成亲之前再告诉你的。”
  沈柏大受感动,这人怎么这么好啊,什么都不说,就替她把一切都考虑到还都安排好了。
  “顾兄,我太喜欢你了!”
  沈柏拉长声音,抱住顾恒舟的脖子就想往他身上跳,顾恒舟抬手制止,正经的说:“看房子,别乱来。”
  刚说完,顾三走来,本想问顾恒舟今晚想睡哪个屋,顾恒舟分神,沈柏趁机跳起来,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小鸡啄米一样在他唇上亲着。
  顾三到嘴边的话吓得噎回去,连忙背转过身大声说:“殿下放心,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顾三赶紧离开,顾恒舟揪着沈柏的衣领把她拉开,绷着脸命令:“下来!”
  沈柏笑得合不拢嘴,耍赖道:“我不下来,顾兄,这座宅子没别人,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们不如做点没羞没臊的事吧。”
  沈柏说完扑楞了两下腿,伸出舌头舔唇,暗示意味十足。
  顾恒舟眸色瞬间变暗,身体也有些紧绷,不过他还是保持着理智,沉声对沈柏说:“再不下去我就把你扔出去。”
  顾恒舟的语气很凶,沈柏到底不敢真的放肆,乖乖从他身上下来,手也放开他的脖子,却又不甘心,抓住他的袖子一角,怯生生的,眼角却又带着狡黠,像从他这里偷了滋甜的糖果。
  顾恒舟由着她去,去了前厅,顾四递过来一盏灯笼,沈柏手快,接过灯笼拎着,殷切的说:“我来提着。”说完又扭头对顾恒舟说,“顾兄,小心脚下。”
  她眉眼弯弯,笑得讨好,眉目在昏黄的光晕下美好得不像话。
  顾恒舟喉咙发紧,主动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沈柏终于不闹了,和顾恒舟一起仔仔细细打量这个宅院。
  现在院子里只有四个人,空旷又幽静,顾恒舟说:“我马上要去睦州赴任,难得在瀚京待,离开之前,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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