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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春晖(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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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赏些财物,按理,击退敌军侵扰,应当赐些财物以示褒奖。太后娘娘不必以此为虑。”面对女儿的不安,悯国公倒显得镇定得多,有些事情急不来。
  “话虽如此,可也不必赏那么多。”闻言,高太后依旧愤愤的。
  “如今,陛下刚刚亲政,稳定朝局、固境安民是最重要的,此举无可厚非。陛下仁德,赏罚分明,娘娘应当感到欣慰才对。”悯国公对女儿的妇人之见有些微不满,又不好表露,只得耐着性子劝解。
  宫人都被屏退至殿外,空荡的寝殿内霎时静得出奇。半晌,高太后陡然眼前一亮,侧着头向悯国公道:“算起来,南临世子早就到了婚配之龄了。先帝在世时便说要赐婚,可世子一再推托。如今,可还由得他么?”
  悯国公忽地一怔,即刻了然,深沉如古井的眼里登时泛起些许波澜,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想到。
  只听高太后继续嘱道:“父亲可要细细打听了,家世、模样、品性都要配得上的才好……”
  ……
  崔琰至傍晚回客栈,才得林秋寒告知裴长宁因府衙有事回了南临府。她坐在桌边,指间捏着枝雪上一枝蒿,努力凝神,可还是没来由地觉得有些闷闷的,索性打开窗,任由清风拂面。
  夕阳西沉,霞光漫天,昏鸦展翅,零零散散地点缀着远方低矮的天空。这样的画面,令她不禁又想起那个梨花落尽的傍晚。
  虽说老天垂怜,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可这一世她将走向怎样的结局?自前世里,她便想逃离崔府,可崔府毕竟有些势力,她便是逃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如此,她便想借由一桩有名无实的亲事彻底摆脱崔府。思来想去,她所熟知的人当中,也只有裴长宁可以帮她这个忙。可终究因为这个想法为自己所不齿,所以迟迟未开口,却忽略了对他日渐倾慕的感觉。
  待到那道令人猝不及防的旨意下来,她则更多地将他当作救命稻草一般,那样做的后果却不及细想。
  思及于此,崔琰不禁面颊微热,那人的身影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重生后,她静心想了这几年,终究还是选择与他再次相遇。可他依旧如从前般,心思难测。
  所以,她是否还是会走向同样的结局?她曾那么笃定他是她此生唯一的执念。现在,也因为他难以捉摸的心思变得不那么确定起来……
  毕竟,若是为了那个也许永远也无法明了的原因而再次重蹈覆辙,值得吗?
  

  ☆、森森白骨

  自林秋寒一行落脚焰湖县已有时日,眼见着暑气渐起,可接二连三的人命案却毫无进展。一向疏阔不羁的林秋寒也有些坐不住了,还从没有一桩案件要耗费他这些时日还不见线索的。
  王礼是普通农夫,许知是屠夫,所有与二人有过交集的人都查了个遍。虽说他二人年轻时走鸡斗狗、不务正业,为乡邻所厌弃,也曾害得老叫花深陷赌场,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可那皆是十余年前的事了。二人在各自成家后便本分度日,家庭和睦,亦未与他人结仇。
  原本以为是老叫花因为旧日之事杀了王礼与许知,不曾想他却被灭了口。按照小乞儿的说法,老叫花明知自己会死,也知道要杀他的人是谁。可惜,老叫花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即便是对小乞儿,也未透露过实情,仅留下些真假难辨的只言片语。
  凶手是如何得知木羽的?那可是古医书上才有记载的东西,又长在悬崖峭壁上,等闲人根本得不到。又是如何得到医家严格管控的雪上一枝蒿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三个人的死因一定与某件年岁久远的往事相关。可世事变迁,那些隐在赤焰湖层层烈焰里的陈年旧事,又要从何查起?
  林秋寒隐隐觉得,他们的所有举动,凶手都了如指掌,看来,身边的人也该防一防才好。
  裴长宁去往北境的这两日,留下的人都在查访雪上一枝蒿的来历。焰湖县大大小小的医馆、药铺也有数十家,要一家家地查下来,也要几日的时间。
  崔琰这几日除了照看贾老三,便是将自己关在客房内,潜心研究木羽。上次她寻到的一处崖壁上的木羽都被裴长宁摘完了,如今还想再到周围的山峰去碰碰运气。既然赤焰湖周围气候、植被都相似,那么木羽应该不只凌云峰有才对。
  林秋寒听说崔琰又要进山,自然是百般劝阻,毫无疑问地无效之后只好派了小六跟着去。万一出了事,待裴长宁回来,非要将他挫骨扬灰不可。抓了小六去也是无法,恰当时邢鸣他们都赶着查访去了,只这个被他万分嫌弃的小六杵在一边。
  崔琰同小六刚出客栈,就遇见小乞儿,听说崔琰要上山,吵嚷着也要去。崔琰量他年幼,进了山恐体力难支,便不允。可那乞儿也不言语,只静静地跟在他们后面,崔琰回头,见他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看,一副可怜相,崔琰心中一软,只好同意了。
  小六跟那乞儿有说有笑地随在崔琰身侧,乞儿更是如雀儿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告诉他们其实自己有名字,叫青儿,只是人人都叫他“乞儿”,所以他有时也会忘了自己真的名字。
  三人刚出城门,便见前面一身形袅娜的女子很是熟悉。“槿姨!”倒是青儿反应快,急步上前打着招呼。
  崔琰跟着上前,只见她今日一身烟色布裙,臂间挽着小小的竹篮,倒像是要走远路的打扮。
  “南心大夫,你们这是去哪?”玉槿见了崔琰,抿着嘴笑问道,即刻像是想起什么,便将头微微侧偏,目光亦是有些躲闪。
  崔琰看向她故意偏过去的那侧额头,只见硕大一团乌青,还鼓着包。“他又打你!”崔琰惊呼。
  玉槿勉强笑了笑,不想提起,“习惯了,”她低声说道,透着认命的无奈,“不说了。你还没说去哪呢?”
  “进山,去寻一味药材。”崔琰见她不愿提,自己又不惯热络地关心别人,便不再追问。
  正说着,青儿伸手掀开玉槿臂间竹篮上面蒙着的一方布,“什么好东西?”他笑嘻嘻地问,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玉槿轻轻拍落他乌黑的手,“小馋鬼!这是我一天的口粮哪!”她笑着假意呵斥,顺手从里面拿出一个青团递去。
  “青团!”青儿甚是雀跃,接过来便整个地塞进嘴里,快快地嚼了几口,才艰难地咽下去。
  “原本还想着同路,可我要去白云观,”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眼角细微的皱纹随着上扬,“听说那的送子观音很是灵验……”
  崔琰了然,不再言语。又觉得耽搁了许久,要快快赶路才是。几人便就此分手。
  世间女子,为了子嗣的问题,到底要受多少罪!
  崔琰此次要去的是与凌云峰相对而立的那座山峰,比凌云峰更加奇峭险峻。好在小六脚力不错,爬起山来倒也利落,青儿一声不吭紧紧跟在后面,也不见他喊累。到了距峰顶不远的一处平地,三人便停下歇歇脚。
  青儿喘着粗气同小六说话,话语中夹杂的阵阵笑声打破山间的平静。崔琰正仰头喝水,忽地瞥见对面林间一阵白影倏忽而过,只是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她即刻起身前去查看,小六同青儿以为她发现了木羽,便跟着上前。
  “你们看见什么了吗?”崔琰问。
  “没啊!崔大夫,你瞧见什么了?”小六回道。
  “没什么。走吧。”崔琰又回头看了一眼,只有密密的树林,心下纳闷,又不好表露。
  青儿浑身机灵劲,见崔琰似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便凑上来,也不见害怕,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南心姐姐,你是不是看见怪物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怪物。”崔琰一边说,一边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密林。
  “这可难说,我们这都传说这山里有怪物,”青儿信誓旦旦地说道,“也不知跟那湖里的水鬼是不是一道的?应当不是吧,一个山魈,一个水鬼。”他喃喃地道。
  闻言,崔琰霎时变了脸色,水鬼?!难怪方才觉得那个白影似曾相识。那么,方才的白影就是那日她在赤焰湖中看见的那个?
  思及此,她向着白影消失的方向看去,定了定心神,叮嘱小六与青儿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不行!要去一起去!”青儿扯住崔琰的衣角嚷道。
  “是啊!崔大夫,要去一起去!毕竟我们三个人,便是遇到什么,三个人应对起来总比一个人强。”小六眸色坚定,全然没了平日里懦弱畏缩的模样。
  崔琰无法,只得同意,刚要上前,却被小六抢了先。他抽剑斩断碍事的枝丫,在前方开路,崔琰随后,青儿走在最末。
  不多时,穿过那片密林,竟到了一处空地,地上没有杂草,应该是经常有人在此走动。崔琰四处转了转,发现角落里一处泥土微微隆起,相较四周,颜色也浅淡些,踩上去亦不如周围的土那般结实。近日雨水增多,将那松散的泥土冲开了好些。
  崔琰随手捡起个树枝挑开松散的泥土,她动作轻缓,只一会儿,土里赫然露出一截白骨!虽然只是寸把长的指节,可林间阴暗无光,它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纵使她看惯生死,也不由地低呼起来,惊得扔了手中的树枝。
  小六抢先看见了那截森然白骨,赶忙挡在闻声而来的青儿身前,一手覆上他的眼。
  很快,崔琰镇定下来,她起身向着小六道:“听说你跑得快,若是背着青儿,可有妨碍?”
  情势紧急,小六也无心调侃青儿皮包骨的身板,只郑重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么你背上青儿,即刻就走,去给林大人报信。”崔琰道。
  “那你怎么办?”小六有些迟疑。
  “总要有人守在这,”崔琰道,“若你当真名不虚传,想来也要不了许久。”
  “可是……”小六还是不动身。
  “快呀!如今,三起命案不破,说不定这具白骨与案情有关联也不一定。”崔琰催促着道,“况且,你们大人临行前交代了,让你凡事听我差遣。如今,我要你即刻回去,你听是不听?”
  小六咬了咬牙,只得将青儿背在身后,沿着来时的山道,迈着大步,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
  他这一技之长,可巧今日派上了用场。
  没了人语声,山间静得出奇,偶有被风拂过的枝叶沙沙作响。崔琰脸色发白,心里有些发怵,总觉得后脑勺被人死死盯着,便不时地四处张望。
  许多时候,人往往不会惧怕直面的危险,倒是会对暗中的窥探有种无能为力的惶恐。
  崔琰觉得时间像是凝住了一般,手心早就沁出密密的汗。林间的光线越来越暗,不知过了多久,她抬头在枝叶交错的缝隙里追寻西斜的日影。霎时一股冷风从脑后拂过,还没来得及往后瞧,一道白影急速窜至她面前,在地上打了个滚后便蹲在离她不一丈的地方。
  竟是个浑身雪白的孩子!
  这下崔琰倒彻底松了口气,她细细瞧着蹲在眼前的白孩子。白衣白发白皮肤,甚至连眼睫毛都是雪白的。同崔琰探究的眼神一样,那孩子眼中亦尽是好奇。片刻的对峙后,他便缓缓绕着崔琰转了一圈,又停在方才蹲着的地方。
  崔琰心下起了怜惜之意。显然,这个孩子自幼便生活在山林中,如今看起来十岁上下的年纪,可行为举止皆和林间的猿猴相似。善攀援,行走时并不直立身体。此刻,他亦是像猿猴一般半蹲在她面前。
  她发现他虽只距她不到一丈,看她却似乎费劲得很,便细细看向他颜色极淡的眼。
  崔琰试探性地向前两步,见那孩子并不退缩,便又向他伸出手去。那孩子见崔琰向他伸手,先是本能地微微后缩,眼神闪烁地看了看她,终究还是伸出自己沾着灰土的小手。
  “别怕。”崔琰软语道。她一边继续用眼神鼓励他,一边又向前走近几步。正准备弯下身子蹲在他身旁,只听得不远的山道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虽轻,却急,不消一会,便知道来人即将出现。
  小六果然没让她失望!她暗暗想着。
  不料那孩子整日混迹山林,警觉性自然更甚常人。他闻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登时便后退数丈,眼中刚刚褪去的戒备之色又涌上来。不等崔琰再上前安抚他,便跃上树梢,在一个接一个枝头急攀,瞬间消失在满目绿波里。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外婆桥,而属于我的那一座,塌了……

  ☆、同宿山林

  崔琰眼光跳跃,紧紧追随着那白孩子急速消失的背影,心中一阵懊恼。正试图再次探寻,暗自希望他还躲在某个树枝背后,便听见方才觉察到的脚步声已来到身后。
  是他,不用转身她都能知道是他。他一向步子轻盈、呼吸清浅,这样属于他的气息她太熟悉不过了。此刻,她似乎听见他轻轻吐了口气。
  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转身面对着他。才发现只他一人先赶到了,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束好的乌发垂落下几缕青丝,黑缎鞋面上落尽灰尘。
  瞧着裴长宁依旧柔韧修长的身姿,崔琰征了征,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萦绕在山间的风渐渐止住,林子里更加幽暗。崔琰敛了神,“我又看见他了,他不是怪物,只是个得了白症的孩子。”她道,手指向方才白孩子消失的地方。
  裴长宁自然知道她说的是那日她在赤焰湖中所见的身影,他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眉头紧拧。“多大的孩子?”他问。
  “约莫十岁左右。”
  裴长宁点头,四处巡视了一圈,最终蹲在那截露出的白骨旁。“不计后果的勇武往往不是明智之举,某种程度上还会适得其反。”他微微侧头,向着身后的崔琰道。
  崔琰被噎住,他这是在责备她擅自留下看守白骨,怕万一她出了事,不但这白骨不保,还给他们增添麻烦。
  “民女素来愚笨,行事自然不比裴大人万般周全。却也懂得兹事体大,民女虽凭直觉行事,可也证明冒这个险是值得的,不是么?”崔琰心下黯然,却还是毫不退让地回道。
  闻言,裴长宁撇过脸去,原本因奔波而略显疲惫的眼此时更加晦暗。
  两人皆不再言语。片刻沉静之后,嘈杂的脚步声混着人语声越来越近,远远便可看见俊逸的林秋寒混在人群中,显得十分扎眼。
  一行人到了之后便在林秋寒的指挥下将松散的沙土挖开,七八个精壮的衙役一齐动手,不消片刻的功夫,便见潮湿的泥土间躺着一具完整的人形骨架。
  “呦呵,白骨化到这种程度,少说在这深山老林里埋了也有十年八年了吧?”林秋寒弯腰看着那副白骨,悠悠说道。
  胡伯正指挥着衙役小心翼翼将白骨往担架上抬,听林秋寒这么问,便回道:“这么粗粗看来是有了年岁了,但具体情况如何,还得到了县衙殓房验了才知道。”
  崔琰帮不上忙,只好立在一旁看众人忙乱着,心内还惦记着那个孩子。
  等到白骨被原样抬到担架上又用白布覆好,裴长宁差去周边搜检的衙役们也都回来了,却都回禀道没有任何发现。
  林秋寒轻叹了口气,只能回去再做打算,便下令往回赶。众人都陆陆续续往来时的山道上走,崔琰却不动,她向着那白孩子消失的方向,定定地道:“我要去找他。”
  “谁?”林秋寒一头雾水。
  “一个孩子,应该就是我在赤焰湖见到的那个。”崔琰道。
  “孩子?你说赤焰湖里的水怪是个孩子?”林秋寒想起那日在湖边,她说自己见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当时他还以为是她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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