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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春晖(重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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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却淡淡的,面上丝毫没有舒展,“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简短的商议之后,县衙和军衙都按照秋寒和崔琰的意思同时行动起来。既然正兴医馆是威武城最大的医馆,那么他们就将此地作为集中收治病患的地方,还将城中几位有名的大夫召集到这里来。
  为了防止出现药材短缺、多寡不均,甚至有人囤积居奇哄抬药价的情况,秋寒让罗宁统管了城中现有的药材,是以除了医馆药铺,城中几个大的药商也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然愿意听从官府调遣。
  威武营就在城外不远的地方,而威武城本就是个由军事驻地发展起来的城镇,大多数的将士在城中都有家有口,若是瘟疫由城中传到军营,那一旦戎狄真有心在这个时候攻城,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庾信当即就下令所有将士一律不得进城,家中老幼自有县衙去照料。
  自此,崔琰整日整夜待在正兴医馆照料病患,而秋寒也是忙得没空照应她,他曾劝说她安心待在军衙,可是她怎么肯?
  “你若是不小心染了瘟疫,长宁回来不得劈了我?”他还是不甘心地劝说道。
  “在你眼里他就是这么是非不明的人么?”她一边捣药一边道,不管何时,只要一提到他、想到他,她的心里便会涌过一阵暖流。
  他叹着气,“他就是再是非分明、深明大义,可牵涉到你的时候,你说他能做到么?啊?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想一想,他能做到么?你没看见他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那个样子……”
  她难得地笑了,他的轻快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动了不少。“我能请你件事么?”
  “说。”
  “十一年前那场瘟疫的卷宗还在军衙吗?”
  “在啊。”
  “你能不能查查里面有没有记载着药方?若是有的话抄一份叫人送给我。”
  “没问题!哎,那场瘟疫和如今的是有什么相似之处?”
  她点头,“有些相像,但也不尽相同,况且我想他们既然在炼毒的时候用到了曾经染疫之人的血,这其间定是有什么关联。”当年她爹娘制出的药方她在匆忙中曾经看过一眼,可是那时太小又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会记得?
  “好咧!我即刻就去办!”他起身就走,走没多远又折回来叮嘱她,“你可千万小心点!”
  她点点头,刚刚低头继续手中的事情,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赶忙叫住他,“我想起来,此时威武城中的情况大概并没有达到戎狄人预期的那样,我怕他们还会暗中作乱。谣言,这个时候最怕谣言,谣言会乱人心……”
  他笑了,她的想法同他不谋而合,“这我也想到了,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安排。走了。”
  “这里你不要再来了。”她最后道。
  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不在意地撇嘴道:“如今我们还有这满城的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来不来都一样。”
  就在威武城稳步应对初发的瘟疫之时,还是在那个不起眼的铁匠铺里,滚热的炉火旁,乌金咬着牙,脸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怎么他们什么都比我们早了一步?”他忍了又忍才问下首站着的人。
  几个黑衣人噤声不语,卑微地躬身站着,任由额头斗大的汗珠滚落。
  “你方才说他们收治病人的医馆叫什么?”他问最左首的那个人。
  “回主上,是正兴医馆,就在城西。”那人回道。
  “谁在那里?”他又问,如今他比较关心大夫们什么时候能制出能解瘟疫的药方。他最需要的,是时间。
  “南临世子妃,崔琰。”
  又是她?他摸了摸唇角,不禁对这个女子起了兴趣。堂堂世子妃,在这个时候不想着远离是非之地保命,却偏偏要同那些病患在一起,她就不怕么?
  良久,他道:“威武城必须要乱。”
  “但凭主上吩咐!”几个人压低了嗓子齐声道。
  星河灿烂,人世纷乱,亘古不变的天幕幽芒而宏远,却不能唤回碌碌世人荒凉虚无的心。
  深夜,裴川踏着月亮的清辉走在明州军衙的小径上,难得一个暑日的夜晚凉风习习,轻轻曳过他的衣角。
  他抬头望着那轮圆月,不由地想起了小六成婚的那个夜晚,他和崔琰相伴着回家。因为她有些醉意,所以他带她在路边吃了碗桂花元宵。那时她说,他可以是任何人,独独不能是南临世子。为了她这句话,他心中忐忑了好些日子……
  他失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不知今夜她睡得可安稳?
  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了步伐,他手里还拽着她的信呢!
  进了客房,他快速撑开窗,好让凉风吹进来,接着他小心翼翼将信函展开,抬头“孤客”这个称呼瞬间映入他眼帘。
  她竟称他为“孤客”!片刻的开心之后他敛了笑继续看下去,不出他所料,果然有更为隐秘的下毒方法。
  几日前他马不停蹄赶到明州,莫大的悲伤在见了罗将军的遗体之后瞬间被疑惑与愤怒取代。他原本只是隐隐的起疑,到了明州之后的所见所闻则让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他与罗将军相交多年,对他的身体状况自然是了解的,虽然时常会有刀剑伤,但是底子没有问题,再说自最后见面才没几个月,按理不会突发急病。
  这个疑问在见到罗将军的遗容之后渐渐清晰了起来,虽然不能窥见遗体的全貌,但看脸色就能觉得不对劲。况且听罗夫人说罗将军是独自在书房的时候发病的,被发现时已经去世了。若真是突发急病,必然会有动静,怎么门口的守卫一点声响都没听见?那些守卫可是百里挑一的啊!
  哑门穴……
  他长吁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盯着窗外那团光晕沉思了片刻,才又坐直身子,将灯芯拨了拨,视线又回到她的信上。
  眼看着一封信就要到尾,她却没有提一句想念的话,他心中不免生出浓烈的失望来。
  这就没了?难道你就不想我么?
  就在他孩子气地撇了撇嘴的时候,赫然看见信的最下方写着“长相思”三个字。
  长相思……
  他陡然弯了弯嘴角,胸中豁然开阔了起来,将那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依依不舍地叠好收在信封里放好。
  接着,他利落地换了身行动便宜的行头,吹灭了灯火,轻轻掩上门,不过一闪,颀长矫捷的身姿就迅疾消失在了夜幕中……
  第二日一早,他刚出客房就得到禀报说南临王和王妃此刻已经到了灵堂。对此,他并未觉得奇怪,相交多年,他们一定会来祭奠罗将军的。
  他到灵堂的时候,裴羡和赵浔正在劝慰罗夫人,恰巧又有前来祭拜之人,罗夫人忙着见礼,所以他便和父母先行离开了那里到客房暂作休整。
  “唉——”裴羡长叹,连日来奔波的疲累难掩悲伤,“人有旦夕祸福,生死是最由不得人的。罗兄素来康健,不想竟走得这么突然。”
  赵浔走到他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人已经走了,我们该好好安顿他的家人。”
  裴羡点了点头,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便问裴川:“怎么不见琰儿?”
  “对呀!我方才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赵浔也道。
  “时间紧迫,她留在威武城了。”裴川道。
  “你来之前那五个人之死可有眉目?”裴羡问。
  裴川摇头,“没什么大的进展,不过已经有了些头绪,秋寒会查清楚的。对了,父王。你方才瞧罗将军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裴羡猛地心头一沉,看着他沉静的眼神,便知道他定是发现了什么,“怎么?罗兄的死……”方才在灵堂他不忍直视罗战的面孔,只是匆匆一瞥,并未能看出什么。
  他压低声音,“我怀疑罗将军并非急病发作而死,便去信问了阿琰,她告诉我有一种投毒的方法,将毒药涂抹在银针上,刺向哑门穴,便能杀人于无形。昨夜我潜进灵堂,发现罗将军的后颈哑门穴上果然有个小小的针眼。”
  闻言,裴羡骇然起身,眸色渐冷,“是谁要杀罗兄?”
  “不知道。”他道,“袁壑有没有同你们一起来?”
  “来了。”赵浔道,“他在外面安顿随从行礼呢,这会应该进来了。”
  “父王,无回也留在了威武城,我想这件事就交给袁壑去查。你看如何?”
  裴羡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而向赵浔道:“我们进来有一会了,也该出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夫妇二人正要往外走,只见裴川稍稍迟疑了下,叫住了赵浔,“母亲……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那夫妇二人同时转身回来,却听他又道:“父王,你先去吧。”
  “干什么?”裴羡甚是不满,“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听?非要背着我说……”
  赵浔见裴川难得一见的扭捏的样子,隐约猜到他要说的事情大概和琰儿有关,便连忙将裴羡推向门外,“去去去,我们娘俩说话,你快去吧,我一会就来。”
  裴羡这才不情不愿地向外挪步,待他走了,裴川才道:“我感觉阿琰近日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我觉得她身子不舒服,可她总说自己没事。”
  “比如呢?”
  “容易疲累,一睡觉就睡得很沉,有时候吃得多,有时候吃得少,还吐了两次……”
  “我就说嘛!”赵浔恍然大悟,“什么时间紧迫,你就是怕琰儿累才不带她来的。哎——你刚说什么?她吐了两次?”
  “是啊。你说她这是怎么了?”
  她的眼突然亮了,笑眯眯地问:“琰儿不会是有了身孕了吧?”
  “怎么……会?”他的心陡然狂跳了几下,可转念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可是大夫,若是真的有了身孕,她能不知道?”
  “也对,”她也迟疑了,方才欣喜的火苗渐渐灭下去,“不过搭把脉的功夫,她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大概就是因为太过劳累了吧,你也别太过担忧。”
  

  ☆、医馆之危

  威武城里,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不过两日正兴医馆就收治了百余人,还源源不断有新发病的人被送来。再大的医馆也容纳不了如此多的病人,所以县衙又征用了医馆周围的几个商铺和民居。很快,这片区域就成了所有人谈之色变的地方。
  此次染疫之人最为典型的症状就是咳嗽、呕吐,并伴随低热,所以医馆里四处都充斥着声嘶力竭的咳嗽声,有人甚至像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呕吐物的异味和病人身上的汗馊味混在一起弥散在空气中,就是好好的人闻了都要作呕。
  虽然又增加了几个大夫,这些大夫都是自愿前来医治病人的,可是相对如此多的病人还远远不够,所以现有的大夫们都是连轴转。
  崔琰没日没夜地照顾病患;虽然时常感觉疲累;但依旧强撑着。别的都还好说,就是四处弥漫的异味让她时不时地干呕,她便摘了些薄荷的叶子用布包了随身带着,感觉不适的时候就拿出来闻一闻。
  医馆前日收治了一个小女孩,名叫慢慢,不过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圆润可爱,性子也同她的名字一样,做什么事情都慢吞吞的。她很喜欢崔琰,只要看见她就笑,青葱白的脸上露出浅浅的梨涡,很叫人喜欢。慢慢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她竭力掩饰自己的痛苦,咳嗽时总是尽量压低声音。
  尽管喜欢崔琰,但开始时慢慢总是离她远远的,生怕自己的病传染给她,后来见她并不避讳才稍稍好些。
  “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慢慢问。
  “慢慢想家了?”崔琰摸了把她的脸蛋问。
  “嗯,”慢慢转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想爹,想娘,还有爷爷,还有我那只小木狗,我爷爷给我做的。它有这么大!不对不对,有这么大……”她竭力挥动着臂膀比划着。
  “那我抓紧时间,一定找到治病的药方,到时候慢慢就能回家了,好不好?”崔琰心底冒出一丝怜惜,“来,喝药。”
  慢慢听话地接过药碗一口气将药喝完,接着苦着脸看向崔琰,等着她递过来一小片梅饼。
  崔琰抱歉地笑笑,“对不起,没有了。”
  “没事。”小丫头愣了下,缓缓地露出笑颜。
  崔琰看着她无瑕的笑,不禁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不能救她的命。她随即回了药房,研究起了药方。
  秋寒在第一时间将卷宗里找到的方子抄好送了来,当时她看着那药方上一味味的药材,心中生出一股神圣的情绪。这就是当年她爹娘制出的方子,不曾想多年以后,她也在这里经历了相似的事情。就在那个瞬间,她像是和她的爹娘通过这一张药方进行了一次神交。
  她就着这张药方改了又改,最终制出一张方子,这张方子得到了诸多大夫的认可。当即就按照方子熬了药给病人服下,不过一会便起了效,那病人的咳嗽明显减缓,也不再呕吐,就在大家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当日夜间那人的病却又开始反复。
  此刻,她拧着眉,对着药方苦想。能缓解却不能根治,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到二更天的时候,崔琰才刚刚和衣打了个盹就被敲门声惊醒。来人是个年轻的大夫,大家都叫他“小吴大夫”。“崔大夫,有个病人不行了!”他在门外焦急地喊着。
  她被惊出一身冷汗,脑中顿时一片混沌,几乎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做什么事情。这都是因极度困倦所致。她扶着床沿冷静了一会才缓过神来,揉了揉肿胀的双眼,开了门和小吴大夫一同跑向医馆大堂。
  他们赶到的时候大堂已经乱成一团,小吴大夫说的那个人已经咽了气,被白布蒙着,众多大夫和病人围在旁边。大堂里流窜着浓浓的恐惧,有病人忍不住小声地啜泣着,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哭起来。
  哀嚎声、咳嗽声、叹气声夹杂在一起,突然有人喊着要回家去,“横竖是死,死也要死在家人身边!”
  许多人跟着附和,也有许多人绝望地呆坐着。崔琰指挥人将尸体抬走之后便和大夫们劝慰众人,可是根本不顶用。她只好站在大堂中央环视着那些情绪激动的人,冷静地道:“回去?回去只会让你们的家人发生和你们同样的不幸。你们真的要那样吗?”
  只一句话,大堂里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无尽的惧怕和哀伤。大家望着这个满脸疲倦却无比坚定的女医者,心中的无望登时又被感动替代,其实他们早已经知道她是堂堂世子妃,却毫不畏惧,没日没夜地照料他们,她早就成了他们支撑下去的希望。
  病人们开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突然,崔琰听见身侧响起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她扭头见小吴大夫面色潮红,正奋力地咳嗽着。
  几个大夫见此已经上来扶住了他,她暗道不好,赶忙给他把脉。“是疫症。”她心头一沉,冷声道。
  大堂上又是一阵骚乱,忙乱中她忽然瞥见慢慢正缩在人群里,小丫头乌黑发亮的眼睛里露出些许害怕,但一见她正在看自己,就缓缓地露出笑来。
  她匆匆地朝她笑了笑,就忙着救人去了。
  明州,戎马一生的罗战将军刚刚下葬,前来吊唁的亲友陆陆续续告别,其中有许多也是裴羡的故人,是以他们父子便帮衬着送客,赵浔则陪伴着心绪不佳的罗夫人。
  “王爷、世子。”袁壑神色凝重地走进来,碍着他们身旁的客人,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朝裴川使了个眼色。
  裴川随即和他走到一旁,“出什么事了?”
  “威武城出大事了!”
  裴川心头猛地一颤,只听他继续道:“刚刚明州的县衙和军衙都接到来自威武城的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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