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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的病娇登基了(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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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珏一阵咬牙切齿,云意姿跟他面面相觑。
时间缓缓流逝。
肖珏突然发现这个姿势很糟糕。
岂止是糟糕,
简直是糟糕透顶!
云意姿眼睁睁看着少年的脸红透到了脖子根。因这场景百年难得一遇,顿时忘了这种时候应该赶紧爬起来。
这时,还开着的门外突然传来有力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近。
“我还有一句话,”
人未至音先到,云意姿还未做出反应,整个身子突然被扯低,一个天旋地转,就被肖珏压在了身下。
“你?”她惊呆了。
少年竣膝在她腰侧,把她的下巴托起。
压低了颈,与她形成耳鬓厮磨的角度。
长发在她脸侧笼下,气息扑面而来,声音含着一丝暧昧,一丝戏谑——
“不错,还算有几分姿色。”
就在这时,那道有力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而被压着动弹不得的云意姿,盯着少年闪躲的眼神,默默地想。
耍起流氓来,倒是像几分样子。
如果不是那么面红耳赤的话。
22。 春夜宴(10) 他被耍了!
云意姿好奇地盯着他愈来愈红的脸,肖珏眼里漫上恶狠狠的意味,不用 旧十胱 (jsg) 说都知道——看什么看?
云意姿立刻识相地闭起了眼睛。
没了让人着恼的视线,肖珏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对门口漫声道,“段将军还有何事?”
段衍折身而返,就看到这么荒唐的一幕,声音顿时卡在了嗓子眼。
他看见了什么,那个半路得来的好外甥不分场合将个女子按在地上,那口气,那姿势,分明就是要狎弄!不过刚走一会儿,便如此急不可耐,还有没有把他这个舅舅放在眼里?
怀儿那么多年是如何管教的,把儿子教得一股纨绔风气?!
他痛心地拧紧浓眉,心里却又生出狐疑,去看肖珏身下的人。
“这是何人?”方才明明并无此女身影!
肖珏得他问话,也不起来,只是哼笑了一声,“她么,”
袖子轻轻盖在一边,刚好遮挡了段衍的视线。他戏谑又轻佻地说,“前几日手下人犯了事,想来是给我特地送来的赔礼罢。”
鹿灵台是个什么地方,多的是美貌伶人,少年人血气方刚,见到合心意的美人,一时把持不住……倒也可以理解。
终归是伤风败俗,段衍沉着一张脸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再次叮嘱:
“你我二人的关系,只有王上、你我知晓若是泄露出去……”眼底有杀气闪过。
“段将军多虑了,我的手下,自然都是可信之人。送来的女子,必然也是好生调。教过的,定不会有将军担心的事发生。”
“但愿如此。”段衍不能看清那奴婢的脸,只能作罢,正色道,“忘了同你说的,乃是百国宴之事。燮国那边会派使者过来,你多加留意,而你母亲那件事,我也会派人调查清楚,绝不会放过任何伤害怀儿之人。”
肖珏默了一会,却是淡淡道,“此事不劳将军费心。”
段衍一听,顿时吹胡子瞪眼。有心骂他一句小兔崽子,到底是对这张肖似妹妹的脸庞心中有愧,只重重一哼,满面怒气地拂袖而去。
送走了这尊大佛,肖珏明显松了口气,身体也没有那么紧绷了。
他正要起来,身下人忽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公子方才,是在调戏我么?”
就像被柔软的藤蔓缠上,指尖轻若羽毛的地拂过后颈,激起一片鸡皮疙瘩,肖珏顿时炸了毛,凶巴巴地瞪她:
“胡说什么,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若让段衍发现她偷听,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可她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他有这么可笑么?
“放手。”肖珏心中不悦,恢复了一贯的冷脸,就要爬起来,却猛地被她拉低。
太近,近到五官被放大无数倍,肖珏睁大眼睛,一颗心都要蹦了出来。
十分漂亮的桃花眼,浅棕色瞳仁澄澈,微微眯起的眼尾勾着,饱满红唇微张,贝齿在上面轻轻咬过。
他忽然觉得有些渴。
她贴近他的耳边,轻轻呼了一口气。肖珏浑身都紧绷了起来,撑着地板的手臂,不自觉地震颤。
身下人 旧十胱 (jsg) ,突然化身成了魅惑的女妖。
她微微屈膝,仰起了脸,向他的脸庞靠去,愈来愈近,近到就要毫无隔阂地贴在一处。仿佛他只要一低头,就能碰到她的唇瓣。
她来真的?
肖珏心跳的飞快,不由自主地阖上眼帘,长长的睫毛颤抖,耳上似乎被手指轻轻拨弄,他莫名地腿软,咬牙忍着。
然而意料中的触感久久不至,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笑。
“公子啊,”她笑眯眯地松开了手,“真正的调戏,是这样。”
宛如平地一声惊雷,肖珏顿时醒悟过来——
他被耍了!
“云、意、姿!”肖珏咬牙切齿。
云意姿看着他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实在是好玩的紧,瘫在地上笑得没心没肺,一双眼里亮晶晶的。
肖珏盯了她半晌,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
背对着她,一下一下地拂着袖子,好像上面有很多灰尘似的。
而云意姿则盘腿而坐,将绊倒自己的刀鞘拾了起来。
看着上面的花纹,她恍然想起了前世……
那一段堪称离经叛道的记忆。
前世她被尊称一声大娘娘,除了得到梁怀坤的信宠以外,倒也是握有实权的,前廷有她一力栽培起来的寒门人,做到了司空之位,她很清楚只有权利的支撑,才能保住家人子出身的她地位不倒。
那个时候的梁怀坤新鲜感过去,已不大管她,夜夜与新进宫的美人厮混,而她呢,自然也是不肯委屈自己的,深宫寂寞,对于手握权利的女人向来是不存在的四个字。
除了身边都是些俊秀的侍内以外,赭苏也时常会从宫外寻一些美男子给她作陪,掩人耳目地套以各种身份,诸如民间艺人,诗客禅僧等等。
那个时候的她很是理直气壮,就许男子三妻四妾,不许女子寻欢作乐?
身为梁国的女主人,开了这个先河,这也是后来那些史官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口诛笔伐,骂她“妖孽”“浪。荡”的根本原因。
不管外面传得如何沸沸扬扬,梁怀坤却动不了她,也无意动她。
其实云意姿对肢体交缠的欲。望并不强烈,只是喜欢热闹,若是作陪的人小意温柔,赏心悦目不是更好?
而那次夜宴后,她因心情郁结不得疏解,带上一些心腹,去槐山行宫游玩了一段时间。
那处曾常驻一位从梁宫放出去的女官,与云意姿乃是忘年之交,一手酿酒的手艺出神入化,可惜后来年迈辞世,只留下几坛佳酿埋在后山桃花林中。
云意姿到行宫赏玩的时候,偶然想起故友的音容笑貌,一时惆怅,便叫赭苏取了一坛酒来,驱散周围的侍从,一个人对着满月自斟自饮。
虽是普通桃花酿,却不知是因岁月已久的缘故,亦或是加了什么别的东西进去,后劲十足。
云意姿在一片百花环绕芬芳扑鼻中,喝得是酩酊大醉,看什么都重影,走一步晃三下。
实在认不清回去的路,还一头栽 旧十胱 (jsg) 进了茂盛的花丛之中。
她翻了个身,看着天边的流云傻傻发笑,天地都在旋转,仿佛整个人间都颠倒了过来。
那边花明柳暗,树下依稀站着个人,交错的树枝后,一道影儿朦胧。
实则她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人影……
只得见一身白衣胜雪,身形颀长英挺,宛如月下仙人。
鬼迷心窍的云意姿翻身起来,带着满身花香,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拍了拍白衣人的肩……
后面的事混乱而断续,醒来时,她浑身只穿了一件单衣,身上盖着被褥。
帐顶绣的是并蒂芙蓉,叶绿花红。烟青色的流苏垂在床边,被风吹得微晃,身旁分明有人躺过的痕迹。
再一看手臂上的痕迹,还有微微的不适感,云意姿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屏风后传来水声,想来是有人正在沃汤濯体。透过柔粉色的绸,白皙的肩背若隐若现,一头乌发垂下,瞧着倒是个年轻的郎君。
余香绕梁,屋内的暖光昏黄,甚至是有几分惬意的。云意姿却并无多少留恋,红杏出墙、春风一度这种事终究不光彩。
于是她悄无声息地收拾了衣裙出来,没走几步便遇到赭苏,因头晕得厉害,又双腿酸软,想着刚巧是离开的日子,便坐着马车出山去了。
后来她让赭苏偷偷调查过,却怎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夜之人行踪全无。云意姿甚至怀疑那人乃是什么巫山神君,或是山野精魅,专门诱惑女子与之行事的。
为此她还专门请医女察看,身上是否落了什么病症……但终归是不了了之。
那夜她喝得实在太醉,什么都模糊不清,后来一日脑子里偶然晃过片段……
她记起那人沉身之时,腰上所悬匕首微微晃动的情景,上面的花纹,实在是跟手中这一把相似至极……
云意姿仍旧不敢置信,低头凝视着刀鞘。
木槿花纹,她不会认错。
23。 明月珰(1) 我很喜欢。
“你在发什么呆?”肖珏瞥了一眼,“不就一个刀鞘,有什么好看的。”
“木槿,”云意姿喃喃,“这是木槿花。”
“又如何。”
云意姿抬头,脸色诡异。肖珏被她这种眼神看得头皮一麻:
“干嘛这么看着我。”
云意姿缓慢地摇了摇头。总不能说,我怀疑前世我俩有一腿吧?
真是无稽之谈。
那位使君多自命清高的人物啊,见到她恨不得金光罩顶,念两句妖魔退散。厌恶的眼神隔着重重人群都能把她穿个透,又怎么可能跟她滚做一处。
靠近半步不把她掐死就已经算很有风度了。
而且自己的眼光,不可能那么差。
哪怕是喝醉以后。
肖珏被她长时间的沉默搞得有点不耐,哼了一声。
“啊,”云意姿回过神来,将刀鞘翻了个面,“做得很漂亮,尤其是这朵木槿……”也许只是形制相似吧,云意姿暗想。
柔软的指腹摩挲过上面舒展的花瓣:
“我很喜欢。”
肖珏的脸莫名一热 旧十胱 (jsg) 。他的字是朝蕣,正是木槿花的别名。
而她笑意如旧,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所说的话有多么暧昧,肖珏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盯着刀鞘讽刺道:
“朝起暮落,有什么可喜欢的。”
云意姿拾起地上的匕首,“公子此言差矣。木槿虽说花期短暂,可它一朵花开败后,其他的花苞会继续开放,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它们每一次的凋谢,都是为了明天能够更好地绽开,”
见他仍旧一脸毫无触动的样子,云意姿不禁放柔了声音,细问道:
“公子不觉得,很是温柔么?”
“温柔?”
“嗯……一种温柔的坚持,”云意姿将亮银色的刀刃缓慢地推入刀鞘之中,眼睛把他盯着,“而且木槿花还有一个象征。”
“象征……顾念旧情。”
随着这四个字念出,肖珏恍惚了一瞬。
旧日场景仿佛在眼前重现,还有那刻意回避的不堪的记忆,像有一层薄膜把那些黑暗与温暖包裹,半点也透不出来。
母亲……似乎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两个字了,心中一阵极微的抽痛。
云意姿将匕首交到他的手上,无视他神情莫测,低声问道:
“方才公子,是想杀了我么。”
肖珏一震。
他抬头,接触到了女子有些凉的眼神。
她看出来了,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的脸色在刹那间失去血色,变得惨白,极幽黑的瞳仁,眼底一抹绀蓝若隐若现。
他一把反握住她的手,隔着纤细的指,握住了那把入鞘的匕首。
“我没有。”他看着她,有点生气。
云意姿仍旧浅浅微笑,“公子为尊,我为卑。您若是想要我的命,我也无可奈何。”
肖珏眉头一拢,语调蓦然一变:
“我不知道是你。”
云意姿脸色不变。她也庆幸自己于他有恩。若是旁人,恐怕就横尸当场了吧?
她淡淡地想。
“抱歉,贸然出现在这里,”云意姿微微颌首,长发一缕一缕垂落,“也很抱歉我听见了您跟那位大人的谈话。更抱歉的是,我不能装作没有听见。否则,这终究会成为横在公子心头的一根刺。”
肖珏几乎是立刻就接道:“但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对么。”正常的询问,眼底却流露出了一丝森寒,双眼一丝不错将她锁住。
多冷血啊,这就是他的本质。
“那是自然。我心中想要公子安好,便绝不会出卖公子。”云意姿垂下眸,温和地将被他抓住的手抽开,一点点肌肤分离,“只是……”
“公子很介意同那位老将军的关系么?”
肖珏顿了一顿:“他是我母亲失散已久的兄长,我曾经听母亲提过,只一直不知身在何处。这十多年都没有出现,可,我母亲死了,他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自称是我的舅舅。一副很重视我,想与我修好的表情。多荒唐,不是么?”
他轻轻一笑,露出细白牙齿,殷红的嘴唇薄如玫瑰。
这个人,很难相信任 旧十胱 (jsg) 何人。
若非自己救过他的命,恐怕不知还要花多少时间与精力才能获取他的信任。
云意姿点点头,温声劝道:“可是公子不妨试着接纳他。”
在他僵冷的表情中,她叹了一口气,“我没有父母,知道亲缘得来不易。”
“我希望公子前途似锦,自然也希望公子在这世上能够有亲有故,有所依靠。有那么一个,能够放下一切重担的去处。”
她的眼中微微燃起向往,又很快落寞了下来,像一捧燃尽的灰。
她……她竟然没有父母么?
是了,这并不稀奇,燮国也有许多家人子,从小长于、养于高宅,却不知生身父母何人。
肖珏看着她,头一次对那些人生出了可怜之情。
虽不能感同身受,却可怜她们的孤苦无依,这一分可怜,是从这女子身上看见,被她引起。
故而,他最是可怜她。
然这可怜中,又带有那么一丝想要给予抚慰的冲动。
肖珏心中百转千回,把手攥紧,忍不住想向她走去,脚步迈出了一点点,又定住了。
不行,他告诉自己,不能那样。为什么不能,他又说不清楚,憋得脸色泛红。
今日的情绪起伏太大,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云意姿挑眉。
少年一副想靠近又克制的模样,看着她的眼里还带了点……怜惜?
奇怪,方才她明明不是在卖惨啊?
她明明是在给肖珏指一条明路,得同那位将军搞好关系,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前世百国宴结束一个月不到,王宫中便突发宫变。
太尉虞执被杀,镇压叛军的段衍将军居功至伟,新王登基后,对段衍大加封赏,予其掌控天下兵马的太尉之职。
人人争先恐后都想巴结这座大山。
然而段衍此人极为护短,又一心补偿流落在外的妹妹与其子,决意拥立公子珏。
后来尘埃落定,肖珏入主奔晷台,段将军便解甲归田。这些事在百国间流传许久,不算什么秘密了。
毫不夸张地说,段衍此人,正是肖珏能够推翻那位根深蒂固的前太子的重要筹码。
只是就刚刚的谈话听来,俩人如今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和睦就是了。
云意姿一向是善解人意的,又顺着他的角度出发,好言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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