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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宏图-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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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无人能敌。
如果那样的话,一旦小皇帝跟郭威之间起了冲突,符家恐怕没有多少机会坐收渔翁之利。鹬和蚌之间的实力相差太多,鹬刚刚俯下身子,就被成了精老蚌张开壳子一口吞下。渔夫即便壮起胆子靠近,恐怕也是送到老蚌嘴里的第二餐。
“阿爷,阿姊,你们俩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符昭信的声音,忽然在屋子里响起,令符彦卿和符赢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随即又都堆满了笑容。
“是郭家军,不管怎么着,你姐姐的性命为他们所救,阿爷我不能没有任何表示!”
“说郭家军练兵有道,令人眼界大开!小弟,乖,不要打岔。等日后有了时间,姐姐慢慢再解释给你听!”
两个成年人的话,听在符昭信耳朵里,每个字都非常清楚。但是,作为屋子里唯一一个未成年人,他却觉得自己愈发地糊涂了。眨巴着眼睛思考了好半晌,最后,却只能沮丧地点头,“好吧,阿爷,阿姊,你们继续说,我不插嘴了,我旁边听着就好!”
“小东西!”符赢用手蹂躏弟弟的头发,笑着摇头,“本来跟你关系也不大。你还小,将来说不定还能做得更好。”
“是啊,咱们符家也非后继无人!老夫已经等了半辈子,老夫不在乎继续等下去!”符彦卿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儿子,也摇头而笑。“鹰儿,为父明白你的意思了。为父日后行事,会加倍小心。只是你自己……”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想办法!”符赢笑了笑,满脸骄傲地摇头。“父亲做父亲的,女儿做女儿的。女儿这一回,绝不会轻易罢手。纵被无情弃,不知羞!”
最后一句,出自蜀国宰相韦庄所写的春闺词,流传极广。但原词中的婉约味道,从符赢嘴里说出来,却带上了几分金戈铁马。
符昭信听得晕头转向,眼睛再度睁得滚圆。
在他困惑的目光中,自家老父符彦卿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大笑着抚掌:“不愧是我符家的女儿!行,咱们爷俩儿就说定了。符家有了机会不会放过,没有机会也不会强求。你心有所属就自己去争,争不过也不要哭鼻子。尽人力,安天命!”
在他困惑的目光中,自家姐姐符赢颔首,下拜,风姿翩翩,宛若夏荷盛开,“女儿谢阿爷成全!”。
第四章 虎狼(六)
“女生外向!女生外向”,接下来整整一夜,符彦卿心里翻来覆去都在念叨这四个字。
然而,当下一个白天来到之后,他却以最快速度,写了一封信给枢密院副使郭威,感谢后者的义子郭荣,在乱军之中保全并送回了自己的女儿。并且花了大段篇幅,追忆自己与郭威当年并肩对抗契丹人的袍泽之情。最后,则非常郑重地向对方介绍了自己的嫡亲三儿子昭信,说其年龄虽然未至总角,却已经显出了宽厚孝悌的本性。若是有朝一日能到汴梁国子学读书,还请郭威念在两家过去的交情上,代为严加管教,云云。(注1)
女儿符赢已经为家族牺牲太多了,符彦卿不想让女儿下半辈子也终日郁郁寡欢。此外,经过一夜反复琢磨之后,他惊喜地发现,促成女儿与郭荣亲事,其实与重振符家的目标并没有太多的冲突。
郭荣即便再受郭家雀器重,毕竟原本姓柴。而郭威的两个亲生儿子,一个今年八岁,一个三岁不到。无论人脉、威望和能力,短时间内较柴荣都望尘莫及……
符家的信使做事非常利索,三天之后,便将符彦卿所写的亲笔信,送到了汴梁城内,大汉国枢密副使郭威府邸。刚巧郭威最近几天懒得上朝,在家里装病装得百无聊赖。听手下人汇报说有符家的信使带着老狼符彦卿的亲笔手书前来致谢,立刻命亲兵将信使请进了书房。
几句场面话说罢,郭威先吩咐人取来银锭和绸缎,打发符家的信使下去休息。随即,便将符彦卿的信,铺在了书案上,一字一句地开始揣摩。
一只从不吃素的家雀儿,一头横行千里的老狼,双方又都已经成名多年,谁也甭指望对方能喝下自己的迷魂汤。因此,没花多少时间,郭威就弄明白了符彦卿隐藏在连篇客气话当中的真正意思:符、郭两家结盟,一在野,一在朝,联手互保,以免朝廷想着兔死狗烹。作为诚意的证明,符家愿意将大女儿符赢,嫁给对她有救命之恩的郭荣。同时,也希望替自己的三儿子符昭信,迎娶一个郭家的女儿,以加强两家血脉上的联系。
“怎么?那符老狼前几天不刚刚写信向你道过一次谢么?怎么如此快就又来了第二次?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文仲你可得多提防一些!”留在郭威书房里的几个亲近人物当中,数王峻性子最急,见自家谋主看着看着信,脸上就涌起了几分笑意,立刻站起来,叫着郭威的表字大声提醒。
“魏国公看上了君贵,要下嫁女儿与他。魏国公膝下的小儿子,据说也跟老夫的小女儿年貌相当!”郭威淡然一笑,将符彦卿的亲笔信摊开,推倒了王峻和其他几个幕僚面前。
“想得美,他家小儿子今年才三岁!”王峻闻听,脸上的警惕之色立刻愈发浓烈,挥了下胳膊,大声补充,“等两家真正结亲,至少是十年之后。十年内,他符家无论做什么,都要牵扯上你。并且随时都可以找借口反悔!”
这话,说得很实在,却有失过于轻率。隐隐将郭威的义子郭荣,排除在了家族之外。顿时,惹得主簿魏仁浦满脸不快,用力咳嗽了两声,起身说道:“秀峰兄,事关重大,现在下结论是不是为时过早?况且只要联姻对明公有利,无论符家还包藏着什么祸心,明公多加防范便是。总不能因为听到了几声乌鸦叫,就连飞进院子里的赤鸾也给赶走?”(注2)
“呵呵,赤鸾未必,雕鸮老夫倒是看到了好几头!”王峻跟魏仁浦素来不睦,听对方居然敢指摘自己,顿时火往上撞。回过头,冷冷地扫了此人一眼,撇着嘴嘲讽,“对了,还有一头跟在雕鸮身后捡死老鼠的寒鸦,叫唤起来特别大声!”
“王大人!你,你……”魏仁浦虽然足智多谋,却不擅长跟人打嘴架,顿时气得脸色乌青,反击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王某怎么了?王某这辈子就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不像某些人,表面上是谦谦君子,肚子里却藏的全是祸水儿!”王峻却不肯见好就收,继续用语言对魏仁浦狂砍乱剁。
“王,王,王秀峰……”魏仁浦越是无法反击,心中越是憋屈。心中越是憋屈,嘴巴就越不利索。转眼间,全身上下都开始发麻,手指着王峻,摇摇欲倒。
好在书房中,还有一个老谋士郑仁诲。见魏仁浦眼看着就要被王峻给挤兑得晕倒过去,赶紧站了起来,沉声呵斥:“行了,大伙不要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了。秀峰,你不要欺负晚辈。道济,你也先安静一会儿。咱们都先看信,再说话。”
“哼!”王峻对郑仁诲素来有几分忌惮,嘴里发出一声不屑地闷哼,低下头,快速浏览书信。
魏仁浦终于缓过了一口气,感激地朝着郑仁诲拱了下手。随即,也将目光投到了信纸上。
将二人强行压住的郑仁诲,自己却没有急着看信。而是越过王峻和魏仁甫头顶,将目光转向了郭威,轻轻摇头。
郭威的目光,也恰恰看向了他。一瞬间,老哥俩的脸上,竟同时露出了几分无奈。
王峻在警惕着什么,他们两个都懂。魏仁浦在支持谁,老哥俩心里也明明白白。那是郭家内部,所存在的最大隐患。如果处理不慎,必将令家族遭受沉重打击,甚至血流成河。
符老狼正是看到了隐患的存在,才又自降身价,主动写信替他的大女儿求亲。
这封信只要送到了郭威手里,符家的阴谋都便已经得逞了一大半儿!无论郭威如何回复,对两桩婚事答不答应!
注1:国子学,唐代所设贵族学府,专门为三品以上高官子弟提供教育。同时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以重臣之子为人质,避免起铤而走险的作用。
注2:赤鸾,古代传说中的瑞鸟,所落之家必有福运。雕鸮,猫头鹰,古人认为是罪恶之鸟。
第四章 虎狼(七)
亲子尚幼,人望不著,假子却羽翼渐成!这,对任何英雄豪杰来说几乎都是一个无解之局。
远的如三国时代的刘备与刘封,近的如李克用与李存孝。无论最初如何父慈子孝,最终,却都是当父亲的,对养子举起了血淋淋的屠刀。
唯一例外,恐怕只有石敬瑭与石重贵,父子之间算是善始善终。可石敬瑭尸骨未寒,石重贵就已经伪造诏书,在受命托孤的大臣冯道和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景延广的支持下夺位,将石敬瑭的亲生儿子石重睿一脚踢出了宫门。
如今,这个迷局,又悄无声息地摆在了郭威面前。考验着他的智慧,折磨着他的灵魂。
比起刘封和李存孝,郭荣的战功也许并不显赫,然而,他在整个家族中的份量,却丝毫不比前两人小。
郭威为官清廉,从不喝兵血,也不接受属下任何孝敬。早年间拿到的俸禄,维持家庭开销已经捉襟见肘,更甭说去广结善缘,招贤纳士。这时候,未及弱冠的郭荣便挺身而出,以柴大官人的化名,带着商队奔波江南塞北。不但为义父郭威开辟了丰厚的财源,还一手打造出了完全听命于郭氏的细作组织,飞鹰司。
每逢郭威领军出战,未等与敌将交手,有关对方的各类情报,就已经在郭威分书案旁摆上了厚厚了一大摞。每当郭威需要往来应酬,或者赏赐有功之士,只要随便打开家中的一座库房,就能找到天南地北的各色奇珍,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字画古玩,金珠美玉。
可以说,郭威有今天这般事业,义子郭荣在其背后功不可没。远远超过了他手下任何一名战将,或者任何一名幕僚。
此外,郭威手中最精锐的一支部队,选锋营,也是郭荣亲手打造。虽然这支部队规模很小,并且成立时间也非常短。但其战斗力,却已经是有目共睹。倘若要发生冲突,寻常部队至少得出动五倍以上,才能与其一争短长。换成郭威麾下的装备最精良的衙内亲兵,至少也得出动两倍以上规模,才能避免被其打得落花流水。
是以,自认为忠肝义胆的王峻,早就对郭荣生出了戒心。只要有机会,就跳出来想方设法遏制郭荣继续成长。而郭威手下的一些年青新锐,则对大公子郭荣的人品和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心甘情愿替他谋划奔走。
郭威本人,绝非刻薄寡恩之辈。明知道王峻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如果放任郭荣的威望和实力继续壮大,早晚有一天,自己将要在亲生儿子和义子之间做出取舍。但是,每当看到郭荣那远比实际年龄苍老的面孔,他又顿时想起了义子多年来的无私付出,以及亡妻柴氏与自己之间的伉俪之情,顿时,心中所有的“远虑”,就尽数抛在了脑后。
内心深处,郭威甚至刻意在逃避,刻意避免去想,将来自己选择继承人的问题。长子青哥还小,远不到出来历练,检视可否支撑门户的时候。而他自己,年龄还不到半百,这辈子既不好酒又不好色,应该至少还能掌管家业二十年。
到那时,青哥和意哥两个,到底成不成器,就已经能做出定论。如果兄弟二人当中,有任何一个本事与郭荣郭君贵差不多,自己当然就可以将君贵打发出去自立门户。如果兄弟俩都不成材,那样的话,与其等着郭家被别人一口吞下,还不如就交给君贵。至少他会念在自己这个养父待他如己出的份上,让青哥和意哥两个兄弟衣食无忧,平平安安地走完各自的一生。
但是,郭威这番想法,却有些过于一相情愿。首先,以王峻为首的若干老兄弟,就对他的“优柔寡断”嗤之以鼻。在这些人眼里,郭威既然走到了这步,他的基业便早已不属于他本人,同生共死的老兄弟们,也个个有份儿。老兄弟们可以替他郭威流血,对他郭威的嫡亲子孙宣誓效忠,却无法忍受自己向一个外姓,一个跟郭威没有任何血脉相连的外姓屈膝。
其次,那些站在明处和暗处的政敌们,也巴不得郭威在处理继承人问题上出笑话。帝王家没有亲情,诸侯家也是一样。一旦郭家内部血流成河,他们就可以趁机打上门来,一举解决这个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即便郭家内部不流血,郭威以雷霆手段迅速控制住了局面,无论要郭荣被杀或者被放逐,都等同于砍掉了郭威的一条胳膊。从此,他们做事也会少了许多忌惮。
所以,老狼符彦卿发现自家女儿对郭荣心生爱意,立刻果断地顺水推舟。
如果郭威答应了这份亲事,郭荣的背后,就多出了符家这个泰山般的依靠,将来对郭威的两个亲生儿子威胁瞬间又增加了一倍。
如果郭威拒绝,则证明他与郭荣父子两个之间,裂痕已生。这种裂痕不用太宽,只要有头发丝般粗细,就必将成长为溃堤之壑,根本无法以人力弥补!
无法弥补,也必须弥补!作为郭威的义兄和心腹,郑仁诲理解此时郭威的难处,也能感觉到对方心中的痛楚。趁着王峻和魏仁浦两个忙着通读书信的时候,斟酌片刻,低声说道:“三娘和四娘已经都许了人家,唯一未许人五娘尚在襁褓。若是说于符家,倒也门当户对。至于君贵,符家长女刚刚丧夫,现在就谈婚嫁,恐怕不太妥当。”
这个理由,倒是非常说得过去。顿时,正在看信的王峻就拍了下书案,叫着郑仁诲、郭荣和郭威三人的表字大声附和,“日新兄所言甚是,符家不在乎颜面,把穿着热孝的女儿朝外边推,郭家却不能不在乎!况且我看那符氏女,方额广颐,凤颈龙睛,真的入了家门,恐怕也不会是个甘于相夫教子的儿主。君贵的后宅,从此必多是非。所以,为了晚辈打算,文仲你还是直接回绝了这份亲事为妙。”
难得他没有直接针对郭荣,虽然把原本评价女帝武曌长相的八个字,不着痕迹地扣到了符赢头上。郑仁诲听了,眉毛立刻向上跳了几下,低头不语。那魏仁浦听在了耳朵里,心脏顿时又是一个哆嗦,赶紧放下符彦卿的书信,拱手向郭威行礼:“明公,属下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郭威早就猜到魏仁浦不会由着王峻给郭荣挖坑儿,抬了下手,大声吩咐。
大头兵出身的他,书却没少读。特别是当年迎娶了柴妫之后,为了不让那些嘲讽妻子有眼无珠的人得意,他几乎拿出了考进士的态度,痛下苦功。非但兵书战策倒背如流,市面上常见的各类经典,以及不常见的私人秘藏,只要有机会接触,也都如饥似渴地读了个遍。所以,毫无轻而易举,就从“方额广颐,凤颈龙睛”八个字上,联系到了武则天。随即,又洞彻了王峻的阴险用心。
对于王峻的阴险,郭威可以容忍,却不会欣赏,更不会因为其出发点是为了替郭家消除隐患,而心生感激。相反,他必须做出一点表示,让王峻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分。郭家内部的事情,自己这个家主能处理好,不需要外边的人没完没了地指手画脚。
而魏仁浦也不负他的期望,这次立刻把握住了机会,朗声回应:“谢明公!属下以为,王宣徽所言,虽然貌似有道理,却未免不尽人情。为人父母者,有几个忍心耽搁子女一生?符李两家当年联姻,原本就是迫于形势。如今李守贞全家被诛,符氏女能平安归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为人父者,岂能再图什么虚名,逼着女儿为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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