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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美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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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查了一日,只查到昨天有个拿着“瑶蕊”牌子的宫女得尚宫之命要出宫办事,可笑的是,这假宫牌还是秋狝时,她说想扮作个小侍女一道去,才特意做的。
  这个宫女“瑶蕊”出了宫后,就像是一滴雨落进了水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他的耳边仿佛还回想着怀袖与他说的甜言蜜语,他们最后一次见时,怀袖还说什么,要给他生小公主。
  一转头,就逃没影了。
  多狠的女人啊。
  他找过来时,桌上端正用玉兔镇纸压着一封信,是怀袖决烈的笔迹,只有一句话:
  如有来生,无与君逢。


第33章 
  千秋宴的第一日。
  据人所说; 怀袖身着尚宫女官服进了尚宫局中,之后在女官们用来更衣午睡的内室发现了她换下来的檀紫色官服,应当是在此易服变装; 该扮成小宫女。
  之后她就直接混在一支出宫采办的宫女中离宫; 出宫的名单是她自己批的,添个名字而已; 近来人多事多; 领队的宫女与怀袖关系疏远; 也没注意多了这个不认识的名叫瑶蕊的小宫女,只以为是新来的。
  竟然就这样把她给放出去了。
  可是,出宫是一回事,找不到是另一回事。
  怀袖消失得太离奇了; 只查到她出了宫门,之后便无影无踪。
  萧叡实在是不明白,怀袖怎么逃?又能逃去哪?她看着风光; 实则孤身一人; 无依无靠。就算离开皇宫,她能去哪?能投奔谁?能藏在哪?
  知道他俩私情的人世上都没几个; 谁敢冒着大不韪收留她?敢跟皇帝作对?
  萧叡将尚宫小院服侍怀袖的两个小丫头拎过来审问,咬牙切齿地问:“你们姑姑呢!你们怎么就没发现你们姑姑没了?”
  姑姑又没了一次,这次她俩是真不知道怀袖去了哪。
  雪翡磕头,吓哭了:“奴、奴婢也不知道。”
  雪翠想了想,像是恍然大悟似的,道:“陛下,姑姑今天早上与我们交代过两句话。”
  雪翡也记起来了:“是、是,姑姑有说过!”
  萧叡没好气地问:“说,你们姑姑跟你们说了什么?”
  雪翠说:“姑姑说; 如果晚上陛下过来,陛下问我们什么,就答什么,让我们不用隐瞒,乖乖回答,陛下宅心仁厚,是位明君,不会为难我们。”
  说完,她端端正正地给皇上五体投地的俯首磕头。
  萧叡怔了怔,像是咽下一把碎石子儿,语塞难当。
  好,很好,怀袖这是拿他的仁君名声在要挟他吗?以为这样就管用吗?
  萧叡气笑了,屋里的所有奴才都伏地发抖。
  萧叡命人将两个小丫头分开审问。
  她们两人倒是听怀袖的话,问什么答什么,毫无藏私,两个这么小的小丫头城府极浅,一看便知,根本不用上刑。
  确实被问出来一些萧叡不知道的事,说怀袖有时会独自离开,她们也不知道怀袖是去哪。
  用雪翡的话来说就是:“奴婢还以为姑姑是去找您了……”
  日期跟时辰她们都记得清清楚楚,萧叡一对,反正不是去找他了,
  那是去找谁了?
  两个小丫头被审问了一日一夜,不许睡觉,萧叡本来将信将疑,不相信她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必她们吐出点线索来。
  他最初时,气在头上,真恨不得要杀几个人泄恨。
  结果她们俩还真的知无不言,不但连这几日关于怀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全部说了,就算问他们以前的事,也全部跟倒豆子一样尽数抖落出来,越说越多,一直也没问完。
  “我问姑姑,为什么皇上不给您名分,姑姑说:这世上所有的男子都在腹中藏着一条毒蛇,专用来咬女人,将毒液注入,有的女人中了毒,便再不会走路了。”
  “姑姑还曾跟我们说过,世间女子多身不由己,纵使终身不嫁,自己养活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先前、先前陛下去避暑山庄以后,写了信回来给姑姑,我还问过姑姑,是不是皇上召见?姑姑说……姑姑说……只有奴才离不开主子,哪有主子离不开奴才?”
  雪翠说完,深深埋下头,心猛烈跳个不停,心跳声响到像是要炸开。
  萧叡坐直身子,缓缓向后靠去,抵在椅背,阖目,想要平心静气,他的手捏着椅子把手,生生地捏碎了。
  如今他反倒冷静下来,就算把人杀了能有什么用?
  而且他再了解怀袖不过,先前他俩私通,怀袖就一直瞒着贴身的小宫女,像她这样做事谨慎的女人,不可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告诉两个带不走的小宫女。
  他打量着两个懵懂无知、瑟瑟发抖的小孩子,忽然想起怀袖还曾和他说过:“若我们当年有个孩子,应当与她们差不多大吧?”
  不知怎的,回忆起怀袖像她们这般大的时候,他去他们约好的树下见面,他查教给怀袖的功课。
  怀袖郁郁寡欢、魂不守舍的,问什么都答不出来,叫他心里直冒火,还骂她:“你这样,哪能考得上女官?怎么这样笨!”
  以往他也骂,没见怀袖怎样过,这次才骂完,就见怀袖眼睛一红,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把他吓得呆住,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问她:“你、你哭什么?我是严师出高徒,你真是胆大了,你自个儿偷懒,还敢跟我哭?”
  怀袖哭个不停,他只好扯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眼泪,把袖子都给擦湿了,那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她哭,便心软得不成,还给她道歉:“那我、我不骂你了,你别哭了,记不住回去慢慢记,还有哪不会的?……我以后再不骂你笨了,我求求你别哭了。”
  怀袖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哭着说:“不是记不住,我打听到我姐姐的事了。”
  萧叡直为她心酸,柔声问:“怎样?就是你以前说过,你为了她才自卖进宫的亲姐姐吗?”
  怀袖点点头,泪汪汪地说:“嗯……五年前,说是陛下酒后幸了她,隔日就被人发现她跳了井。”
  怀袖一说起就落泪:“就算不是出宫,就算是去做苦役都好啊。我姐姐绝不会投井,她还与我说,等她攒够钱出宫要来接我,她不会抛下我的。”
  他父皇就是那样的人,在这宫中幸过的女子不计其数,他的娘亲是这样,怀袖的姐姐也是。
  他的娘亲还算好些,死后还得了个美人的名分,待他登基之后还追封了谥号。
  皇后善妒,容不下他娘,也容不下怀袖的姐姐,转头与父皇说一句,那个小宫女自己不小心,失足摔进井里淹死了,他父皇也本就是一时见色起意,没有半分真情,难道还能为了一个无名无分、微不足道的小宫女斥责皇后不成?
  他们就像是两只都失去父母的幼兽一样,依偎在一起取暖,舔舐伤口。
  怀袖当着他的面,她大逆不道地说:“我知道我是庶民,我是命如草芥,但只是因为这样,我就必须要乖乖认命吗?就要连死也不能有一句怨言吗?就因为他们尊贵,我卑贱,我就得老实为她去死吗?”
  萧叡心尖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嘴:“你疯了吗?这你也敢说?”
  怀袖倔强地望着他,盈泪湿润的眸中似是燃起一团火,要把他一道点燃,玉石俱焚,万劫不复。
  萧叡的心也跟着烧起来,他一直朦朦胧胧、凭着本能在宫中讨生活,只想要活下去,思量该投靠哪个尊贵的哥哥才好,觉得自己最好不过将来混个亲王之位。
  却被怀袖勾着,也升起叛逆的想法。
  他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难道他就注定了要屈居人下,他就不配坐上皇位吗?
  九五之尊的宝座是他的,怀袖也是他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怀袖逃不出他的掌心。
  萧叡足足封城七日,将手头能调到的人手全部用来搜查京城,将京城上上下下都翻遍了,连城隍庙的乞丐窝他都找过了,就算是只虱子也该被他翻出来了,但还是没找到怀袖。
  怀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可能啊,他封城封得非常迅速,第一时间发现怀袖不在,就命人封城,即使是之前,因为太皇太后寿辰,城门就把守得极为严实,进出都要仔细盘查、核对身份。
  他将那日怀袖离宫后到封城前所有登记在册进出京城的人全部盘了一遍,也没查出任何疑点。
  可想到怀袖屋里搜出的那副出城后的官道地图,他又觉得怀袖不是不可能已经逃出城了。
  那怀袖会去哪了?
  萧叡想来想去,觉得怀袖只可能去故乡,她大概会长途跋涉地回她的故乡。
  萧叡干脆派人先行回怀袖的老家守着。
  萧叡先是气,气过之后又担心,连着几夜睡不着,吃不下,一闭上眼就梦见怀袖在外面遭难。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走回去?不怕在路上遇见匪贼吗?不怕在山林里被豺狼虎豹盯上作盘中餐吗?风餐露宿能熬得住吗?
  胆子怎么就那么大呢?
  怀袖被他养得那么娇,这样不顾一切地逃出去,得吃多少苦?定要让她狠狠吃顿苦,如此一来,等他再把人找回来,她才知晓他的好。让她再也不敢逃了。
  丑时。
  夜已沉眠,宫中一片寂静。
  侍卫换班,见着个生面孔走过来,因夜里光线黑暗,瞧不太清,只觉得对方较别的近卫军要瘦小一些。
  一到夜里,大家便忍不住想说说话,不然就打瞌睡,他打了个哈欠,道:“可算是来换班了。”
  对方却说:“兄弟,我是西门的,我也是刚换了班打算回去睡觉呢。”
  说着,还亮了亮宫牌。
  两人说了几句话解乏:
  “可真遭罪,好些人手都调走了,到现在也没抓住人呢。”
  “是啊,也不知封城要封到何时?我婆娘想进城来看我也不成,我都有半个月没我家婆娘了。”
  “谁知道呢?听说还要十日八日,希望早些抓着人吧,也不知道要抓的这人是谁……”
  那瘦小的侍卫还赠了他一小卷烟,颇为上道,他抽完烟,再回头看,也不知这个侍卫去哪了。
  怀袖沿路回了藏身之处,把身上的侍卫服外衣给脱了,胸口的束胸绑带勒得着实紧。
  她当时出去之后,就改扮成侍卫,趁着他们往外找人,掐着换班的时间,正大光明地回了宫。
  她现在藏在冷宫的一个小房间里。
  当年她第一次与萧叡偷情,就是在这个屋子里。她已许多年没来过了,当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
  她攒了一些食粮衣物,就算一年半载也不至于饿死……但她也没打算躲太久。
  她知道她一走,萧叡必要搜城,她又无处可躲,大抵她还没出城,就因为封城而被瓮中捉鳖了。
  所以,不如继续躲在宫中,她料定萧叡不可能一直封城,等这波大肆搜查的人撤了,她再伺机出宫。
  她是孤身一人,无人可助,但这也意味着,就算萧叡再怎么查,也无人会泄她的密。
  狡兔尚有三窟。
  她管了皇宫这座城十年,她知道全宫所有宫人、侍卫的行程,知道这宫中有哪些漏洞,如今正是利用的时候了。


第34章 
  怀袖突然一声不吭地病了; 丢下一堆烂摊子,尚宫局颇有一阵子乱了阵脚,幸得几位姑姑都是历练老成之人; 且先前已经一切准备妥当; 这才将千秋宴安安稳稳地办了下来。
  苗氏接连六七日都没见到怀袖,打听她去哪养病; 竟然也打听不到; 近来怀袖两场大病都来得蹊跷; 说病就病,然后人就不见了。
  她还记得前一日她见着怀袖时,怀袖虽然有些累,但是一点也不像病重; 怎么突然就倒了呢?
  怀袖一病,皇上将她提上来暂管六宫,好不容易千秋宴终于顺利无事地办完了。
  以往她与怀袖别苗头; 还曾不忿; 觉得自己离尚宫之位只一步之遥。
  可她觉得她如今真坐上这个位置,似乎与怀袖以前不一样; 她觉得她只是个对账的,宫中的许多事她并不清楚。
  譬如她发现外宫近卫军近来调换流动,怀袖不见也就罢了,她身边的两个小宫女也不见了,上回怀袖生病可没有。
  苗氏一时忧心,翻看了一下怀袖留下的旧账,以前没注意,如今仔细看,才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怀袖的个人的衣食住行竟然不走六局宫女的账面; 秋狝之前,怀袖批给各宫妃的份例,四妃之中,还竟然刻意扣了何淑妃。
  大致从半年多前开始,怀袖就慢慢地放开了手下的权力。这也是为什么即使这次怀袖突然不在了,六局也未大乱。
  时近黄昏。
  苗氏挂了名牌,步行至外宫门侧门,乘车离开。
  她撩开帘子,只见路上行人形色行色匆匆,近来不但封城,还有宵禁命令,入夜后不许在街上游逛。
  每天都能见到京兵在一家一户地四处排查,似乎实在抓一名女刺客——在百姓之中是这样流传的。可明面上并未有此事,而且她正是主持千秋宴的尚宫,从头到尾未有纰漏,何来的刺客?
  不知怎的,她想起离奇失踪的秦尚宫。
  苗氏心下猛地一跳,她放下马车的帘子,遮蔽住最后一缕晦暗的光线,不敢再深想,在六局办事,第一要务便是闭嘴少问。
  上干宫禁,则有齿马之惧;下关貂珰,则有投鼠之忌。没有她可置喙之地。
  江南。
  白苑县。
  尹景同考上探花之后,在京中等到擢职,得了返乡假,衣锦还乡,举席办宴,走亲访友,正要启程。却被封了城,暂时还走不了了。
  他心下焦急,怕耽误了翰林院订好的上任时间,他一个寒门子弟,可不能出这种差池。于是去向县令打听是否可以先给他的放行,又疑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县令亦很茫然,一问三不知。
  尹景同只得静观其变,发现封城的官军竟是皇上的亲兵,似乎在全城搜查一个女子。尤其是将县外一处叫“秦家村”的村子翻了个遍。
  他初涉官场,实在无从揣摩圣意。
  这个秦家村究竟有什么呢?皇上又在找谁?
  不光是他们,整个朝廷上下,京城群臣,都在疑惑,皇上为何封城?布下天罗地网又所寻何人?
  京城已经封了十日,不能再封了,也没有理由继续封了。
  顺王听说终于可以出城,第一时间便要安排回仙隐山,他最后进宫一趟,拜别过娘亲,便直接走了。
  太皇太后埋怨他:“一有机会就逃,不孝子。”
  顺王却道:“我这不孝子,还是不在这给您添堵了。”
  太皇太后不舍得地拉着他的手:“也不知你下次何时才愿意下山。”
  顺王道:“等过年,儿子再下山来拜见您。”
  自慈宁宫离开之后,顺王便搭乘马车径直回仙隐山,归心似箭,连顺王府都不过去,两袖空空,他进宫时就只带了一件道袍。
  路上并不停留,他直接在马车内,把亲王的蟒袍脱了,换回了半新不旧的宽松道袍。换下来的衣物也不整理,随便地丢成一团。
  这时,马车已经驶到了城门口。
  谁敢盘查亲王的马车,直接被放行过去。
  待出了城,行了一段路,大道渐窄,两旁只剩茂密树林,而不见行人。
  顺王方才轻叩了两下隔板:“尚宫娘子,请出来吧。”
  无人回应他。
  片刻之后。
  隔板才有了极轻的响动,怀袖藏在这两三个时辰,躲得难受,腿都麻了。
  马车内狭窄,不好站着,怀袖也不想下跪,索性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顺王殿下。您打算如何处置我?”
  顺王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从座椅下取出一副象棋,白檀棋盘,犀角棋子,在两人中间的小桌上摆开:“路上无聊,正好陪我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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