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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美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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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戴在身上,便可驱虫避蛇,消障解毒。
极难辨认,只有一股极淡的诡异香味。
她能认出来是因为她也有素丝沉香的珠串,萧叡送她的,正戴在她的手腕上呢。
顺王闻言,脸色未变,打量着她。
怀袖原本以为顺王会更加排斥,未曾想,顺王并未恼怒,目光澄澈,带着几分好奇,饶有趣致地问:“你是何人?”
就在这绿荫蔽日的密林山道上,怀袖爽利地拂袖行女官礼,拱手垂首道:“鄙人乃正四品女官,尚宫怀袖。”
第20章
顺王自十九岁上山开始,至今二十年,年年有人来劝他下山。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客无数,怎样的招他都见识过,倒第一次见到怀袖这样的。
说她不是来请他下山的吧?打一照面,她便亮明来意。
说她是,可她道完来意之后,却不再费口舌,只跟着他进了道观,在客房中挑了一间坐北朝南、最宽敞舒服的房间住下了,也不来找他,反而去问小道士附近有什么山水好看,一日供几顿饭,每日有什么菜色吃?
然后这女人还真在他的仙隐馆里混了一日吃喝,白天也不急着来找他,真的优哉游哉地游山看水去了,他收养的孤儿,在观中做小道童的米哥儿年方七岁,未见过女人,已经被她的美貌,颠颠儿地跟着跑了。
才不过大半日,米哥儿就像是小狗一样,巴巴地跟在这女人的身后,喜滋滋地喊“怀袖姑姑”。
怀袖平时哄小女孩们哄惯了,身上常带着蜜饯芽糖,道观里几个小孩子都被她哄去了。他事先已经仔细交代过,外人给的东西可以随便收,但问什么都不准说,结果怀袖也没问,光问有什么好吃好玩。
顺王观望此女胃口不俗,一顿吃他们道观好多米和菜,忍不住问:“尚宫娘子打算待多久?”
怀袖道:“问太后太后告了十天假。”
顺王便不再问了,即便是欲擒故纵,他自岿然不动,谁能奈他何。
怀袖来之前就打听过,这些年都有过什么人来请顺王下山,顺王出家前的亲朋好友个个都来过,谁也没说动顺王回到红尘之中。
她一个跟顺王无缘无故的宫女凭什么?怀袖就没抱希望,不过他见顺王上次摘的那一筐子的樱桃,却想倒是混满时间,下山时要一筐顺王亲手摘的果子,带回去也好交差。
打定主意之后,怀袖便开始真当休沐一般,今日还与小道童一起去看了小瀑布,她摘了些野菜,捞了两条鱼,回去道观,又不客气地在人家的菜园子里拔了根萝卜,薅了两把小葱,借厨房做饭吃。
这帮清修道士吃得实在太粗糙清淡,她吃不惯。
住进道观客房之后,怀袖把女官服收了起来,换了一身常服,她带的衣服全是萧叡私下叫人给她做的,就算做的再简单,也是华服美裳。
怀袖用根布绳将袖子吊起来,露出两只细白小臂,切菜,烹煮,利索地干活,她正掀开木锅盖,裹满食物香气的水雾扑面而来。
小道童米哥儿快流口水了,问:“姑姑,煮好了吗?”
怀袖道:“快好了,再炖个一刻。”
萧叡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阴晴不定地盯着她。
原本还在烧火的小道童被萧叡吓跑了。
怀袖看着这小孩子一溜烟逃远,回头看萧叡一眼,微微福身行了一礼:“见过陛下。”
说完,自己坐到灶台背后的小板凳去,捡起木柴烧火。
还敢不理我?!
萧叡那股火气,便似被浇上一瓢热油,腾地一下往上蹿。
只是这几日来想对怀袖说的话实在太多,一时之间反而不知该从何骂起,正要开口,便见怀袖拿起一块木柴,像被咬了一下似的,又把木柴丢在地上。
萧叡连忙上前:“怎么了?”
怀袖摇摇头:“被木刺扎了一下。”
萧叡蹲下来,就着炉膛里的火光看她的手指,给她把木刺儿给拔了,因只是破点皮,流了丁点血丝,轻捏着她的手,骂她说:“也不知道要小心点?朕娇养你那么多年,你这双手已经不是当年干活的那双手了,这种粗活你怎么会做?”
“要烧火我帮你烧嘛。”
怀袖委婉地说:“陛下这样贵重,怎么能做烧火这样的事,我还是把小道童叫回来吧。”
萧叡皱眉:“不用叫他们,烧个火而已,有什么难的?”
怀袖真是头大,只能颔首,讪讪地道:“……那谢谢陛下了。”
萧叡坐下来烧火,也不过适时地往炉膛里添柴。
屋里又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柴薪燃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萧叡缓过一口气来,没好气地说:“朕连给你写两封信,你都敢回绝。出宫办差,也不知要知会我一声。”
怀袖道:“奴婢是奉太皇太后命令过来的,来不及知会陛下,是奴婢的过错,下回奴婢一定会告知于您。”
萧叡才降下来的火气,在她这三言两语之间,又蹭蹭往上冒:“你这是在拿太皇太后来压我吗?”
怀袖马上要给他下跪:“奴婢没有。”
萧叡心情不好,她心情也不好啊。
她原本以为起码可以松快几天,谁曾想萧叡这样突然冒出来,一副官差逮捕犯人似的凶神恶煞表情。
萧叡见她要跪,起身,大步流星地三两步上前,把人拎住:“不准跪,朕又没让你跪,别动不动就给朕跪,朕、朕……”
怀袖低眉顺目,半曲着腿,被他提着胳膊。
萧叡见她头也不抬,心里急躁:“朕又不会打你……”
怀袖那么娇弱,连根小木刺都可以扎伤她,他怎么舍得下手?
萧叡松开她:“……朕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倒逍遥,还在煮鱼汤。说是来请顺王下山,你请了吗?”
怀袖答:“请了,请不动。”
萧叡板起脸说:“请不动就跟朕回去,朕就没见谁能请得动他,连太皇太后亲自下懿旨他都不听,他的亲舅舅也上过山,也没用。你一个小女官,他怎么可能被你说动?人人都说你能干,你就真以为自己那么能干了?”
怀袖僵硬地摇了摇头,抬起头,忍无可忍地回望了他一眼:“我承应了太皇太后,若这么快就回去,还是空手而归,我的颜面往哪放?我不要回去。”
听她这样说,虽然还是在违逆他,但被她因为生气而发亮的眼睛一望,萧叡便不知怎的不气了。
萧叡道:“有朕给你撑腰,谁敢不给你面子?”
怀袖闷声说:“陛下,我能不能等几天再回去?”
萧叡看她扎着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胳膊,给她把袖子放下来,遮住肌肤,心里想了想,忽地问:“若朕帮你请动了顺王,你是不是就很有面子了?”
怀袖猛然一惊,微微瞪大眼睛看向他。
怀袖将信将疑地问:“可、可是,陛下您现在应当在避暑山庄……”
萧叡沉声说:“朕没让人知道朕回来找你了!等请动了顺王,你就随我过去看烟花,知道了吗?”
怀袖自然不敢说自己打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能成功过。
怀袖想了想,同他说:“倒不必给我面子,我一个奴婢,要不了那么大的面子。陛下亲自出面,若能请得顺王下山,可以彰表您对太皇太后的一片孝心,定会被传作佳话,于您的名声极好。您离开避暑山庄去做什么,也能说得通了。”
萧叡心头一暖,彻底安心下来。
听听,怀袖多爱他,处处为他着想。
这样的怀袖,怎么会想逃呢?
萧叡搂着她的腰,把人抱在怀中,亲昵道:“我看你啊,就是趁机躲懒。”
怀袖暗自气恼,一本正经道:“这是差事,怎是躲懒?……陛下,这是在道观,清静之地,您别动手动脚。”
萧叡道:“好好好,你的鱼汤什么时候炖好,分我一碗吃。”
话是只要一碗,最后大半锅都进了萧叡的肚子,他赶了半天路,本来就饿。
萧叡夸她说:“怀袖姑姑的手艺真好,可以同御膳房的比一比了。”
怀袖心道不妙,萧叡这是想干什么?她要干的活儿已经够多了,该不会等回了宫,还要她每日煮饭给他吃吧?
她就知道!萧叡定不会轻轻放过她,敢情这惩罚还在后头等着呢。
怀袖连忙摇头:“不好,不好,我的手艺一点都不好,怠慢了陛下,还是御膳房做得好。”
萧叡:“……”
萧叡甚是无奈,他吃饱喝足,急着想把怀袖带走,于是径直去找顺王。
怀袖跟在他身后。
两人沿着一条羊肠小路进到一片竹林之中。
萧叡站住脚步,环顾一周,侧身对怀袖伸出手:“牵紧我,皇叔用奇门八卦布置了这个林子,你跟着我走,不然怕是要走丢。”
萧叡也记不清他们俩上一次这样一道手牵手走路是什么时候了,心情竟有几分愉快,只恨这竹林太小,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走出来了。
出来以后,天地似豁然开朗,却见一片碧绿如镜的湖泊。
自岸边而去,搭了一座湖心竹亭。
顺王仍是一身旧道袍,正在亭中与另个道士下棋。
见萧叡过来,顺王瞥他一眼,自然而然地道:“来得正好,要不要下棋?”
萧叡在他对面坐下来,说:“皇叔,你要是愿意下山给祖母庆祝寿辰,我便陪你下棋。”
顺王二话不说,立即转向怀袖:“那算了,尚宫娘子,你来陪我下棋。”
怀袖怔了怔:“我不怎么会下棋。”
顺王坐无坐相,看着却能让人觉得他很舒服自在,笑笑说:“无事,我也不怎么会。哈哈。”
怀袖看了看萧叡的脸色,萧叡已让开位置。
怀袖只得大着胆子,在顺王的对面正坐下来。
第21章
怀袖一个做宫女出身的女子,哪学过琴棋书画?她有一本《忘忧清乐集》的抄本,至今半本都没看完,这当尚宫又不需要下棋好,她就没认真学过。
怀袖硬着头皮摸了一颗棋子,夹在指尖,中规中矩地落子。
她执白子,顺王执黑子。
怀袖拿不准她是该赢,还是该输。
就算赢了,想来顺王也不可能答应她的请求,可是输了,又怕顺王嫌弃她无聊,会不会把她赶走?
左右她本来就是个臭棋篓子,她的棋力还做不到自己决定输赢,一切随缘吧。
下到难处,举棋不定时,怀袖还是忍不住地去看边上的萧叡。
萧叡倒想帮她作弊,手放在身侧,轻点两下身下的地板,才刚动,顺王便说:“不准提示她,让她自己下。”
怀袖索性一通乱下。
顺王笑道:“你这人还挺有趣。”
怀袖一头雾水地抬头:“道长此话何解?”
顺王轻敲一子:“来山上找我想拖我进俗世之人,皆是红尘众人,既在红尘之中,便有所图,有人图钱财,有人图权势,有人图名声,有人图情爱。尚宫娘子,你图什么呢?我看不出你在为何而活。”
怀袖被他问住了。
她在宫中,一小方庭院之中,日复一日做着相差无几的事,漫无目的地活着。她曾经心怀执念,只为报仇,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纵使会被千刀万剐,她也没怕过。
她有时很想离开皇宫,有时又觉得不走也可以。
她身若浮萍,活一日是一日,当尚宫也挺体面,可如能出宫,大抵会更快活。
萧叡见她眸中流露出迷惘之色,微微皱眉。
这还用问吗?为他而活不就好了。
怀袖轻声问:“那道长图什么呢?”
她本以为顺王会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却见顺王理直气壮道:“我运气好,生来什么都有,所以无所可图,如此才能逍遥自在。”
怀袖答不上话来:“……”
萧叡瞄了顺王一眼,他这个皇叔真说不上是愚蠢还是聪明。他父皇的兄弟姐妹如今在世的就只有这一个,可他若是真有权力,也不至于得到“顺”这个称号。
萧叡不信他当年是真的一心向道才上山,必定是迫不得已才出家保命。
原本那个和顺王下棋的道童用边上一直温着的红泥小火炉给他们煮茶,水咕噜噜沸腾起来时,怀袖笑了笑,道:“我输了。”
顺王想了想,说:“我猜猜……你是不是无父无母?”
怀袖点头:“正是,我天煞孤星,父母皆亡,也无兄弟姐妹。”
萧叡忽然预感不祥。
便听他的皇叔慢悠悠道:“那你了无牵挂,倒是比我更方便脱离红尘。”
怀袖懵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了一下,转头看到萧叡正在桌下拉她的袖子。
萧叡转头说:“皇叔,还是我来陪你下棋聊天吧,无须什么条件。”
这老道,自己出家就算了,怎么见人就传道?还想诓他的怀袖吗?
顺王却不乐意,他拢起袖子,摇头拒绝:“免了免了,你这人,做什么事都掂量能得什么好处,不过你这样的人做皇帝却是一个好皇帝。而且我越看越觉得你与你爹像,说话的语调神态也像,我从小被你爹训到大,多看你几眼我都害怕。”
他比萧叡年长那么多,又是长辈,可说起话来,却完全不拿架子,但也没有觉得萧叡是皇帝,就毕恭毕敬,也不像是个三四十岁的人。
顺王从袖中掏出本半新不旧的书,递给怀袖:“喏,送你。”
王爷给的东西,她能不要吗?怀袖恭敬地接过来,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书,一本《庄子》而已,上面有些他个人的批注。
怀袖收下,道谢:“谢顺王赐书。”
顺王挥挥手:“什么赐不赐,只是借你看的,等你下次上山,再还给我。”
萧叡又问:“皇叔,祖母年事已高,八十大寿如此难得,您真的不下山吗?”
顺王站起身,拂了下身上莫须有的灰尘:“我从没说过我不去啊。”
“我本就打算去的,我想去就去,用不着你们劝。”
怀袖:“……”
顺王居然愿意下山?怀袖颇有些打击,虽然他愿意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如此一来,她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山上了,她还想再赖两日呢。
走到竹林边,萧叡又想牵她手。
怀袖赶紧把手藏进袖子里,萧叡看看旁边的人,只得作罢,她紧跟着众人,倒也没迷路。
走到半路。
顺王对萧叡说:“你倒是有够重孝道,竟然为了太皇太后,亲自上山来请我。”
怀袖躲在后面脸微微一红,萧叡也不好辩解,总不能说他是为了追一个女人上山吧?
夜里歇息。
萧叡下意识地往怀袖住的房间去,才在院子里,便被怀袖拦下来,怀袖羞恼地低声道:“这里是您皇叔的道观!”
萧叡恍惚回过神,去了旁边的那件客房。
这又是一晚上没睡好。
他千里迢迢、一波三折地好不容易找到怀袖,就想抱着人睡觉,却还是不行,不行也就罢了,怀袖就在他一墙之隔的房间睡觉,离得那般近,偏不能碰,继续忍。
他闭上眼,就想到今日皇叔对怀袖交谈时,怀袖恍惚的神情,不知为何,觉得不安起来。
他还是快些让怀袖生下他的长女吧。
等有了孩子,她就会稳稳地沉入他的怀中了。
第二日一早。
他们起身下山,顺王送了他们半程,提了两个竹篓,在路上摘了一篓樱桃、挖了一篓竹笋:“送这个给我母亲吧,不许偷吃,不分你们吃。”
怀袖忍着笑:“是,是。”
因有萧叡在,也用不着他们提东西。
怀袖静默地跟在后面下山,萧叡步程快,他归心似箭,想赶紧把怀袖带下山,拐回红尘俗世之中,时不时回头,心里想的是问“你累不累”,到了嘴边,却成了“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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