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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玑图-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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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宗懿还有丈余远的时候,小太监朝宗懿深深作揖:“奴才见过九王爷。”
“你来是传我进宫的?”宗懿抄着手随意地问。
小太监一愣,随即深深再一躬:“是的,九王爷……”
宗懿点头,抬手打断了小太监说话。他下令旁侧一校官,叫对方去给自己牵马。
“走吧,早点走,本王也好早点回来。”宗懿说。
小太监有些惊讶地望了望宗懿,心说自己来传懿旨,还没开口说事,这差事就算办完了?这九王爷也真乃奇人,也不问问究竟是谁找他,就可以直接走?
校官牵来了马,宗懿干脆俐落地翻身上马,马鞭一响,便如一支离弦的箭冲出了操练场。
小太监还没回过神,就看见宗懿骑着马,只剩一个远远的背影,这才慌了手脚,大呼一声“九王爷等等!”便慌里慌张地朝宗懿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
宗懿回到上京,没有回九王府便直接往宫里赶。
前天一巴掌扇飞纳兰松月的后,宗懿便派了一名军医给纳兰松月看过了,被告知纳兰松月无碍,只是身体虚弱,又突然间情绪过于激动,这才晕厥了过去。
宗懿放心了,他让纳兰松月在军营里宿了一晚,第二天再派人把纳兰松月又给送回了九王府。今天自己回上京,原本应该先回九王府看看纳兰松月的,但是宗懿觉得没有必要了,因为出了前天晚上那档子事,他相信,纳兰松月一定比自己更早进了皇宫,说不定现在他回宫,还能正好与纳兰松月见上面呢!
宗懿一骑绝尘,也不等那传信的小太监。来到宫门口,宗懿下马,依然不等那小太监,便自顾自便要进宫,守宫门的校官问宗懿:“九王爷何处去?”
宗懿头也不回地答:“大妃召见,故而进宫。”
校官了然,令守卫往那蓝壳缝缋本上记下一笔。
不多时,小太监赶到,前后左右都望不见宗懿的影子,小太监两股战战,抹着满脸的汗问那守门的卫军,可曾见到九王爷路过?
卫兵们答:“见过,往大妃娘娘的殊玉宫去了。”
听得此言,小太监才终于大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可劲喘气:“还好还好!九王爷未卜先知,未卜先知啊!”
第78章 提点
宗懿刚来到殊玉宫; 便有宫人迎上来,领着宗懿往后殿走。
来到殊玉宫的寝殿,宫人推开门; 宗懿看见纳兰玉正一个人坐在春榻上喝茶; 身边小几上摆了一盘切好的香梨。
看见宗懿走进来,纳兰玉主动朝他招手:“九郎过来坐。”
纳兰松月拿手指了指小几的对面。
宗懿坐下; 看见面前这盘梨已经吃掉一半了,红地百鹤瓷果盘的旁边摆了两副吃水果用的小叉。纳兰松月告诉宗懿,说九郎来得不巧; 刚刚纳兰松月才走了,这两天月儿都跟自己一起住殊玉宫的。
说完; 纳兰玉扬声叫来宫娥,让把茶几上这盘香梨端下去; 把嘉庆州才进贡上来的红嘉庆子换上来。
“九郎又有口福了,嘉庆州的果子熟了,我给你都收着的,回头带回府去慢慢吃。”纳兰玉笑眯眯地对宗懿说。
看着纳兰玉忙前忙后,宗懿不说话; 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宗懿进门这么久,纳兰玉只字不提纳兰松月的事,宗懿几乎可以看穿纳兰松月那终究还是悲哀又凄凉的一生了; 便忍不住在心里对纳兰玉再鄙视一层。
待红嘉庆子端上桌; 纳兰玉立马挑了一个最红的; 递到宗懿的嘴边。
“九郎你尝尝!”纳兰玉眉梢眼角都带笑,眼睛里面亮晶晶的。
宗懿见了,坐直起身,伸出手来从纳兰玉手上接过那果子; 不动声色地离那小几再坐远了几寸。
他把红通通的果子塞进嘴里咬了一口,再低头对纳兰玉道了一声“谢谢母亲”。
纳兰玉望着宗懿吃下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果子,笑得跟自己吃了那果子一样甜。
宗懿吞下嘴里的果肉,便问纳兰玉,“母亲找孩儿何事?”
纳兰玉摇摇头,“没事,就是许久不见你,想看看你。”
宗懿点点头,几大口啃完手里的果子后,便起身来向纳兰玉告辞。
见宗懿要走,纳兰玉沉了脸,她无比幽怨地长叹一口气,对宗懿说:“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么?”
宗懿摇摇头道,“东海战局紧迫,孩儿练兵事多,所以暂时还不能花太多时间陪母亲。”
纳兰玉端着茶杯冷笑,“九郎是觉得我纳兰玉帮不了你什么,所以想另起炉灶了吧。”
说完,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薄胎瓷底叩在白瓷的托盘上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宗懿正视进纳兰玉的眼睛,再度摇头,“不是。”
纳兰玉挑眉,看向宗懿那张过分严肃又认真的脸。
半晌,她忍不住笑了,“没事!你是我的儿,该帮的,我纳兰玉自然会帮你,就像昨天,你父汗来我这里,说起明年底就要举办的那场寿宴。我便趁机问他,这次寿宴准备让哪位王爷做主宾……”
宗懿立马来了精神,他端坐的身姿没有任何变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波澜,但自他那双紧盯纳兰玉再不肯挪开的眼睛里,纳兰玉很容易就读出了两个字——
“期待”
完颜旻的生日是在年底,完颜旻每年都会庆生,但明年的庆生宴席注定了与过往的每一次的寿宴都不一样。
完颜旻已经六十了,按女真人的惯例,当一届可汗年满六十,就必须要指定储君了,并在随后的一年里,举办储君册封典礼。
所以,最迟在明年十二的寿宴上,完颜旻就必须要宣布自己选定的储君人选。
当然,六十大寿寿宴那一天,完颜旻不会当场就颁发一个诏书宣布哪个皇子做储君,但是他会选择自己最看重的一个儿子,让自己最喜欢的这个儿子做主宾,替他主持这一场意义非常的寿宴。
所以,谁做完颜旻六十大寿的主宾,关乎着完颜家族这第十五代嫡孙当中,谁可以继承完颜旻皇位的问题!
纳兰玉在最关键的地方卖了一个关子,她停了下来,一脸玩味地看宗懿颈间正暗自滚动的喉结。
宗懿听得心都吊得老高,纳兰玉却又不说了,等了半天,还是等不来纳兰玉的后续报道。宗懿有些急了,他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一脸无奈地唤纳兰玉:“母亲……你别这样……”
纳兰玉乐坏了,捂着肚子咯咯咯咯笑弯了腰。
宗懿无言以对,心里头慌得跟什么似的,他不想再折磨自己了,站起身来与纳兰玉一个抱拳告辞后,竟转过身去就往寝殿的外头走。
“哎哎哎——!”纳兰玉追上去,拉住了宗懿。“你怎么走了?”
“我不听了,母亲,孩儿胆子小,禁不得母亲这样折腾,我还是不听了吧,省得自己难受。”
纳兰玉笑红了脸,抿着嘴儿推着宗懿,把他又重新摁回了小几旁。
“不怕,我儿要对自己有信心!可汗说他尚不能决定,因为他觉得好几个哥儿的军功都亮眼……”说话间纳兰玉拿食指往宗懿的方向虚虚一点:“其中就有你!”
“接着可汗问我觉得哪个哥儿更好。”
宗懿再度盯着纳兰玉不吭气。
“我说臣妾是妇道人家,怎能代替可汗做决定?”
宗懿垂下眼,暗赞纳兰玉一句好情商。
纳兰玉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继续说道:“可汗听了便把我给夸了一番,顺带把你和骏哥儿都夸奖了一遍。还说,做女真的可汗,皇子们的军功固然很重要,但可汗只有一个人,只能长一个脑袋一双手。看一位哥儿是否能当得起储君的地位,除了这位哥儿本身足够优秀,还得看他身边是不是有那么一群人……”
纳兰玉顿了顿,望着宗懿意味深长地说:“能帮他镇得住江山。”
……
宗懿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他知道纳兰玉的意思,不过跟自己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纳兰玉就告诉了宗懿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实——
无论是臣子、王妃、还是母亲,皇子们都必须要抓住一个除自己父汗之外的,最有含金量的一处“靠山”。孑然一身的孤儿,是永远不可能做得上储君的,孤家寡人只存在于古人的神话中。
宗懿点了点头,对纳兰玉表示自己知道了。
“所以,我的儿。”纳兰玉语重心长道:
“对月儿耐心一点,她是我替你精心挑选出来的九王妃。”
宗懿低着头答:“是,母亲。”
“告诉你的那个十二姨娘,叫她最好收敛一点。我们这儿是女真人家的皇庭,不是她汉人家的后院。”
宗懿的头垂得更低了:“是,母亲。”
“你现在每个月去十二姨娘房里多少次?”纳兰玉开门见山地提点出了她对宗懿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
宗懿一愣,依然老老实实回答了纳兰玉的提问,“一两次。”
“是么?”纳兰玉乜斜着眼睛看宗懿。
“是的,母亲。孩儿不常去她房里,除了最近一直住军营里没时间回府,从前我都是去九王妃房里多一些。”
为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宗懿给给加了一句,“母亲若不信,可以问九王妃。”
纳兰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行了!问什么问,你怎么说,我自然都是信你的,只是有一条今天得跟你说清楚了,宠妾灭妻,天诛地灭,在嫡子没有出生之前,十二姨娘不可以有身孕。”
宗懿没有迟疑,当下便应承了一声“是”。
……
宗懿在殊玉宫陪纳兰玉说了一下午的闲话,期间完颜旻来了,宗懿便陪着完颜旻和纳兰玉一起吃了晚饭,待他出得宫门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
天边只剩下一抹残碎的晚霞,太阳就要落入山峦的背后,宗懿提一篮鲜红透亮的红嘉庆子,站在宫门外长吁一口气,觉得还是这宫墙外的空气好,身心都轻松了一层。
守宫的侍卫给宗懿牵来了他的坐骑十一美,宗懿翻身上马,把手上的红嘉庆子往马屁股后头一挂,双脚一蹬马腹,只听得十一美长嘶一声,便如一支离弦的箭,冲入了暮色之中。
宗懿策马扬鞭穿过大街小巷,绕进了一处花木丛生的湖边大宅。这里草木葱茏,风景迷人,可那宅子却一点也不优雅。房前屋后都挂满了红绸彩灯,一到这傍晚便灯红酒绿,人声鼎沸。
好山好水的一处地方,天然的清雅幽静,就这样给生生破坏得荡然无存。
这里是教坊司。
宗懿骑马来到这大宅门口,便有小厮迎上来替宗懿牵马。
宗懿提着那篮红嘉庆子下了马,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那扇声色靡靡的大门。老鸨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
“官爷,您来了,里面请,三楼东边儿最里间的兰香阁还是给您留着的。”
宗懿听了,满意地点点头,把手上的那篮红嘉庆子朝老鸨递了过去:“劳烦妈妈把这果子给洗一洗,再差人给送到兰香阁来,多谢了……”
说话间,随着这篮递过去的红嘉庆子,宗懿又塞了几粒金锞子。
老鸨接过那一篮果子,喜笑颜开,脸上的褶子张得更开了:
“没问题,没问题!老奴这就去给官爷洗!敢问官爷今夜可要留宿?”
“不。”宗懿摆摆手,“我来喝杯茶,片刻就走。”
说完,宗懿与老鸨打了一个千儿,便转身大踏步朝堂中央的大楼梯走去。
老鸨立在原地,望着宗懿上楼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笑,此刻一名嗑瓜子的龟公凑过来说与老鸨说笑:“老妈妈看呆了,莫非也春心萌动了?”
老鸨回头,往那龟公头上狠狠一个爆栗:“瞎说什么呐!知道那官爷是谁吗?胡乱说话可是要丢脑袋的!”
龟公不屑,一边往嘴里丢瓜子,一边望着宗懿远去的背影可劲抖腿:“这有什么稀罕的,再大的官爷,能走到这里来的,就都是想跟女人睡一觉的饿男人。”
老鸨见龟公还有工夫嗑瓜子,一脸不悦:
“嘁!也就你这点眼界的猥琐之徒才会这么想了,天下男人之多,你就不许有人生来就话多,只喜欢找人聊天吗?”说完,她把手上那提红嘉庆子往龟公的怀里一塞,喝道:
“去,给老娘把这个洗了,装盘子里送到兰香阁去!快点——!磨磨唧唧……”
第79章 警觉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宗懿果然就出来了。
他满面堆笑地与老鸨道别,说感谢老鸨对陈姑娘的照顾。
老鸨连声说官爷不客气,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官爷就放心好了。今天本想给官爷送几个糖糕吃; 只可惜厨房还没蒸好,官爷就要走了; 下次再来的时候,官爷务必要多呆一会,老奴请您吃糖糕。
宗懿道谢; 与老鸨再度告辞后,离开了教坊司。
嗑瓜子的龟公这一回没有嗑瓜子; 他的手里拿一只红艳欲滴的红嘉庆子,一口咬掉一大半。他一脸惊讶地望着宗懿离去的背影; 对老鸨说:
“这就完事了?他是我见过的最快的一个客人。”
老鸨无语,转身再给那龟公一个爆栗:“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撑死你个饿死鬼……”
……
天色已尽暗,宗懿一路向北,叫开了早已关闭的北城门,继续朝氽州方向狂奔。虽然已经很晚了; 宗懿还是想连夜赶回氽州,今天纳兰玉提醒宗懿要对纳兰松月耐心一点,他依然没有打算回九王府过夜。
宗懿明白纳兰玉的心思; 纳兰松月这个九王妃不过是纳兰玉套自己头上的一把锁; 随时提醒宗懿是她纳兰家的人; 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她纳兰玉的人。
纳兰玉从没指望过纳兰松月能替宗懿诞下孩儿,她甚至并不希望纳兰松月能替宗懿诞下孩儿,纳兰松月只要举好“九王妃”这一块牌子就好。就像马车铭牌上的一粒钉; 纳兰松月可以把宗懿牢牢钉死在她纳兰家族的金车舆上就够了。
看穿了纳兰玉的心思,宗懿也会心疼纳兰松月,这位陪伴了自己整个少年时代的小姑娘,也曾经是别人手心里的宝。她不大聪明,却心思单纯,她不懂得迂回婉转,却不会有害人的心。
只是宗懿能力有限,他能为纳兰松月做的,只有让她吃好穿好而已,其他更多的,他的确再也拿不出来了。
更何况,眼下的宗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游莲。
游莲那过分耀眼的光芒已经引起了纳兰玉的警惕,她专门把宗懿从氽州叫回上京,可并不真是为了那“铭牌”式的九王妃的。
她是为了游莲,那个自以为是,猖狂惯了的女人。
虽然纳兰玉并没有对宗懿说什么针对游莲的狠话,但是以宗懿对纳兰玉的了解,他相当清楚,不知人性险恶的游莲,已经成功把自己置于一个相当凶险的境地之中了。
氽州军营里的兵都是宗懿的亲兵,但亲兵和苏木这样的近侍也是有区别的。亲兵只意味着在军队调度的时候,他们会优先听命于宗懿,却并不代表他们都是宗懿的心腹。
氽州兵营不是九王府,宗懿无法保证兵营里没有纳兰玉安插进去的眼线或细作。当宗懿不在氽州的时候,他其实真的挺担心游莲的安全,特别是现在,被纳兰玉这么一警告,宗懿这心里真的就跟挂了只吊桶似的,七上八下。
宗懿一路疾行回到氽州兵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更天,兵营里除了巡逻和执勤的士兵,到处都安安静静的。
宗懿急匆匆往后院走,路过一处偏僻的值房时,听见里面有人语欢笑声。宗懿走到值房门口,推门一看,一群士兵正围着一张桌子玩掷骰子,桌上摆了满满一圈的铜板和银元。
宗懿突然出现,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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