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演戏专用人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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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全息舱里离开的时候看样片，大部份人会觉得那跟AI换脸程序一样，“我可没干过这种事”、“哈哈哈我怎么可能这么干嘛……”，等到午夜梦回，万籁俱寂之际，种种回忆泛上心头，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所以有点经验的演员不会把话说太死。
　　危泽凯不知道。
　　他不仅把话说得很死，还装了个大逼。
　　是夜，危泽凯在他KingSize上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富有的其中一个好处，就是在睡不着在床上烙大饼的时候，不怕滚着滚着就滚到地板上去了。他恢复记忆的节奏是循序渐进的，先是想起被拽过去的，再想起第一次偷偷亲他好兄弟……
　　“啊……”
　　跪在床上的危同学双手抱头，一下一下地磕着床垫。
　　试图通过磕头来把羞耻记忆砸出去。
　　然而没用，更清晰了。
　　“别想了，危泽凯，是男人你就不准想！”
　　危泽凯尝试命令自己的大脑。
　　叭叭了三分钟，大脑和嘴巴也没达成共识。
　　和童昭那段“恋爱”太上头了，随着危泽凯的砸额头动作，回忆也一点点被砸出来。当时，他第一次回应女孩子的喜欢，想要对她好，犯了傻也满心喜悦，砸着砸着快砸出粉红色泡泡来，危泽凯是真TM的想死。
　　凌晨六点，他回忆到了兴冲冲做好早餐，发现人去楼空，被官方告知他上当了。
　　童昭从来没选过他做心动选择。
　　爱过的少女是假。
　　然后他就更想死了。
　　由于在充满爱与温暖的温室家庭长大，养成了危泽凯较低的泪点，加上第一次“失恋”，他一时没扛住这巨大的被背叛感，当场被破防，嗷一声哭了出来。这时候，他想到童昭说过自己有六点起床打坐的玄幻习惯，便从床头柜将手机摸过来，拨了她的电话。
　　“喂？”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电话另一端的女声微哑，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你起这么早？没睡觉吧……怎么了，打电话就打电话，还给我磕头，行这么大的礼啊少爷。”听到他非常有节奏感的砰砰声，她轻笑。
　　“没睡着，我失眠了，不是给你磕头，是想把你从我的脑子里砸出去。”
　　危大少的语气十足幽怨。
　　太好玩了，把略微有点起床气的童昭逗得轻笑连连：“有病就治。”
　　危泽凯坚强地吸了吸鼻子，问：“不是，我想知道，就，综艺里，你喜欢过我吗？我特别纠结这事，我好惨啊。”
　　原本工作人员和朋友说他惨，他没感觉。
　　他惨个毛线球，有钱有颜生活顺遂身体健康。
　　没想到猝不及防就吃了爱情的苦。
　　“综艺而已。”童昭让他清醒一点。
　　“我就是想知道。”
　　和所有没恋爱经验的人一样，失恋后纠结对方是否爱过自己。
　　童昭看他哭唧唧的怪可怜的，就把自闭了的宸贵妃叫起来，帮他跟她要一个答案。
　　贵妃娘娘很无情：【那只小狗狗？挺可爱的，放身边养几年可能会喜欢吧。】
　　童昭：【啊这……】
　　童昭斟酌了一会儿，跟危泽凯说：“那天晚上是喜欢过的，不过由于剧本设定完成任务后要立刻离开，如果不是综艺结束，我当时是打算回来和你继续谈的。”
　　脑海里全程旁观并知悉真相的人格纷纷笑她温柔。
　　段歌指指点点：【就该让他体验下恋爱的险恶，以后就不会被别的女人骗了。】
　　陆仙长同意：【感情上该吃的亏不会少的，只是来得早晚而已。】
　　【哈哈哈，】被童昭闹醒的宸贵妃比平常更刻薄了：【一个没谈过恋爱，一个被夫君摘了金丹，一剑从肩膀劈到大腿的在大谈恋爱建议，把本宫笑精神了。】
　　童昭按了按太阳穴，将脑海中的喧闹压下去。
　　听完她这番说法后，危泽凯明显高兴多了：“我也知道本能综艺里的事不能拿来和现实混为一谈，也没觊觎兄弟，但……好歹算是我初恋吧，要是完全对我没感觉的话，多少有点难过。听你说完之后心里一得劲就犯困，我去睡觉了，昏迷下去再次见面可能就是晚上的事，你帮我跟他们说该走就走，不用和我打招呼……”
　　“慢着，”危泽凯想起件事：“你索性住下来好啦，反正你租的地方那么破。”
　　“我刚搬的家。”童昭提醒他。
　　“从完全不能住变成了勉强凑合的破，你住那种地方我很担心啊！”
　　“神经。”
　　童昭觉得自己还是太惯着他了，笑着骂他一句后就挂掉了电话。
　　※
　　离开危宅后，童昭马不停蹄地一连赶了许多通告。
　　相比起来，拍摄综艺居然称得上是度假了。
　　之前商定下来的香水代言进入拍摄流程，一半是她在现实上阵，一半则是沿用“韩执”的建模，再次在广告里上演自攻自受，具体的剧情很简单－－韩执是一家酒吧里的调酒师，每次隔着巴台倾身为客人倒酒时，客人总能闻到他身上极淡的【午夜爱人】，这款海洋调的焚香与他俊美魔性的外表勾来了一个疯狂爱慕者A。
　　爱慕者跟踪下班后的韩执，本来只想目送他回家，知道他的住处。只是等他进门后，仍然驻足停留的A经历天人交战。通过后期特效，在A遥望公寓大门的时候旁边描摹出了这款香水的成份。
　　A想向韩执表白。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A走上楼，敲响了门。
　　打开门的却是一个容貌清艳的女人，身穿红色吊带睡衣，半睁着睡眼看向戴着囗罩帽子的可疑人物。A惊得倒退两步，原本充满她脑子里的男香被取而代之，换成了女人自带的浓艳玫瑰香……这显然是一种不适合在睡前用的香水，可是用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又如此恰当，她就该是24小时充满明艳热烈的魅力。
　　A误认为童昭是韩执的女友，在嫉妒愤怒下杀害了她。
　　闯入韩执家中后，才发现了一屋子的变装工具。
　　白天是在咖啡厅里拉的美女小提琴师，入夜后是酒吧帅哥酒保。
　　广告片的结尾停留在假发旁边由A在韩执上班时送来的大捧玫瑰花，被细心的插在了玻璃花瓶里，生机勃勃地盛放着。随着情绪失控的A一拳砸向餐桌的响动，镜头在其中一朵特别大的玫瑰坠落到桌上的画面定格作结。
　　……
　　广告片拍完就是相应的硬片，给童昭化妆造型都是轻松活，她底子好，保养也得当，化妆师夸她皮肤好：“有些和你同龄的，化妆前得糊一张加强补水面膜才不卡粉。”
　　等化完妆，童昭往镜头前一站，直接将这累人活交给了韩执。
　　系统遗留下来的这个金手指最爽之处就是可以分锅合作。
　　危泽凯在初中的时候就跟她幻想过，要是有两个自己，另一个他负责写作业，他自己负责打电动该有多好啊。童昭当时指出，如果真有两个危泽凯，结局就是有两个他一起打游戏。
　　幸好，童昭在各个快穿世界里养成了不怕麻烦的好习惯。
　　帅哥无语：【我拍的都是男装硬照，没拍过女星的啊。】
　　在韩执成为顶流快穿世界里，他以一张华人脸孔包揽各种高奢品牌代言，无论是成熟暖男还是冷酷炫酷的风架都能轻松驾驭住，往镜头一站，随便一个表情都能谋杀大量内存，拍他是个幸福的轻松活。
　　童昭给他吹彩虹屁：【你有经验！你可以的！】
　　行，韩执听不得女人求他。
　　而如童昭所说的一样，他很快就适应了在女生身体里拍摄，拍出来的效果好极了，妩媚冷艳又有刀锋般的内核……厂商请来的摄影师也是顶尖的，和他一拍即合，拍完后笑着跟童昭的经纪夸了她一顿：“要是这两款香水卖得特别好，你家姑娘记首功。”
　　“还没后期处理就这么有信心？”
　　楚姐笑了，夸她带的艺人，她比夸她本人还开心。
　　“后期处理跟童昭的脸没啥关系，她用原片一样能打。”
　　被夸成天仙的本人正在卸掉拍摄用的浓妆，换上能应付走在路上被路人拍到的心机淡妆。卸完妆后，楚姐在她旁边坐下，顺便跟她谈工作上的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海王杀》之后，几乎有空位的综艺都向你抛来了橄榄枝，没空位的只要你说一句有兴趣也会立刻踢掉咖位小的给你让位置。”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我认为综艺接太多不好，中途穿插一下差不多了，你在本能电影上还有很大的潜力，没必要让观众将你定性为综艺咖，除去之前接的荒岛求生外，我打算把剩下的全推了。你觉得呢？”
　　楚姐说完，向童昭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由于有《明帝外传》开了个好头后才签的公司，童昭在签合同时有一定的议价资本，她不想成为公司的傀儡，所以
　　楚姐说得强硬，但最终还需要艺人的同意。
　　她做好童昭会不满的心理预备。
　　童昭：“嗯，知道了。”
　　“……”
　　预备了海量说词的楚姐呆住：“你……不看一下有哪些综艺邀请吗？”
　　虽然公司开过小会来商议童昭接下来的方向，楚姐也非常确定童昭不应该在综艺上浪费过多的时间，但是她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也让她有点惊讶。
　　“一，我相信你的职业素养和业务能力，二，我接下来的工作肯定会越来越忙，如果不信任你，代表我要把你早就看过的邀约再看一遍，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我还签公司干什么？单干得了，我不关心你替我推掉了什么活，只想知道有什么资源是你觉得适合我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听完童昭的解释，楚姐脸上的笑容明显真诚多了。
　　“是有个不错的项目，”
　　楚姐将一份剧本交给她：“你看看，看完有兴趣的话跟编剧吃个饭。”
　　文件上白底黑字的《无情劫》。
　　童昭接过剧本，望了她一眼。
　　楚姐连忙解释：“不是潜规则的吃饭，你担心的话会可以约在公众场所……”
　　“包厢就好，”以她现在的知名度，约在公众场所就是等着被围观：“只不过，一般不是见导演或者投资商吗？”
　　“编剧就是投资人。”
　　童昭翻开剧本，第一页就写着编剧的名字。
　　时千秋。
　　“这名字有点眼熟……”
　　童昭在微博上搜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自己当初刷到，又留下了记忆的微博。
　　当时《倒数72小时》刚播出，时千秋盛赞这部电影。
　　许珠在《星选少女》上发声说时千秋是她最崇拜的导演，想趁此跟他梦幻联动一波。
　　结果时千秋的回应让这直接变成了魔幻联动：“许珠？我很奇怪她为什么执着于高贵甜美的正面角色，她的本我是我见过最自私下作的潜意识，在这方面肯定大有作为，《倒数72小时》里除了童昭我就最欣赏她了，普通人是做不到那么理直气壮地自私的，她很独特。”
　　“她很独特。”
　　“我最欣赏她了。”
　　这两句话，单独抽出来都是许珠梦寐以求的赞美。
　　但是整段加起来……
　　总之，接下来是再也看不到许珠在节目上蹭这位大导的热度了。
　　童昭这会一搜，才知道时千秋公开夸奖过她那么多次。
　　点开他微博一看，还是对她单向关注。


第52章　
　　童昭顺手点了回关。
　　就算最后没成功合作，一个很欣赏自己的大导演也值得交个朋友。
　　“楚姐很欣赏，那就见一面，剧本我等会慢慢看。还有别的事情吗？”
　　楚姐再给她递了两个剧本。
　　全是为宸贵妃量身订造的海王渣女人设，童昭不想固定戏路－－她记忆宫殿里的人格不少，好些没出现过，她问过系统，系统给她的答复是她现在的精神力有限，不足以让所有人格同时出现，让部份人格沉睡是为了她的精神健康设想，想解锁更多过去，那就努力演戏修炼吧！
　　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拍摄本能电影连接意识，对精神力是变相的锻炼。
　　还挺升级流。
　　“这两个我都没兴趣。”
　　童昭拒绝，楚姐也很痛快地没再跟她推销这两个剧本的好处，只是说：“你有什么想演的类型可以跟我说，我留意一下，其实很多都不错的，只是刚才给你的两个最有诚意。”
　　“仙侠就挺好。”
　　“好，给你留意下。”
　　童昭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下部不想接有太多感情戏的。”
　　近年有部《魔尊上仙同时爱上我怎么办》讲述了一个月老打瞌睡，不小心把女主连上了两条红线，红线另外的两端分别是正邪两界的大佬，男主男配为了争夺她发起了大战，小师妹只需要卖萌咸鱼就躺赢飞升的故事……由于不劳而获还有两个帅哥追求实在是太爽了，这部低成本剧火了一整个季度，自打那会后，业界找到了财富密码，同样以争夺女主为主题的仙侠影视作品就多了不少。
　　如果让陆仙长去演类似的剧……
　　陆仙长恐怕会虚与委蛇暗中提升实力，等到实力允许后，一人一剑把男主男配全杀了，渡完雷劫飞升再去劈了乱牵红线的月老……
　　童昭想到这里，宸贵妃又活了，娇笑着插话：【仙号本宫都给她想好啦！就叫孤寡上仙。】
　　陆仙长：【……】
　　段歌：【干脆拍个现代修真片好了，涂着斩男色口红杀尽天下渣男的孤寡上仙。】
　　宸贵妃哈哈大笑。
　　“可以，”楚姐点头：“不过你真是我带过最特别的艺人了。”
　　见助理收拾好杂物，三人一道走到地下停车场，由保姆车送她到下一个宣传场地。楚姐继续说：“你的潜意识很特别，本能电影协会已经将你列为特别留意对象……放心吧，不会影响你接戏，就是如果你有任何心理上的医疗需求，他们会为你推荐这方面的人才。”
　　童昭这才收回不放心的目光。
　　“真的不需要心理医生吗？”楚姐问。
　　“有需要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向你求助的。”
　　童昭保证。
　　多重人格听着炫酷，其实往往伴随着许多负面特质，容易敏感多疑，童昭这是系统为了保护她在多个世界经历漫长人生设下的保护，和正统的解离性人格不一样，找心理医生多半是没用的－－就算有用，医生那是奔着让她症状消失，而她觉得拥有那么多人格并没什么不好，还想解锁更多人格。
　　这无关演戏金手指。
　　一个人就是一个聊天群，童昭早已习惯这份奇特的热闹。
　　不然无人可以分享那些奇幻的经历，得多孤独？
　　【无论发生什么事，】
　　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陆仙长安慰她：【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通往地下停车库的电梯一开，正打算和陆仙长说上两句童昭迎面就碰上数个黑沉沉的镜头，是在蹲点的记者－－今日摄影棚里有其他艺人，吸引了一些想看图写小作文的小报娱记。镁光灯闪了一下他们的眼，童昭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强忍着不适对着镜头望了过去。
　　那三个小记者拍了好一会她戴着黑色口罩莫得感情的脸，知道是拍不到什么新表情了，才舍得把眼从取景器移开，他问：“今天危少没来接送你上班吗？”
　　楚姐拍了拍她的肩：“走吧。”
　　童昭嗯的一声，目不斜视地继续走了。
　　三个娱记跟看不懂人脸色似的跟在后头，他们径直往前走。
　　即使没人搭理，他们也能抛出许多个问题，还自带爆点的：“听说有人看到《海王杀》拍摄结束之后，你们从影城一起离开，你和危少已经在一起了吗？见过家长吗？他的朋友怎么看待你？还有消息说你搬家了，是危少出的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