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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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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过去。
李兆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玄色的衣衫衬得他肤色格外白,眉眼极致的黑,美得惊艳,眼角眉梢藏着冷淡,像是化不了的经年积雪。
穗穗想起来郎君几天没好好吃饭了,便陡然觉得这肤色有些过分白了,眉眼惊艳之中又有些脆弱。
“郎君,吃饭了。”
李兆漆黑的眼珠看向穗穗,赶人的意味非常明确。
穗穗:。。。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郎君的时候,她反应比面对其他人要快些,总能察觉郎君的颜色。
“郎君不如尝尝,这是甜酒酿,挺开胃的。”穗穗轻声道,她怕 她走了这甜酒酿还是和往日的饭菜一样,分毫未动。
李兆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从床头懒懒站了起来。
他不喜欢吃食,于他而言,大部分食物味如嚼蜡。可惜没等他饿死,就要先头疼掉。
装甜酒酿的并不是客栈用的陶碗,而是有些精致的瓷碗,应该是小包子特意寻来的。
李兆拿起勺子沾了一小点碰了碰唇,眉眼倦怠,应付的意味简直不能更明显,“吃了,你走吧。”
穗穗眉眼略微耷拉了些,她抿唇,“郎君,真的很好吃的。”
李兆一只手懒懒撑着下颌,抬眼瞧着眼前有些无措的穗穗,或许是想起来京城那些人的缘故,他不自觉地比较了起来。
小包子心思外露,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根本就不用猜,这样的人在宫里根本活不过两天。
他食指骨节轻轻敲了敲桌子,瞧着小包子低眉垂眼忽然不太高兴。
蠢包子。
穗穗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她小时候闹脾气不愿意吃饭的时候哥哥是怎么哄她的来着?
但是穗穗丝毫想不起来,她向来乖巧,哥哥很少在吃饭的时候哄她。
于是她只能面露苦恼的抬起头,生疏又笨拙的轻轻扯了扯郎君的袖子,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说辞,“郎君你尝尝,真的好吃。”
她声音软绵绵的,拉着李兆衣袖的指尖微微泛着红,是端热乎东西被烫出来。
李兆盯着小包子,瞧见她白净眉眼间的苦恼有些不高兴,“你不高兴什么?”
吃不吃是他的事情,这小包子怎么比他还难受?呵。
“不吃饭对身体不好,郎君应该按时吃饭。”穗穗眼睛清澈剔透,像面镜子。
真扯。
可是更扯的是李兆居然从这里面看到眼前小包子说这话是真心的,
“你凭什么管我?”李兆的声音低沉发凉。
啊这~穗穗一字一字纠正,“不是管,是关心郎君,穗穗希望郎君过得好一点。”
李兆站了起来,穗穗只到他的肩膀,他低头,一点也不掩饰眸子里的焦躁,盯着穗穗的眼睛,“为什么?无亲无故,为什么?”
四目相对,穗穗反应又要慢些,她纤长的眼睫毛轻轻一颤,“郎君救了穗穗呀,而且,为什么要有缘故呢?”
穗穗一眼撞进李兆那双深沉如墨的眸子里,她像个孩子,眉眼干净纯稚,“哪怕郎君不救我,我也希望郎君好好的呀。”
李兆挑眉,等着她继续。
穗穗大着胆子,“郎君,就像见花欣喜,见美愉悦,虽然仅有一面之缘甚至不识得,也希望这些好好的。”
“可我想杀了你。就算这样呢,你还能这样希望我好吗?”他头疾发作时六亲不认,是真的动过这个念头。
李兆一句话,穗穗面上血色褪了干净,像张纸一样,白生生的。
李兆并不觉得这穗穗不记仇,相反,从小包子和何老六的对话里,他觉得这小包子很有脾气。
“郎君是个好人。”穗穗慢吞吞道,“穗穗 觉得郎君是个好人。”
“哪怕我杀人?甚至想杀你?”
“嗯。”
“什么缘故?”
穗穗眨巴眨巴眼睛,大大方方,她慢慢道,“无缘无故。”
李兆怔愣刹那,眸子里泛起丝丝波澜,但不消片刻,又归于冷淡的平静。
他不信。
但是穗穗已经毫不自知,又扯着衣袖让他吃甜酒酿。
像猫在撒娇,声音也软,动作也轻。
李兆坐了下来,他漫不经心舀了甜酒酿放进口中。
不动声色的,李兆握着勺子的手颤了下。
15。 穗穗(十五) 穗穗欢喜
穗穗最终还是收走了一只空碗,她收拾好正准备关门出去的时候李兆忽然出声了。
“我给你银子,你给我做饭。”
他坐在桌上,单手撑着下颌,眉目低敛,还是那副冷淡眉眼,穗穗却觉得郎君或许心情好了些,看起来好接近多了。
她停下步子,眼睛像月牙一样弯了弯,“郎君能吃得下就最好啦,银子就不用给了。”
穗穗合上门,步子轻快地下了楼。
李兆躺到了床上,他闭着眼,墨发铺展,皮肤白极了,但唇难得有了些血色,稠丽的眉目间只剩点冷淡,暴戾和烦躁都藏在眼眸里,瞧不着了。
“何解?”玄色的衣裳全是浸透了的血,剑上煞气浓重。
穿着袈裟的师父双手合十,发须皆白,眉眼慈悲,“命。”
他道,“喻韫,莫执着。”
李兆猛地睁开眼,他盯着空无一物的桌子,勾了勾唇,眼里却暗色沉极了。
眼皮子下垂,李兆按住额角,他不是李喻韫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至于执着?
无可执着。
李兆重新闭上了眼。
*
穗穗自然是记得打听怎么回家的,消息最灵通的莫过于南北行商,但是等她走到街上,看着两边的行贩也不知道怎么问,于是她退而求其次,去了茶楼。
茶楼门口停着两匹骆驼以及数匹马,只吃个午饭而不留宿的话,茶楼往往是行商的第一选择。
她带着帏帽,点了最便宜的茶,在大厅里找了个边角位置坐下,留出心神听着四周的人说话。
“京城那位还没回去?”
“没呢,要我说这就一个月了,还没回去怕就是死在外头了。”就在穗穗身后,一个精干瘦弱的男子低声道,“我刚从那边回来,听说宰相大人和礼部已经在准备办丧事了。”
男子对面的行商忙道,“哎哟,那可是国丧啊,这一趟跑完回去我得赶紧娶亲了。”
男子挤挤眼,“我比你还赶呢,下午就走,你第几春呐?”
行商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喝了口酒,比了个五。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穗穗这便知道京城那位指的是当今陛下了,可是说陛下就说陛下,怎么还这么像提起什么禁忌不可明说的存在?
关于当今陛下,穗穗知道得不多,大抵只晓得他刚登上皇位不足两年,还是新皇。
说书先生正巧讲得也是同一个人的事情,当今陛下。
“陛下受头疾困 扰已久,于是和群臣约定说出去寻药一年,一年为期。现如今,朝中无人知道陛下去哪儿了,不过有密闻说,前不久南边有一个锦衣富贵的公子,不少人当时都遇到了来着。”
说书先生摸摸山羊须,喝了口水继续道,“容貌俊美,举手投足霸气侧漏,呵斥人时令人胆寒,还到了县令府上,斩了死刑犯,或许各位看官中间或许就有人曾经得见天颜只是不知道呢。”
穗穗理解一大段话反应慢极了,但是别人可不慢。
“我当时见着了,一定是那位,我还听说斩死刑犯时那位头疾发作了呢。”
“老兄你运气不错,项上头颅还在,容貌俊美,令人胆寒,应该就是那位了,幸好前段时间没去南边。”
众人七嘴八舌。
穗穗被绕的有点晕,新皇患有头疾。。。容貌俊美。。。哦,大家都怕他。。。
还有,新皇到底死了没有?
但这些并不是关键,听个趣儿就完了。茶水上来,穗穗犹豫了犹豫,搬着椅子微微侧过身,找到了身后那精瘦的男子。
“郎君好。郎君听过甜水村吗?”穗穗鼓起胆子打招呼问。
那精瘦男子瞧到小姑娘过来搭讪还觉得奇怪,“哪个字?没听过。”
他对面的行商喝了酒醉醺醺的,“哟,小娘子啊。”他伸手就去扯穗穗衣袖。
穗穗被吓得一惊,小退了好几步,精瘦男子赶紧拦住行商,“这是良家女子。”
行商醉眼迷蒙,大舌头,“良家?嘿嘿,良家好啊。”
精瘦男子见状赶紧呵斥穗穗,“还不快点走?一个小娘子,身边也不带人,来这儿干什么?”
茶馆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大行商一般会开个包间,图省事儿安静,至于楼下大厅坐着的是什么人,那就不一定了。
穗穗脸色煞白,她捏着衣角,声音被吓得小的不能再小,对着精瘦男子飞快地道了声谢,抿唇小跑着出茶馆。
她今日是向客栈的佟伯告过假的,并不急着回客栈,最要紧的是她还没打听出来怎么回家。
穗穗脸色越发白了,她越是反应过来,越是觉得难过。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想哭,格外地想回家找哥哥。
眼眶一点一点变红,微圆的眼眸里水雾隐约,纤纤睫毛慢慢地落下,穗穗攥紧了袖子里的钥匙。
不能哭,穗穗你已经不是爱哭包了,你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哭了。
在衣袖里的的手背轻轻顶了两下另一只手的手腕,温柔的像是在安抚,然后松开钥匙。
伸手把衣裙上的褶皱抚平,穗穗找了处能看见茶馆门口的地方站着等着。
繁华的镇子上,长街上马儿来去,挑担的货郎有说有笑从穗穗身边过去,天色渐渐变暗,穗穗不时地抬头。
那替穗穗拦下行商的精瘦男子可算出来了。
穗穗忙小跑着过去,“谢谢郎君。”
男子是没想到还有人在这里等他的,被吓了一跳,继而认出穗穗 ,板脸教训,“你站这儿吓我作甚?你这小娘子做事也忒是不懂章法,你家人呢?”
穗穗垂下眼睛,“郎君,你知道甜水镇甜水村在哪儿吗?”
闻言男子皱紧了眉,“不知道,你要是和家人失散了,也该去官府报官才是,你这样打听要到什么时候。”
“我没银子了。”佟伯说像她这样的,没权没势,官府报官一是要付一笔银子,二是也不大可能理会她。
男子也想到了她这般的难处,但是谁也做不了善心的菩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软和些许。
“这地方乱,你要来打听,也要找个人陪你一起。”
穗穗点了点头,头上的红绳晃了晃,“好,谢谢您,那我走了。”
男子这才眉眼温和了点,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眼前的小姑娘是个骗子,但这个疑虑现在被打消了,这小姑娘实在不是骗人的样子。
“等等。”
*
穗穗晚间做的小米粥,王大娘给她送了点莲子,小镇靠南,水域不少,这时候正盛产,百姓都爱吃,莲子安神,穗穗就也在小米粥里加了点。
小米是郎君早上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拎出来的,穗穗特意煮的久了点。煮出来后黄澄澄的小米粥黏稠,雪白的莲子或浮其上,或坠于底,像只白天鹅一样。
碗也换了,也是李兆给的。
王大娘顺嘴问了一句,“这小米挺好,你这恩人是哪儿的啊?对了,贵姓?”
穗穗搅动小米粥的手一顿。
她眨巴眨巴眼,她也不知道。
晚间去给郎君送饭菜。
“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李兆虽冷淡,但是远超乎常人的敏感。
当然,穗穗也算不上愁眉苦脸,只是情绪不太高,笑得少了一点点,她毕竟一下午一无所获。
穗穗把碗筷摆好,也在桌子边上坐下。
李兆瞥了她一眼,敢在他的旁边坐下,小包子胆子长了啊。
穗穗毫无所觉,她听见李兆的问话也只是觉得郎君真是好敏锐,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郎君,你叫什么呀?”她避开回家的事情不提,之前她也问过李兆甜水村,但是李兆也不知道,何必再让郎君听她说她的不顺呢。
穗穗轻轻呼出一口气。
李兆没错过穗穗的动作,胆子果真是长了,小骗子。
他拿着勺子搅动粥,眼皮子懒懒下搭,“不告诉你。”
“那郎君你是哪里人啊?”穗穗再接再厉。
“也不告诉你。”
烛火摇晃,灯下看美人,穗穗被映得脸颊微红,眸子里像含了水似的。
只是双手撑着脸,还微微歪头,头发上的红绳露出来一截儿,“唉,郎君。”
她也不说怎么了。
很拙劣的手段,李兆心想,但是他还是上钩。
“有想法?”他淡淡一瞥。
所谓灯下看人,李兆不觉自己也被镀上了层暖色,眸光里的冰冷大打折扣,而穗穗一个有些反应慢迟钝的小娘子怎么会意识到呢?
于是她点了点头。
真长胆子了,李兆眸色深了深, 慢条斯理地喝了粥。
穗穗还在嘟囔,“郎君起码告诉我个名姓也是好的。”
李兆烦了,抬眼,四目相对,他不耐的道。
“我姓李,双字喻韫。”
穗穗只跟王大娘说郎君姓李,王大娘早把灶间的事情忘了,因此只是更为笃定穗穗的恩人不一般,“姓李好啊,李是国姓呢。”
*
李兆没怎么费工夫就知道穗穗下午告了假去了茶馆,而茶馆的事情从来就不是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
夜深人静,天地悄悄,幽冥之中,李兆解了缰绳牵出马,他理了理马上的鬃毛,飞身而上。
或许是晚间风大,头疾又有发作的趋势。
16。 穗穗(十六)【一修】 穗穗欢喜……
李兆最后悄无声息地停在一处客栈前,玄色衣衫几乎要融进浓重的夜里。
月光投射出窄窄的一道亮线,床上的银铃叮叮当当的响。
行商猛地从梦里惊醒,大口的喘着气儿,眼神惊恐的看向了角落里似有似无的人影。而躺在他床上的风尘女子尤还不知,半睁着睡眼,手臂水蛇一般缠上大腹便便的行商。
“怎么了?爷。”
行商一把推开她,粗暴的把人推下床,也不管衣衫整不整齐,“去。”他一脚狠毒地踢向女子露出的青紫脊背,一点力气都没吝啬。
女子轻轻皱眉,向前趔趄两步,但也不敢发作,只能一边往角落走,一边媚笑,“爷,什么都没有啊,您可弄疼我了。”
行商咽口唾沫,揉了揉眼再去看,发现角落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女子此时已经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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