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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童他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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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眼神森冷,最后淡淡收敛视线,扭头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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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裴以舟在酒吧喝了很多酒,许川跟在旁边陪着,他本来想叫几个漂亮妹妹陪着,可是都被他打发走了。
裴以舟酒量不好,三杯鸡尾酒下肚便醉得神智不清。
他这人向来矜持理智,还是第一次做出借酒消愁的事儿,许川刚开始还看着新鲜,但是见他还要继续,顿时慌了神,急忙夺走酒杯阻止了他的行径。
“行了啊表弟,差不多得了。”
酒吧里的音乐轰鸣作响,灯光晃动,他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桌上,直接拿起酒瓶对口灌。
“操!”许川惊了都,哪有人这么喝酒的。
“乖,别给哥闹,说说怎么了?”
裴以舟眼神恍惚,良久从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四个字:”……我失恋了。”
“虽然但是,你没恋过吧?”
裴以舟醉倒在桌上,闭着眼不住嘟囔着一个人的名字,许川把耳朵凑过去,总算听清——
“想想……”
想想?
想想是谁?
许川稍加思索,一张脸浮现眼前。
“怎么着,安想把你拒绝了?”
这话就是洒在裴以舟伤口上的咸盐,他挣扎着爬起,拿过酒杯想继续喝。
“小祖宗你别闹了,我现在给安想打电话,让她见你成不?”
裴以舟手指顿住,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沉凝片刻点点头说了一个字:“成。”
许川:“……”他弟没救了。
许川从裴以舟西装兜里摸出手机,对着那醉脸一扫,解锁后翻找着电话薄,终于在那串长长的联系人名单里发现一个可疑的备注。
'我的小公主(心)'
竟然还加了骚气的心心图形。
许川拨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许川:“……”
这是不想接吧?
看了眼要死要活的裴以舟,许川接着打。
现在不过才八点钟,安想正在医院陪着孩子看电话,对于不住响起的铃声充耳不闻。
“应该是裴叔的,你不接吗?”
安子墨被吵得心烦,忍不住提醒。
安想看着屏幕,犹豫几秒,起身出去接通。
“喂,是安想吗?”
声音很耳熟,安想很快想起许川,“是我。”
“我表弟快不行了,你赶紧来见见他吧。”
不、不行了???
安想脸色刷地白了,“他……怎么就不行了?”
安想记得今天早上的时候他还挺好的,虽说是世事无常,但裴以舟毕竟是成年血族,世事无常这套理论应该运用不到他身上才对。
安想仔细一听才发现背景略显得吵闹,像是在酒吧或者是KTV,她眉头皱紧,“裴以舟是在喝酒吗?”
本来想把人骗过来的许川瞬间沉默,也没再隐瞒,“我表弟酒量不好,他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死命往嘴里灌酒,这样喝下去别说人,鬼也受不了哇。所以……就麻烦想想妹妹来帮帮忙。”
“不去。”安想拒绝,“我儿子在医院,我要照顾他。”说完挂断电话,重新回到病房。
安子墨和秋阳两个孩子专心看动画片,安子墨对动画片没什么兴趣,秋阳倒是乐个半死。
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削了两颗苹果,切成两半分给两个孩子。
“谢谢阿姨。”
秋阳很懂礼貌,安想冲他笑了下,“你的家人不来照顾你吗?”
秋阳摇摇头:“我爸妈在外地,爷爷奶奶年纪大腿脚又不好,所以我不要他们来。”
他很懂事,边吃苹果边专心看着电视。
安想能看出秋阳的状态不太好,四肢都是细细密密的针口,估计是没地方再打针,头皮上插了留置针。
'叮。'
微信又发来几条消息。
图片里的裴以舟神色不佳,狼狈蜷缩在沙发里,比起以往的精明干练,现在的男人就像是无依无靠的动物般可怜。
许川直接用裴以舟的微信给她发来消息:'我一会儿还有事,只能先把裴以舟送回他家。你要是实在没空就帮我去他家看一眼,免得他喝醉酒做出什么事儿。地址:江亭楼23栋。'
安想的眉头又重重拧了起来。
“阿姨,你要是有事就去吧,子墨弟弟我来照顾。”秋阳很懂得察言观色,见安想神色不对,立马拍胸脯打保证。
安子墨眼皮直跳,“谁是你弟弟,别乱和人亲近。”说完又看向安想,“是裴叔叔吗?”
“嗯。”安想点头,“他好像在借酒消愁。”
安子墨冷哼,毫不客气地对远在外面的裴以舟讥讽:“借酒消愁的男人都是废物。”
安想:“……”
是不是错觉,她怎么感觉儿子突然间对裴以舟有很大成见?
第64章
“墨墨; 妈妈待会儿会来找你,好不好呀?”
安子墨一点也不意外安想会走,像她这种心软的小女生怎么会放着别人不管; 换做是他,管他人是死是活;
安想拎包离开; 打车前往江亭楼。
裴以舟一人住着二层小独栋; 比起他的身份来; 这套小别墅要朴素得多。安想输入许川给的大门密码; 轻手轻脚进入客厅。
很黑; 她找不到灯在哪儿。
安想摸瞎乱走; 脚步一个踉跄; 身子抵上什么东西,紧接着灯光亮起; 脸色灰白的男人以一双幽黑深沉的眼眸凝视她。
安想本来以为裴以舟早就醉得不省人事,没想到他还能好好地站起来,愣了下便准备转身离开。然而下一秒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双腿虚浮,眼看要摔倒时,裴以舟从后搀扶住她的身子。
“没事吧?”他嗓音极为嘶哑,就像是喉咙被划了道口子,没有往日清冽,透着沧桑的沙哑。
安想说不出话,大脑钝钝地疼。
裴以舟直接把她拦腰抱起; 转身带她回房间。
安想心神不宁; “你既然没事就让我走吧; 墨墨还在医院呢。”
裴以舟不言不语; 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卧室那张大床上。
床很柔软舒适,被子上带着男人的香气。
安想开始犯困,她强撑着不让眼皮闭上,挣扎爬起,“我回去了。”
“躺着。”裴以舟冷声命令。
安想赌气地抿着嘴唇,“你表哥说你喝醉了,可是我看你也没什么事。”
她语气中的意味很是明显。
裴以舟是喝醉了,吐了两次,又喝了醒酒药,到现在已经清醒得差不多。
他眸色沉凝,静静凝望着安想的脸。
安想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才过两天就好像瘦了很多,面部毫无血色,让本就纤细的她看起来更加羸弱。
裴以舟捏上眉心,“你睡吧。”
“墨墨在医院。”
“我会派人过去看着,明天我去照顾。”
“那也不行。”
安想不依,屁股刚从床上坐起便又倒了回去。
她接连咳嗽几声,手往脑袋上一摸,很热,在发烧。
该不会感冒了吧?
想到这儿,安想呼吸变得凌乱。
“听话,在这儿休息。”裴以舟态度转软,好声好气哄着。
安想还没忘记今早上说过的话,睁着双大眼睛说着无情的话:“可是我和你不熟。”
这句话让裴以舟心里涌出一肚子火,他压着郁气,较为耐心:“那您就把我这儿当民宿,给一晚上房租,成吗?”
“成。”
安想摸出手机,竟真的发给他一千块钱红包。
裴以舟差点没气死过去,他算是知道了,这女人就是故意给他找不痛快。
安想的确不舒服,头重脚轻,嗓子发痒,躺下后咳嗽加剧,明明想睡,却昏昏沉沉的睡不着。
裴以舟给她量过体温,从药箱里找出感冒药喂过去。
安想喝过药,呼吸逐渐平稳。
望着那张憔悴的脸颊,裴以舟积攒了一天的失落瞬间转为心疼,他看着她,语气轻轻地:“既然不舒服,你干嘛还来?”
“你哥说你快不行了。”
“……”
神经病。
裴以舟暗骂许川,小心翼翼将被子为安想掖好。
她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没合过眼,药物的作用让她很快进入熟睡。
裴以舟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冰凉的手指忍不住在那张光滑的脸颊上温柔摩挲。他看得出来她很疲惫难受,灵魂的颜色因疾病而显得黯淡。
安想好像总是很关心身边人的情况,即使说着两人毫无关系,却还是第一时间赶赴到他的身边。比起来,他倒是像个不成熟的小孩子。
“咳……”
她又在咳,裴以舟接了杯温水,小心搀扶起安想,“喝点水。”
安想烧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缓慢喝了几口水。
“五点你就叫我,我要回去给墨墨做早点。”安想声音含糊,说完又熟睡过去。
裴以舟没应。
窗外夜色深深,月光浅薄。
他守在床边,宛如称职的骑士。
裴以舟不会照顾人,笨拙地将毛巾换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安想体温降下,他才松了口气。
这一夜过得很快,五点时天空已亮起鱼肚白。
裴以舟先联系了保姆和家庭医生来照顾安想,紧接着洗澡换衣,最后独自驱车前往儿科医院。
儿科医生的清早是最吵闹的时候,走廊里充斥着婴儿啼哭的声音。
裴以舟目不斜视,径自来到走廊尽头。
比起其他病房,这间病房极为安静。
裴以舟到的时候,秋阳正在刷牙洗脸,安子墨盘腿坐在床上翻书。
他的出现让安子墨愣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探头探脑向他身后望,见没有安想的影子,小脸瞬间沉下,丝毫不给面子的切了一声。
“你妈病了。”裴以舟直接说。
安子墨可还记着他喝醉酒的事儿呢,不禁嘲讽:“照顾酒鬼那么辛苦,肯定病啊。”
“你再说?”裴以舟的眼神里满是意味深长。
安子墨面无表情翻了个白眼,继续看书。
“给,吃饭。”
“不饿。”
“爱吃不吃。”裴以舟把餐盒放在桌上,拉开椅子直接坐下,“你放心,就算你妈不在,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安子墨一张小脸拧巴在一起。
此时秋阳从洗手间出来,很是新鲜的看着两人,“子墨弟弟,这是你爸吗?你们俩真有父子相。”
裴以舟笑着:“谢谢。”
安子墨瞪了回去。
“你爸给你带早餐了吗?子墨弟弟你真幸福,你妈你爸轮流给你带饭。”
安子墨本来心情不爽,听他这样说更加不爽,“你能不能别说得我像是蹲号子一样?”
秋阳天真无邪眨着眼:“什么叫蹲号子?”
“就是坐牢。”
“你为什么坐牢?”
安子墨彻底没有耐心,大声嚷嚷:“我没坐牢!”
秋阳感觉莫名其妙,“可是你先说你坐牢的呀?”
安子墨喉头一梗,气到伤口处发胀。
他懒得和小孩计较,靠着枕头安静看书。
“吃完饭再看。”裴以舟直接把书抽出去,将买来的早餐拿出来。
安子墨一点也不想吃外面的饭。
原先还不觉得,现在吃惯了安想的手艺,外面的东西怎么尝怎么觉得恶心。他两瓣嘴唇紧紧绷着,脸蛋上充满怨念。
秋阳在后面笑:“叔叔,你得喂。子墨弟弟每顿饭都要安想阿姨喂。”
安子墨面容扭曲,心态彻底崩了:“秋阳你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每顿让她喂了!”
“你就是你就是,略略略。”
那副挑衅的姿态让安子墨很是不爽,跳下床准备和秋阳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此时,刚还笑嘻嘻的秋阳脸色突变,他瞳孔缩紧,呼吸急促,后退两步直挺挺倒地不起。
裴以舟反应迅速,事发瞬间便按了响铃。
护士医生一股脑涌来为秋阳进行紧急急救,当他们松开他身上的病号服时,安子墨才发现他的躯体已不成样子,明明很瘦,腹部却很大,明显是腹部积液所造成的后果,同时还有下肢水肿,皮肤有黄疽现象。
“送去急救室。”
秋阳脸上罩着氧气面罩,过大的面罩几乎将他整张脸遮挡。
安子墨皱皱眉,不由自主跟着上去。
裴以舟瞥向安子墨,拉过医生问:“那个孩子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孩子年纪小,又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他们父母也筹不出做手术的钱,拖这么久,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其他部位,总之不太乐观。”
裴以舟缓缓松手,眸光暗沉下去。
安子墨坐在椅子上朝着里头望,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很平静,一如既往地冷淡。
裴以舟摸了一把他的后脑勺,“你和那小孩是朋友吗?”
安子墨别开头,冷冷说:“不是。”
他余光扫过,看到秋阳的爷爷奶奶匆匆跑来,两位老人大汗淋漓,岁月蹉跎下的身形只剩苍老与狼狈。
他们在哭,后面的小孩子也在哭。
安子墨的眼睛里倒映着人生百态,持久以来的冰冷在看到那两张哭泣的面庞时突然转为茫然。
“喂。”
“嗯?”
“秋阳一定会死。”
裴以舟没有否认:“大概。”那孩子的灵魂颜色接近灰暗,的确时日不多。
“既然会死,他们家又那么穷,为什么一定要治,死了不就不痛苦了?”
人和麻雀没多大区别,与其活着忍受痛苦,不如早早脱离苦海。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着。
可不管裴诺也好,秋阳也好,秋阳的爷爷奶奶也好,都在为既定好的悲剧而奔波,而挣扎。
安子墨想不通,明明知道所投入的精力钱财得不到回报,为何还要如此?
恍惚中,耳边响起男人清冷的声线。
“因为死去的时间太长,所以人们格外珍惜活着的时光。”裴以舟抚摸着儿子那头柔软的发丝,看着他的眼睛说,“安子墨,这世上有许多人把一天当作一辈子来活,我们没有资格嘲笑别人的选择。”
安子墨若有所思地扭头看去,睫毛轻颤,继续盯着急救室不眨眼。
很快,治疗结束的秋阳被送回房间,他身上多了许多管子,接连着旁边的仪器设备。
安子墨一直站在床边观察着秋阳,发现现在的秋阳和当初的麻雀也没什么两样。
“娃儿,别怕。”
这时,秋阳的奶奶轻声安慰着安子墨。
他抬起头:“我不怕。”
秋阳奶奶点头,用手帕擦着眼泪。
“不怕就好,我们家阳阳不想让别人怕他……”
秋阳病后大变了样儿,以前的玩伴都笑她。
奶奶很难受,不愿意让孩子落人笑柄。
想到往事,她又心疼地低低啜泣起来。
第65章
安想只休息了一晚上; 等退烧又匆匆赶回到医院。
秋阳还没醒,安子墨坐在床上用平板刷着几道高难度的物理题,见安想进来; 立马切换至游戏。
“墨墨好些了吗?”
“嗯。”安子墨话不多,但也没像原来那样冷着安想。
安想看他脸色不错; 暂放下心; 又瞥向旁边发短信的裴以舟。他应该很忙,在这儿陪床实在耽误时间。
“裴先生,墨墨我来照顾就好,你先回去工作吧。”
裴以舟收好手机; 没有离开,“没事。”他看着安想的脸色,虽然状态比昨晚好了些; 可脸色依旧苍白,“你去休息。”
安想才不会留儿子一个人在医院; 她没说话也没搭理裴以舟; 转身将做好的菜从保温箱拿出来,抬眸扫过; 发现秋阳的爷爷奶奶正挤坐在折叠床上就着咸菜吃干馒头。
身后的阳光细碎; 眼前的画面过于心酸; 安想于心不忍; 分出一份饭送过去。
两人先是一愣,接着摆手拒绝;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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