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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迂腐书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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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阵杀猪般惨叫在山脚响起,瞬间划破秋雨的连绵。
施赖子疼得倒在地上打滚,表情痛苦到狰狞,趁此机会,施傅兴连忙挣脱回到邬颜身旁,气喘吁吁:“颜娘,我们快走!”
“等等。”
这时候,邬颜却不着急了。
秋雨淋湿她的面颊,却淋不灭她心里的东西,女人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说:“夫君,你再过去补几脚。”
施傅兴:???
“颜娘,你,你说什么?!”少年人震惊地瞪大眼睛。
“补几脚,就往某个地方踹,他就是那个玷污女人清白的混蛋。这种混蛋,还是直接阉了比较好。”
同是男人,施傅兴听的有些发抖,下意识夹紧双腿,随后反应过来不是自己。他顿了顿,终还是听邬颜的话,转回去对着地上打滚的施赖子又补了几脚,成功让对方疼晕了过去。
见状,邬颜紧绷的精神终于松弛下来,吐出一了口气。
支撑着的她的精神气也没了,等施傅兴踢完人回来,邬颜晃了晃,闭上眼跌进了少年人的怀里。
月上三分。
邬颜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复又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再睁开,朦胧的纱雾感遮盖在眼前,隐约看到洗的破旧的床幔,原来已经黑天了。
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湿,此刻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头发也被擦干,隐约还带着一股香气。
这股香气邬颜知道,因为施傅兴的身上也有,县城里买的肥皂,施母舍不得自己用,却专门给三儿子买了一块,目的是为了让施三郎不在同窗之间丢人。
邬颜笑了笑,她有些后悔自己晕过去了,早知道施傅兴会亲自给自己洗头发,怎么也得调笑几番吧
至于衣服,大概也是对方换的。
眼睛眨了眨,她倒是不介意自己被看光,只不过好奇那傻乎乎的人,换衣服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唔,怎么也得念几句非礼勿视吧?哈哈哈。。
想想就觉得可乐。
笑过之后,邬颜开始思考正事。
这一天过得好像格外精彩,王李氏的设计,施赖子的强。取,到最后幸运等来施傅兴,然后两人逃脱。也不知道自己晕倒后,施赖子是怎么处置的,而王李氏……
想到她,邬颜便蹙起眉头,她觉得那个女人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一击不成,必然还存有后招。
只是不知,对方为何和施赖子勾结?
心中有几个猜测,但都不能确定,邬颜干脆不再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如何,做错事情的是对方,她有的是法子和时间让对方露出狐狸尾巴。
木门“吱哟”一声,黑暗中,房门被人打开,一个高大的模糊身影从外面进来,摸索着走路。
邬颜侧头看过去,眼睁睁看着对方像小孩子似的邯郸学步,方向越走越偏,最后撞到了桌子的角上。
“砰——”
邬颜避开眼睛,连她都觉得疼了。
看起来,施三郎的眼神不太好。一开始邬颜以为是近视,毕竟对方每天都在埋头苦读,后来仔细回忆了一下,对方在白天的时候表现的一切正常,只在晚上看不见,莫非是夜盲症?
暗自记住这个猜测,邬颜打算之后多做一些补充维生素A的食物,给便宜丈夫补一补。
昏暗中,施傅兴疼得偷偷抽冷气,大怕吵醒屋中的另一个人,一直压着声音,过了会儿终于缓过神,又摸索着到床边,脱衣躺下。
秋季昼夜温差大,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冷气,施傅兴难得注意到这一点,于是离着女人远了些。
谁知道他刚躺下,身边原以为还未苏醒的人便凑了过来,柔软的身子贴在身侧,因为就寝的缘故,女人只穿着单薄亵衣,傲然高耸擦着胳膊,将热气传递过来。
施傅兴浑身一僵,霎时间,属于雨夜的寒冷荡然无存。
除了第一夜,他们还未有如此亲密的动作……女人的身子和男人不同,格外柔软细腻,还会散发着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施傅兴不由咽了一口唾沫,正想说话,嘴唇上突然贴到什么东西,温温的,软软的,一触即离,徒留湿漉漉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夫君,谢谢你。”
邬颜亲完人,并没有撒开手,而是更为亲密地抱着施傅兴的胳膊,颇有些互相取暖之意。
而被亲的施傅兴,则是像傻子一样怔愣住,脑中刮起大风,嗡嗡嗡地吹折了树枝……好半晌,他才从那个吻中回过神,抿了抿唇,那上面有些湿漉漉的东西,抿完后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又脸色红到滴血。
这女子。。。。。。也太大胆了些!
“夫君?”半天得不到回应,邬颜以为是吓到了对方,不由得好笑出声。
实际上她也有些脸红,撩一个过于纯情的人,仿佛带的自己都纯情起来。
“嗯。”这次施傅兴答应了,虽然只有轻轻的一句。
一时间,两人都静默下来。
空气中隐隐有些升温,使得处于其中的人燥热无比。
施傅兴咳了咳,他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哑,胸口也被这繁重的棉被压得烦闷:“你饿吗?”
他突然问了一句。
邬颜晕倒的时候是中午,眼下已经到了晚上,施家人早就吃过饭休息。如果不是请聂大夫给邬颜看过,说“只是大喜大悲,过度紧张之后放松下来,精神气泄了,等好好休息一番便可恢复”,众人非得将那施赖子活活扒皮。
如今,施赖子已经被村长带人押到官府,走的时候,他还捂住裆部哀嚎不已,聂大夫只摇头说怕是保不住了。
对此施傅兴没有半分后悔,这人不仅欺负自己的妻子,甚至做过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按照律法当以砍掉手指,予以流放。
这些事情,施傅兴都没有告诉邬颜,只是简单说了一下罪人伏诛,清白大明天下。
听完后,邬颜问了一句:“王李氏呢?”
“王李氏?”施傅兴疑惑地反问,慢慢从旯旮角将人想起,是隔壁王家大儿的媳妇,他从未与对方有多接触,加上当时围观的人太多,并没有注意,“她怎么了?”
邬颜用脸颊蹭了蹭施傅兴的胳膊,语气平淡:
“是她把我引到山上,然后自己一个人离开。”
第40章 ……
听到妻子的话; 黑暗中,施傅兴皱起眉头。
“夫君不相信颜儿吗?”
邬颜声音柔柔的,带着点儿伤心。
施傅兴回过神; 连忙道:“并非如此; 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做这种事情。”
“颜儿也不知道呢。”
邬颜叹了口气,被子遮挡着,软糯的语气有些闷; “夫君不在家的日子; 颜儿一直孝顺公婆; 教育子侄,为此几乎不出家门,没有可能会得罪她呀。”
如果以教菜谱的名义指使施母做饭算孝顺公婆; 以带着孩子放松的名义去找小龙虾算教育子侄的话,邬颜的确没有撒谎; 甚至她觉得自己做到了王李氏口中的“普通女人”做的所有事情。
虽然最没有找到小龙虾。
嗯…好像小龙虾是外来物种来着?
“她把你丢在山上自己离开,随后施赖子上山; 说是巧合,未免太巧了些。。。。。。”身侧的触感让人有些不自在,施傅兴绷着精神,试图去忽略。
于是他开始转移注意力,认真分析。
他看过很多书,其中包括律法和一些民间传说,倒是想看衙门里的案件记录; 可惜那都是绝密; 以他现在的白身,自然无法窥探。
“夫君说的对,颜儿觉得; 王李氏大概和施赖子达成了协议,或者王李氏有把柄握在施赖子手里。”
否则两个表面没有交集的人,为何会联合在一起呢?
至于把柄。。。。。。夫妻两人不约而同想:这个把柄会是什么呢?
院子里的公鸡打鸣,天边隐约有了些亮光。
清晨,睡梦中的施傅兴打了个哆嗦,梦中,他正在冰天雪地中卧冰求鲤,只因为邬颜说自己要吃鲤鱼,否则永远不会给他生孩子。
施傅兴吓得面色煞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他没有孩子,施父施母准会天天拿着扫帚打人!
当即听话的踏雪出门。结成冰的水面又冷又硬,趴在上面,只觉得身体也变成了冰块,只有那些鲤鱼是温暖的,可是鲤鱼不爱往其他地方跳,只喜欢往他胸膛上跳。
于是施傅兴一边寒冷彻骨,一边温热如夏,着实煎熬。
直到肚子传来一阵剧痛。
睡梦中的施傅兴倏然睁开眼睛。
棕黑色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发散,而后慢慢聚焦,入眼是白色床幔顶部,他怔了怔,一时间没有分清今夕何夕。
直到肚子又遭受了一击重招。
施傅兴:“唔!”
慌乱地侧头看去,只见一只洁白的脚丫蹬在自己的肚子上,女人的脚又白又小,仿佛一只手便可以握住,指甲盖粉粉嫩嫩,可爱极了。
少年人的眼睛被烫到,下意识移开视线。
随即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成亲,邬颜现在是自己的妻子,可以看。
于是他又转回头。
昨晚温柔似水抱着自己的女人,不知何时跑到了床铺的中央,将一床温暖的棉被全部被夺走,只剩下一角留给施傅兴。
怪不得会做那种梦。
施傅兴搓了搓手,将女人露在外面的脚塞进被子,穿衣起床。
“夫君?”
正扣着扣子,听到身后邬颜的声音,他转头,“醒了。”
“嗯,夫君怎么起那么早,要走吗?”
施傅兴摇头:“我去书房读书。”
“这么早?”
“嗯,明岁二月院试,所留时间不多了。”
邬颜困得眼睛半眯着,模样有些呆呆的,听到施傅兴为了考试这般努力,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自己。
不好的记忆再一次走马观花般在脑中划过,邬颜清醒过来,她摇摇头,不想再回忆。
不过少年人临走前,邬颜还是叫住对方:“夫君靠的近些?”
“何事?”女人神神秘秘的,施傅兴面上不解,身体却实诚地走过去,“快些说。。。。。。唔!”
下一刻,施傅兴不可置信捂住自己的嘴巴,昨天晚上这样做便算了,现在是白天,怎么可以白日。宣。淫?!
“噗,至于这样嘛,好像妾身强迫似的。”见他这幅反应,邬颜闷笑出声,在送了一个出声的吻后,又懒洋洋躺回床上,“这是离别吻,好了,夫君可以离开了。”
说完也不给少年人反应机会,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施傅兴:“……”
仿佛被羞辱的良家夫男,某人蹙着眉头,满脸恼红地从东屋出去。
恰好施母和两个嫂子在那儿忙活,今儿的天依旧朦胧下着小雨,施家人没有去县城卖田螺。施母看见他,不由问:“三宝,三媳妇醒了没?”
施傅兴整理了下表情:“让爹娘担心了,颜娘已无大碍。”
“哦,那就行。”施母松了口气,“怎么不起呢,这从晚就没有吃饭,肚子该饿了。”
“她还有些困,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这不行,我给热乎一下骨头汤,给端进去。”
因为昨天那事,施母对邬颜有些心疼,这遭天杀的施赖子,希望县令大人能给定个重罪,流放个十万八千里。
施母去厨房做饭,周氏和林氏又与施傅兴关心了几句。林氏拍拍胸膛,也不知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对了,三弟劝着弟妹点儿,最近别让她出门。”
这话说的,任谁一听也觉得里面有事,施傅兴脸上的红晕消散,他抿着唇:“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哎,都是些乱嚼舌根的死婆娘!”林氏不高兴地骂人,“嘴巴一个个不吃人东西,竟和狗抢。屎。吃,三弟不用在意。”
越这样说,让人越好奇,施傅兴问:“二嫂有话直说。”
“那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嗯。”
“就是王家那大儿媳,她不是昨儿和三弟妹一起上山吗,别人问她怎么先回来了,这贱人,居然说弟妹主动让她走的。”
“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说三弟妹和施赖子苟且嘛!”
林氏气得不行,倒不是为邬颜争不平,只是他们不管私底下多么不合,对外便都是施家人,邬颜名声被毁了,她们施家的女儿还如何说人家,所以林氏当场就把人骂了一通。
“呸,个贱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心咋这么毒呢。”
周氏也担忧道:“娘和王大娘关系好,李氏却说些这种话……”
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到两个嫂嫂的话,施傅兴更觉得这个王李氏有问题。
想了想,他没有立刻去书房,脚步一转出了门。
荷花村的村民起得早,一路遇到不少人,挑着水扛着柴,河边几个婆娘在择菜,一边择一边议论昨天的事情。
施傅兴靠近了些。
都是在骂施赖子,毕竟同一个村子的人,一起住了这么久,谁知道突然发现他就是那糟蹋女人的混蛋,可不就觉得难以置信嘛。
当然心里也在庆幸自己家的人被盯上。
后来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便说到邬颜身上:“昨天我坐在大门口纳鞋底,看见施三郎抱着一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就是施老太买来的那个儿媳。”
“什么,抱回来的?”
“可不,看着是闭着眼呢,施三郎的表情可吓人了,恨不得吃人。。。。。。”顿了顿,婆娘小声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被施赖子给那啥了?”
“哎哟!”几个婆娘惊讶出声,仔细一想可能性很大呢,“如果真是被抱回来,说不定是真的。”
“我就说嘛,就那副样子,施赖子怎么可能放过。”
话说的颇为幸灾乐祸,这婆娘的汉子每次看见邬颜都走不动路,所以她心底恨不得邬颜出事。
“哎,可真是!女人被糟蹋了,名声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啊。”
“可不,男人也不要啊,青山村那个不就被休了吗?被赶回娘家,听说三天两头上吊呢。”
“要我我也不活了。”
“哼,那你现在就可以不活。”突而,一个压着火气的男声插入他们,几个择菜的婆娘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居然是施家三郎。
这叫什么事,背后说人坏话居然被抓住了!
几人有些尴尬,那个被施三郎说可以不活的婆娘心里不高兴,但更多的是不敢惹施三郎。
读书人,在普通百姓心里,可是了不得的存在。
施傅兴很少和女人打交道,第一次知道女人的嘴犹如箭雨,忍不住长长叹息:“萋兮斐兮,成是贝锦。彼谮人者,亦已大甚!”
“这是说啥呢?”
“不知道,读书人光不说人话。”
施傅兴气得差点儿撅过去,无知!愚昧!他甚至都不想和她们对话:“邬氏是我施傅兴的妻子,昨天我们两人一直在一起,她是清白的,请你们不要再三人成虎!”
“什么三人,什么虎?哎哟,我们是人啊,咋成了老虎,施三郎,你能不能说点人话啊?”
“……”
太阳穴不停地跳动,忍了又忍,施傅兴干脆说白话:“就是不要胡乱编织,污别人清白!”
“否则按照律法第三百八十条,在下一定要将你们告到官府!”
少年人盯着这些人,表情严肃地告诉众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一听到会告官府,几个嘴碎的人终于害怕了,纷纷表示不会再说,她们就是开开玩笑。
“呵,玩笑也不行。”
“三郎你放心,玩笑也不会开了。”
“对啊,不说了,不过这话实际上不是我们几个说的,要怪就怪王家那大媳妇,她跟我聊天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呢。”
第41章 ……
施傅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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