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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骨香-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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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又是一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扯上这件事了,她也看了一眼屏风,迟疑的道:“这个是你去年给我画的啊,才用了不到一年。”
云初末的眼睛眯了眯,定定的注视着屏风:“我现在又不喜欢鲤鱼戏莲了。”
云皎撇了撇嘴,揶揄的问:“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云初末转头看向了她,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所以笑得有些猥琐:“我现在比较喜欢鸳鸯戏水。”
云皎的表情里充满了鄙夷,鲤鱼戏莲和鸳鸯戏水不都差不多么?她的思绪顿了顿,陡然意识到正事:“你别想岔开话题,说,你刚才发现了什么事情?”
云初末不是滋味的扯了扯唇角,望着屏风的神情悠然自得,身姿优雅而慵懒:“你那么想知道啊?”
听到云皎坚定的嗯了一声,他又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我不告诉你!”
“你你你……”云皎气得跺脚,立刻倾身朝他扑了过去,准备施展自己的撒娇粘人大法,没想到云初末突然起身,害得她直接可怜巴巴趴在了被褥上。
云皎愤愤的拍打着被褥,委屈的瞪着他指责:“云初末,你怎么可以这么狡猾啊啊啊……”
望着某人恼羞成怒的模样,云初末的眉梢瞬间荡开灿烂的笑意,映衬着绯色的晚霞显得越发清俊温柔,美得动人心魄,他回身走了两步,微凉的手指挑衅般勾了一下云皎的脸颊:“快去做饭,端到我房里来。”
面对强权,云皎誓死抵抗,垂死挣扎:“我不!”
“你说什么?”云初末挑了挑眉,抱臂居高临下的藐视她,阴阳怪气的道:“你看起来很想被打死呢!”
他顿了顿,作势要拉云皎起来:“啧啧,正好我想吃烤人肉了,来,我们到厨房慢慢说。”
“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面对强权,云皎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巴住自己的床,生拖硬拽怎么都拉不开,痛哭流涕的求饶:“云初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云初末这才满意的住手,手指若有所思的敲着自己的唇瓣,想了一会儿,才掰着手指数道:“我要吃蟹黄鲜菇、玉簪出鸡、夜合虾仁、清汤雪耳、鹿羧水鸭……嗯,暂时就这些,我想到再告诉你,你做不好,我就打死你。”
说完,他就迈步朝着门外走了,很嚣张的打了一个呵欠,又扭着脖子伸了伸懒腰,走出屋外的时候,身形迅速的闪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到云皎正在床上气得打滚,他忍不住掩唇笑了,阴柔精致的眉眼中尽是宠溺和温柔,低低的声音轻念了一句:“笨蛋。”
夕阳已经完全消逝在天边,只留下几道晚霞弥漫在即将到来的夜色中,万物都仿佛染上了些许醉意,让人看了就觉得微醺的欢愉。
云初末饶有兴致的顿步在自己的房门前,负手站在长廊边,远远的注视着那几株瘦梅,恍惚记起前段时间某人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说这几株梅树生病不肯开花,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竟已开得这般绚烂。
云初末悠然的目光望着,良久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依旧带着温浅宁和的笑意——
不止是它们,他的花儿也快盛开了呢!
第132章 风情花月浓(四)
三天之后的月圆之夜,泠涯皇子准时来到了明月居,趁着云初末正在准备画骨重生的东西,云皎小心翼翼的接近他。
她端着重塑身体所需的泥土,走到庭院的石桌旁,面对着泠涯坐了下来,思前想后的犹豫道:“其实……若是利用画骨重生之术回到过去,你的魂魄会被长空之境吞噬,永世都无法超生了。”
泠涯默默颔首,淡淡的回答:“我知道。”
此情此景,与银时月当时来到明月居的时候何其相似,想起那个高贵美丽的邪魔,云皎的心绪凄然,低下头嗫喏道:“即使你得到了她的消息,也无法与她,这样……值得么?”
泠涯闻言,细不可闻的笑了几声,语气听起来甚是悲凉:“我这一生都在权衡利弊,步步斟酌算计,可是到头来却发现,那些曾经无比渴望的东西都不是我想要的,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呢?现在想来,这世上原就没有所谓的对等平衡,心甘情愿即是值得,身不由己便是不值得了。”
他的神情平静,似在回想着什么:“轮回转世固然会是新的开始,可是我并不想忘记她,甚至还想借此机会,与她在过去的时光里重逢……”
见他的心意已决,云皎也不再劝说下去,只是试探的问:“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么?”
泠涯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道:“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话,可否帮我跟着雪衣,我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云皎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只不过在长空之境里,你所做的事情要尽量与几百年前相符,若是有所更改的话,那位姑娘的归处也可能会因此改变。”
泠涯颔首算是答应了下来,他犹豫片刻,才淡淡道:“其实在下不明白,姑娘身为人类,为何留在此处?”
云皎一愣,很是不解的问:“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住在明月居的,若是不留在这里,又该去哪里?”
泠涯的眸光淡淡,可能先前是人类的关系,所以对于云皎也保持着善意和好心:“三界之内,六道的生灵都有属于他生存的地方,姑娘既然是人类,自然就该回到人类的世界去。”
对于泠涯的说法,云皎显得有些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要回到人类的世界去,现在的生活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她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比外面的世人好过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云初末就在这里,她怎么可能会抛下他离开明月居?
心知泠涯是为了她好,所以云皎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你只会说我,你自己不也是眷恋人世不愿离去?我在明月居里生活了百年,见过千千万万个流落世间,与前世纠缠的鬼魂,说什么三界六道,万物生灵自有其归属,须知天地有情,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规定摆在那儿,遵不遵守还是要看我们自己的决定。”
泠涯听她说自己已经活过了百年,一开始还有些惊讶,但想到先前遇到的那位贵公子,便也了然的释怀,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想到自己居然说了这么一大段富有哲理的话,云皎的脸上带着一贯沾沾自喜的小聪明,对自己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正得意着,又听泠涯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知姑娘想过没有,若是你在乎的那个人终有一天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到那时你该如何?”
云皎稍愣了片刻,语气有些支支吾吾的:“我我……我可能会去找他。”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那时会做些什么,自从发现云初末的身份后,诸如此类的问题她想过许多次,若是有天云初末回到了属于灵的世界,留下她一个人守在明月居里,未免茕茕落落,显得太过孤单,或者说,如果没有了云初末,她就完全活不下去。
“哦?泠涯兄以为……我终有一天会去哪里?”
身后传来戏谑清淡的声音,云初末迈着步子朝向他们走了过来,俊眉微微挑着,脸上泛着慵懒散漫的笑意,然而眼眸中却是冷冽分明。
云皎跟随云初末多年,自然清楚他现在有点不高兴,连忙转移话题道:“云初末云初末,你看我找得这个土好不好?”
云初末的瞥了一眼,神情清冷傲慢:“我觉得……不够好。”
云皎立即变得很愤怒,这种土可是她花了大功夫挖来的呢,她微微嘟着嘴,不乐意的哼了一声:“哪里不够好了!”
云初末有些敌意的目光看向了泠涯,甚至平淡的道:“这种黄土色泽均润,气味芬芳,不太符合泠涯兄的为人。”
他顿了顿,阴柔精致的容颜里泛起淡淡笑意,语气悠然的道:“像泠涯兄这种,就应该挖莲池里的烂草泥。”
“你你你……”云皎气得说不出话来,跟云初末认识了这么久,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还挺记仇。
泠涯倒是不怎么介意,他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对云初末诚恳歉意道:“在下念及云姑娘的身份,不宜在妖魔鬼物之间生存,一时失言,还请云兄不要见怪。”
云初末绷着的脸色立即松动下来,优雅沉着的微笑:“泠涯兄客气了,东西我已准备好,这边请。”
他说着,又偏过头看向了云皎,似乎是被她那句“我可能会去找他”成功讨好,所以眼里带着潋滟婉转的笑意,连语气都温柔了不少:“小皎,记得准备宵夜,端去我房里等着。”
心知云初末又在故意把她支开,云皎不乐意的扁了扁嘴,闷闷的奥了一声,转身朝向厨房走了。
她的宵夜刚刚做到一半,就听见外面传来沉闷的雷声,不过泠涯生前到底是人类,纵使已经有了几百年的修为,跟银时月和绯悠闲这种邪魔妖怪也是没法比的,因此替他画骨重生所带来的天谴之力很是低微,连明月居外的结界都没有什么大的震动,所以云皎一点儿也不担心,甚至还有兴致胡思乱想。
云初末刚才为什么会生气呢?是因为泠涯劝说她离开明月居么?
她沾沾自喜的想着,果然云初末平时装做对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其实都是假的,他不知道有多怕她会离开他呢!要知道她会做饭,还会浇花,冬天的时候还能给他暖床,这么贤良淑德,又温柔体贴的弱女子,现在打着灯笼都很难找到。
于是贤良淑德的弱女子饶有兴致的做了四种宵夜,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的送到云初末的房间,推开房门居然发现云初末已经坐在桌子旁等着了,她有些惊讶:“这么快?”
云初末幽凉沉静的目光看向她,定定的语气道:“我还以为,是明月居里没有水,你临时去挖井了呢!”
云皎顿时被他打击的抬不起头来,闷闷不乐的撇了撇嘴,虽说云初末对她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乎,可是偶尔说句好听的哄一哄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把宵夜放到云初末的面前,单手撑着下巴,不冷不热的道:“四种宵夜随便选,都是你爱吃的。”
云初末意外的挑了挑眉,含着笑意的目光又看向了云皎,见到她闷闷不乐的模样,忍不住勾唇道:“小皎?”
云皎偏过头,只留给他一个侧脸,依旧不冷不热的:“干嘛!”
云初末垂眸打量着桌子上的宵夜,挑出一碗亲自端到她的身边放下:“跟我一起吃宵夜吧。”
云皎细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嘟着嘴:“我不饿。”
云初末起身挪到她旁边的位子上,凑到她的跟前故作疑惑的问:“咦,是谁惹我们家云小皎生气了?”
云皎被他逗得想笑,却还是拼命忍住,绷着脸色做出冷若冰霜的模样,闷闷的回答:“没有。”
见云皎居然毫无反应,云初末有些不是滋味的扯了扯唇角,继续厚颜无耻的套近乎:“我知道了,难道是那个泠涯皇子?”
云皎立即变得很愤怒,放下手,扭过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怒视他:“明明就是你!”
云初末伸出手指抵着自己的唇瓣,阴柔精致的俊脸显得很是无辜:“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见到云皎气鼓鼓瞪他的样子,他连忙识相的改口:“都是小生不好,无意惹恼了姑娘,不知要怎样做,姑娘才肯原谅小生呢?”
云皎憋着笑,单手悠然的撑着下巴,仰着头嘟嘴道:“对我说句好听的话,我就原谅你。”
云初末很不是滋味的扯了扯唇角:“……不会说好听的话。”
云皎立刻不满的大哼了一声:“那夸一夸我总可以了吧?比如我的优点什么的……”
云初末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面不改色的道:“你最大的优点,就是有我这么好的人陪在身边。”
“你你你……”云皎气得直跺脚,立即站起来往门外走。
“喂……”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云初末悠然的声音,某人自在清闲的撑着下巴,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那位暖床的姑娘,你走错方向了。”
第133章 韶光日月浅(一)
十二月的北朝,天上纷纷扬扬下着大雪,山川草木皆披着一层银白。
大雪封路的山谷中,数百个兵将护卫着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前行着,这辆马车前驾着八匹高头大马,个个骁勇膘肥,雄姿英发,车身上裹着淡金华贵的绸布,车盖下鹅黄的流苏随风飘舞,跟在两旁的骑兵还扛着祥云旗帜。过路人都知道,在北朝能够享此殊荣的皇亲国戚,除了掌握实权的休邑王之外,便只有那个空有地位的泠涯皇子了。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可是北国的朝廷却十年都等不来一个君主,原因是北朝的老国君驾崩后,身为长皇子的泠涯年纪尚小,朝政大权被他的皇叔休邑王夺去,为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洗脱自己窃国的污名,休邑王自封为摄政王,而把泠涯皇子立成了无限期的傀儡储君。
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休邑王还特意下了一封陈情诏书,痛哭流涕的写了好几千字,左引旁证,甚至把千古贤臣周公旦都扯出来了,大致的意思就是皇子的年纪尚小,还不能处理朝中大事,就由他这个做皇叔的代为管理朝政,等小皇子长大了,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国君,他这个摄政王也就可以隐退了。
可惜十年过去了,泠涯如今已及弱冠,休邑王却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年的承诺,硬是把着摄政王的权力不肯退位,朝中大臣虽心有不满,却无一人敢直言上谏者,只能希望泠涯皇子忍辱负重,蓄积力量早日把皇位夺回,也好重整北朝十年来繁杂混乱的朝纲。
泠涯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唤作伯涯,两兄弟一武一文,一刚一柔,虽在休邑王明枪暗箭的迫害下,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却终究没有让期待他们的臣民失望,内到朝廷三省六部,外至边关北塞军营,都安插了他们的羽翼势力,现在只要振臂一呼,诛杀反贼指日可待。
正好这些天边关贼寇四起,大队的响马洗劫集镇村庄,守卫边关的裴照将军沉着应对,不到半个月就将这些贼寇尽数剿杀干净,朝廷为了表彰裴照将军的功绩,特意加封他为上将军,泠涯更是借助这个机会,决定离开帝京前往边关与裴照会面。
马车内,泠涯的手里握着暖炉,身旁还围着纯白厚重的狐裘,环佩锦衣,上绣着金线精巧的麒麟,他靠在软榻上,悠然闲适的闭目养神。
想起不久的将来,他和弟弟就能洗刷这些年在休邑王淫威下所承受的耻辱,他的神情越发的热切,锦袖中的手用力收紧,唇角处逐渐勾起一抹阴冷的微笑。
马车忽然晃了一下,停在了路上,泠涯缓缓睁开眼睛,威严问道:“默风,怎么回事?”
走在前头的秦默风遥望前方的路途,不由蹙了蹙眉,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马车前跪下道:“皇子殿下,不好了,前方的山石崩塌,道路都被阻住了。”
泠涯顺势靠在软榻上,不紧不慢的道:“派人清理干净就是了,不要耽误本王的行程。”
秦默风的手里拄着剑,低首领命答:“是。”
他刚转身还没走出两步,突然听到马车里传出冷厉的声音:“回来!”
秦默风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冷箭破空而来,瞬间穿过马车的窗户,直直的朝向泠涯刺了过去,秦默风吓得面如土色,失声喊到:“殿下——”
马车里,泠涯的身体猛然一侧,铁箭从他眼前两寸的地方穿了过去,险险的插在了后方的车身上,箭尾受到反弹的力道发出铮铮的颤音,他不待迟疑,干脆利落的抽出腰间的佩剑,撩开车帘走了出来。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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