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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蜜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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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是利益联姻,且两人私下有约定,双方都没真将对方当做此生伴侣,倒也没必要竹筒倒豆子。
  萧明彻并不好奇李凤鸣被迫联姻的缘由,李凤鸣也不在意他为何第一眼看到自己就很抵触。
  两人便默契地选了个温和话题,先从太皇太后谈起。
  早前淮王府管事姜叔曾传信告知萧明彻,说太皇太后自冬日里大病一场后醒来,较从前糊涂了些,性情也有所改变。
  萧明彻今日亲眼见到老太太,才知姜叔信中是委婉了。
  “从前她不爱笑,也不会唤我名字。更没有晨昏定省,每月只见我两次。”
  萧明彻无嗔无怨,平静陈述过往事实。李凤鸣却听得心中一揪,咬糕点的动作顿住。
  “从前你住在这里的那几年,太奶奶一次也没唤过你的名字?”
  见他颔首,李凤鸣窒了窒,不忍再问。
  *****
  在来和亲之前,李凤鸣对萧明彻的处境只有个模糊了解。
  他的生母钱宝慈出身中等门户,却因姿容出众、性情柔嘉,在雍京城内小有名声。
  钱宝慈成年后经选秀入宫,凭出众美貌和温婉性情博得齐帝荣宠,入宫当年就有了身孕。
  齐帝大喜,破例将钱宝慈连晋四等,封为昭仪。
  可惜红颜薄命,钱宝慈生下萧明彻没几日,就因产后血崩,不幸撒手人寰。
  不久后,齐帝又选了钱宝慈的堂妹钱宝念入宫,仍封昭仪,并将萧明彻交由钱宝念抚养。
  在萧明彻九岁那年,昭仪钱宝念有了身孕,太皇太后便将他接到滴翠山行宫。
  外间大都认为,是太皇太后上了年岁,独在行宫寂寞;加之老太太也担心钱宝念有孕后会薄待萧明彻,这才将他接来亲自抚养。
  若照这说法,老太太对年幼的萧明彻该极疼爱才是。可眼下李凤鸣听他短短几句话,就已明白传言有误。
  九岁到十六岁这几年,萧明彻住在行宫无人问津。
  每月仅接见他两次、不会对他笑、不会唤他名字的太奶奶,显然也不会对他嘘寒问暖。
  至于九岁之前的他曾遭遇过什么,就更不可想象了。
  纵然如今的李凤鸣也落到要靠和亲异国来保命的地步,但她还是笃定,自己和萧明彻之间,绝对是萧明彻更可怜。
  她人生前十七年虽背负沉重期许,活得很累,却得到过父母亲族充分的热切关爱与精心呵护。
  无论那些关爱与呵护是真心还是假意,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是得到过的。
  甚至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有人在自己都成泥菩萨时,依然尽力为她谋了和亲这条生路。
  可是萧明彻什么都没有。无论何时,他只有自己。
  *****
  深吸一口气后,李凤鸣佯装无事地笑睨对面的人,声调温柔许多。“罢了,咱们还是说说今日的事吧。”
  “你想说什么?”萧明彻端起茶盏。
  李凤鸣道:“你既已提前得到‘廉贞可能会有麻烦’的消息,第一步应对也做得极好,按道理今日就不该吃这么大的亏。我想不通。”
  萧明彻停下饮茶的动作,冷淡眸底浮起不解:“谁告诉你,我提前得到了消息?”
  李凤鸣满腔温柔怜悯瞬间烟消云散,不可思议地瞠目。“我不是写信告诉你了吗?你不是还回复我‘知道了,多谢’吗?!”
  “哦,你那封信,”萧明彻淡垂眼帘,将茶盏抵在唇边,声音含糊,略显心虚,“我没拆。”
  李凤鸣闭了闭眼,强行忍住泼他满脸热茶的冲动。
  她不抱太大希望地再问:“螺山大捷的事在京中迅速传开,是你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总没错吧?”
  萧明彻稍作沉吟,到底还是没瞒她:“没错。”
  这答案勉强给了李凤鸣一丝安慰。好歹能说明他不是个只长了张俊脸的草包。
  “那么,你让人提前散布这消息,是因为从别的渠道得知廉贞会有麻烦,还有可能牵连到你?”
  “我并不知廉贞会有麻烦,”萧明彻简单解释,“提前传螺山大捷的消息,其实是防备恒王兄。”
  李凤鸣拍拍心口,自己给自己顺气:“听你这意思,在太子和恒王之间,你站太子一边?”
  萧明彻摇头,抿了口茶:“早前与魏国联姻结盟是太子提议,恒王兄反对。”他一向两边都不站。
  “结果,你父皇选了由你和我联姻。恒王不能与太子撕破脸,更不敢过分顶撞你父皇,便将这账算到了你头上?”
  见他再度点头,李凤鸣轻叹唏嘘。“这么看来,你简直就是个背锅命。”
  之前,太子一派提议齐魏联姻,齐帝允准,恒王心有不满,却将这账记在被圣意指定联姻的萧明彻头上。
  如今,恒王一派要借廉贞对廉家搞事,太子阻挠,齐帝有心保廉家,便责罚萧明彻这才立了战功的亲王,当做给各方一个交代。
  瞧瞧,可不就是走到哪儿都替人背锅么?
  萧明彻对此倒是安之若素:“虽因和亲之事被恒王兄迁怒,但托你的福,我从郡王晋了亲王。”
  “彼此彼此,我也是托你的福,才侥幸保了条命。”
  李凤鸣苦涩笑笑,旋即又道:“今日在御前,你为何不为自己申辩?这些年你到南境多次,都只是临时被指派去‘代天子督军’而已。不管廉贞是否贪墨军饷,只要你没牵涉其中,于情于理都不该你来担责。”
  所谓“代天子督军”,不过就是临时指派个皇族去鼓舞士气。
  那督军身份,说穿了只是个象征,既无兵符也无金令,不能调兵遣将,更不可能过问边军账目。
  “若你今日将这层事实挑上台面,再加上螺山大捷的功劳,那顶‘督军失察’的帽子,再怎么也不能扣到你头上。你父皇无非就是欺你不吭声,便将你推出去息事宁人。你为何不说?”
  萧明彻讶异睨她,不答反问:“谁告诉你这么多的?”
  这绝不是萧明彻大惊小怪。
  需知李凤鸣在滴翠山行宫窝了几个月,平日里除了太皇太后,能见到的无非就是来探望老太太的各家女眷。
  齐国女子的天地就自家后宅那么大,纵然偶尔从父兄或丈夫口中听到几句朝堂大事,也未必能想明白其中诸多玄机。
  他不明白李凤鸣为何会知道这么多,还能将事情看得这么透。
  “因为我带脑子,听人说话不容易跑偏重点。只要不是太复杂的事,稍听得几句蛛丝马迹,想想就知了,倒不必谁一句一句告诉我。”
  李凤鸣拿起一块桃花酥,突然福至心灵。
  “你还没回答我,今日为何不自辩?是因为措手不及,没想起这茬,还是,你故意的?”
  “故意的。”
  大约是两人谈话的气氛渐入佳境,多少也受李凤鸣的慵懒状态影响,萧明彻整个人松弛许多。
  “父皇硬扣我这罪名,心中自知理亏,到‘夏望取士’时便会让我适当参与,当做补偿。”
  *****
  齐国没有科考,人才选拔全靠三年一度的“夏望取士”,这件事,李凤鸣是知道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萧明彻做为一个已开府的亲王,仅仅想得到“适当参与夏望取士”的机会,竟还需用上苦肉计。
  此时此刻,李凤鸣已完全不计较萧明彻害她要跟着在此困上三个月的事了。
  一个没娘疼还爹不爱的落魄皇子,背后无依无靠,那是何等的孤独艰难?
  他没得选,只能以这种既傻又惨烈方式,一次次自投罗网,以此换取机会,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
  李凤鸣从来没想过,堂堂大齐淮王殿下,会惨成这样。
  “我简直要对你肃然起敬了。咱俩若比惨,那还真是你更惨些,”她侧首抱拳,百感交集,“是在下输了。”
  萧明彻倒没想自己惨不惨的问题,只是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你个姑娘家,怎么事事争强好胜?”连谁惨都要比个高低。
  “笑什么?你不也说齐魏民情不同。在大魏,姑娘家和男子责权利等同,谁更强谁掌家。我从小与人争强惯了,往后慢慢改吧。”
  李凤鸣拿过桌上的湿巾子擦擦手,听着外头传来的隐约更声,顺口问,“都快子时了,你不困?”
  萧明彻悄悄凛直了后背:“你想不想知道‘夏望取士’的事?”
  “想啊。我们大魏没这个,”李凤鸣眼前一亮,顿时又来劲了,“你愿讲讲吗?”
  “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萧明彻出乎意料的大方,这让李凤鸣感觉有点古怪。
  但她对齐国很多事确实了解不足,这几个月也没个合适的人可以问。难得萧明彻愿意讲,她当然不会错过这天赐良机。
  二人有问有答,又谈了一个时辰。
  末了,李凤鸣顶不住睡意,眨着满眼困泪嘀咕:“我怎么感觉,你并不是与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只是不想回房睡觉,才故意拖着我一直聊。”
  萧明彻静默片刻后,略尴尬:“傍晚叫你进书房来,本是想与你说寝房的事。”
  在滴翠山行宫建立之初,长枫苑的功用只是栽种珍奇花木,圈养异兽,并不住人。
  先帝时在滴翠山南侧新建了囿苑,长枫苑便闲置下来。
  直到萧明彻被太皇太后接来行宫抚养,才对这里稍作修缮,简单建起了主院与南面侧院。
  所以,这里除了主院寝房,就只侧院仆房可住人。
  萧明彻如今好歹是个亲王,便是他自己肯,旁人也不敢让他住仆房。可让李凤鸣去住仆房,好像也不合适。
  他一时想不出两全之法,就只能拖着她硬聊。
  “若我没察觉古怪,你是打算一直这么拖着我聊到天亮,大家都别睡?”李凤鸣以手捂住困倦泛泪的双眼。
  “嗯。”
  “萧明彻,你真的……”
  她强行咽下“有毛病”三个字,无奈地趴在桌上:“虽然我并没要和你怎样,但我还是想问一句,我到底是哪点遭你如此嫌弃?”
  一阵尴尬沉默后,萧明彻给出了答案:“你长得太好看。”
  这是什么骇人听闻的嫌弃理由?!
  “真是对不住你!长得太美是我有罪!”李凤鸣已困得快睁不开眼,崩溃轻嚷。
  “咱们就像大婚当夜那样,只盖棉被纯睡觉,行吗?我绝不会强行染指你,我发誓。”
  世间还有无数美男子等着她去临幸,她怕是疯了才会强迫这个嫌弃她长太好看的狗男人。


第11章 
  虽说李凤鸣和萧明彻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两人早在大婚当夜就将话挑明并达成共识,谁都没将这桩婚姻当真。
  这种奇怪的关系,睡在一张床上,就算床够大也会不自在。
  两人像大婚当夜那样,中间隔着能再躺进一个人的距离,各自在半梦半醒间约束着睡姿,迷迷糊糊睡到东方微明。
  卯时,李凤鸣强行撑开眼皮,以手掩唇,慵懒无声地打了个呵欠。
  她的动作并不大,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惊动了枕边人。
  萧明彻几乎与她同时转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动,却都如受惊小兽般,姿态警惕戒备。
  无言片刻后,双双清醒,又尴尬地撇开目光。各自起身洗漱更衣,都没过问对方起这么早做什么。
  简单梳洗后,李凤鸣循例与辛茴去湖畔枫林对练。
  路上,辛茴趁着淳于黛去准备茶饮尚未跟来,便凑到李凤鸣耳畔,嘿嘿坏笑。“昨夜两位殿下在书房打架了?”
  “没错。是你家殿下不自量力先动的手,还输了。”李凤鸣自嘲地翻了个懊恼白眼。
  “毕竟淮王殿下是亲自上过战场的,打不过也不丢脸。”
  辛茴大胆搂住她的肩,笑得个前仰后合,接着又问:“我家殿下昨夜睡得可香甜啊?”
  李凤鸣指了指自己眼下的淡淡乌青,懒声懒气:“你看呢?”
  辛茴幸灾乐祸:“早上醒来时,您看着枕边多出个俊俏美男子,作何感想?”
  “感想?”李凤鸣掩唇打了个呵欠,点头嘟囔,“与大婚当夜相比,气氛可称融洽。”
  这次她和萧明彻醒来时,都没有做出掐对方脖子的动作,甚好。
  *****
  辛茴是底子非常扎实的高手,就算平日里李凤鸣全神贯注与她对阵,也只能做到少吃些痛而已。
  昨夜李凤鸣本就睡得晚,又因旁边多了个人而不敢睡太实,是以在今晨的对练过程中残困恍惚又疲惫,始终难以凝神。
  如此这般,她的下场当然毫无意外,又一次被辛茴打到泪流满面。
  这种事对李凤鸣来说稀松平常。淳于黛也很习惯地上前,递给她一盏温热茶饮,再顺手为她擦泪。
  可惜她天生就这毛病,但凡吃痛过度就会自然而然地掉眼泪,根本控制不住,擦也白擦。
  近来天气不好,晨风凛寒。
  这一番对练下来,她身上出了点热汗,脸上又有泪珠子不要钱似的涟涟不断。再被冷风拂过,整个人就瑟缩起来。
  淳于黛来扶,她就顺势借力靠着,以这可怜兮兮的形象转身,打算往回走。
  哪知李凤鸣一抬起迷蒙泪眼,就惊见萧明彻负手立在不远处,也不知在旁观战了多久。
  她隐约看到萧明彻眉心微蹙,仿佛在疑惑:你就这点本事,昨日是哪来的底气找我约架?
  顿时尴尬到想要抱头鼠窜。
  可惜她被辛茴收拾狠了,此刻连拔腿就跑的力气都不够,也算祸不单行。
  她在淳于黛的搀扶下走到萧明彻近前时,不但眼泪唰唰掉,说话还因气息不稳而带出点疑似哭腔:“你找我,有事吗?”
  话音未落,李凤鸣恨不得咬舌自尽。
  听听这没出息的小软音,瓮声瓮气,活像在撒娇。大魏女儿的尊严荡然无存!
  *****
  萧明彻淡淡睨了淳于黛一眼,见李凤鸣没有要她回避的意思,便撇头看向旁侧的湖面。
  “我就来问问,你用的那个帐中香,沾到身上多久才会散?”
  魏人擅制香,李姓尤甚。
  大婚当夜喜帐内的四角就悬着香包,萧明彻是见识过的。
  但上回那种香包的主要功用为缓神助眠,气味是一种近似樱桃果的清淡酸甜,只要掀开帐子,不多久就散去了。
  可昨夜帐中的香明显不同。萧明彻不懂门道,只知这香可谓豪横,竟沾身不散。
  刚起身时他觉得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鼻端总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香气,这让他好几次忍不住回头,以为李凤鸣悄悄跟在自己身后。
  等到他方才练功过半,身上发热起汗,香气愈发浓烈,他才确定那香竟是自他体内透身而出。
  这可给他难受坏了。堂堂一个男儿郎,浑身香喷喷,真要命。
  看他浑不自在的模样,李凤鸣边掉眼泪边乐:“你再忍两个时辰。那是‘罗衾夜夜香’,最多到午后就散了。”
  他俩身上本就沾着同样的香气,又都经过晨练发汗,催得那香更加浓郁。
  此刻站近说话,两股香气汇合交融,就莫名显得……诡异。
  萧明彻感觉自己面上倏地发烫。
  他强行绷住冷漠脸,忍过了背脊突然蹿起的那股酥麻后,才佯装镇定道:“今夜能换一种吗?”
  “别了吧?近来天气阴沉,四下总有让我很不舒服的潮湿阴寒,”李凤鸣试图与他商量,“这香能让我好过点,至少心情愉悦。”
  “若你肯换一种香,”萧明彻举目看向正走过来的辛茴,提出交换条件,“做为报答,我可以帮你将她打得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样,你也能好过点。”至少有几日不会再被揍哭。
  李凤鸣瞪大泪眼,喃声惊叹:“你可真是谈条件的奇才啊。”
  将她的随身武侍打到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是人干的事吗?到底是要报答还是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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