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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满青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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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朕不想听你说这些,”璟晟帝不耐烦地摆摆手,“陈莫和杨凡的家眷,是不是你弄走的?”
“……陛下何出此言?”
“得了,”璟晟帝笑道,“朕还不知道你?你可知刑部尚书卢世龙给朕上了折子,说此事是你嫌疑最大,定要寻到证据,以示正听。他找你闻家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何必顶风作案?真要给他弄到什么证据,朕也保不了你。”
“陛下圣明,”闻若青也就不再绕弯子,“燕云军坐镇边关,几十年不曾让外敌入侵一步,靠的便是上上下下官兵将士们的团结一心,众志成城……陈莫和杨凡是从燕云军出来的,向来尽忠职守,赤胆忠心,要说他们勾结外敌,不但臣不相信,边关的将士们也不相信!若臣此时对其家属不闻不问,漠不关心,岂不寒了边关一众将士们的心?”
他说罢,撩袍跪下:“此事是臣犯了律法,不敢欺瞒陛下,但凭陛下处置。”
璟晟帝没出声。闻家手握重兵,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过多地加以约束和控制,也是因为闻家向来一诺万金,重情重义,这样重情守诺之人自然也会对朝廷和他忠心耿耿,绝不会有反叛谋逆之心。就比如眼前这年轻人的婚事,明知道吃了个极大的哑巴亏,也闷声不响地自个儿吞下了,不就是为了当年和燕云军帐下尹校尉之间的那点情义么?
如果闻若青怕牵连自家,对他曾经的部下冷漠以对,置身事外,那他也就不是碧血丹心的闻家男儿了,他这做皇帝的反而会对闻家一贯秉承的信念和原则产生质疑。犯点律法也不算什么,两个小罪臣的家属而已,没什么牵连,又翻不了天。
反正他也不能任由闻家坐大,闻若青有点小把柄在他手头正好便于他拿捏他们。
只是这件事就要看他做得干不干净了,刑部尚书卢世龙向来和覃王走得很近,一直想把闻家从边关拉下来,也不看看自家阵营里有没有可以比肩闻家这般的人物,真是不自量力,不过也好,算是从一个侧面帮他制衡一下闻家。可若是闻若青真的留下什么把柄,依卢世龙那不依不饶的架势,还真让他有几分头疼。
御案上一只博山炉内正燃着龙涎香,烟雾自顶盖的孔隙中袅袅冒出,蒸得上面镂空镌刻的群山百兽云蒸霞蔚,恍如天外仙界降临一般。
闻若青跪在御案下方,听璟晟帝半天不说话,心里倒也不慌。
他自问对圣上的心思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果然半刻后璟晟帝开了口:“起来吧,刑部办事讲求真凭实据,若你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证据,朕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只是往后不得再犯。”
“多谢圣上开恩!”闻若青感激涕零地说,“陛下宽宏大量,臣自当铭记于心,此后定当谨言慎行,再不让陛下为难。”
“你也知道朕为难?还算你小子有几分良心。”璟晟帝呵呵笑了两声,“你成婚也有几日了?明早该来上朝了吧?”
“是。”
“朕还得在卢世龙跟前替你周旋,你的品级嘛,少不得要降一降,将军的头衔也得去掉。现如今五城兵马司那儿正好有个中城兵马司指挥使的空缺,朕觉着这差事还算合适,如果你觉得还行,朕这就下旨。”
闻若青听了很是失望。他原本的安远将军头衔是正四品,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是正六品,降了两级不说,五城兵马司主要负责京都盗贼巡捕,街道沟渠疏理及囚犯、火禁之事,事务繁杂又琐碎,在他看来还不如继续镇守漴临关。
降品级他是事先预料到也根本不在乎的,之所以失望,是因为他原本希望圣上能再把他派往边关,再回到自己喜欢和已经习惯了的那种烽火飞骑,横枪跃马的生活。
因此他听了璟晟帝的安排不由愣了愣,一时便没说话。
“怎么?不乐意?”璟晟帝也不生气,笑呵呵地问他。
“陛下,臣但请前往边关,即使没有任何品级也好,”闻若青再次下跪,“闻家男儿自当抛血沙场,就算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还望陛下成全!”
“哎——”璟晟帝拖长了声音,音调还转了两个弯,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朕这不是想着你新婚,在京都领个差事,不仅能多陪陪你夫人,还能在长辈面前多尽尽孝嘛。昨儿朕跟你父亲也是这么说,他也觉得甚好。再说边关有的是机会去,日后若是烽烟又起,你小子不想去朕都会押着你去!那里生活艰苦,这两年就在京都享享福又有何不可?”
圣上都如此纡尊降贵地劝说他了,他还能说什么?闻若青只得收起满心失望,跪下谢恩。
璟晟帝看他出去了,这才疲倦地往椅背上一靠。他揉着自己的眉心,注视着案上那架博山炉蒸出的云雾仙境。
近来总觉得精神不济,也不知世上是否真有那缥缈仙山,方外仙人,如能赐他几枚货真价实的仙丹,也好延年益寿,再将这龙椅多坐上几十年。
半年多前,禁卫军统领严德霖在春猎过后,便发现了有人在覃王和九皇子坠马的地方做了手脚,证据呈上来,璟晟帝一看就知道是他第五个儿子慎王搞的鬼。几个儿子中,二儿子覃王是最出色的,在朝堂上最有声望,九皇子是崔皇后所生嫡子,年纪小还未封王,但因出身高贵而颇受拥戴,他自己最喜欢的却是慎王。慎王之母是他最宠爱的徐贵妃,只可惜很早就香消玉损,所以儿子中慎王是得他照拂最多的一个。这个儿子从小跟他最亲,但他也知道他向来不是很安分,背地里常搞些手段拙劣的小动作。
璟晟帝原本想让慎王去接收漴临关的军务,如此一来只好重新考虑人选。镇守漴临关吃苦又不讨好,覃王和九皇子自是不用考虑,把慎王弄到那里磋磨一下,回京后也好赏个过得去的差事,让他平平安安地过个闲散王爷的生活,只可惜他这番苦心那小子不懂,隔三差五地搞出事来,他也就改变了原来的主意,觉得还是把慎王拘在自己眼皮底下放心些。
所以他看了一圈,挑了相对比较合适的瑜王去了漴临关。
璟晟帝长长叹了口气,内侍潘润赶紧将温好的茶递到他手中,璟晟帝喝了一口,问他:“瑜王杀了闻若青的两个旧部下,这事你怎么看?”
潘润急忙低头拱手:“圣上这不是折煞奴婢了么?奴婢哪里懂这些?”
璟晟帝“哼”了一声,道:“你不说朕也知道你在想什么,闻家治军有方,部下向来衷心追随,瑜王此举,不就是杀鸡给猴看,好叫漴临关那些闻若青留下的将士不敢再念着旧主,一心一意跟随他。虽是情有可原,到底太过急切了些。”
说起瑜王,璟晟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儿子从来不声不响,时常让人忘了他的存在,哪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手就杀了闻家的两个旧部下,也不怕与闻家结怨,真是让他不知说什么好。
这些儿子,没一个让他省心。
不过说来也怪,瑜王到了漴临关,十几年不来犯事的夷人正好就赶在这个时候跑来关内抢水抢东西,好在瑜王早有准备,没让他们得逞。现今为止他已经打退了两次夷人的进攻,看来还很有几分军事才能,当然,漴临关之前滴水不漏的布防和勤勉的演练是主要因素,这点上闻若青功不可没。
至于闻若青,他是不放心放他回边关的,这个年轻人和慎王正好相反,一个太能干,一个太窝囊,都得圈在京都里时时看着才放心。
闻若青闷闷不乐地出了宫门,就见宫墙下的闻竣边上站着一人,头戴白玉发冠,身穿紫金纻丝长袍,跟只花孔雀似的,不是崔瑾又是谁?看来这小子消息还蛮灵通。
崔瑾见了他满面都是笑意,“怎样?差事下来了?”
“你早知道?”
“不就是中城兵马司指挥使嘛,前两天我进宫,姑母就跟我说了圣上有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闻若青与他并排走着,看他一眼。
崔瑾促狭地笑道:“你不是新婚么?怎好去打搅你?怎么样,感觉如何?”
“就那样,”闻若青皱了皱眉头,“累都累死了。”
想到闻若青这桩亲事是怎么来的,崔瑾不由怜悯地看了他好几眼,关切地问他:“尹姑娘,哦不对,现在应该叫闻少夫人了,她有没有招你烦?”
闻若青想了一会儿才说,“……还算好,目前还没怎么烦我,以后就不知道了。”
第022章 话不投机 这些事儿他又不……
“说起来,我俩现下也算连襟了,”崔瑾春风满面地说,“我还得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娶了尹姑娘,姑母哪能这么快同意我和顾蕊的婚事!”
他如今也算回过味来了,他那皇后姑母一开始不允,等闻若青的亲事定下后却又马上改口,不就是为了和闻家再拉近一层关系嘛,两家本来就是世交,如今又加上了一层姻亲的关系,闻家今后想不站在九皇子这边都不行了。
“对呀!”闻若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怎么没想到,你如今要称呼我为表姐夫了!”
“去你的!”
两个东拉西扯一阵,崔瑾又道:“你现在也是个京官儿,不比从前,大家要见你一面都不容易,说起来,你这桩婚事比你本人还出名,好多人没见过你,都追着我问你长啥样。”
他感慨了两声,才又道,“严令他们在玉华楼给你摆了酒,你几个堂兄弟也在,他还请了伍大将军家的两个哥儿,尚书府的李重,还有长伯侯的次子,正好长伯侯次子是中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你也见见。”
“怎么个个消息都比我灵通?”闻若青纳闷了。
“哪里,知道这消息的就只我而已,我可没跟他们讲,请了长伯侯的次子不过碰巧罢了。”
闻若青瞧了瞧天色,已过了午时,便遣了闻竣先回府报信,自己随崔瑾去了京都城中最繁华最热闹的玉华楼。
骊水桥头花影坠,玉华楼上夜夜笙。
玉华楼就坐落在城西的骊水江畔,因是白日,虽不曾见到花影缤纷,灯红柳绿的夜景,但玉华楼俯瞰江水,画栋飞云,仍是一派金窗玉阑,富贵风流的景致。
闻若青随崔瑾上了四楼雅间,门一推开,就见席中诸人朝他挤眉弄眼。
这些人在新婚当夜都狂灌了他酒的,闻若青当下便大马金刀地往里一坐,预备今日好好灌回来。
他还不知道他妹妹给他下药的事,一直以为是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们害他醉得起不了身。
“好了好了,急什么,今日酒管够,”严令呵呵笑着道,“徐子谦还没到,且等他一等。”严大公子是个长得很有精神的小伙子,从小和崔瑾闻若青一起长大,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现任锦衣卫指挥佥事一职。
徐子谦便是长伯侯次子,闻若蓝奇道:“严兄怎么想起来请他?”
“你们不知道么?”严令答道:“玉华楼便是长伯侯徐家的产业。”
“真不知道。”大家伙儿都异口同声地说。
“今儿早上我来订座,正好碰见他,他听说我要请苍榆,说什么也要来凑个热闹。”
闻若檀笑道:“来便来吧,他家这么有钱,不如让他把咱们这顿的钱免了。”
大璟世袭的异姓爵位不多,许多开国时的功勋世家败落的败落,因犯事被夺爵的夺爵,目前世袭的国公爵位只剩下了平国公崔家和定国公闻家,其余便是次一等的长伯侯徐家,永昌侯陈家,平宁侯曾家以及再次一等的康宁伯赵家和承恩伯蔡家。这几家大都立下过显赫的军功,只有长伯侯徐家不同,乃是商贾出身,因现今的长伯侯徐崇关之姐徐贵妃,也就是慎王生母当年颇得当今圣上宠爱,徐家这才特别破了例得封长伯侯。
没过一会儿,徐子谦来了。他是个眉目端正,神情略有些严肃的年轻人,进了门便先朝闻若青抱拳行礼,之后才去见过其他人,看来先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崔瑾拍着他的肩,笑道:“苍榆刚从边关回来,京都的情况不太清楚,少不得子谦兄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世子爷说笑了,”徐子谦一本正经地道:“谁不知道闻小将军骁勇善战,攻无不克,一把长刀锐不可挡,当年西北燕回山一役,率领三千骑兵以偃月阵大胜北狄万余精兵,如此风采真是令我等心驰神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徐子谦的外貌与他的谈吐颇不符合,一出口便是长串的溢美之词,不过这些话以他古板的口吻说出来,一板一眼地倒特别令人信服,让别人感觉不到他其实是在着意恭维吹捧。
“什么意思?关照什么?”大家不明所以。
“我刚领了中城兵马司指挥使的差事,往后与徐大人就是同僚了。”闻若青解释说,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徐子谦,“还望徐大人今后多多支持,这杯酒苍榆先干为尽!”
席间大家聊得都很畅快,这一桌子的人都是武将世家出身,也是朝堂上年轻一辈武将中的楚翘,只有徐子谦因长辈出身商贾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另外还有个异类李重。李重父亲是当朝吏部尚书,他自己却不喜欢读书,只喜欢练武骑射,天天与崔瑾严令等人混在一起,不过这会儿他却没怎么说话,只在一边喝着闷酒。
崔瑾心知肚明,却不好出言相劝。酒过三巡,伍大将军家的大公子伍泊君问崔瑾婚礼定在何时,崔瑾尚未答话,李重已重重搁了酒杯,起身便走。
严令不明所以,瞪大了眼睛道:“这家伙干什么?哪个惹了他?”
崔瑾苦笑,朝严令摇摇头,严令道:“苍榆都没说话,他发哪门子疯?”
闻若青奇道:“我怎么了?”
大伙儿便嘿嘿地笑。伍泊君的弟弟伍泊明忍不住道:“听说你那位新婚夫人缠你缠得紧,有没有这回事?”
“……你听谁说的?”
“你只说有没有这回事?哈哈。”
“没这回事儿。”闻若青断然道。
“苍榆不老实,听人说是人家刑部杨大人亲耳听到的。”伍泊君呵呵笑道。
闻若青无语了,他四哥闻若翡赶紧来打圆场:“道听途说都能信?缠不缠人苍榆自己知道就好,对不?哈哈!”
一屋子人闹闹哄哄的,直到深夜才散。出了玉华楼,徐子谦恭恭敬敬地向闻若青拱手道别,与他约定调令下来后中城兵马司衙门见。
闻若青回了长桦院,就见自己那位传闻中很会“缠人”的新婚夫人正坐在院子里等着他。
院子的中庭里错落种着几棵白桦树,因是刚移栽过来不久,还很瘦弱矮小,不成气候,不过斑白的树干修长笔直,枝叶间也隐隐有了优雅秀致的风情。
西厢房的前廊下是一长排的木踏,中央安置着一个小方几,两边放着几个团垫,这会儿那方几上正燃着一盏纱绢六角宫灯,他的新婚妻子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看着有点眼熟的丁香色上襦坐在软垫上,拿了支笔趴在方几上不知写着什么。
“您回来了!”尹沉壁搁了笔站起身,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一阵清冽酒香。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在这儿写什么?”闻若青上前看了看。
“没什么,就是把这几天的开支算了算。”尹沉壁把几上的纸收了起来,问他:“我给您准备了醒酒汤,您要不要喝一碗?”
“好呀,”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随意问道:“怎么,这几天钱用得多?还够不够使?”
“是比我之前预计的多一些,主要都是打赏下人花的,不过也还够用,家里什么都不缺,暂时也用不到。”尹沉壁老老实实地说。既然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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