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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是败家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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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落雪,绿松白头。
而小厢房内却犹如仙境,温暖如春。
“这里虽骄奢,但确实是个极致享受的好去处。”
曹不休将阮阮抵在门边,意态轻浮,与秦楼楚馆处的纨绔子弟无异。
他凑近她,与她耳鬓厮磨。
阮阮心里建设无数,她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假装自己是个狐媚女子,红颜祸水,勾着年轻将军,使他沉迷于她的温柔乡,不思进取。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细长手指勾过他玉带,而后挑起,握在手心。双臂攀爬,绕过他头顶,而后纵身一跃,又一次将自己挂在了他身上。
而他也很配合地,托着她的浑圆,与她亲吻着,进了小厢房。
泉水激荡的声音从木门中渗出,其间还夹杂着女子与男子支离破碎之音,听得人脸红心跳。
门外一路尾随而来的二人,互相做了个闯门的手势,太后有旨,曹不休这人狡诈多端,更精通什么叫兵不厌诈。
所以,他到底有没有被女色冲昏了头?是不是真的被自家女人哄得团团转,片刻都离不得?没有亲眼见到的,都不能作数。
于是,门外二人取来酒瓶,胡乱往脸上摸了把酒,一为壮胆,二为假意喝醉进错厢房,随后歪歪扭扭,推开了木门。
就在他们推门而入的瞬间,一条男人的贴身长裤飞朝他们而来,直接盖头。
他们手忙脚乱将它扯下,一眼瞥见那泡在泉水中的两人,不敢置信。
假山石边,水中男人宽厚的后背露在水上,背上曾经的伤痕,触目惊心。
可这并不是令他们吃惊之处,他们惊诧的是,被男人挡住了身子的女人。
她应该是蹲在水中的,他们并看不到她,只是她那落在男人腰侧的纤纤玉手,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瞬间想到了宫廷秘籍,完全忘了周太后的嘱托,脑海里全是:天,曹将军与他夫人,竟这么会玩?
第80章 玉箫
柔媚的声音; 带着点嘶哑,从水中传来,酥酥糯糯,像是上元佳节碗里被戳破了皮的红豆沙汤圆; 细滑的流沙溢出; 让人甜得抹不开嗓子; 只能不住地吞咽口水。
“夫君,我还行吗?”
“夫君; 你好了没有?”
“夫君啊; 你喜欢吗?”
一声更比一声娇嗲,与那盘丝洞里的小妖精,再没有差。纵是踩在刀尖上,风里来; 雨里去; 死人堆里打滚; 练就了一身钢铁之心的男人,在这时候也不由得闪了腰,全身上下; 只余酥麻。
冒然闯入的二人; 反转身子; 夺门而出,匆忙而逃,及至外间,方才能自如喘气儿,面面相觑。
听到逃跑声响,阮阮从水中探出脑袋,越过男人精实的身子向门边看去; 见闯入者离去,暗自舒了一口气,对于自己刚刚的表现,心满意足。
“曹哥哥,我不错吧?”
阮阮得意抬眸,瞥见的却是男人迷离的眸光,因着水光的映衬,他眼中也泛起了光亮,甚至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只一刻,她甚至都来不及惊呼,只见他随意扔出一物,木门便关上了。
炉上温酒沽沽泛着水声,上好熏香沉在水汽里,愈发的浓郁迷人。阮阮刚刚探出去的脑袋还没见到多少外面的光束,便又跟着人被迫着沉到了水里。
身后是假山石,他将她环住,坐了上去,她于水中闭眼,出于怕溺水的本能,也将他拥住。她随手抓他,甫一开口,便被人噙住了口舌。
水面上是漂浮的花瓣,一朵朵随着水波飘荡。起初水面还是平静的,没多久的功夫,花瓣便因为水波的涤荡全都聚拢到了一处。
花面下,是妖娆而上的藤枝,攀住水中浮木,与之相。交缠绕。
阮阮攀着,隐在水下,不敢动弹,上下失守,百感聚于一处,只余乾坤颠倒。
幸好,他还有理智,收放自如,遵守了他的承诺。
秀灵山上,白雪依旧纷纷,只差压倒树枝。
劲松茂林,曲径通幽,蜿蜒至重掩的木门。
赶走了那两个不速之客,阮阮察觉曹不休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自从水中出来后,她也觉着通体舒畅。
“其实这温泉也真的挺好的。”阮阮起身,靠着炉火梳发。
“到底是温泉好?还是陪着你,与你一起泡泉的人技艺好?”曹不休正面含笑对她。
阮阮羞而不答。
他放下手中酒盏,移步到她身后,从她手中接过桃木梳,用嘶哑低沉的嗓音说道,“我帮你理妆。”
“你会?”阮阮仰起身子,抬眸看他,却见男人狭长眉梢入鬓,带着些慵懒。
“描眉,上妆,无一不会。”曹不休垂目,“尤其擅长吃胭脂。”
又被调笑了,阮阮佯怒拂袖,敛眉含羞低笑。
炉烟袅袅。
曹不休粗粝的手掌从柔顺的发梢抚过,“你若是喜欢这温泉,回去后我便也在府中修一个这样的池子,这并不费事。”
“才不要。”阮阮回嗔一句,“那样子,与杜敬业有什么区别?”
杜敬业修新宅时,便利用今上对他的信赖,从宫中引水,灌入他自己的宅子中,借着宫中之水,满足自己的泡浴需求。
那些繁杂的事情又一次从心底被勾起,虽然他与她躲在这山中偷得浮生半日闲,但她知晓,其实他的心并没有真正安宁过。他虽在躲避太后与周永昌,也确实不愿再回朝堂,但他的心底,还是有黎民苍生的。
曾经坐拥百万大军的英勇将军,或挥兵直下,或整盘布局,坐镇指挥,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心中豪迈怎可能被尽数收回?
只不过另有打算罢了,或许他不满,或许他在等……
阮阮知晓,明面上他被太后,被宫中之事缠身,不得挣脱,但江里蛟龙,又岂会真正被困住手脚?
那些死心塌地跟随过他的部下,在战场是好手,在市坊也同样是高手。他被困,他的漕帮却是一日千里,早就挣得盆满钵满。
曹不休听了,会心一笑,赞道:“还是我家大娘子好。”
他帮她将头发梳好,阮阮借着镜子想要盘发髻,却被他握住手腕,拦了下来。
“有一日午后,我去你房中寻你,正巧你睡着了,我掀开帐子,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榻上的你,那时候你就是散着这一头黑发,模样好看极了……。”
阮阮从不知竟然还有这一事,她忙瞪大了眼睛瞧他,以手点他,“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不知道曹哥哥你竟是个喜欢偷窥人睡觉的坏家伙。”
曹不休笑着低头,一口含住了她指尖,又捉弄般地,以舌尖轻触了一下。
阮阮羞怯,将手收回,却被他禁锢住两肩,问出了更为放肆的话,“这样子坏的我,你可喜欢?”
阮阮还没能回他,又听他自己说道:“其实你心底,喜欢我如此,喜欢得不得了……。”
这人怎可如此不知羞臊?
阮阮别过身,却否认不了。
她眉目转动,回怼他一句,“你本就应该给我闺房之乐。”
女子话语说得坦荡,没有“却道你先睡”的扭捏,反而更得曹不休欢心。
男子爽朗的笑声贯穿山林,他兴致高昂,以手指粘上胭脂,轻点她眉心,又迅速提笔,在她眉心落下了一朵梅花。
“没想到曹哥哥你还会这一手。”阮阮对镜,他这梅花儿深浅适宜,在额上栩栩如生,仿若是贴的真物一般。
“我还有更高超的。”曹不休笑问,“要不要试一试?”
阮阮点头,却见他取来胭脂涂上自己唇角。
她笑:“曹哥哥你这是要男扮女装?”
曹不休却不语,将自己抹上烈焰红妆后,径自俯身,“我帮你抹香唇。”
还有此种玩法?简直是怪诞至极,阮阮笑着意欲将他推开,却不敌他男人手臂。
唇角相触,轻轻抿过,一丝一寸。
阮阮瞪大了眼睛,入目是男人专注的神情,阮阮想这男人真的是能耐了。
许久后,他终于起身,阮阮迫不及待看过铜镜,先前的期待,顿时化作一顿乱拳。他却挺直了身子,背着她放肆大笑。
阮阮欲哭无泪,那镜中人的嘴,像是冬日伙房里挂在廊下的香肠,哪里还能见人?
而那作奸犯科之人呢,却露着饕餮后的满足,一壁用水擦拭着也同样模糊的红唇,一壁嬉笑躲闪,难得的畅怀大笑,没有半点大将军叱咤疆场的模样。
女子是水,是能将男人融化的。
阮阮无力想着,只能重新补妆,心底却也跟着,很是愉悦。
“今日失败了,明日再来,屡败屡战,越挫越勇嘛。”曹不休将自己收拾干净后,又笑对阮阮,带着明显的促狭,继续说道:“闺房之事那么多,有难度的也不少,我们慢慢试,百般尝尽,才知怎么摆弄最好。”
提起摆弄,又想起刚刚水下那不安分,上下游窜的手,阮阮发现自己再没有办法对他,只能佯怒表示反抗。
但,反抗无效……
*
禁庭,太后宫中。
前来汇报的人面红耳赤将温泉之事,事无巨细,阐述了一遍,又加了个总结词,玉箫。
周太后怀抱着君实,身边坐着周永昌。
她低咳两声,显然也是被这词儿给呛到了。
“这阮娘子是宫里出来的,还经过娘娘□□过,怎地……如此……”
勾人,磨人,放肆妖娆等等字眼,隐没在周永昌嗓子里,再说不出口,睁眼闭眼,不难想象池子里那撩人心痒痒的画面。
他半开玩笑,半揶揄地继续说道:“所谓尤物,怕大抵就是如此,人前端庄持重,夫君面前却是百无顾忌,肆意洒脱……”
他说罢,不由得也想起自己府中,那个与曹不休同姓的,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去的曹家姑娘。
本以为她是个喜欢拈酸吃醋,处处争强好胜的,谁知娶回府里之后,却发现并不是如此。
自打过府之后,她的小心,谨慎,远超出了他想象,尤其有时半夜,她会突然哭泣着从梦中醒来,那紧抓着他衣襟的小手,不经意间勾住了他心神,他这才知她身世对她的影响,竟是如此之深。
他益发喜欢她,喜欢她被他承欢时的咬唇克制,也喜欢她耐不住时挠他咯吱,向他告饶的模样。
周永昌突然有点儿理解曹不休了,所谓红颜祸水,美人误国,男人不思进取,有的时候真的在于女人的腰。
“所以难怪,先时曹不休怒发冲冠为红颜,自愿放弃百万兵权。前日宫里乱成那样,他又想尽法子回府中,便是因为这缘故了……也是,有这等娘子在身边,还顾什么家国?”
周永昌搁下茶盏,举目看跟前的周太后,强制自己将心头蠢蠢欲动,想要回府一亲芳泽的心压下。
“好好的一颗棋子,终是废了……”周太后抚摸着君实的小脸说道,小孩子肌肤细滑,与她已经出现老年斑的手面,形成鲜明对比。
“但是,仅凭这些是不够的。”周永昌看向周太后,心头刚刚冒然而起的回府念头被压下,沉稳的心思想了想,“曹不休狡诈,若是再加上阮娘子刁钻,说不定他夫妇二人联手唱戏,所以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周太后听了,想了想,随即对周永昌说道:“送份大补汤去曹府,这事儿都做下了,果子该结出来了吧……”
第81章 下药
翌日; 暮色四合时分,曹不休与阮阮迎来了位不速之客。
入内内侍省副都知,太后心腹傅宽,与端着食盒的小黄门; 挺直了身姿; 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贵; 与曹不休对视。
他是宫里老人,面上温和; 骨子里的傲慢却无处不在; 他高昂着头,一丝都不肯落了太后的威风。
曹不休紧盯着傅宽,冷凝的神色中透着浓浓的杀将气息。
“曹小侯爷,这里都是太后精心挑选的吃食; 请小侯爷与夫人现在用了; 也好让奴才可以及时回宫; 向太后娘娘交差。”
傅宽欠身微笑道,他语调很慢,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铿锵。
他缓缓转身; 将小黄门手中的雕花食盒打开; 取出里面精致的糕点; 玉白色的桂花糕上撒着几朵淡黄色的桂花沫儿,清香扑鼻。
以桂花开头,含着贵重之意。
阮阮曾跟随周太后有一段日子,知道她喜欢在食材上用心思,也曾经用一盘鱼炸去笼络今上的心。
只可惜流年虽短,但心境扭转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今上崩逝,亡于她之手,如今回味,只剩凉薄。
她细瞥一眼那桂花糕,又慢慢瞧出了那桂花糕上,同时嵌着几颗红枣。
“早生贵子。”傅宽笑意盈盈,将糕点推向曹不休与阮阮。
“太后她老人家说了,她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子孙满堂,孩童绕膝,如今小侯爷与夫人情投意合,也是她愿意看到的。”
曹不休原本低沉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以手去取那碟中的桂花糕。
阮阮却是一急,忙将他拦下。
宫中所赐之物,通常含着主子们的心意,也通常含着杀心,夹杂毒药是常有的事情。
阮阮的动作,当然没能逃得过傅宽的眼睛,他浅笑,拂袖招来身后小黄门,请他们继续将食盒中的大补汤并一些菜肴取出,转身笑对阮阮。
“大娘子请放宽心,这食盒内都是太后的心意,并没有毒药。”
傅宽说罢,拿出早就备好的银筷,面向阮阮与曹不休,说了句:“请恕奴才唐突。”
而后弯身,将碟中之物,每一样都取出一点,面不改色送进口中,细细咀嚼后,才搁下筷子,并正色看向他二人,礼仪举止皆很到位。
阮阮心中虽仍旧存疑,但见他如此做派,她和曹不休也不好推辞了。
“小侯爷请。”
傅宽给曹不休布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夹了一筷子炙猪腰送进曹不休碟子中。
“这玩意儿不错,小爷喜欢,毕竟男人功夫好不好,全是凭着腰,用什么,便补什么。”
曹不休剑眉挑起,一口吞下。
傅宽微笑,带着小黄门,收了食盒,躬身退出门外。
寂静的屋子中,只剩下曹不休与阮阮。
庭中积雪没过脚踝,月上树梢,光华皎皎,朗月下显得雪色越发莹白。
与屋外的清冷不同,屋内炉火旺盛,桌上佳肴丰盛。
“太后是知道我们做戏给她看?”
阮阮压低了声音,与曹不休咬耳朵。
到底是主子,她也不能识得太后对她与曹不休知道多少,她有些迟疑地看着曹不休,说出了心中顾虑。
曹不休摇了摇头,又咬了一口桂花糕,自从和阮阮在一起后,原本偏好重口味的人,如今也喜欢上了酥糯甜软之物。
“她应该只是不放心,所以才送来这汤和糕点,就像府外围守的官兵一样,只为困住我。知道我于她无益,又不想我帮皇后和小皇子,所以干脆乐意看我被你拴住……”
“皇后势单力薄,小皇子又年幼,哪里是她的对手。”
阮阮闻着桂花糕香甜,也吃了两口,又觉红枣尤甜,特意对着红枣咬了下去。
曹不休微笑,看到她嘴角残留的糕沫子,按住她的手,对她说了句别动。
阮阮睁大了眼睛,很是不解,却见他起身凑近,贴着她嘴角,快速地吃了进去。
灯烛下,男人目光灼灼。他似乎并不想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他微微低首,与她相视。
灯芯燃爆,将屋内的气氛迅速升温。
他慢慢挪动身子,一把将她拉过,使她很不端正地,坐到了他身上,与她额头相抵。
“阮阮,我克制了这么久,等新婚夜,我一定要将那些忍耐的,尽数找回来……”
男人手臂发烫,连带着脸颊也跟着浮现出罕见的潮红。
阮阮微微蹙眉,想要以手试探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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