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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暴君饲养指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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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喜怕他病情加重,又不敢去关窗,只得暗中命人将炉火往这边挪了挪。
好半晌,他又俯身对着萧则道:“陛下,郭家姑娘昨夜回去便哭个不停,您瞧着该如何处置?”
萧则不悦地压低了眉头:“连伺候人都不会,留她有何用,让她即刻滚出宫。”
德喜应了一声“是”,又道:“余下几位姑娘已在承恩殿那边恭候多时了,您瞧着,今日要召见谁?”
萧则看起来似乎有些兴致缺缺,毫不在意地道:“随便。”
德喜不敢私下做主,便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牌子端了过来:“陛下,不若翻翻牌子,翻到哪位,便是哪位的福分。”
萧则似是有些不耐烦,只随意地伸出手指挑了挑,咣当一声,牌子翻了个面。
德喜低头看着那牌子上的名字,笑道:“陛下,今晚过来伺候的是广平侯府的三姑娘,明蓁。”
低头揉着眉心的萧则手指一顿,面上的神色复杂了起来,良久,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
“就她吧。”
窗外细雪飘飘,很快就将院墙涂抹成了一片银白色。却也因着落雪,反而不像之间那般冷得人打哆嗦。
洛明蓁躺在榻上,炉子里的银丝炭烧得通红,她还是冷得直哆嗦。
她瞟了一眼坐在桌子上的银杏,正毫不顾及地大吃大喝着,还将暖炉往自己那儿拖过去,搞得像她才是主子。而且委实太能吃,送来什么吃什么,还天天借着她的名头去膳房拿吃的。
这两日来送膳的宫人都多看了她两眼。
洛明蓁又往被子里缩了些,没好气地道:“吃吃吃,早晚吃死你。”
银杏还在吃着,压根没听到洛明蓁说了什么,反而满足地往椅子上一躺,舒舒服服地眯了眯眼。
洛明蓁也懒得管她,她身上软骨丸的药效还没有退,浑身软绵无力,只想躺在榻上休息。从昨儿夜里开始,东面厢房就一直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银杏虽然对她不好,到底是个心思活络的,也怕洛明蓁不懂规矩,真出了什么差错,让她们两个一起玩完。于是她便自己去打探了消息,回来后才告诉她,原是昨晚郭家姑娘去侍寝,不慎打翻了一个酒杯,便直接被陛下扔了出来。
那可是真真地扔出来,娇嫩嫩的一个姑娘直接砸到地上,又让侍卫将她给拖了回来。那郭家姑娘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害怕,足足哭了一夜都没有消停,嗓子都快哭哑了。
洛明蓁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暗自摇了摇头。暴君果然就是暴君,不过是打翻了一个酒杯,就大庭广众的把一个姑娘家给扔出来。这要是将他给磕着碰着,岂不是当场要砍了人的脑袋?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心里也越发没底。她本来还抱了一丝希望,想着那暴君没瞧上她,她直接就跟着之前那些姑娘们一起出宫了。可好死不活地,选了五个,偏生就选中了她。
不过郭家姑娘的事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若是那暴君真的挑上了她,她也去打翻一个酒杯,或者随便打翻什么都行。被扔出来就扔出来吧,大不了她到时候穿厚一点。而且挨他一顿摔,总比到时候掉脑袋强。
打定了主意,她也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而且还有四个呢,也不一定现在就会挑上她。她还可以多再瞧瞧。看看能不能选一个不用受罚,又能让暴君对她没了兴趣的法子。
她抬手打了个哈欠,躺得太久,人也困了,她正准备睡觉,屋外头就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而银杏转眼就到了床榻旁,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俨然一副听话顺从的样子。
外头响起了敲门声,银杏快步去将门栓打开。福禄领着一群宫人进来了。
银杏又极快地转头将床榻上的洛明蓁扶了起来,用手扯着她的袖子,对那福禄行了个礼:“总管大人。”
福禄受了她的礼,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瞧着身子骨倒是比之前好了些许,若是还像之前那般病殃殃的,就算再怎么惹人怜惜,到底也是要送去侍寝。如今陛下身子骨也不比从前,床第之间,还是要她多卖些力气才是。
洛明蓁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听说这人是太监总管,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她也没说什么,垂着眼皮不动弹。
好半晌,福禄往跟前儿一站,翘着兰花指,细声细气地道:“明蓁姑娘,咱家是来给您道喜的。陛下翻了您的牌子,今晚就由您去侍寝。”
滋溜一声,洛明蓁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倒了下去。旁边的银杏不动声色地握着她的手臂,往上提着她,暗暗用腿碰了碰她的脚,提醒她站稳。
福禄见她面色有异,问道:“姑娘这是怎了?难不成您不想去侍候陛下,还是……”
洛明蓁拼命在脸上挤出笑,却比哭还难看:“没有,我这是高兴得说不出话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只恨不得拍拍自己的嘴,乌鸦嘴啊。
福禄放松了身子,了然地笑了笑:“姑娘也莫要太过激动,虽然咱们陛下英朗不凡,天人之姿,能伺候他也是您的福分。您好好表现,定然能得陛下青眼,届时分封为妃,也算替你们广平候府增光添彩。所以您莫要太过紧张,免得出了什么岔子,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洛明蓁抽了抽嘴角,在心里冷笑了几声,真是好大的福分啊。她肯定是上辈子丧尽天良,才修了这么个要命的“福分”。
还得他青眼,不被他弄死,她就谢天谢地了。
见她没说话,福禄只当她是太过激动,想想也是,陛下这是头一回选妃。后宫空缺,再加上这些姑娘们的家世都不低,哪个不想奔着皇后的位置去?
他又笑了笑道:“姑娘尽可安心等着。用过晚膳,会有嬷嬷来替您沐浴更衣,到时送您去养心殿,您只管好生地伺候陛下,旁的事儿不用多想。老奴还有杂事,就先行告辞了。”
洛明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银杏松开她的手,送福禄出去。而屋里的洛明蓁直接就瘫坐在了床榻上,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她抬手抚着胸口,心只差要跳到了嗓子眼。再这么下去,还没等见那个暴君,她自己就要将自己给吓个半死。她转头看了看窗户,真想趁现在就溜出去。可是皇宫守卫森严,她又能往哪里跑?跑得出这个屋子,又怎么跑得出这个深墙大院。
她长叹一声,干脆放弃了挣扎。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许是因着她心里害怕,反倒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过眨眼的时间就用过晚饭。她心跳的厉害,手脚都在发抖。门口来了一群嬷嬷,她连她们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就被带着去沐浴更衣了。
她身子发软,只能任由她们折腾。前前后后收拾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将她从头到脚洗了一番,又为她上了妆面。左右簇拥着十多个嬷嬷,全都在捯饬她一个人。
好不容易弄好了,便扶着她上了步撵,一路抬到了养心殿。
洛明蓁坐在步撵上,身上裹着一件狐裘大氅,不知是冷的,还是心下没底。她一直紧紧攥着大氅,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一想起刚刚那些嬷嬷递给她的小册子,还有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只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耳根子红得快要滴血了。
她长这么大,她娘都没跟她教过这些,这一回倒是平白被这么群嬷嬷给开了眼界。她现在连眼睛都不敢闭,一闭眼就是赤条条两个人纠缠在一块的画面,吓得她赶紧晃了晃脑袋。
她这边正胡思乱想着,步撵停了下来。有太监喊了一声:“姑娘,到了。”
洛明蓁心里咯噔一下,咽了咽口水,僵硬地抬起头,九层台阶之上,是一座气势巍峨的宫殿,朱红色院墙上铺着青灰色琉璃瓦,台阶下是守门的侍卫,个个凶神恶煞。
洛明蓁怕得只想打退堂鼓,可还没等她多想。几个宫人便将她扶了下来,轻易地就将她带到了养心殿前。
门口的太监道:“陛下刚刚去了御书房,姑娘先在里头候着吧。”
一听暴君不在,洛明蓁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已经出了一脑门的汗。扶着她的太监将她带了进去。许是因着入了夜,侍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四角的长信宫灯还能燃着明亮的光。门窗都紧闭着,连半点风都没透进来,洛明蓁却无端端地打了个摆子,只觉得这里阴森得渗人,真不愧是暴君住的地方。还未等她细看,几个宫人便将她扶到了龙榻上,随即退了出去。
洛明蓁躺在榻上,缩了缩身子。屋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安静得有些可怕,淡淡的药味弥漫在鼻尖,看来这个暴君是生病了。
屋子很大,左右两侧摆的是书架,堆了很多她看不懂的书,桌案上还压了一堆卷轴。最里头有一个隔间,想来是茶室,用竹帘子挡着。
这龙榻也宽得吓人,起码能同时睡下七八个人,顶端挂着明黄色的帐子,若是放下来,便轻易遮住里面的光景。
见着许久没有来人,洛明蓁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翻身躺在榻上,摸着铺在上头的绫罗绸缎,“啧啧”了两声,压低了嗓子道:“都生病了,还不忘做那种事,真是色…欲熏了心,再说了,他那身子能行么?”
她又想到了那几个嬷嬷说的话,耳根子红了起来。再低头看着身下的床榻,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正打算起来,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朕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
洛明蓁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冷不丁身后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没忍住吓得惊叫了一声。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回过头,一只手就环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压在榻上。
第52章 兴趣
洛明蓁伏在龙榻上; 身子抖得厉害,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宽厚的手掌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几缕墨发垂到了她的脖颈里; 陌生男子的气息拢了过来,将她牢牢地圈在身下。
她想挣脱; 使劲儿扭了扭身子,臀部不可避免地摩擦着压在她身上的人; 也不知擦到了那儿。她明显感觉到头顶的人身子一僵; 将她压得更紧。
那人的嗓音加粗了几分:“别动。”
她不敢再动了; 欲哭无泪地道:“你……你是谁啊?”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掐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热气扑在她的耳边,带了几分冷笑:“你说朕是谁?”
洛明蓁身子一软; 胳膊腿儿都打起了颤。最后一点侥幸也被无情地掐灭。
她仰起脖子,只差哭出来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啊,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住; 而且这人还是那个动不动就砍人脑袋的暴君。
这宫里的人; 怎么走路都没声儿的!
可事已至此; 也没法子挽救。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眼珠子慌乱地转了转; 磕磕巴巴地开口:“陛; 陛下,您; 您来的可真晚。我……民女……不是……妾身都等您多时了。”
她刚说完,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可她这会儿只想保住小命,求着这位暴君赶紧忘了她之前说的话。
头顶的人迟迟没有动静,明明外面下着雪,她却只觉得手心烫得厉害; 鬓角都被汗水打湿。
良久,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更甚,一只冰凉的手顺着她的脖颈往上,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洛明蓁没忍住打了个摆子,手臂上的疹子都冒了起来。
那人搭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白皙且骨节分明,金丝滚边的袖袍垂在她的肩头,露出的手臂贴紧着她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侧,尾音上扬:“你一直在等朕?”
洛明蓁立马用力点了点头,又怕他不信,正要开口再重复一遍,顺便拍拍他的龙屁。可她的嘴才张开,就被一只手轻轻捂住。她慌乱地眨了眨眼,“唔唔”了几声。
环着她腰肢的手往上一抬,猝不及防让她挺直了上身,脊背贴着一个紧实的胸膛。虽隔着衣料,却还是让她感觉身上烫得厉害。
身后的人慵懒地道:“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那我们就直接做正事吧。”
洛明蓁缓缓瞪大了眼,耳朵里嗡嗡声乱作一团,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正事是什么,捂在她唇上的手往下移,停到了她胸前的大氅系带上,轻轻一扯,便将她裹在身上的大氅解开。
这会儿她才终于明白了他说的“正事”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没不及多想,一张脸跟放在笼屉里蒸过一样,又红又烫。她低呼了一声,赶忙用双手攥着系带。奈何身后那人的手还牢牢地掐着她的腰,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只得弯下腰,将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裹在大氅里。
整个养心殿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静得吹阵风都能听见。
榻上的萧则往后靠了靠身子,半搭着眼皮,恹恹地瞧着像个乌龟一样缩成一团的洛明蓁,扯开嘴角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还是那么蠢。
而且还不知天高地厚。
上回说他有隐疾,这回又在背后骂他不行,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的。
面前的人还趴着,哆哆嗦嗦抖着身子。萧则放在她腰上的手被她压得紧紧的,都快要发麻了。
个子不大,劲儿倒是不小。他嫌弃地压低了眉头,准备将手抽出来。
可刚刚动了动,洛明蓁便如同惊弓之鸟,立马叫了一声。趴到榻上,一手紧紧握着大氅带子,连滚带爬地往床榻深处躲。她未着鞋袜,直接露出两双白嫩嫩的脚丫子,趾头圆润,像落在玉盘上的珍珠。
她才爬了没几步,脚踝便被人握住。带了薄茧的指腹覆在肌肤上,身后的人不耐地开口:“还想往哪儿跑?”
跑到哪儿,也是在他的床上。
洛明蓁挺着身子,只感觉脚踝像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给缠着。她瘪着嘴快要哭出声,又不敢抬脚去踹他。只得一咬牙,双手高抬举过头顶,转身就哭着求饶:“陛下,我错……”
她的话才刚刚起了个头,目光触及他的脸后,身子一软,往后倒去,闭着眼睛“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
饶是听她尖叫过多次,这回萧则还是被她的嗓门给吵得偏过头,不耐地“啧”了一声。
怎么这么能叫?
“再不闭嘴,朕……”他习惯性地想说割了她舌头,可瞧见她那副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模样,兴致缺缺地歇了威胁她的念头。
吓成这副德行,他有这么可怕么?
洛明蓁两只手紧紧抱着胸,双腿收拢,不住地打着颤。她直勾勾地盯着萧则,活像要将眼珠子都瞪出来,看一眼,呼吸就急促一分。
面前的人饶是坐着,也看出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满头墨发皆用螭龙冠束起。因着刚刚两人的耳鼻厮磨,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分明的锁骨。穿着暗红色里衣,外搭黑色长袍,独衣襟、袖口染成赤红。白玉佩带缚着紧实的腰身,搭在榻沿的一条腿修长笔直。
可他的脸上却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面具,只露出俊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唇,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冷得吓人。
洛明蓁缩着身子,不敢再去看他。视线里冷不丁撞进这么一张鬼面,她没当场吓死都已经算是好的了。她原也想过这个暴君可能长得又老又丑,可现在一看,当是丑得都没脸见人了,这才拿面具遮一遮。
可遮就遮吧,非要整这么一个渗人的鬼脸面具,这活人都得被他给吓死。
四面的宫灯虽然都染着,可到底夜深了,屋里还是有些昏暗。洛明蓁不敢去细看萧则,只趴在榻上,提心吊胆地等他发落。
萧则斜了她一眼,见她这副胆小怕事的模样,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若非他面上红纹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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