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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宠夫日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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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最有可能成为关键纽带的两个人,就是端亲王与范太后。
而滢水岭那边,监视皇贵妃的人定然是京城里的人,但容铖不敢确定此事与端亲王有无关系。
毕竟当初的逆王被废,宋陵郅能够登基全靠端亲王这位忠心耿耿的皇叔一路扶持,要真的是他,那扶持宋陵郅上位是要做什么?又是为了谁?
如今范太后所出的楚王年岁尚小,而晋王宋陵启压根就无心帝王位,只想做个闲散王爷。
这一切要是真的是端亲王一手为之,那是为了自己吗?
容铖想不明白,揉揉肿胀的太阳穴不再继续回想。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容铖起身打开门,宋时矜拿着纸灯笼在外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宋时矜伸手指了指楼下,低声道:“适才我听客栈老板说,今儿外头凉快,要不要去散散步?”
容铖道好,折回屋子拿了一件披风这才往出走。
两人走出客栈,提着灯笼在门外的小路上走了会儿,容铖才说起收到的来自宋陵郅的信笺。
“皇贵妃殁了。”容铖嗓音淡淡,宋时矜却忽然听的心惊。
她下意识回头看着容铖,睁大眼睛道:“怎么会?我安排了暗卫……”
容铖叹息:“就是你的暗卫亲自送来的信,大抵是那夜咱们前去惊了对方,所以那边才会突然下手。皇贵妃与逆王的事情,你不要再去调查了。”
“怪我。”宋时矜抿紧唇,脸色微白:“我本以为自己已经筹谋够了,却没料到还是被对方发现了。”
月光朦胧,容铖跟着宋时矜站定脚步。
容铖垂落在一边的手稍稍停顿,而后伸出来拂过她的后脑,温声安抚道:“没事的,这些事情并不怪你,你只是希望找到幕后黑手为逆王平反,我明白的。”
“可是时矜,你明不明白,有的事情单凭你一个人逞强是不能解决的,你是个女孩子,你是可以偶尔服软撒娇的。”
宋时矜动了动嘴角,欲言又止。
这是第一次,容铖除却称号以外唤她的名字,时矜这两个字,是她父皇母后对宋时矜最美好的期许,希望她能够端庄自持。
可是今夜从容铖的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宋时矜无比心动,却又在听清他的话时悄悄红了眼睛。
容铖不一样了。
看见他往前走一步,宋时矜就恨不得走完余下的九十九步。
“我明白的。”宋时矜鼻子发酸。
容铖轻轻勾起唇角,食指蜷起弹了一下她的额角道:“跟我一起,就不应该有逞强的心理,那不然就显得我真的很没用。”
“你是最厉害的。”宋时矜眼神认真,用力的点了点头重复道:“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
容铖莫名失笑:“你皇兄与父皇也算在其中吗?”
宋时矜歪了歪头,神态娇憨。
“要是将父皇皇兄也算上,那我得再想想。”
容铖搜了搜她的脑袋,缓缓笑了起来。
他总算是知道为何父亲总说会撒娇的姑娘最好命,就看看眼前的这个吧,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盯着他看的时候认真又单纯。
这样的眼神就连容铖这样对女色丝毫没有亲近之意的人都有些受不住。
容铖闭了闭眼,他的神色颇有几分认命的意思。
他想,这辈子大抵是栽了。
虽也想过会有朝一日被女色绊倒,臣服在谁人的裙摆之下,可却从未想过,那人是宋时矜,是这些日子以来,让他刮目相看又移不开视线的宋时矜。
思及此,容铖喉结滚动。
低沉着嗓音问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让我给你一个答复吗?”
宋时矜仰起头:“嗯?”
容铖浅浅吐出一口气,弯下腰与她平视,忽然侧了身子凑近宋时矜的耳畔,温热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
眼前的人身形一僵,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容铖闭上眼,二十年从来没有红过耳朵的男人头一次红了耳郭。
“这就是我的答复。”
宋时矜的耳鸣慢慢消散,意识终于回笼,她讷讷道:“我居然……把你拉下神坛了。”
容铖:“……”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迟了,明天会尽量早点,顺便求个作收和预收,周六V~
感谢支持。
第22章 杀死
月底,范家二老爷老来得子。
满月宴办的极大,许是范家许久没有新添人丁,当家的大老爷也很是高兴,特意在百香楼包了流水席,还在湖上亭子里头搭了戏台子,任人观看。
宋时矜坐在客栈里梳妆,目光落在镜子里面,她满脑子都是前些天无意间想起的那场梦。
说来也是奇怪,往日里的梦境从来记不住,可那日像是有关未来的那个梦境,居然能够一直记到现在。
“殿下,你说范家办喜事,范太后会不会送贺礼来。”云霄摸来一支簪子在她发髻上比划,低声道:“不管怎么说,范太后应当不会落人话柄。”
宋时矜重新换了一支递给她:“那你就留意着,若是范太后送来的东西有异,尽快告知我。”
容铖在外头等了好一阵,见人还没出来,便索性敲门提醒了两句:“快些,范家来的人已经在客栈门口候着了。”
“等着吧。”宋时矜嗓音淡淡。
话虽如此,却也不知是怕容铖等的着急还是如何,宋时矜加快速度出了屋子。
今日前来赴宴的人实在太多,两人前去百香楼乘坐的马车被堵在半道上,宋时矜不耐的掀开帘子往出看,不远处的百香楼门口停着宋姓马车。
宋时矜微微拧眉。
能在马车上挂皇家姓氏灯笼的,怕是没几人。
“前面是何人?”宋时矜扬了扬眉,问云霄。
听见她的声音,云霄刚走没几步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她折回来道:“郡主来了。”
“宋清吟?”宋时矜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容铖,后者眼神犀利,满眼都写着“你看我做什么”这几个字。
宋时矜扯扯嘴角,提着裙摆下了马车。
容铖刚打算跟着她下来,谁知道宋时矜冷冷剜着他:“你就在马车上坐着,下来干什么?去难不成还要去招蜂引蝶吗?”
宋时矜一连几句话让容铖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想起宋清吟,又看了看宋时矜,默默地重新坐了回去。
一想起先前宋清吟做的那些事情,宋时矜就忍不住想动手撕了她的那张脸。
宋时矜就是记仇。
分明她对宋清吟向来真心,因为先皇没有旁的女儿,宋时矜也无别的姐妹,所以一直拿她当亲姐姐一样对待,自己有的从来不会少她的。可谁知道这人不但不心存感激,竟是个有着狼心狗肺的人。
云霄看着宋时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悄悄掐了掐她的掌心,抿唇道:“今日这么多的人,殿下可别失了分寸。”
“我还能有什么分寸可失,谁不知道我就是这么个嚣张跋扈的人。”宋时矜哼笑。
甚至宋时矜都猜想,京城里对她的那些流言蜚语,会不会就是宋清吟一力告知的。
她抿抿唇,突然加快了步子。
宋清吟刚下马车,范家一行人还没来得及给她行礼,就看见眉眼冷冽的宋时矜从一旁走出来。
范家大老爷瞬间反应过来,赶紧换了方向对宋时矜行礼:“长公主万安。”
盯着范家大老爷的脸,宋时矜略略抬手。
她与容铖刚来浔阳就被范家的人知晓,可想而知范家的手已经伸到了哪里去,竟然能够第一时间得来最准确的消息,若是再不制止只怕是将来范太后所出的楚王就要成为第二个逆王。
昌州知府那边的事情,或许他们已经知道是宋时矜而为,而前几日刚来就被惦记上,恐怕也不过是想看看她与容铖还能再做些什么。
一来对她身后的势力忌惮,二来也只是为她的天真而不屑。
待众人起身,宋时矜才堪堪回眸看向宋清吟,嘴角带笑:“姐姐也来了。”
“嘉儿。”宋清吟回以一笑,半晌才出声:“你怎么会在浔阳,我听说你去昌州……”
宋时矜眼底冰冷,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那姐姐怎么会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宋时矜的敌意,宋清吟的脸色慢慢变得尴尬起来,她深吸几口气问道:“嘉儿,你今日对我这般,是做什么?难不成是我哪里做的让你不开心了吗?”
此话一出门口一直安静的众人纷纷将目光递过来,宋时矜气极反笑:“你自己心知肚明。”
她不愿再跟宋清吟打太极,也不想让浔阳范家人看她的笑话。
从云霄怀里拿来贺礼,交给范管事:“这席面我怕是待不下了,贺礼在此。”
宋清吟看着她转身就要走,赶紧快步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
“嘉儿,你……”
宋时矜实在难以忍受,甩开她的手冷声道:“别碰我。”
其实一开始宋时矜是不打算跟宋清吟彻底撕破脸皮的,毕竟遍京城内,日后大大小小的宴席场面上,两人必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宋时矜一向识大体,可不知为何,今日却在看见宋清吟的这瞬间,一想起自己往日里错付的真心,就觉得她实在恶心。
或许是因为容铖的那番话,也或许是因为真的憋屈。
反正宋时矜不打算再继续忍了。
这番话叫宋清吟的脸难看的厉害,碍着周围人多,她垂下头红了眼睛。
整个人瞧着楚楚可怜,外人看在眼里倒是宋时矜刁蛮了。
宋时矜缓缓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抵着她的肩膀道:“咱们之间的事情暂且不论,宋清吟,今日你要是敢乱说一个字,我绝不会放过你。”
“嘉儿……”宋清吟收了眼泪,低声道:“你别这样。”
范管事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劲,赶紧追上来着急道:“长公主席面不吃不要紧,夜里范府设家宴,还请长公主露个面,前来走一趟如何?”
宋时矜心情烦闷,扫他一眼应下。
而这头马车内,庆俞快步返回来对容铖交代清楚了百香楼门口发生的事情。
看着庆俞欲言又止的模样,容铖几度皱眉:“有什么事?”
“公子,待会儿还是不要提起郡主为好,属下觉得,公主对那位实在是不满。”庆俞好心提醒。
容铖冷笑:“我是需要你来提醒的人吗?”
“……属下唐突了。”庆俞绷紧嘴角的弧度,渐渐退出容铖的视线。
等宋时矜回来,容铖果然看见她气得耳郭通红。
大抵是听了庆俞的话,容铖将适才那番话里的情景反复回想了几遍,机智的没有开口询问。
可谁知,宋时矜忽然偏头瞪她:“你做什么不问我?”
容铖忽然抓住衣袖,僵硬道:“你还好吗?”
“我不好!”宋时矜揪扯着帕子咬牙切齿,忽然抬头瞪向容铖:“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宋清吟怎么会针对我,定然是她嫉妒我才试图谋害我!”
这几句控诉令容铖抓不住重点,他摸摸额角浅声安抚:“其实她是在嫉妒你的美貌。”
“当然也是会有这个可能。”宋时矜扬了帕子,气息微微起伏:“但是更多的原因定然是因为你。”
容铖有些头疼,索性靠在车厢内不再吭声。
自从那夜他与宋时矜说了那番话后,这人似乎挖掘了自己能够胡闹的本事。
时常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令容铖非常无法理解。
…
夜里范府家宴,宋时矜受邀前来。
给她安排的位置是在右上方,手边就是容铖,而许是知道宋清吟与她有争执,所以将席面安排在了同样的右侧。
宋时矜环视一周,目光在对面那位男子面上停留片刻才收回来。
要是记得不错,刚才她看着的那个人就是范家四房长孙,这些年来四房与其他几房对长房的敬重不一样,四房一直看不上长房依附范太后的行为,若不是范老太太尚且在世,或许早就分离出去独自立府了。
思及此,宋时矜偏头又看了眼那人。
谁料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直直看过来,宋时矜眼神一顿,笑着举杯敬她。
容铖坐在她身侧认真地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他轻咳一声,神色不明的冷哼。
闻声宋时矜偏头看他,挑挑眉头轻笑。
今夜也不知怎的,这酒很是醉人。
范家几房长辈前来敬酒,宋时矜实在是推脱不开,只好一一喝下,直到最后她眼前都露出了重影。
范二老爷看见她这幅显然是醉酒了的模样,懊恼的拍拍脸道:“当真是越老越糊涂,殿下不胜酒力,此酒醉人的很,不如在下为二位备两间房间先歇下吧,免得来回折腾。”
容铖浅笑着饮下最后一口酒,应声道:“那便再好不过,只是今夜叨扰,还请见谅。”
范二老爷赶紧去吩咐人准备房间。
云霄扶起摇摇欲坠的宋时矜,趁着她起身时,容铖垂眸看了眼,宋时矜眼神清明的睨过他。
容铖心里瞬间明了,看着宋时矜像模像样的踉跄几步,他绕过矮几跟了上去。
宋清吟一直坐在门边上的位置,容铖亦步亦趋的跟在宋时矜身后的模样实在是刺伤了她的双眼。
捏着酒杯慢慢吐出几口气,宋清吟等两人离开前厅,起身跟了上去。
宋时矜的屋子与容铖的相隔不远,她看着范二老爷给她安排的近在咫尺的范府婢女,美名其曰是伺候她,实际上不过是着人来盯着宋时矜,以免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察觉到那人偶尔看过来的视线,宋时矜犹豫再三,抬手按住心口,脚步虚浮的朝树下奔去。
宋时矜一只手撑着树干,另一只手扶住云霄不停的干呕。
也不知是不是入戏太深的缘故,宋时矜发现到最后,她真的吐了出来。
那呕吐声太厉害,以至于容铖都侧目看了过来。
他本以为只不过是宋时矜的障眼法,却不曾想,刚一偏头就瞧见那人双眼通红,瘦弱的肩膀不停颤抖着。
“没事吧?”容铖赶紧走了过来,拧着眉头目光焦灼。
宋时矜连连摆手,试图让他离自己远一些,然容铖却像丝毫不明就里一般越靠越近。
云霄将帕子递过去,宋时矜接过擦了擦嘴角,闭着眼睛软软靠在云霄身上。
她这模样显然就是酒意上了头。
那婢女也吓了一大跳,赶紧出声道:“快扶殿下回屋子歇下吧。”
云霄点头,扶着假戏真做的宋时矜朝那头而去。
容铖看着两人的背影离去,他才缓缓走上了通往他屋子的另一条小路。
片刻后,适才他们过来的小路上再次出现一道人影。
宋清吟偏头看了看容铖离开的方向,眼神阴鸷,嘴角紧抿神情不悦。
从小到大,宋时矜什么都有,自己也能将没有的让给她。
可只有容铖,宋清吟没有办法让给她。
思及此,眼神慢慢坚定下来,宋清吟抬步跟去了宋时矜的屋子。
待她走近时,云霄正好在里面伺候着宋时矜。
宋清吟想了想,脚步慢慢挪动,移到门口去。
屋子里面安静得很,宋清吟听了阵,偶尔传来几声宋时矜的娇娇的□□,其间还夹杂着几声容铖的名字,像是醉的狠了。
听见那个名字,宋清吟咬了咬牙。
她敲开门,走了进去。
“嘉儿?”宋清吟轻声唤道。
木桶内的宋时矜瞬间睁开眼睛,余光往后一扫,果然是宋清吟。
宋时矜藏在水下的手捏紧,眼神犀利。
从屏风过来的宋清吟盯着宋时矜的背影,眼底情绪宛若淬了毒一般令人害怕。
云霄回头按着宋时矜的脖颈用了点力,宋时矜眨着迷茫的眼盯着空中,云霄起身行礼:“郡主。”
“醉酒的人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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