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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卿-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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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帝这才放下手中的朱笔,走到一边水盆里洗了手,用帕子擦干净,看向傅楼屿,“豫王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再等等,朱承明,应该快回来了。”朱承明已经去了月余,按照速度,也差不多了。
“慕容白能答应吗?”文德帝放下帕子,回到原位端起茶盏。
“那就得看朱承明的本事了,父皇觉得朱承明的本事如何?”
“朱家的人,错不了。”惠妃就是朱家的人,除了先淑妃,文德帝最看重惠妃,拎得清,又有能力,还重情义。
“既然如此,那父皇只管等着好消息就是。”傅楼屿看起来也并不紧张,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豫王行事,本就失了先机,在道义上也不占理,做起来难免碍手碍脚,可与之相反的是傅楼屿却十分自得。
——
豫王一回到豫王府,直奔老豫王的书房,老豫王正好在练大字,也早就已经听闻有人参豫王的事。
“父王,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傅楼屿故意下套,现在文德帝派去查此事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我们的人插不进去,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一旦被证实,就算是不必丢了命,那削爵抄家是肯定的,加上文德帝和傅楼屿早就盯上了豫王府,这一次,不可能手下留情了。
“这件事,我早知道瞒不住,你的兵马到城郊了吗?”老豫王放下笔,这一次豫王去豫州,也是为了安排豫州养的兵马,原本是和南驭里应外合,谁知道南驭败的太快了。
“已经在了,父王,您的意思是举兵谋反吗?可是我们这点兵力,根本不足以对抗文德帝和傅楼屿。”谋反哪里有这么简单,要真的这么简单,他们也不用等这么久了。
“现在,只能赌一把了,九月九宫中有重阳节宫宴,在那一天动手最好。”这是文德帝逼他的,他本没有打算这么快动手,可是现在不动手却不行了。
豫王抹了一把脸,心想也是,罢了,只能拼一次了。
“是,父王,儿子明白了,这就下去安排。”豫王退出了书房,在心里计量着这件事该如何安排,可惜的是,他畅想的这些,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
九月九重阳登高日,宫里举办盛宴,今年大楚是多事之秋,先是和南驭的战争,后有闹了旱情,如今战争和旱情都解,正好趁着佳节举办一次盛会,也好舒缓一下心情。
玲珑如今六个多月,衣裳也遮不住肚子了,穿着尚服局新做的衣裳,似乎过几日又要穿不下了,腹中的孩子真的一日一个样。
“娘娘,世子夫人到了。”明夏进来禀报,看着玲珑十分明显的腹部,笑意不减。
“让她进来,扶着点。”叶秋霜腹中的孩子快八个月了,玲珑也有些时日不曾见过叶秋霜了,自从上次闹出了那样的事,叶秋霜似乎就不好意思再来宫里了,也是怕给她添麻烦。
“妾身见过太子妃娘娘。”叶秋霜屈膝,行礼都有些勉强,还没有行完呢,就被玲珑扶住了,“坐吧,你挺着个大肚子,怎么来了这里,连世子呢?”
“夫君在外边等妾身,许久不见三姐姐,想来瞧瞧,待会宫宴上人多嘴杂,就不凑到三姐姐跟前去了,三姐姐近日可好?”叶秋霜上下打量了一下玲珑,见她气色甚好,倒也放心了,上次那事,可把她吓坏了。
“我好的很,你这都八个月了,才是要多加小心的,大夫怎么说的,可一切都好?”玲珑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比她的大了不止一点点啊。
“妾身都好,大夫说腹中十有八。九是个郎君。”
叶秋霜抿唇一笑,虽说连夫人觉得生儿生女都好,可要是一举得男,日后叶秋霜的压力也就小些,有了传宗接代的郎君,日后生男生女都不会有异议了,若是头胎是闺女,第二胎怕是就会被盯紧了,世家大族里,向来如此。
“那也好,只不过还得生下来才晓得。”
玲珑从来不曾问过徐太医腹中孩子的性别,傅楼屿也不曾,两人似乎都不注重这个,只等孩子呱呱落地一切就都分明。
两人聊了一会,叶秋霜离开,跟着连高扬去了宫宴处,傅楼屿在瑶华宫等了一会,傅楼屿回来更衣之后带她去。
坐上轿撵,快到宫宴处,傅楼屿握紧了玲珑的手,“玲珑,今日宫宴会有变故,你无需害怕,只要待在我身边,无人能伤你。”
“是豫王吗?”傅楼屿能这样说,这个时候,除了豫王,似乎也早不出其他人会做些什么。
“是,无需担忧,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若不是安排妥当,傅楼屿也不敢带玲珑过去。
“好,我晓得了。”玲珑点点头,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沉重,这场宫宴,怕是又要见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抱歉抱歉,存稿箱忘记定时了,对不起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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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傅楼屿和玲珑到宫宴处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玲珑下意识的往豫王那边瞥了一眼,豫王的案子还在查,在结果出来之前; 豫王自然也在场; 他低着头; 手中把玩着白瓷酒杯,像是和热闹的大殿隔绝了一般。
玲珑皱了皱眉,真的很难想象竟然会是看似儒雅的豫王在背后操纵一切,果然人不可貌相。
“小心些。”傅楼屿扶着玲珑坐下,椅子上垫了松软的垫子,坐下去十分舒适; 玲珑看了一眼叶秋霜的位置,也有一样的垫子,看来宫人还是很有眼色。
两人的对面坐的是齐贵妃,齐贵妃冲着玲珑笑了笑,看不出来两人有过节的样子; 果然如同傅楼屿所说,齐贵妃是聪明人; 秀慧出阁; 齐贵妃在宫中无依无靠; 更不可能得罪越发得势的玲珑。
没隔多久,文德帝到了; 后面跟着惠妃; 齐贵妃的笑容有片刻僵硬; 大抵心中在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对玲珑好些,也不至于现在的势头都被惠妃抢了去。
在这样的场合; 文德帝和惠妃一同出席,已然说明惠妃在文德帝心中的地位,再这样下去,齐贵妃对那后位,怕是会越来越远。
齐贵妃拢在宽袖下的手指掐进了手心,是她想的太简单,总觉得惠妃不争不抢的,谁知道惠妃是在等待,等待傅楼屿回来的一个机会,傅楼屿一回来,惠妃就开始动作了,从前一直深居简出的惠妃,如今也跟在陛下身边进进出出的,多么高调。
而她和梁皇后斗的死去活来,梁皇后却这样轻易就被太子妃拿到了把柄,一招下马,梁皇后失势,她本该是高兴了,可看见惠妃,齐贵妃却没有半分喜悦,她没有斗赢梁皇后,是惠妃赢了,赢的彻底。
无人会去管齐贵妃怎么想,文德帝免了礼,惠妃在齐贵妃的下首坐下,和玲珑对视了一眼。
很快,宫宴开始,觥筹交错,众人喜不自胜,台子中央是歌舞杂技,总之不会让大家的眼眸停下来。
过了一会,豫王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中央,手中依旧是那白瓷的酒杯,“恭祝陛下大胜南驭,如今四海安定,真是大楚的福气。”
正好文德帝的酒杯空了,站在李勤身后的内侍低着头连忙给文德帝满上,似乎是害怕文德帝,手中竟然有些抖,有一滴酒落在了桌子上,不过这样的小事,文德帝并未介意。
“哈哈哈,大楚安定,也有你们的功劳,大楚之福,也是你们的福气。”文德帝端起酒杯,并未犹豫,一口饮尽。
豫王看着文德帝的动作,眯了眯眼,随后勾唇笑着弯腰退下。
之后又有不少人给文德帝敬酒,站在李勤身后的内侍手上的酒瓶很快就空了,悄悄地退了出去准备换一瓶酒,才离开大家的视线,就被黑夜中出现在几个御林卫捂住了嘴捆了起来,消失在夜色中。
傅楼屿和玲珑全然未动这宴席上的东西,傅楼屿时不时瞥一眼豫王,见他从一开始的气定神闲到现如今皱着眉头,似是有些着急了,这才端着酒杯站起来,到了豫王跟前。
“豫皇叔,这是在等什么呢?”
豫王听见傅楼屿的声音,才站了起来,手中的白瓷酒杯被捏紧,指甲泛白,豫王总觉得背后有一股凉气,从背后涌起,环绕在脖颈间。
“太子殿下,有何贵干?”豫王不直言回答。
“没事,只是想到今日皇婶不曾来,怕皇叔寂寞,这才来打个招呼。”
今日豫王身边空空荡荡,并没有豫王妃的身影,豫王今日要干什么,心里清楚的很,不可能让豫王妃来冒险,这并不是担忧豫王妃,而是怕豫王妃一个女流之辈会拖累他的大计。
“多谢太子了,王妃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陛下。”豫王心中的忐忑越来越严重,并没有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尤其是看傅楼屿此刻笑着的模样,越发让豫王胆寒,傅楼屿的视线,让他觉得无处遁形。
“皇叔,孤和你一样,也在等,孤等的人,就快到了,只是可惜,皇叔等的,怕是等不到了。”傅楼屿轻笑了下,话语才落,殿外进来一个人,穿着官服,风尘仆仆,一进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人,正是去了南驭的朱承明,如今回来了。
“瞧,皇叔,人来了。”
傅楼屿的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
豫王却汗毛竖起,杯中的酒在晃。
众人停止了欢声笑语,都面面相觑的看着来人,不懂为何朱承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可他既然进来了,那必定是陛下安排的,要不然哪里能进来,所以大家并没有多言。
朱承明向陛下行礼,呈上了一个黑色木盒,平平无奇的盒子,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傅楼屿已经回到自己的位置,大手握住玲珑的小手,安抚着她,唇边带着笑意,看起来十分轻松。
文德帝看了一眼,也不多说什么,“李勤,把这些东西送去豫王看看,可别冤枉了豫王。”
众人一听是豫王,都在想是不是豫王贪污受贿的事被查到了证据,所以陛下才这般生气。
豫王紧蹙眉头,看了一眼,目眦尽裂,白瓷酒杯从他的手中滑落,“叮——”的一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酒液打湿了地毯。
“你早就知道了?”豫王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可置信。
盒子里面,放的是他和慕容白的来往书信,他不敢相信,慕容白竟然能把这个也给朱承明,更可怕的是,朱承明去南驭,竟然不是为了所谓的结盟,恐怕这才是傅楼屿的最终目的。
“豫王,朕一直在给你机会,可你从来不以为是,不,或许说是朕的皇叔不以为是。”
文德帝的脸也沉了下来,老豫王多少次想杀他,文德帝如何不清楚,只是大楚那时经不起这样的动荡,没有办法,只能忍,忍到如今,无需再忍了。
“哈哈哈,你竟然什么都知道,真是小瞧了你们。”豫王当即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做出防备姿态。
豫王这一变故,众人皆惊,在陛下面前亮刀剑,这形同谋逆,方才不是在说豫王贪污受贿的事吗?怎么又往谋逆那方面去了呢?
“豫王,你没有机会了,与南驭勾结,背叛大楚,盗取兵防图,还有这杯酒,”文德帝站了起来,把酒杯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意图谋害于朕,你这是想弑君篡位吗?”
“你、你竟然都知道!”豫王终于知道傅楼屿什么意思了,连那杯酒都被识破,“可笑,看来本王早就在你们的视线之中,耍着本王好玩吗?”
豫王以为自己胸有成竹,却没有想到埋了十几年的棋子早已经被识破,而谋划了几十年的大事,却一朝落败。
文德帝没有开口,挥了挥手,当即有无数的御林军闯了进来,把豫王包围了,犹如是包饺子一般,这一场谋逆,似乎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豫王没有开口,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漏刻,看时间已经到了,张了张口,却被傅楼屿抢了先。
“豫王在城外准备的五万大军,如今已经收归了大楚,真是要多谢豫王,亲自出银两为大楚养出精兵五万,想必日后送去南疆,会吧南疆护卫的更好。”
“你……”豫王气急,连那些他们都知道,原以为万无一失,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跳脚的小丑,在台上唱着独角戏,而文德帝和傅楼屿却是最热衷的观众,看着笑话。
“皇叔,父皇给过你机会,孤一样给过,你不该把手伸到东宫去。”傅楼屿沉下眸子,想到豫王曾经给玲珑下过毒,傅楼屿就无法忍受。
“哈哈哈,你们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本王自愧不如!”豫王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都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豫王手一抬,手中的短刀直直插向了自己的腹部,可预计的痛苦却没有来,朱承明制止了他,直接卸了他的胳膊,如今竟然是连求死也不能了。
“豫王谋逆,罪大恶极,押下去,容后再审。”文德帝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豫王这根毒瘤,总算是拔除了,
直到豫王被押了下去,百官还有点懵,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是来参加宴会的吗?怎么会和谋逆扯上关系。
豫王不是贪污吗?怎么变成了谋逆?
有些人的酒杯还在手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平静的谋逆。
历朝历代,谋逆这样的事不少,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可是这一次,却连一滴血都没有见到,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吧?
玲珑看着豫王被押出去,一颗心落地,方才看见豫王要自尽,她险些吓到,并不是担心豫王,只是她还有太多疑惑想问,豫王现在还不能死,例如叶微婉的死。
傅楼屿握紧了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好。”玲珑看着他点点头,傅楼屿肯定还有事要忙。
豫王落败,新的生活,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接下来都是甜甜的剧情了,然后解释一下之前的疑问,这样看,这个月可以正文完结。
朱承明和公主的故事,我打算放到番外来写,有蛮多配角番外想写,到时候我注明,随大家心意订阅了。
下一本我还是打算开古言,就开《七嫁》,也是青梅竹马,不过《七嫁》的青梅竹马是真的从情窦初开就心意相通,比这本更带感,没有收藏的可以先收藏一下啦,笔芯~
第181章
这一场宫宴散场的时候;不似从前吵吵嚷嚷的样子,今日安静的很,甚至都在踮起脚来走;生怕走路的声音大些会惊到谁;这样的宫宴;大家还是第一次参加。
方才,就在眼前,似乎有一场宫变无声的发生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走出宫殿,外面还是干净的地面;没有死人,没有血迹,什么硝烟,没有叫喊,什么都没有。
这一切;只是从陛下的口中得知,有些人甚至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陛下自己做的一场戏?
可是见豫王的模样;又不像是一场戏;最终大家都缄默,低头离开;各自心思不敢再说什么。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有哪家的夫人急切的看着想要问点什么,都被自家男人捂住了嘴,在外头可不敢说什么;只让车夫快一些回去,打算回到家里再细说。
——
玲珑被傅楼屿扶上了轿撵,夜色沉沉,不过今日的月亮似乎更亮一些,照亮了前行的路。
“不曾被吓到吧?”傅楼屿的手搭上玲珑的腹部,腹部安静的很,孩子并无动静。
“没有,”玲珑摇摇头,“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准备。”
原本紧张的一场宫变,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傅楼屿这个人,到底藏的多深,准备的多足。
“玲珑,你晓得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吗?”傅楼屿勾了勾唇,轻轻带着笑。
“不是去年吗?”去年从父亲那段日子开始,对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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