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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权臣的乖白甜-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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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过去,宁妙答应去为皇后寻药; 欢天喜地离开。
丫鬟说给她套马备轿时,宁妙说慢着,心眼一转,拿出一只沉甸甸的荷包,吩咐丫鬟:“多给我找一些管事、奴仆,通通到二门去。你透露些事情给他们,叫他们去二门……”
另一边,萧景然刚带宁汐回房,和别有滋味的醉酒美人云雨一番,放她睡下了,神清气爽打算去都督府看看。
走到青石主干道上,远远听见晦气的哭喊声,萧景然疑惑张望,抬步走过去。
丫鬟哭着求着宁妙,其余佣人附议央求:“宁三小姐,你不能以身犯险!那紫金山深山里多危险,万一您的尊贵之躯有损伤,我们如何向三夫人交待。”
宁汐抹泪推阻,风飘飘鼓起她的裙裾,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乘风欲去悲壮之感:“你们别拦着我,为了皇后娘娘能青春永驻,哪怕牺牲掉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她是我、最亲近的人呀,哪怕深山里有豺狼虎豹,我也要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特地点明了一句,皇后是她最亲近的人,言下之意,自然以后她也成为自己的母后,才是最亲近的。
至于深山,那怎么可能,被树枝刮花一点肌肤,她都害怕破相。
原本打算套车出去,是去农庄、药庄等做做样子,跋涉跑一趟,彰显她的劳心劳力。
后来她转念一想,要让靖王承她更大的情,让世人知道,她与靖王家的感情,深厚如斯。
气氛酝酿到足够壮烈后,她便借坡下驴,顺着这些奴才的劝诫,不去了。
余光瞥见一道挺拔修竹的身影到来,宁妙一喜,眼泪流得更加汹涌成河:“靖王殿下,我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萧景然负手走到一圈人中央,随意看向个家丁问:“怎么回事,你们怠慢三小姐了?”
家丁将来龙去脉告知:“殿下,三小姐为了皇后娘娘,要去紫金山找一味药材,奴才说我们替她找,三小姐却说,那方子是她娘的,不外传,她只能独自山上去找。殿下快劝劝三小姐吧,紫金山崎岖险恶,她怎能以身犯险。”
“呜呜呜,殿下,你不要劝我,为了皇后娘娘,我一定要去,非去不可。”宁妙坚决道。
萧景然扫视了一圈,发话道:“把停在二门的轿子收起来。”
宁妙大喜过望,殿下真是面冷心热待她好生关心,怕她上山受到丁点伤害:“殿下,别这样……”
“去为三小姐准备一匹青骢快马。”
啥?一干人噤声,集体呆住了。
萧景然对就近一名管家道:“别愣着了,去为三小姐准备一乘快马。既是不能叫外人窥伺的秘方,三小姐得一个人上山,轿子没人抬能自己飞?用马更便利。”
萧景然道完,到僵住的宁妙身前,冲她拱手道谢:“我视你为亲妹妹,母后的事,就拜托你了。多谢。”
雷厉风行处理完一则小插曲,萧景然走出大门,去都督府。
亲妹妹!
快马!
宁妙额角眩晕,昏昏欲倒,贴身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姐!小姐,还要不要去紫金山了?”
宁妙一个眼刀甩过,剜了丫鬟一眼。
过后,倒没人关注宁妙有没有真的去紫金山了,圣上任命靖王为监督河工修葺河道的督工,得如此殊荣,全府上下笼罩在一片与有荣焉的喜气当中。
督工,掌控实在的兵权,一是起到镇压河盗的作用,能够提高靖王在都督府的威望。
二者,监督河工,会跟工部打交道,少不了油水回扣可以拿。
对别人来说,是无上殊荣,对宁汐来说,却是第一个送丈夫上战场的坎儿,哪怕知道他过往十战九胜的英雄事迹,还是忍不住担心。
宁汐坐在床畔,为男人收拾细软:“这个要带吗,这个也带上……”
萧景然看着堆如山高的包袱,无奈微笑走过去,握住她忙碌不休的软手:“运河离金陵城不远,我保证,至多三天就能回来一趟看你。这么多东西,用不到的。等我每次回来,你再为我准备新的。”
二人正在房中话别离,门外宁妙请求通传,约见王妃。
宁汐到院外接见,手里拾掇着一件圆领夏衫在叠,心不在焉的搭话:“找我什么事。”
宁妙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二姐,殿下要出征了,你一定很担心吧。我知道一家寺庙,许愿特别灵,但需要条件。”
宁汐:“说来听听。”
“那间寺庙,接待的人少,你需要提前预约。并且,要选在晚上去,不能让你要祝福的人知道,偷偷去祭拜……”
入了夜,宁妙在屋中焦急等待,门咯吱打开,她急忙迎上去。
“怎么样了?”
丫鬟抱着一个包袱:“婢子去了浣衣房,衣服就晾在绳子上呢,几件衣裳而已,也没人把守,婢子轻易就拿了一件半干的。等婢子用熏炉烘干”
“不用了。”宁妙等不及,扯过微湿的衣裳,面上浮现些许的嫌弃,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正阳居守卫稀疏,宁妙避开人,一溜烟混了进去。
坐在绣鸳鸯丝绸花被上,宁妙揪紧胸前的衣衫,心脏噗通直跳。
想到萧景然平日对宁汐的烈火热情,宁妙脸不住的红了,幻想着待会即将发生的种种旖旎春色。
须臾,门开了,宁妙忙细着嗓音道:“殿下,我脸上长了痘痘,今日不想点灯,可以吗。”
“可以啊。”
宁妙吓得滚下床:“你你、你不是去寺庙上香了吗。”
紧跟着,灯火点亮起来,满室明亮,照出一男一女的身影。萧景然挑着羊角灯,去把桌上的灯芯点燃,然后吹熄手上的灯盏。
宁汐好整以暇的抱臂:“我想将计就计,看你捣什么鬼而已。三妹,到底是谁唆使你那么干的?”
宁妙眼珠乱转:“你在说什么,谁、谁唆使了。”
“虽然依然很蠢笨,仍不像你能想到的法子,知道揣摩我担心殿下的心思,骗我瞒着他,独自去寺庙,再穿我的衣服假扮我。”
宁妙气儿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不像我能想到的,你损我!”
“是不是萧去病。”萧景然笃然的开口,看向呆住的宁汐:“那日求救于我的欠债姑娘,我事后打听了,是萧去病的安排,可你不信。宁妙能得到母后的允可,住进王府,中途,有萧去病的牵线搭桥,是他去找太子,太子来求母后的,你还是不信。如今,有人看到宁妙下午和萧去病偷偷见面,紧跟着,就发生这样的事,你肯信了吗?”
宁妙见被拆穿,一时羞恼,扒下身上的衣服,不可置否的逃了出去。
眼前浮现一个青竹玉润的形象,宁汐想不通:“怎么会是他。”
萧景然索性揭晓:“你忘了,在太原与我相识时,在我之前,还认识了一位指挥使大人。”
宁汐僵住,埋藏在深处的记忆一幕幕跑出来。
看着她为之发愣的样子,萧景然那股暴躁又压不住,抬起她下巴轻捏:“在想什么?”
脖颈被一个凉物摩挲,像被毒蛇的信子缠绕。
权臣大人的病又犯了,宁汐睨他:“他、真是那个变态?”想到温润如玉、谈吐文雅的萧去病,简直无法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为什么她在太原认识的两个人,都如此考验她的记忆力和承受力。
两年的痴心守候,换来一句变态…干得漂亮。
萧景然默默为萧去病拘一捧同情泪,轻快的松开了禁锢她的手:“嗯。”
“是就是吧,他能康复变得健康,我作为曾经照顾过他的医者,挺开心的,”宁汐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呢,为这事情耽搁了一晚上。
她踮脚啄了男人一口:“临行前,我还有一个礼物送你,你先睡。不许偷看哦。”
少女神秘兮兮一笑,离屋往抱厦里走去。
萧景然舔了舔唇角染上的杏仁奶香味儿,再三徘徊,还是忍不住,脚步轻轻的跟去抱厦。
第61章 倒下
抱厦间里; 一灯如豆,少女灵巧的纤手正在上下翻飞,神情雀跃,一丝都没被方才的事情影响到; 一心扑在手头的针黹绣活上。
桌上摆放有黄缎、五彩丝线、符纸样式、红绳等物; 都是做护身符的材料。少女长睫斜垂; 神情一心一意,虔诚得好像一个为远出丈夫诚心祈福的小妻子; 嗯; 本来就是。
萧景然半个身子隐在红木柱后,深深凝视屋中姑娘的一抬手一眨眼,她惯是不爱碰女工的,得妻如此; 夫复……蓦的; 他看到几根银泽闪烁的细针; 在符纹绣包里露出针尖尖头……何求。
翌日一早,是萧景然随队伍去运河督工的日子,亦是皇后准备回宫的日子。
宁汐给男人穿戴好衣袍鞶带; 为的是亲自给他挂上亲手做了一夜的护身符。
小姑娘臭美又不敢直言; 拍着护身符念念有词:“哎呀; 这护身符一定能保佑你平安归来、万事吉利的,你信不信?”
萧景然低头瞧了眼,将触在脖颈肌肤上的护身符,提拎到外层衣服上。
在宁汐不解的视线下,他微笑道:“布料舒适,纹样新奇,手工精制; 既是你为了我求来的,不如带在外面,让所有人能看到你对我的心意。”
宁汐噗呲一声娇笑。
得了权臣大人的褒奖,她赶紧道明真相邀功,小腰挺直:“不是求来的,是我自己做的,昨晚一整夜都在捣鼓这个呢。”
萧景然讶异了瞬,低首在她脸侧落下一个吻。
“谢谢夫人。”
在房里腻歪了一阵,二人去正厅向皇后请辞,顺便也要恭送皇后回宫。
已是巳时,他们各自在房中用了早食,跟皇后请安后,萧景然直接道:“让儿臣送母后回宫,再去跟军队会合出发吧。”
皇后嗯了声,换好一袭九鸾朝凤曳地宫装,准备起驾回宫。
她抬起花纹繁复的厚重广袖,由大宫女扶着。
起身之际,对面毫无预兆的,喷溅出鲜红液体朝她,皇后惊惶遮袖。
宁汐更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轰然倒下去,她愣了瞬,蹲身,哆嗦着手臂为萧景然擦拭满嘴血液:“怎么回事呀……来人!叫医正,快来人,把殿下抬回房里去。”
下人们有条不紊的抬起萧景然,宁汐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她刚要跟去,被皇后喝住,皇后晦气的擦擦满脸血:“宁汐!你怎么照看靖王的,他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吐血,难道他有何急症,你这个做妻子的不知。”
宁汐含泪咬唇摇头:“我不知道,他一直好好的,连上风咳嗽都没有过。”
“难道是中毒?他早上吃什么了。”皇后皱眉。
宁汐不停的擦泪,回忆道:“我和他一道吃的,吃了些寻常的早点,不过,我不爱吃艾草青团,那一盘子青团,他全吃了。”
皇后还待质问,有宫女来禀报,皇后听了一下子色变:“什么,茹儿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方才,婢子给县主送早点的时候,县主不在房中,找遍了附近几个院子,也不见踪影。”
皇后颓然坐下,气儿不打一处来:“宁汐!看看你怎么当的家,把我儿害成这样,如今连茹儿也失踪了。真是个害人精。”
茹儿?那个被封了县主、太子妃的亲妹妹?打从她住进靖王府,有她自己的奶娘西席照管着,宁汐就没怎么关注过。
宁汐心系萧景然那边,顾不得什么,提裙在皇后眼皮底下逃了出去。
王府一下子乱了起来,佣人们端着血水进进出出,大夫也换了几波来。
宁汐六神无主,强自安排了人去都督府那边通知靖王暂停外出的消息,又派人去找茹儿。
之后她进了屋,接过丫鬟手中冰纨,替擦拭男人苍白的面孔。
大夫一个个一问三不知,说是中了毒,具体是什么毒不知,自然更谈不上解毒。
宁汐神思不属的握着男人冰凉的手,没一会,坏消息接踵而至,泰平来报:“王妃,今日是太监总管来封赏您诰命”
“叫他留下旨意走人吧,告诉他殿下这里我走不开,给他封赏一个大红包。”宁汐打断道,一步也不愿意离开床边。
泰平:“不是,太监总管也不见了,在府上消失了。”
宁汐按了按额角:“找。”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不一会,有个不起眼的小丫鬟又进来,说有事禀告王妃,坚持让王妃借一步去隔间说话。
宁汐脸色木然:“又有谁失踪了?”
丫鬟道:“方才奴婢外出采买,有一个小孩传话,让奴婢转告王妃,说是血参可以救靖王殿下的命。”
宁汐眼睛微亮。血参,那不是萧去病给他外祖母治病的?
记得那一根血参好大,老太太几天之内应当吃不完,肯定有剩的。或者说,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萧去病怎会知道解毒方法?
联想这几天宁妙受人唆使的作妖,宁汐眼底泛起一片寒意。
勉强振作一番精神,宁汐嘱咐完大小该处理的事,随即拿上一顶帷帽,准备外出一趟。
她到床边,给面如金纸的男人掖了掖被子,然后戴上帷帽。
还没出门,泰平来敲门:“王妃,茹儿县主失踪,太子妃跟太子到府上来问要人来了。”
“全力找人,不必理会他们,跟他们说,我要照顾靖王殿下,恕无法招待了。”
宁汐果敢的吩咐事项,等门外没声儿了,她重新整了整帷帽,回头深深看了眼床上的男子,她轻手关门离去。
夜色朦胧,窗外夏蝉啾啾鸣叫,意境幽美。
萧去病的心境却是躁乱的,在书房待了将一个时辰,手里的书册还没翻过去一页。
听说靖王府已是人仰马翻,吐血的吐血,失踪的失踪。
如今王府戒严,他纵然想混进去看她,也无门路。只是不知那个丫鬟有没有把话传到,她会不会在百忙之中,还能来见他?
实在没心情看出,萧去病吹熄了灯,准备回房。
他甫一推开门,便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不动声色,正常的开门关门,在屋子里点了灯。
徘徊了一阵,他走到楠木衣柜边,一举打开柜门,没有意外的,里面缩着小小一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警惕的望着他。
萧去病大喜过望的蹲下,将她捞抱出来:“苏青、哦不,宁汐,你真的来见我了。”
“你放开,放开我!”宁汐像发疯的小兽一样推他。
他们动静有些大,被凑巧来看望儿子的安阳王妃听见,急切敲门声起:“病儿,你屋里怎么好像有人?”
萧去病声色平静:“没有的母妃,只有我一个人。我已经解衣睡下了,母亲也早些睡吧,儿子明日再给您请安。”
安阳王妃狐疑,放心不下:“病儿,开门让母妃瞧一瞧才放心。你不知道,今天靖王府彻底乱了,靖王被人暗算,喝下毒。药,至今昏迷不醒。我怀疑,这跟你们去山里捉贼那一趟有关,说不定是那群山匪的余党,起了报复之心。现在是靖王,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你了。”
萧去病:“母妃说笑了,靖王出事,那王妃和他在一起,怎么没出事。捉山贼的功劳是靖王妃的。”
“你这孩子真奇怪,我要进来看看而已,你搪塞我一大堆,推三阻四。再不开门,我叫人撞门进来了。”安阳王妃越发的担心。
久不闻里面回应,安阳王妃当机立断吩咐:“多找些家丁来,撞门!”
须臾,八个家丁合抱一根木柱,一齐用力将木门撞开。
安阳王妃慌忙走进去,四处找人:“病儿,病儿你在哪呢。”
“母妃。”萧去病无奈。
内室飘着袅袅热雾,安阳王妃饶是母亲,瞅见儿子泡在浴桶里的胸膛,也不由得抬袖挡了挡:“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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