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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权臣的乖白甜-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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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夺妻
煎熬过生死离别般的痛苦挣扎; 宁汐波澜退散的眼中只余平静:“天涯何处无芳草,娘娘放心,民女不愿卷进你们的尔虞我诈之中。”
“你识趣最好,”皇后对她的很快妥协感到正常; 一个小户之女; 顶得住她的天威才怪; 她倒担心那个倔脾气的逆子:“我放了靖王,他一定会去找你; 让他死心; 明白吗。到时,本宫会派人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若你敢反悔,你知道下场。”
“民女明白。民女先告退了。”
望着少女忽略背后牢笼传出的挣扎铁链声淡漠决绝不回头的身影,皇后双颊生靥; 升起一股万事尽在她掌控的快感。
随即; 皇后吩咐了狱卒两句; 便抬步离开了这阴暗阒的地牢。
夜半丑时,泰平带人打昏松懈的看守,闯入地牢救人。
他拔开一个泛草木香气的瓶子; 在昏迷不醒的萧然面前绕了绕:“主子。”
男人嗅觉受到刺激转醒; 喉咙里发出细微干涩回应。
泰平立即耍刀噌噌劈出火星; 将铁链砍断,和弟兄们一左一右架着人离开是非之地。
呼吸到广阔天地的新鲜空气,男人被清风吹醒头脑,嘴里呢喃的名字逐渐清晰,他在叫,宁汐。
“带我去找宁汐。”
泰平顿步:“圣旨被皇后的人抢走了。”
“我知道,”萧然厌倦透了跟一帮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不能洗脱罪名固然遗憾,他也不会过于执着于此了,他已经清楚不论他什么身份那个傻丫头都愿意跟他海角天涯:“带我去找她。”他坚定重申。
“今晚的防卫松懈,营救顺畅。”泰平提醒。
萧然:“找到她再说。”
“还是、先疗伤吧。宁家今天下午传出喜讯,和安阳王家的婚事提前,三日后举行,他们正筹备喜事。”
果然,周身气压骤然变低变冷,泰平打了个寒颤。
光听就这样,见了面还不是一个大型修罗场。
先把伤养好,才能打啊,不然修罗场就变成了屠宰场,我方为鱼肉,那多没意思。泰平和平的想。
永宁伯府。
别扭的宁汐终于松口答应婚事,既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又在某些人不甘心的意料之外。
之前对宁汐口出不逊的罗氏,特意带着宁妙和一匣子首饰来串门,她看见少女安静坐着对镜贴妆,心想这亲事十之七八是成了,堆满笑容推开门:“哟,汐儿要出嫁了,婶子给你添妆来了。”
“三婶,”宁汐刚欲起身行礼,被罗氏按下:“不要多礼了,以后你三妹的婚事,还多仰仗着你。”
罗氏亲手揭开一个黄梨木雕花盒:“这是婶子添的陪嫁…款式虽然老了点,这可是我祖传的,连妙儿我都舍不得给。”
被强行挽来的宁妙在旁瞅了眼一盒子暗光的红宝石首饰,满不在乎的嘁了声。
宁汐叫喜鹊把礼物收下放好:“多谢三婶。”
母女俩又坐着说了会场面话,宁汐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那两人倒是能聊,自言自语的唠到酉时才离开。
没胃口免了晚饭,叫人不要打扰。
宁汐坐回妆镜前,拿起黛笔,学画被打断的新娘妆。
她勾勒着秀而不淡的柳叶眉,郝然,镜子里多出一张乌云密布的冷峻面庞,正盯着她描眉的动作。
宁汐转头之际,男人箭步贴到她面额余寸,危险的气息喷薄释放。
萧然端起她描摹后越发精致的脸蛋,冰凉的手指在上面抚滑:“告诉我,这桩婚事你是被逼的。”
“不……”
她刚说了一个字,唇齿悉数被封缄,余下的话被尽数吞没掉。
他变得像初识的那个偏执怪异的断腿兄长,散发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戾气,全然不念他们数月相处的脉脉温情,咬破了她的嘴唇,让她货真价实的流血疼痛。
妆台上的烛台盒奁哗哗被他们挤掉,宁汐好像被吸掉精气似的,大脑一段段绽开烟花,她只得努力够着男子的脖子,不掉下去。
萧然逐渐停止这个狂风暴雷到春风化雨的吻,托着她盈盈一截柔软细腰。
贴着她汗湿散香的面额:“你到底要怎样。”
宁汐伸出无力的手推他,像棉花碰钢铁,推不动。
她垂手作罢:“殿下,你回去做你的王爷吧,我有婚约在身”
“说下去。”他一错不错的盯着她。
宁汐垂眸哽了哽:“世子温文尔雅,是女子理想的良配。你呢,每回跟你在一起,我就像在看武侠话本,不对,我就像活在武侠话本里,处处可见暴力,好可怕。”
萧然:……
宁汐努努不舒适的肿胀嘴角:“我也知道,圣旨不见了。先前还以为跟着你,能混一个王妃当当,我才不遗余力的帮你。事已至此,我不可能跟一个逃犯走的,我受不了,”她正眼迎上他幽邃莫测的视线:“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变成一个畏首畏尾的逃犯,永世载入骂名,我要跟着这样一个人四处流浪讨生活,我不想以后每顿吃饭,只为了肚子,而不是为了嘴。所以,我不会跟你走的。”
说完,他们无言的静默对视了片刻。
半晌,萧然松开了禁锢她的下巴。
“宁汐,是我看走了眼,爱错了人。想嫁人享受锦衣玉食是么,呵呵,那就等着吧。”
萧然撂话翩然离去。
掠过细珍珠帘子,他行到门槛迈出一只脚,顿了顿步伐,上手摸了摸被回咬出血痕的薄唇,心神微恍。
细碎的珠帘随男人离去很久,停止晃动。
宁汐转身,弯腰从地面一片狼藉中把耐摔的西洋镜捡出来,摆在妆台上。
还待叫丫鬟进来收拾屋子,宁汐拇指抹了点最红的口脂,先涂抹遮掩住唇上流血的伤口。
心骂狗男人,真差点没把她嘴咬烂。
深夜,皇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越狱出的儿子乖乖返回,跪在她面前。
“母后,儿臣愿意答应你的条件,留下辅弼太子。”
“好,本宫的好儿子。母后这就起驾回宫,让你父皇为你做主。”
皇后办事雷厉风行的,当即由侍女换上绣金线撒百花曳地宫装,乘銮驾回了宫掖。
清晨一早,朝堂传出一则震荡坊间的传闻,不,是刑部公正中书省下达的一桩冤案真相。
正是时隔两年还被百姓争执不下的靖王常州兵败一案。
靖王迎敌那日之所以消失,贻误战机,只因一名富商方行洲,竟带着伪造的圣旨,假召靖王入营,将其灌醉迷昏,其意在于谋夺军饷,嫁祸给靖王。
安乐帝一手派兵部去关中抄方家的老窝,还在宫中大摆宴席,迎接靖王归京。
十战九胜的靖王回来了!还是蒙着一层如此悲壮反杀的瑰丽色彩回归,朝廷风向定要搅起另一番变动了。
被宴请的文臣武将绞尽脑汁上前敬酒套话,曾经落井下石过的更是小心翼翼,暗示靖王宴会散后去他们府上坐坐,有粗茶招待。
萧景然不咸不淡的应下。
他喝过一波酒,倒没主动敬过谁的酒,这会,竟亲自斟了两杯,朝下首处走去。
他停在一人面前,未语,对方先起身行礼:“六皇叔。”
“好久不见,你武艺长进不少吧,我们叔侄俩比试一场如何,”萧景然提唇,兀自仰头灌下一杯晶莹酒水,再随手将空杯一掷:“彩头便是,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件事。”
萧去病脸色暗了暗,他哪里得罪这位皇叔了。
“小侄学艺不精,甘拜下风。再说,给六皇叔准备见面礼,是我这个晚辈该做的。不知六皇叔想要什么,侄儿直接给你就是了。”萧去病恭声道。
“诶,那我不成强盗了吗。兵器你随便挑,我让你双手双脚。”萧景然无谓的摊开手,半醉不醉的轻狂样。
席间发出一片唏嘘音,萧去病面沉如水。
□□的羞辱。
萧去病:“既然皇叔谦让,侄儿恭敬不如从命,就选用玄铁双斧作为武器。”
安乐帝看他们俩胡闹,沉沉看着,没有做声。
把柄捏在那毒妇的手上,他们母子意欲何为,他不能轻举妄动。
广袖飘飘的舞姬很快退下,腾出中央场地。
说起来,萧去病跟这位常年在外征战的皇叔见面次数不多,却是暗藏仇怨的。
念及此,被激到的萧去病,手持稳双斧,瞅准萧景然自负眸半眯的时候,电光石火劈了过去。
要不是他霸占苏青,在军营那时,他怎么连苏青一面都再见不到。
萧去病声势浩大的冲过去,百官看直了眼睛,惊心动魄的起立。
发丝险险绕过吹毛断发的利斧,萧然背缚住双手,躬腰闪避。
旋即他轻轻一跃,来到萧去病身后,迎头撞上,手始终别于后背。
萧去病像断线风筝被撞飞,两柄斧头甩想尖叫不已的席坐,看众吓得魂飞魄散,枉顾礼仪的离座逃开夺命斧。
那边战斗未了。
萧去病咬牙想站起来再战,背上郝然压下一座泰山的重量。
将他压垮动弹不得。
雷声大的攻击雨点小的被反攻了……众臣坐回位子。
萧景然酒意半酣的微眯眼睛,垫在萧去病身上跷腿摇晃:“愿赌服输。本王要你的未婚妻,永宁侯府二小姐,宁汐。”
让他四肢,夺他婚姻。可恨!
难怪如此折辱他。
好在,这桩婚事正是他不想要的。萧去病压了压火气,大方道:“是,愿赌服输。宁汐是皇叔的了。”
第38章 大起大落
翌日; 宁府迎来晴天霹雳的消息。安阳王府退婚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宁府退庚帖,引得街上行人瞩目,只怕消息很快会传开。老夫人的头要晕不晕的,勉力支撑着; 将安阳王府的人送走。
老夫人服了颗速效参丸; 坐在圈椅上顺气; 召宁汐来质问。
须臾,宁汐来到了阴气森森的大堂。
“跪下!”徐氏抢先训斥不孝女:“说说; 你到底怎么得罪世子了; 不是叫你要牢牢抓住世子的心吗。”
宁汐理了理裙摆,捏了一堆厚厚的褶皱垫在膝盖前,施施然屈膝跪在地砖上。
“女儿抓不住。”
老夫人手抖的指着她:“宁家怎么出了你这个孽畜,婚事退掉都一副不打紧的样子; 你爹还在牢里受苦你知不知道; 没心没肺的东西。你这婚一退; 以后谁还敢娶你。不止是你,连着妙丫头的婚事也要遭你这个做姐姐的连累。你竟不思悔改,一点惭愧都没有。”
宁汐抽抽嘴角:“我也不知该惭愧什么; 祖母请明示。”
“你; ”老夫人气得不轻:“是; 安阳王府没有明确说退婚的缘由,但要是你做得足够好,人家凭什么不要你。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没用。”
“好吧,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宁汐从来不爱跟这家人讲道理的。
“哟哟,还破罐破摔了,可惜我那一盒子廉价的红宝石头面; 早知道拿去施舍给叫花子也好。”罗氏冷嘲热讽的看向徐氏:“二嫂,你的两个女儿都有出息呀,一个剃头当姑子,一个被退了婚。可千万教教我怎么做到的,我要让妙儿避走她姐姐们的老路。”
徐氏气得要命,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妯娌句句戳她痛脚,句句也是事实。
宁汐:“头面我放在斗柜上,三婶可以派人,去叫喜鹊取还给你。”
罗氏嘴上没说什么,很快扭身走了。
上首处的老夫人唾沫横飞的责骂,宁汐悄然撑地挪远了些,在唾沫吐不到的安全范围里,阖目半寐。
日薄西山,过去不知多久,耳边传来尖哮:“你竟敢睡着。”
“没有的,”宁汐淡定抬首,睁着一向水雾蒙蒙形状好看的鹿眼:“我耳朵是支开着的,一直恭听祖母训示。”
“耳朵不支开难道还能关拢。”
老夫人一日连服下两粒参丸,直捻紫檀佛珠控制恶念:“你这个不思悔过的畜生,去祠堂面壁去。”
宁汐捶了捶跪麻的腿站起,屈膝施礼:“柳暗花明又一村。爹的事会有办法的,祖母莫气坏身子,孙女先行告退,去祠堂领罚了。”
宁府之所以还没收到退婚以外的另一则消息,只因事情还没商量定,旨意没颁发下来。
皇后召六子来未央宫问话。
事情跳脱她的发展,皇后疾言厉色:“景然,谁允许你当众抢别人的未婚妻了,有问过本宫的意见了吗。”
“实不相瞒母后,我跟宁二小姐,早就相识。”萧景然落座。
立即有一位蒙着朦胧白纱的女子过来为他殷切斟茶,腰段儿快扭贴到他的身上。
萧景然视而不见,兀自端起杯盏品尝。
皇后冷笑:“本宫知道,但据我所知,她跟世子有婚约在先,烈女不嫁二夫,她会嫁给你吗。”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生是儿臣的人,死,也要我说了算。”
萧然眼中迸射凛然的冷意,话语透着势在必得的坚定。
皇后不愿将关系挑得太明白,心里不禁遐想,难道六子因爱生恨,恨那宁汐说狠话抛弃他,要把人带到身边折磨。
这样不是最坏的结果,但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皇后将身边的蒙纱女子推了过去:“母后不希望你娶一个于东宫毫无助力的人,你看这人如何,这是母后为你精心挑选的。”
“母后,想让我娶一个宫女?”萧景然淡扫了眼。
只见蒙纱女子身形失态的微微一晃,隐在面纱底下的脸是人眼看不到的扭曲。
皇后纠正:“胡说,这位可是楼兰教来的圣女。”
萧景然嘴角恶劣的微提,仔细的望去:“见惯了母后这样雍容大气的女子,其他人不能比之万一,这女子站在您身旁,我误以为这一没身材二没气质的女子以为是宫女了,勿怪。”
皇后下意识摸摸自己驻颜有术的脸,声音透着愉悦:“世间能有我这般美貌的女子罕见,你要按这个标准挑剔,怕要孤独终老了。圣女容貌虽不及我万一,她却是楼兰教的圣女啊。宗教一直是民间的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你明白吗。”
面纱似灌了风的拂起,圣女在面纱底下喘着浓重的鼻息。
这母子俩,自负得可笑。
萧景然瞄了眼圣女不经意露在身侧紧握的双拳,眯了眯眼:“不知这位圣女来自何方,连真面目不敢以示人,母后怎确定她是圣女。”
“这是楼兰教的规矩,圣女未出嫁前,不能露出真面容。”皇后解释道。
萧景然兴致缺缺的点头:“圣女的事再说。宁汐儿臣是娶定了,不泄我心头之火,母后不如再将我抓捕一次给杀了。”
他言辞决绝,没有退路。
皇后眸色转暗,有些拿不定主意。这话意思是,他可能会听她的话娶圣女,但宁汐却是一个摆脱不掉的附属品?
皇后隐隐担忧。
宁汐大智若愚,面上乖顺,满腹心计,要让他们复合,指不定商量背弃她远走高飞。
现下皇帝已昭告天下,靖王无罪。
还把方家给抄了。这一旦反复翻案,再定靖王的罪,不仅让皇帝自打嘴巴,还白抄了方家,落个错杀无辜的罪名。
罪名一旦推翻了,不易再扣上去。
要绑牢六子这对羽翼,只有斩绝他的情爱,即使有情爱,也只能是她赠予的束缚。
圣女,便是长久待在她身边被她驯养好的棋子。
要是两人相爱相杀,没有归隐的意思,倒也可以退一步,先娶宁汐,再设法娶圣女。
怕逼得太紧打破难能不易的局面,皇后犹疑一番,应允:“依你吧。”
日落日又升,翌日,一桩婚事无预兆的砸到了永宁伯府头上,砸得每个昨日才因退婚而萎靡不振的宁家人一阵晕头转向。
他们从未想过,那个为大魏朝立下汗马功劳、近日才沉冤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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