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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宠妃那些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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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氏如今嚣张厉害,自然是王爷给的底气,虽不知王爷还能宠了那女人多久,又能宠到什么境地,却于她没什么相干,如今最要紧的却是梅氏的那个孩子。心里有种汩汩涌动的迫切,那个孩子,她一定要紧紧抓牢在手里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好几章又见不到男主了,哈哈哈,此家男主是道具人……
  曹凌黑脸:还好意思说呢!小心我叫人下毒要了你的小命儿!
  某猫:啧啧,戾气这么大,怪不得明娘不待见你!
  薛令仪脸色大变:心里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干嘛!
  曹凌脸色更黑了:明娘,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薛令仪立时遁走……
  某猫看着脸色郁黑杀气奔腾的男人,摇摇尾巴,越墙而逃……


第18章 
  听风楼东厢房,梅氏正坐于静谧无声的卧房里,双目无神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出神。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渐渐的,脸上露出了悲伤和无助来。没有了孩子,她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儿。
  梅氏轻轻叹了口气,转过眼便看见了那一柄玉如意。那是上好的羊脂玉做的,是汀兰苑的李夫人赏赐的,已经被连翘慎之又慎地摆在了卧房里头最显眼的地方。
  看着那如意正于微弱的烛火下氤氲出淡淡的光泽来,梅氏的一颗心都要碎了。如意如意依我心意,那女人一柄玉如意,轻巧巧的就要夺去了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儿,她想得怎么那么美呢?
  梅氏不禁伤心落泪,若非她出身下贱,又哪里会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留不出。
  正是悲郁难挨之际,忽传来敲门声,是同她一道住在听风楼的林氏,她道:“梅姐姐睡了吗?”
  梅氏忙提起帕子擦去了眼泪,就听隔间住着的连翘应了一声,起身去开门。
  林氏瞧着连翘裙衫不整,不由得低声问道:“瞧你这是睡了?可是我来得晚了。”
  连翘忙道:“并不曾睡下,只是左右无事,躺在床上也好省些炭火。”
  林氏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李嬷嬷缺了哪个,也不能缺了姐姐这儿的炭火。今个儿李夫人不是还叫人送了两篓子的银丝碳吗?还要省炭火,省出来生崽儿不成?”说着就拎起帕子掩在唇上笑了起来。
  连翘忙摆摆手,呲牙道:“可别提这两篓银丝碳了,本来送来一柄如意,就叫娘子伤心了一下午,傍晚又送了银丝碳来,更是了不得。这会子自己个儿躲在屋子里,也不许奴婢去伺候,不定怎么伤心落泪呢!”
  林氏脸上的笑便淡了,叹了口气道:“我瞧瞧她睡了没?”移步进了屋里,隔着雕花木门问道:“姐姐可是睡了?”
  梅氏忙开了门,虽是擦了眼泪,可也遮不住双目通红,勉强笑道:“没睡呢,妹妹快进来。”
  两人走了进去,林氏扶着梅氏重新躺下,又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瞧了梅氏片刻,叹道:“你何苦想不开呢?”
  这话一说,梅氏立时又落了泪来:“这是我的亲骨肉,还没生出来呢,就有人惦记着要夺了他去。我是当娘的,却留不住他,如何能不伤心,又如何能想得开?”
  林氏见着梅氏哭得伤心,心下难忍,起身坐在榻沿上,拎了帕子给梅氏擦泪:“好姐姐,你别哭了,瞧你哭得伤心,我这心里也难受。”说着也跟着垂泪,叹道:“咱们姐妹俩一处来的,都道是千年难逢的好运气,竟是鲤鱼跃龙门,成了王爷的女人。岂料庭院深深日子难捱,以往只觉你比妹妹强,好歹肚子里的那块儿肉好端端的揣着,可如今瞧着,咱们姐妹俩,终归都是没福气的。”
  一时两人都默默垂泪,后头还是林氏先笑了起来,为自己擦了泪,又给梅氏擦了泪:“得了,咱们都不哭了。”又道:“姐姐总要往好处想,那李夫人不比咱们,你这肚子里的娃娃能认了她做娘,到底比跟着咱们强。不但有了个得宠的娘,还能有个厉害的外家,不论男女,以后总能跟着得力不是?便是你,好歹是孩子的亲娘,李夫人既得了孩子,少不得也要关照你的。”
  细说来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可梅氏却总是不甘愿,扯住了林氏的袖子道:“虽是好处多,可我是亲娘,终归是舍不得的。再则,跟了旁人常日里也见不得,便是亲娘,又如何能亲近?以后他出息了,自然李夫人是头一个跟着享福的。我是亲娘,可我不敢说,李夫人必定不会说,他又如何会知道,还有我这个可怜的亲娘呢?”说着哽咽道:“妹妹可怜我,同我出个主意,帮一帮我。”
  眼见梅氏哭得可怜,林氏两弯纤眉皱在了一起,闷不吭声好一会儿才道:“都道枕头风是这世间第一厉害风,你瞧这府里头,虽是王妃侧妃一大堆的女人,可若说如今哪位最受宠,自然是关雎楼的那位。”
  林氏的脸上露出几分艳羡来:“我听人说,那关雎楼十年前就建成了,这十年来,王爷但凡寻了难得一见的珍品,就要往关雎楼里搬,还有数不尽的珍贵花木,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里头大约是神仙也住得下了。”
  叹了口气,林氏继续道:“可惜十多年来,没一个人能住进去。没想到后宅里的女人眼红了这么些年,却被一个来路不明的老女人给捡去了便宜。”
  烛光下,林氏的眼里渐渐露出了几分不甘,她年轻貌美,又体态婀娜,怎的就比不过那个老女人呢?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林氏和梅氏都没再说话,两人坐在黯淡阴沉的烛火里相对无言,都暗自难过着。
  片刻后,林氏忽的又满脸神秘起来,压低了声线轻轻说道:“我听人讲,那位薛娘子的口音来自京都,王爷也是打京都来的,她的岁数也和王爷差不离,我猜着,约摸她是王爷的旧相识,也只有前有旧情,才说得通王爷这般莫名其妙的宠爱。”说着撇撇嘴:“我远远地瞧见过薛娘子,倒是如花似月貌若天仙,比咱们自然强,可我瞧着却是比不得王妃的贵气,也比不得李夫人倾国倾城,便是孔孺人,也比她多了几分柔美。”
  “可她却是最得宠的。”梅氏接了一句,心里也羡慕至极,心说若她能有那薛氏一半儿的恩宠,李夫人也不敢生出抢她孩儿的心思。
  林氏叹了口气:“可不是说的,人家是最得宠的,听说王爷再没这么偏宠过一个女子,便是李夫人,也是远远比不得的。你瞧,便为着她,如今连王妃都被禁足在常青阁里,还有那出入随意的腰牌,几位侧妃都没有,偏她有,可见恩宠何等厉害!”
  梅氏闷不吭声了一会儿,眨眨眼问道:“妹妹的意思,是叫我去求那薛氏?”
  林氏瞧着梅氏脸上的迟疑,不由心生疑惑:“难道姐姐不愿?她虽是身份未定,可如今却是府里头的第一人,姐姐你为何——”
  梅氏忙着摆手:“妹妹误会了,她便是跟咱们一样,都被人叫一声娘子,可云泥之别,我哪里会不愿意。”继而咬咬唇道:“其实我也想过的,只是原以为她是个温柔性子,如今却知是个跋扈厉害的,我实在是不敢去。”
  “姐姐真是个心眼儿实的,哪个叫你去亲自登门求情的,你亲自去了多打眼,便是薛娘子最后不应,你当李夫人那儿是吃素的,自然心里记恨你,到时候还有你好果子吃?”林氏恨铁不成钢地斜了梅氏一眼:“自然是叫连翘去,连翘打小就长在王府,和关雎楼的如灵,如碧两位姑娘也是有些交情的,如今如灵姑娘正在养伤,不如叫她打着看望的名号,私底下先探探口风,咱们再寻机而动。”
  薛令仪也不曾想到,梅氏求情竟是求到了她这里。
  自打那天起,关雎楼里的气氛陡然变了副模样,下人们原先见着薛令仪自然也是恭敬的,可背地里到底服不服气,忠不忠心,谁也不清楚。
  然则经了这回事,人心便渐渐浮动起来,一些人看中了薛令仪非比寻常的恩宠,想要抱了大腿,以后青云直上。而另一些人,却是看中了薛令仪爱护奴才的这条好处。一时间围在薛令仪身边儿的人多了起来,便连脸上的笑,也多了几分诚意。
  对此,薛令仪只一如既往的淡漠,既不故意疏远,也不故意亲近,只冷眼旁观着,细细辨别着那些对着她笑容满面的人,究竟哪些是忠心不二,哪些又是披了人皮的妖魔。
  眼下,薛令仪正坐在如灵和如碧同住的房间里,她们两个是薛令仪跟前得脸的大丫头,自然住的比旁人要好,两人同住一室,却比大通铺要舒服了太多。
  如灵受了针刑,几番晕厥,身子犹自虚弱,然则气势不改,正瞪大眼睛狠狠剜了如碧一眼,转头同薛令仪笑道:“都是些不打紧的人,不打紧的事儿,娘子如今怀着孩子呢,就甭管她们怎么闹腾了。”说完又狠狠瞪了如碧一眼,呲牙道:“那可是李夫人,你当她是吃素好惹的,便她是个软的,她娘家可是好惹的。你倒会给娘子找事儿做,等我告诉了李嬷嬷知道,看不打死你。”
  如碧被如灵瞪得狠了,心里本就忐忑,一听她要去告状,立时吓破了胆子,向薛令仪哀求道:“好娘子,你替奴婢说说好话,可千万不能把这事儿给李嬷嬷说了。我也是瞧连翘说得可怜,这才软了心肠,软了口唇,叫娘子跟着闹心了。”
  见着如灵还要训斥,薛令仪摆摆手制止了如灵,笑道:“你这傻丫头,如灵吓唬你呢,哪里会真同李嬷嬷告状。”说着默了默,又道:“说来我新来乍到的,名分低微脚跟儿不稳,的确不好沾手这些是非,只是既是人家求到你这儿了,也不好一句话不回,倒显得咱们关雎楼太无情,太目下无人。”
  如灵眉头一皱,眼中掀起了波澜:“娘子是要趟这趟浑水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不见男主的一天……
  曹凌呲牙:你给我等着!
  某猫:等着就等着,你还能咋的,再龇牙咧嘴瞪眼睛,小心我写死你,把明娘给了男二男三,一样的花好月圆。
  曹凌持刀奔来:你敢!
  某猫又一次越墙而逃……


第19章 
  眼见如灵如临大敌的模样,薛令仪笑着摇摇头:“自然不是。”又转头同如碧说道:“你便告诉那连翘,就说这事儿我帮不了她。一则我是新来的,身份低微,不好说三道四,再犯了口舌之罪。二则——”
  面露出怜悯,薛令仪似有不忍地道:“你让那梅娘子去打听打听,但凡是深宅大院里的孩子,多数都夭折在了半路上。俗话说有失才有得,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如今虽是难舍母子情深,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为着孩子的前程,叫她好好思量再做打算。”
  说完这话,薛令仪心中十分不快。她如今正饱受母子分离之苦,可口中之言,却分明是在劝说另外一个将要做娘的人,主动和自己的孩子分离。
  可那梅氏,既无家世,又无宠爱,便是她肯得罪了李夫人,向王爷进言,助那梅氏留下了孩子,可以后的日子长路漫漫,焉知藏在这王府深处的黑手,不会心生歹念,害了那幼子去?到时候依着梅氏的能力,可护得住那幼子周全?
  想起最近她心里生出的那些子疑虑,薛令仪抬手轻轻抿了抿鬓发,并不后悔说出了这番话来。
  如碧听得认真,又鹦鹉学舌说给了连翘听。连翘回去学给梅氏,梅氏没言语,叫连翘出去后,自己个儿到底又哭了一场。后头却是安生了,也把李夫人送去的首饰戴在了头上,还有那些子木炭,也都烧了起来。
  李春华这里,知道梅氏肯用了她送去的东西,终于如释重负地露出了几抹笑意。
  绿萝却是不忿:“她算什么东西,夫人送她东西是她的福气,还敢给脸子瞧。”
  绿容笑了笑没说话,倒是李春华叹道:“难怪她不高兴,要我我也不愿意,怀胎十月一朝临产,生下来的孩子却要给了旁人,认了旁人当娘。她是生母,母子连心,不舍是应该的。”
  绿容笑着端了一盏清心茶奉给李春华:“夫人慈悲心。”
  李春华接了那茶抿了一口,露出苦笑来:“我若是真慈悲,便不会起了夺人孩子的心思。既是起了这心思,也当不得什么慈悲心肠。”说着将茶盏搁置案几,吩咐道:“你们好生用心,多加照料,妇人生产最是凶险,一定看紧了不能出事。”
  平滑白皙的眉宇间渐渐缠上了几缕忧愁,李春华忧心道:“若是她生产时候出了事,怕是旁人要以为我生了歹毒心思,要去母留子。”又连连叹气:“还是怨我太沉不住气,若是等到梅氏生了孩子再去说这事儿,自然比现在合适多了。可惜世上再无后悔药,如今也只能打起精神走一步说一步了。”
  眼见梅氏这里安定下来,肚子也一日大似一日,李夫人终究心中难安,于是一日午后,就叫绿萝安置了信纸,又磨好了墨汁,提笔写了一封家书,预备寄去李家。
  桌案前,李夫人拿起蜡印封了信口,转手交给了绿容,叹道:“梅氏的肚子越大,我这心里就越是害怕,总担心会忽然生出什么变故。就如同当初我那怀了三个多月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就没了。明明之前胎像稳妥,再没有任何异样,可就那样无缘无故的,忽然就小产了。”
  提及丧子之痛,李春华由来一阵恍惚,心说若是她那孩子还活着,如今她哪里能干下夺人子嗣的事情。不禁心若刀绞,凄凉无尽。
  绿容绿萝眼见李春华悲痛欲绝,忙上前安抚。
  李春华渐次平缓了情绪,看着绿容手里的信件,哀哀道:“等着家里来了确切的消息,我就去张夫人那里哭求。无论如何,也要在梅氏身边儿放上两个咱们家的人,还要是懂生孩子的。如此,便真是生产的时候出了事情,我也能相信,这是梅氏的命,也是我的命。便是要承受了冤屈非议,我也能坦然待之。”
  没过两日,李家就捎来了书信,只说人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王府这里许了她们进去伺候。
  李春华得了这消息,立时便梳洗打扮,换了一身正装,往常观星阁张文芝那里去了。如今王妃秦氏被禁足常青阁不得外出,是张夫人管着中馈,她想要那几人进府来,必定要张夫人同意才是。
  “听说李夫人家里想要送了两个婆子进来伺候,可张夫人不敢同意,便带了李夫人同去了常青阁,询问王妃的意思。”如锦一面将切好的水果端给了薛令仪,一面小声说道。
  薛令仪拿起银叉子叉起一块儿苹果喂进嘴里,吃了一会儿,笑道:“说来奇怪,李夫人迟迟不见有孕,为何李家不再送一个姑娘进来伺候呢?”
  如碧正好和薛令仪打了个对眼儿,脸上一怔,茫然道:“奴婢不知。”
  如锦一旁笑道:“哪里是李家不愿意,原是王爷不肯,还有那位李夫人,听说也是不乐意的,为着这事儿,李夫人的母亲也进了王府好几回,想要劝说,回回都惹了李夫人大哭。”
  薛令仪目光微闪,仔细打量了如锦几眼。
  以前只觉这丫头胆小,不堪大用,之所以还留着她在身侧,实则是她那回不曾和李嬷嬷告发,好歹搁在身边伺候也放心些,不成想竟也是个耳目清明的。
  薛令仪又叉了一块儿雪梨喂进嘴里,嚼了嚼叹道:“瞧着李夫人待梅娘子也算用心,该是个心底良善的人了。”
  如碧立时笑道:“没错呢,李夫人虽是日常清冷孤傲,不爱搭理咱们,倒不曾听说她苛待下人的,时常也会将一些衣物发钗的,赏赐下来呢!”
  薛令仪瞅了如碧一眼,心说这丫头果然是个憨直的性子,抿抿唇笑道:“如碧,你去看看如灵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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