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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美人如蜜-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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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笑着说:“你呀,就是傻; 你自己想一想; 你去求人家帮忙; 人家凭啥帮你们,人家和你是什么关系?这得扯上关系才行啊!”
  廖金月叹了口气:“不帮忙那不是白搭吗?天王老子倒是厉害,不帮咱; 不也白说。”
  王支书媳妇不屑地道:“要不说你没见识呢; 任家有个小子; 今年二十一岁了,正想找个媳妇; 人家小时候也是在首都里长大的; 那眼界可高了; 一般人家根本看不上。”
  一时再次扫了一眼顾清溪; 顾清溪坐在小板凳上择菜; 不说别的; 就说那手; 纤细柔白,那就不是一般农村姑娘会有的。
  这姑娘也是有造化有福气,怎么生得这么好。
  “要我说这种人家,咱县里的姑娘都不配进他家门儿,谁进了他家门儿那可是沾大光了,那都是掉进了福窝窝,等着享福了!”
  廖金越一下子明白了:“你这意思是说——”
  王支书媳妇却在这个时候收住了:“咱也不是说那意思,也就是提提这事儿,人家能不能看上咱还得另说,先别想那么多,我让桂芝他爹赶紧去给人家问一问,看看人家有没有那意思,你们等着信儿吧。”
  廖金月听着,连忙又奉承了王支书媳妇几句,王支书媳妇这才慢悠悠的起来,廖金月特意送出了胡同,殷勤周到。
  回来后廖金越气的不轻,越想越气,端起一盆泔水,泼到了地上,那盆水泼过去之后,旁边的母鸡都吓得跳起来四处乱散,咕咕咕叫个不停,一时尘土飞扬鸡毛满院子都是。
  廖金月咬牙切齿地说:“这不就是卖我闺女吗?指望着我用闺女换录取通知书呢,这些人就等着咱家落难,给咱来一个落井下石呢!”
  陈云霞从旁也说:“说得是,这么好的事儿怎么不去找别的,非得找咱家呀,这里面能没什么猫腻吗?”
  廖金月这里气得不轻,顾清溪倒是淡定了下来,她劝着说:“娘,你也别生气,反正这事咱肯定不会应承下来,就听他在那儿说,看看他能扯出什么花样。反正咱不愿意嫁,现代社会也没有强娶的道理。”
  廖金月点头:“我心里也知道,就是听她那语气,受不了,这是作贱咱们呢!”
  顾清溪想着这一波波的人,却是分析着:“看我大伯娘那得意的劲儿,这事儿应该和她没有关系,估摸着还是和王支书家有关系,娘你还是想一想,他家最近可有什么人过来咱家,会不会是他家偷了咱的录取通知书?”
  顾清溪这么一说,旁边的陈云霞突然想起来了:“王支书家的小儿媳妇生了孩子,我过去问事儿,慢慢地他家大儿媳妇关系不错,人家孩子比咱大两岁多,关系倒是还可以,前几天咱们满满起湿疹,我还特意去问人家要方子,最近她也时常过来咱们这里。该不会是她弄的这事儿吧?”
  被儿媳妇提醒,廖金月也想起来了:“对了对了,前几天他家那小子在咱们炕上打滚儿,我没当回事儿,也就让他随便玩儿了,谁能想到还能有这种事儿呢?”
  顾清溪略沉吟了,便道:“嫂,这件事,看来问题关键就在王支书家儿媳妇身上了,我今天就去公安局一趟,请他们过来帮咱们查,你就当没事一样,抱着满满去工厂里,或者去街上转悠转悠,我估摸着王支书家也想看咱的反应,如果王支书儿媳妇来找你说话,你别说我去公安局的事,到时候人家来了,出其不意,咱再吓唬,就说现在严打抓起来枪毙,这么给她猛地一下子,也许能找到线索。”
  陈云霞马上明白了:“说不得和他们这小孙子有关系,如果真有关系,她家儿媳妇估计吓得不轻,到时候公安局来了,咱使劲吓唬就行了,她没什么文化,也不懂这些,肯定能唬住!”
  顾清溪点头:“是,就从这里找突破口吧。从他们那话里来看,通知书估计还在,并没毁了,如果我这里答应了,也许会拿出来?在公安局的过来之前,先抻着他们吧。”
  当天顾清溪骑着车子,过去了县里,大热天的,带着草帽子,又穿上不常穿的一身衣裳,省的路上遇到人还得费口舌。
  到了公安局,她说明了情况,人家对她态度很好,说是怎么也得把这事办好,让她放心,又和她沟通了下,最后决定明天开着警车来村里一趟,调查情况。
  顾清溪这才放心,骑着车子回去了村里。
  谁知道当晚,王支书又来了自己家,人家和顾保运谈,那话里意思,他正好从县城任家过来,人家有那个意思:“人家见过你家闺女,觉得清溪模样不错,也还算聪明,就是嫌弃你家出身不好,我好说歹说,总算人家愿意了,说会帮,不过得先把亲事订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顾保运当然不敢答应,说是先和家里媳妇闺女商量商量。
  王支书看了看旁边的顾清溪,笑了:“清溪,现代社会了,你又是读过书的,得自己拿主意,家里为了你不容易,你也少让家里操心,把这事定了,能去首都上大学,这不是一下子省心了?”
  顾清溪听着,一身后背都有些泛凉。
  这是和上辈子一样的语气,她记得清清楚楚!
  当下便道:“王支书,这是大事,咱们怎么也得想想,明天给你回个消息,行吧?”
  王支书一听,觉得有谱,马上点头:“行,你们想想,不过明天怎么也得回消息,毕竟这事不能再耽误了,耽误下去,人家大学开学了,你肯定上不成了。”
  等王支书出去,顾清溪好笑又好气,这是哄傻子呢?
  不过想想,上辈子的自己确实是傻子,也怪不得人家不当回事随便哄着玩儿!
  王支书走了后,廖金月也气得不轻:“就算是有意要说亲,至于这么着急吗?这又不是旧社会,还来逼亲那一套吗?”
  顾清溪都是冷静得很,劝了廖金月一番,廖金月才作罢,当晚三个人好生商量了一番,想着明天公安局来了怎么处理,一时又盼着萧胜天赶紧回来。
  他回来,处理好通知书的事,事情才算是定了,要不然终究心里忐忑。
  当天晚上,自然有些睡不着,顾清溪翻来覆去地,好不容易睡着,梦里却都是上辈子,上辈子,落榜了,没考上,王支书来了,帮着出主意,家里哪有什么主意,只有听着的份儿,最后被支得团团转,什么都没成,嫁给了陈家,守着活寡。
  公鸡第一轮打鸣的时候,顾清溪就睁开眼了,梦里的情景还在眼前,她怔怔地望着逐渐透出亮意的窗户纸,心里却是泛冷。
  这些人,可真是黑心。
  早上起来后,如往常一样做饭喂鸡,吃过饭,陈云霞抱着孩子去工厂里了,顾清溪便等着公安局里来人。
  谁知道公安局的还没来,王支书两口子和村里几个往日有些威望的老爷子老太太都来了,大家的意思是,要给顾清溪说媒,说得当然是任家那小子。
  王支书说:“你家这里同意了,人家马上就帮你们办事,到时候人家任家,还有咱村里几个长辈都当一个见证,这事儿就成了。”
  上辈子,他们慢悠悠地抻了两个月呢,没想到这次这么急,是怕萧胜天回来把这事给毁了?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脱显然是不可能了,廖金月看了一眼顾清溪,明白她的意思,便直接说:“我们商量过了,看看回头考试成绩,考得好还能继续上大学,考不上的话,再复读一年也行,反正家里有钱,能供得起。”
  这就是底气,和上辈子不同,上辈子顾清溪一家子就是落入陷阱的麻雀,怎么都蹦跶不了,所以人家可以心平气和地等,这辈子却等不及,仿佛恨不得马上把她卖了似的。
  王支书媳妇一听,那脸色就不好看了:“复读?那哪行,那得耽误多久啊?”
  旁边的几个奶奶辈的就开始劝了:“我说金月啊,人家愿意娶清溪,咱得高兴,咱摊上这种事,人家愿意帮咱,多好啊?再说以后嫁过去,到了首都,人家也能帮忙,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廖金月还要说什么,顾清溪站起来了。
  她笑了下:“叔,婶,今天真是劳烦你们走这一趟了,昨天婶刚提这件事,我娘也是一时糊涂,竟然说想想,晚上我们商量了下,这件事我们不愿意,怎么着都不愿意,毕竟是新社会了,不愿意,难道还能强娶不成?劳烦叔和婶回去,帮忙回绝了这事。”
  王支书沉着脸:“这不是白让我折腾吗?我这都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特地跑了一趟城里,你叔更是给人家说了多少你的好话,结果你倒是好,一句话不愿意就拉倒了?你说你有良心吗?别人为了你好,你还不领情?”
  顾清溪:“叔,你对我们的好,我们记住了,不过这个情,暂时真没法领了,再说,今天有件大事,叔可能不知道吧?”
  王支书颇为不屑:“什么”
  顾清溪轻声说:“公安局的今天过来,帮我们找录取通知书。”
  “啊?”王支书媳妇吓了一跳:“这点子屁事儿,惊动啥公安局?公安局为啥要来?”
  王支书皱眉,没吭声。
  顾清溪:“昨天我去公安局报案的,今天人家说来查。”
  她这么一说,王支书那脸色就难看了,猛地站起来:“清溪,行,你厉害,敢情你根本就没信你叔你婶,就没打算听你叔你婶的,自己存着小心思呢!你不就是一个小姑娘家,以为你读了几年书去过首都了不得,也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眼里没人了,你去打听打听,你叔我当了这么些年支书,怕过谁?在我眼里,你蹦跶不了几蹦跶,也翻不出去天!”
  顾清溪笑了:“我不能翻出天去,但是我相信党,相信法律,也相信公安局,他们一定能给我一个公正。”
  周围几个前来说项的,本来以为是成就美事,想着帮着劝劝就劝劝,现在看这情景,多少心里犯嘀咕。
  这叫啥事儿?敢情人家顾清溪根本不想嫁啊!
  就在大家犹豫的时候,便听到王支书儿媳妇跌跌撞撞地跑来了:“爹,娘,不好了,公安局来了,来抓人了!”
  她这一喊,王支书媳妇也惊得不轻:“啥?”
  王支书僵硬着脸,瞪了一眼顾清溪:“清溪,你既然主意这么大,行,那你就一条道走到黑,以后,谁也不管你家这破事儿!”
  说完,直接甩袖子走了。
  王支书这一走,王支书媳妇看看自己男人,看看顾清溪一家子,也是跺脚:“好好的事,怎么弄成这样,你们啊你们啊!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王支书媳妇也走了后,其它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都面面相觑,最后咳了声,尴尬地说:“那咱们也去看看?”
  ******
  公安局来人了,小警车在农村土道上呼啸,这在宁静的小村子里,算是很大的动静了,别说是本村的,就是隔壁村的,都好奇地来热闹。
  以至于顾清溪等人过去王支书家的时候,织着毛衣的大姑娘小媳妇,瘪着嘴儿的老头老太太,还有流着鼻涕的小孩儿们,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大家都来看稀罕。
  王支书看到一群人围着自己家,还在那里议论“公安局来抓人了”,脸色就更难看了,王支书儿媳妇却是有些慌张:“爹,娘,这可怎么办?”
  王支书冷沉沉地扫了儿媳妇一眼:“你慌啥,是你偷的吗?不是你偷的你慌啥?”
  王支书媳妇忙给他使眼色,王支书骂了句:“不上台面的玩意儿!”
  那儿媳妇听着,就委屈了,埋怨地瞪了王支书一眼,不过到底是没敢说话。
  恰好顾清溪过来,淡淡地来了一句:“王支书说的是,冤有头债有主,谁偷的就算谁的,别管是老人小孩,反正偷了就得负责任,现在严打,我听说城里有人偷了别人一只鸡直接判了20年,还有人因为调戏了妇女直接枪毙了,法律一定不会错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
  这些话出去,周围人都有些惊讶,面面相觑,听说外面严打,没想到这么厉害。
  儿媳妇的脸色顿时惨白惨白的,慌张张地赶紧跑进去了。
  顾清溪见此,心里更加笃定了。
  这个通知书的事,有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偶尔,但应该就是王支书家那小孙子摸出来的,王支书两口子还算能沉得住气,但是这个儿媳妇怕是沉不住气,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一切都可以从这里找到突破口。
  一时进去了院子里,院子里气氛就不太对劲了,公安局的人个个神情严肃,众人一下子感觉到那紧张的气氛,就连院子里养着的鸡都不敢咕咕叫了。
  王支书忙笑着上前,介绍了自己,又说起这通知书的事:“怎么也得帮忙找找,这可是我们村的大才女,可不能耽误了!”
  公安局这次来的负责人姓陈,人称陈队长,这位陈队长根本没理王支书这个茬,反而开始问顾清溪丢录取通知书的经过,顾清溪详细地说了,旁边廖金月和陈云霞也连忙帮腔。
  陈队长便开始详细询问这几天都谁去过,廖金月还没开口,那边王支书忙道:“都是乡里乡村的,干不出那种事,肯定不是咱村的人。”
  陈队长冷着脸说:“王同志,我在问顾同志事情,没有问你。”
  一句话,给了王支书一个没脸。
  王支书尴尬地笑了下:“你们公安局的赵清辉,你认识吧?我和他挺熟的,平时一起吃过饭。”
  陈队长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问起来顾清溪廖金月:“详细地描述下事发之前出入过的人员。”
  廖金月赶紧回忆了所有来过的邻居村民,旁边陈云霞进行补充,陈队长则拿着小本本开始记录。
  这边说完了,便把所有的人都叫来,挨个审问,审问的时候,借用的是王支书家的西屋。
  院子里的人大多数都被赶出去,不过大家好奇,有的从大门缝里看,有的调皮小孩爬到树上从围墙往里瞧,院子里的调查审问有条不紊,紧张的气氛让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等审到了王支书儿媳妇的时候,她白着脸,就要把孩子交给自己婆婆。
  谁知道陈队长却突然道:“慢着,孩子也曾经去丢失录取通知书的房间吧?”
  王支书儿媳妇顿时有些慌了:“他去了,不过他还是小孩子,他什么都不懂。”
  王支书也道:“陈队长,这是我小孙子,才三岁多,孩子小,肯定不至于乱碰,你们问我儿媳妇就行了。”
  陈队长却说:“正因为小,没准乱拿了人家东西当玩具玩呢。”
  说着,陈队长就对着那小娃儿问:“小朋友,叔叔问你,你见过这个吗?见过的话,说出来,叔叔给你吃糖。”
  小娃儿也就是刚刚会说话罢了,听到糖,眼前一亮,抬手擦了擦鼻涕,小声说:“要,要!”
  陈队长却拿出来一张纸,那张纸并不是录取通知书,但模样极像:“小朋友,看这个,好看吗?”
  那小娃儿点头:“好看,能叠宝片儿。”
  所谓宝片儿,就是小孩子拿纸折成的一种纸片儿,可以互相拿着纸片拍,谁把对方的拍翻过来,谁就赢了对方的宝片儿,在小孩子眼里,花样新鲜的宝片儿可是宝贝。
  陈队长当然不让他够到:“叔叔有这个,你有吗?”
  小娃儿想了想:“有,我也有!”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惊得不轻,王支书忙上前:“小孩子胡说八道,他根本不懂这个。”
  然而陈队长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吗?”
  王支书被吓到了,只好后退。
  这下子,连王支书儿媳妇都不敢大声喘气了,陈队长继续哄着小娃儿问。
  “你也有,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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