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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辙双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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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睡地上啊?”楚伋烦躁地问。
  “房子漏水,床铺都打湿了。”
  “那也不能睡地上啊,地上这么凉,睡得寒气入体……为什么会漏水,没找江尽忠给你修一下吗?”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这个王八蛋,正事不做,整天跟着他家老爷后面搞些混账事……你看着我干什么?”
  陈心藻紧紧裹着被子,谨慎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会大半夜进来?”
  楚伋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忽然想起来好久没见到你,想看看你怎么样了……”
  陈心藻满脸狐疑,“所以……半夜来?”
  楚伋也觉得尴尬,假咳了一下,“之前我没时间。”
  陈心藻想起在房顶上看到的那个男人和楚伋,她裹着被子坐在楚伋面前,“晚上跟你在一起那个人就是江老爷吗?”
  楚伋听言有些紧张:“你看到了?”
  “我看到你在门口等他……你是他什么人?”
  楚伋眼睛直直盯着地板片刻。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楚伋突然大声说。
  陈心藻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被他一凶立马不说话了。
  楚伋咬着牙沉默,空气里很冷清,半天没人说话。
  “阿嚏!”
  楚伋搓了搓鼻子。
  陈心藻起身拿了块布巾递给楚伋,看也不看他一眼。
  楚伋接过布巾,愤愤地擦了一把脸。
  “你为什么要做他的小妾?”楚伋突然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心藻这会心情正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赶紧回去吧,大半夜的孤男寡女的,不像话!”陈心藻正想转身走开,楚伋突然拉住她的手,吓得她尖叫一声。
  “你干什么?松开!”陈心藻用另一只手掰楚伋,但楚伋攥得太紧了,陈心藻根本掰不动。
  楚伋低着头脸红得要死,他用力拉过陈心藻,陈心藻跌进他的怀里,披在身上的被子掉落在地,她只穿着亵衣。
  闻到楚伋身上的男子味道,陈心藻头皮都炸了,她第一次跟一个男子靠得这么近。楚伋把陈心藻压在身下,陈心藻吓坏了,觉得大事不妙,双腿乱蹬拼命挣扎……
  忽然一滴温热的水砸在陈心藻脸颊上,这让她愣住了。
  “这明明是很难的事……”楚伋喃喃自语,陈心藻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楚伋松开陈心藻,抓过她给他的布巾,把自己的脸捂着,蜷在一边,低声哭起来。
  陈心藻简直难以相信,明明是她差点被……而现在正哭得泣不成声却是这个犯事的贼,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索性不去理他,随他去哭了,她倒是要看看他能哭多久。
  屋外的雨依然很大,哗啦啦穿梭于天地之间,将少年的哭声全部淹没。
  所幸一夜无事发生,清晨雨渐渐停了,陈心藻突然从迷迷糊糊中醒转,原来她太困,不知不觉在雨声和啜泣声中睡着了。
  昨晚的事宛如梦境,她坐起身,发现身上盖着被子。
  陈心藻转头,看到楚伋在她脚边蜷着身子发抖,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
  他就这样睡了一夜吗?陈心藻凑过去,用手推了推楚伋,他没反应,仍然紧闭着双眼。但陈心藻手触到他的皮肤烫得吓人,她害怕起来,摸了他的额头。
  “楚伋!你醒醒。”
  楚伋睁开眼睛,眼睛让他哭得肿了,布满血丝,声音也很沙哑,“陈心藻,我……有点难受……”
  “你是不是发烧了?你得去看郎中……”陈心藻把他胳膊架在肩膀上想扶他起来,但楚伋昏昏沉沉站不稳,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这样下去他会死,浑身灼热、神志昏迷,爹爹请不起郎中,她的弟弟就是这么夭亡的,陈心藻忽然有点着急了。
  她用被子把楚伋裹起来,自己跑出屋子去找人。
  自己住的地方平常就没什么人,更别说是清晨,她只能去其他地方找,可她从未涉足过江府其他任何地方,只能无头苍蝇似的乱走,这样可能会犯了江府的规矩,但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走得晕头转向,忽然有人在她身后问,“你在这干什么?”
  陈心藻急忙回头,那人正是她在这江府唯二认识的人之一,江尽忠。
  “管家大人!”陈心藻像是找到救星一般,急忙告诉他楚伋发了高烧。
  江尽忠听了依旧是不咸不淡的表情,”他在哪?“
  “在、在我房间……”陈心藻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
  “走吧,我带他回去。”江尽忠抬脚走在前面。
  他们回到陈心藻的住处,楚伋还躺在地上昏迷着,江尽忠把他扛起来就离开,再未跟陈心藻说过一句话,也未曾再正眼看她一眼。
  只剩自己一个人,陈心藻关上房门,在门后哆哆嗦嗦缩成一团。
  江尽忠随后叫了郎中,给楚伋诊了脉开了药,江老爷回来听说楚伋病了,便来他房里看看,楚伋面色苍白,眉头深皱,江老爷觉得他这付样子实在令人生怜,于是便屏去左右,脱去楚伋的衣服与他行事。楚伋毫无挣扎之力,浑浑噩噩中只觉得十分痛苦,意识不清地叫自己的父母,同时还叫了一个名字,心藻。
  不知昏了多久,楚伋觉得口干舌燥,他眼皮沉重,勉力睁开,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房,身上换了一件新里衣,旁边立着一个丫鬟等着给他喂药。
  丫鬟说老爷之前来过,楚伋身体里还留着老爷的东西,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并非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楚伋仍然觉得头很沉,扶着额头问,“老爷已经走了?”
  丫鬟端上药汤,“还没有,在厅堂。”
  “厅堂?做什么?”
  “老爷正在审人。”
  “审人?谁?”
  “是新来的那个姓陈的姑娘。”
  陈心藻?楚伋一惊,直接翻身从床上跌下来,丫鬟吓了一跳,药汤洒一地,“楚公子,你做什么?”
  “我去找老爷。”楚伋病中浑身失力,走几步就歪靠在墙上,丫鬟只好过去扶了他。
  陈心藻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江老爷,竟是这种场面,她被带到江府一个厅堂里,老爷高坐在上,江尽忠在旁侍候着,陈心藻跪在下面,连头也不敢抬,只顾着发抖。
  江老爷喝了口茶,“是夫人送你来的?”江老爷说话很有威仪,但他并未发怒。
  “是……”陈心藻回答。
  “家中是做什么的?”
  “小女父亲在夫人娘家坐馆,教夏小公子读书。”
  “可曾中过什么功名?”
  “未曾,全靠夏家接济才能活。”陈心藻老老实实回答。
  “哦,原来如此。”随后老爷只顾着喝茶,不再说什么。
  这时从旁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一个丫鬟扶着虚弱的楚伋赶过来,他只看了陈心藻一眼,马上跪倒在地,“老爷,都是我的错,跟她没关系……”
  老爷仿佛没看到楚伋一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放下茶杯,对陈心藻训话说:“入了我江府,就要守规矩,你爹既是教书立人的先生,怎么养出的女儿这么不守妇道?还得要我这个夫君来管教。”
  老爷训话比自己的爹训话还要吓人,陈心藻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句话都不敢说。
  “尽忠,拿家法小惩。”
  江尽忠立刻听令,从一块屏风后面拿出一根暗红斑驳的鞭子,鞭柄处磨得光泽可鉴,一看就是用过很多次了,陈心藻浑身瘫软跌坐在地上。
  老爷对周围的下人们说:“主子受罚,下人们看不得,都下去吧。”一时人都走了个干净,厅堂里只剩老爷江尽忠还有楚伋陈心藻四人。
  “动手吧。”老爷随手一挥。
  江尽忠像平常那样面无表情,像一个只会听命行事的傀儡,手里拿着鞭子走向陈心藻。
  楚伋此时已经内疚之极,如果不是自己去找她,怎么会害她面临一顿鞭子,他跪到老爷脚边,“咚”得一声磕在地上:“她受不住!你打我吧!”
  江老爷俯身用手托起楚伋的下巴,楚伋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下来,江老爷用怜爱的神情看着楚伋,耳语道:“你还病着,我舍不得。”
  “啪!”一声响,第一下已经落在陈心藻的背上,陈心藻尖叫一声,皮肤被鞭子撕裂,火辣辣地疼,楚伋起身想过去,却被老爷从后面用胳膊勒住了脖子,他浑身失力,无法挣脱。
  老爷一直忍着火气不发,此时在楚伋耳边咬牙说道:“楚伋!你别仗着我宠你,就在我府上胡作非为,你跟我约了什么你还记得么?收收你楚公子的脾气,别整天给我找不痛快!”
  江尽忠面无表情挥着鞭子,不知多少下鞭子落在陈心藻身上,她伏在地上已经连出声的力气都没了。
  “你要是发誓今后老老实实,不再有丝毫违背,我就放了这丫头,说到底,她都是受你连累的。”
  楚伋被勒得脸上通红,说不出话,拼命点头,老爷终于放开了他,楚伋顾不上回一口气,哑着嗓子喊:“江尽忠!”
  江尽忠停下,看老爷的眼色,老爷微微点头,于是江尽忠便收了鞭子。
  “你还有力气吗?”老爷问楚伋。
  楚伋抬头看老爷,老爷懒懒靠在椅背上,掀起自己的衣服。
  “过来伺候。”
  楚伋不敢再反抗,顺从地爬过来,用尽全力撑起身子。
  老爷朝江尽忠摆摆手,江尽忠俯身扛起地上的陈心藻,带她回去。陈心藻浑身疼痛之际,抬头看向厅堂中的人,楚伋背对着她,衣衫不整地跪在老爷腿间,老爷揪着楚伋后脑的头发,不断将他的头摁下去。
  陈心藻看着这幅景象,大脑一片空白。

  ☆、第 3 章

  被江尽忠丢回住处,陈心藻趴在床上起不来,几乎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背上像被犁过一样整片都在火烧火燎,用手摸上去又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血。
  江尽忠拿出一瓶创伤药放在桌子上。
  “先把衣服解开,否则会被血沾在伤口上撕不下来,需要我叫人给你擦药吗?”
  陈心藻摇头,江尽忠正要离开,陈心藻忽然虚弱地问:“楚伋……他会怎么样?”
  江尽忠斜过眼看她,“是我打得不够用力吗?你还敢管他的事。”
  陈心藻马上闭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老爷宠他,他不会有事。”江尽忠抛下这句话离开。
  陈心藻闭上眼,嗅到的都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等江尽忠回到厅堂找老爷,老爷已经再次发泄过了,正仰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楚伋昏倒在老爷的脚边,一动不动。
  “带他去洗洗。”老爷吩咐。
  “是。”江尽忠听从。
  在楚伋的房间里,江尽忠把昏迷的楚伋抱进浴桶,然后给他擦洗身子,江尽忠帮他擦净之后,看着自己的手出神。
  最后江尽忠坐在浴桶旁,垂着头,觉得筋疲力竭。
  过了一些时日之后,陈心藻挨打的皮肉伤已经没有大碍,她常常坐在房间门口盯着院子围墙看,一坐就是一天,直到晚上寒气逼人才回屋里。
  这些天她一直在想,她来了这么久,就始终待在这面围墙里面,唯一一次冲出去,就在她心里和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也许她是真的,永远不该迈出去。
  她脑袋里时常萦绕着楚伋的脸,当真正切身体会到跟他扯上关系到底会有什么恶果之后,她反而更难以忘记他。
  同在江府,一墙相隔,却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就这么想着的时候,陈心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做贼一样偷偷摸到她的院门口。
  她真的哭笑不得。
  她连院门都不敢出去了,他竟然还敢大白天摸进来。这行为怎么也说得上是不知死活,陈心藻刚明白过来,她就是被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连累的,白白挨了一顿毒打。
  楚伋谨慎地回头,确定没有人看到,才闪身进了院子里。
  他松了一口气,径自走到井旁,摇了一桶水上来,一口气喝足。
  陈心藻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像是看一种不存在于人间的虚幻景色。
  “你看我干啥?”楚伋问。
  “你病好了?”
  “没什么,不过是风寒而已。”
  之前几乎把陈心藻吓死的高烧,在他嘴里都是“不过”、“而已”。陈心藻忽然觉得好笑,她忍不住低下头。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楚伋纳闷。
  “没什么。”陈心藻把头转开。
  “这个你拿着。”楚伋把一个精致的白瓷盒子塞在陈心藻手上。
  “这是什么?”
  “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这个很有用。”
  “我不要,都好得差不多了。”
  “哪有好这么快的。”楚伋坚持把药塞给她,“我早就想拿这个给你,之前头太晕了一直下不来床。”
  “确实都好了,我小时候爹爹经常打我,打之前很害怕,打完除了疼,倒也没有那么害怕了。”陈心藻说,“管家也没有很用力。”虽然抽得背上都是血道。
  “我爹就从来没打过我。”楚伋说。
  陈心藻低头摩挲着药盒光滑的瓷面,“你怎么还敢来找我?要是被人看见就完了……”
  “别让人看见不就行了?”楚伋一脸理所当然。
  陈心藻没话说了。
  楚伋在陈心藻旁边隔了一些距离蹲下:“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得你挨打,那天我……太冲动了。”
  陈心藻抬头看他,发觉他瘦了很多,面色苍白,没什么精神。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陈心藻忍不住问,她真的很想知道。
  “那天我生辰,我不想一个人过。”楚伋捡了个小木棍在地上划来划去,“以前都是爹妈给过的。”
  “那你为什么会离开父母,住到这江府里?”陈心藻又问,看楚伋低着头没回答,她接着说,“算了我不问,不关我的事。”
  楚伋忽然笑了,“你是生气了吗?我看你总是唯唯诺诺的,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
  “是人都会生气。”
  “对不起,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楚伋拿小木棍在地上写字,“陈——心——藻……这是你表字吗?”
  “是,我嫁人前爹爹取的。”
  “那你闺名呢?”
  陈心藻脸红了,“陈、陈鱼儿。”
  “鱼儿……”楚伋轻声念了念,不知为何,自己的闺名从楚伋嘴里念出来,让心藻觉得面红耳赤,坐立不安。
  “好名字,那你识字吗?”
  陈心藻点头,于是楚伋一边念一边用小木棍在地上写,”昭思,我的字。我哥哥及冠时取了表字,于是我缠着我爹给我也取了一个……“
  楚伋把小木棍扔下,接着说:“我爹在京城做官,不知怎的得罪了姓江的,他仗着官势捏造证据,说我爹跟阉党牵连,要让我爹被治罪抄家,除非……”
  “除非什么?”陈心藻问。
  楚伋冷笑说:“除非要我爹把他小儿子——也就是我——悄悄送到江府来……”
  “你是儿子啊,这你爹都肯吗?”
  楚伋瞅了陈心藻一眼,觉得她这话说得奇怪,就算是女儿他爹也是不肯送去给人亵玩的。
  “我爹自然不肯,但又能怎么办,这是我们全家的性命,况且我哥哥正值科考,大好前途不能让姓江的毁了,所以我便跟爹说,孩儿去就是了……”
  “这个江老爷,是很大的官吗?”
  “比我爹大得多。”
  “那你该怎么办……”
  楚伋苦笑着说:“我来这里之前就断了一切前尘念想,只当自己是个低贱的玩物,供人戏耍,不再有任何念想,只希望能有朝一日看到姓江的垮台。”
  陈心藻沉默。
  “是不是……挺看不起我这种人的……”楚伋问。
  陈心藻摇头,“我一个给人做妾的,不也是一样的命运?”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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